第34章 位面跳跃

“居然让她跑掉了。”萨图恩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在他眼中已经接近残废的徐凌羽,冷冷地说道。

“啊,抱歉,不过,可以一命换一命哦。”眼中的六芒星随着一身血红褪去,徐凌羽无力地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吗?”

“那对不起了,我会尽全力挡住你的。”徐凌羽站到了缓缓关闭的神界通道和萨图恩之间,缓缓地说道。

“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对付一个像你一样半残废的人。”

“我可以随时自杀哦,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力气,我依旧可以冻住自己的血液,然后再启动冰爆术哦!”他苍白的笑,让他变得俏皮可爱起来,“刚刚你想先杀唐梦尘,但是,有东西拦着你,对吧?我感受到了,有一个东西,你无法战胜的东西,在拦着你。”

“……我可以肯定那股灰色的力量不是来自生命之树,说不清那是什么,不过,你居然会允许那股危险的力量存在在一个未觉醒异能的人的身上,你这个疯子……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潜意识认为那个会灰色的东西比你更具威胁,所以,如你所愿,我暂时先不杀你,先去把那个灰色的东西揪出来。”

“那我当场死给你看。”

“不过,我还是有办法,防止你自杀。”萨图恩用手中的长剑指着徐凌羽,长剑顶端凝聚起了白色的光芒,很像之前封印了徐凌羽神位的白色能量球,但是很容易从本质上将这两者区别开来。

徐凌羽的双瞳瞬间缩小。

难道说,真的有这种……神经病一般的技能存在……

白色的能量凝聚成一个能量球向徐凌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凌羽无法移动自己的逐渐愈合伤口的身体,也不想躲开这个不知要用什么词语修饰的神技——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沐浴在那白色的光芒之中,徐凌羽感觉自己对生死的那种概念似乎已经消失了,自己的心中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似乎有什么东西,使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去死,这么草率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一种厚重的使命感,使徐凌羽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死的理由……

要活下去。

为了她,活下去……

徐凌羽,第一次因为不能死去,而感到恐惧。

“中招了吧。哼,连伤口都帮你合好了。”萨图恩看着被白色枷锁锁住,目光呆滞的徐凌羽,说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自杀的神技,这个神技唯一的作用,就是激发人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你还是想活下去的,没有不偷生的蝼蚁啊,人类。”

跨过了徐凌羽的身体,萨图恩进入了尚未完全关闭的神界通道,背对着徐凌羽说道,“在神界等着吧,等我收拾了唐氏的那个小丫头,我就回来解决你。”

金色的神界通道,关闭,然后就消失了。

徐凌羽低下头,沉默许久,突然间又仰天大笑,甚至笑得咳嗽,又虚脱地跪下,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抬起右手,冰蓝色浮现,手指捻动,指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断裂。

“【置换冰丝】。”徐凌羽跪下,近乎祈求般低声说道。

萨图恩刚刚跨入人界,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一根线连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似乎原本就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直都没有察觉——那根线断了,毫无预兆地断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冻住的坚冰突然炸裂一般,化为了看不见的尘埃消散。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当萨图恩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回到了神界,南岛空无一人,一地狼藉。仿佛做梦一般,萨图恩半天没有发应过来,像一个木桩一样愣着站在那里。

萨图恩突然醒悟,然后猛地愤怒挥刀,瞬间在地面砍出一道极深的沟壑,将心中的怒火与屈辱全部发泄出来:“混蛋!竟敢戏弄我!”

“梦……”

唐梦尘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不敢相信,但是这虚弱的声音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令人感觉到温暖,与希望。

“凌羽!!”唐梦尘猛地转过头,看到了自己一直等待着的,越来越重视的,越来越寄托情感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犹豫,唐梦尘直接扑倒了一身是血的徐凌羽怀里,颤抖的身体伴随着颤抖的灵魂,“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跟过去的,我只是,我只是放心不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切都结束了。”徐凌羽摸了摸唐梦尘的头,温柔地说道,“我们回去吧,到时候好好说教你。”

夜空星光,冷风吹过,无人的夜原城,如此安静。

“真的,真的结束了吗?”唐梦尘抬起头,用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徐凌羽。

“是啊,结束了呢。”徐凌羽感慨道,“不过,我必须修养好一阵了。”

“那,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你还会,像这样离开,去冒险吗?”唐梦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只是自己想问,想得到答案,就问出来了。

“你觉得呢?”他的无奈似笑非笑,“我们有击败敌人吗?”

空气有些凝固。

“凌羽,你……”

“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你是怎么过去的。下一次,我绝对会看好你,不会让你再冒险。”徐凌羽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太弱小了,根本做不了什么,知道吗?”

唐梦尘心中羞愧难当,又有复杂的情愫升起,她意识到徐凌羽对于自己来说是如此重要,不可或缺。一天天的相处中,独居的少女意识到自己虽然平时都讨厌他,但真的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这个少年填补了多年里内心的空缺。

她是需要他的,需要他的陪伴,需要他的保护,甚至,需要他那如监护人的爱。

就像对缺失父爱的索求。

但她无法面对这样扭曲的感情。

唐梦尘把头低了下去,想要隐藏自己的微微发红的脸颊。

“不要。”她抱得更紧了。

“不要什么?”

“没什么……”唐梦尘的声音越来越小。

“哎,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 说着,徐凌羽想推开唐梦尘的双手,但是没有想到,她的手抱得更紧了。

“不要。”唐梦尘的理智在和自己的感性作斗争,最后还是输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是仍能勉强听清楚,“别离开我。我,我想再,再抱一会儿……今天有点冷。”

“诶,把我当暖炉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了?”徐凌羽笑着打趣道。

唐梦尘的俏脸染上了一抹绯红,她用手擦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低着头,没有说话。

“走吧。”徐凌羽轻轻把她推开,让两人的距离不那么近,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微笑着说道。

唐梦尘心想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正要接触,突然上空传来一阵燥热。

“危险!”徐凌羽突然叫道,一个横扑扑倒了唐梦尘。一道红色的光线掠过了刚才两人所处的位置。赤红的光线吞噬街区早已半空的楼房,灼烧的大地土石化为高温等离子体升腾,红光转瞬即逝,它经过的地方全部化为了赤红色的熔岩地狱,划出了一道千米长的深渊。

“这,这到底是什么……”徐凌羽翻身起来,望着看无尽的深渊,他又回过头来,望着早已经变成赤红色的天空,“萨图恩!你是怎么过来的,明明没有神界引导神……难不成,神界中枢真有这样的特权吗?”

萨图恩从血色的云层之中缓缓下落:“该死的傻逼创世神给设下了这样的规矩,没有神界引导神的帮助,任何神氏都没有办法离开神界,更别说要到达另一个位面了,所以你以神界引导神赫尔墨斯作为你的必胜筹码。你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神氏没有办法在没有神界引导神的帮助的情况下来到人界’——是这样吧?

“神界中枢拥有这样的能力,对于一般神氏来说只是一去不复返,但我可是至高神,所以,你知道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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