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容有些受宠若惊,“怎么可能……您怎么会来这里?”
一旁的清清红着眼睛解释道:“云姐姐,公主殿下是我叫来的,你一回来就晕倒了,把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本来我去找邻居的叔叔婶婶帮忙,但他们都不在家,情急之下,我想起你说你给我的木哨可以联系公主殿下,我就把公主殿下叫来了。”
云思容无奈道:“清清……我说过,公主殿下身份特殊,若非万不得已,不能随便打扰殿下。”
清清抿着嘴满脸委屈道:“对不起,云姐姐,可我实在想不到除了公主殿下还能找谁帮忙……”
秦元沅说:“你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妹妹也是没办法。”
“但也不该殿下亲自来啊……”
“木哨响的时候,我离你家不远,就顺路来看看,不碍事。”
云思容望着她,她知道秦元沅是刚从宫里出来,从皇宫到相王府,跟她家并不顺路,却还是特意来这一趟,心里有些感动。
“殿下,我……”她正要说什么,肚子里传来咕咕咕的抗议声。
那声音仿佛饿兽在咆哮,当着秦元沅的面,云思容羞耻低下头,弱弱道:“抱歉,我……还没吃早饭……”
清清立马反应过来说:“云姐姐等等,清清这就去熬粥!”
说完转身就离开卧室,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屋子里就剩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云思容不敢看秦元沅,对方昨天才说不准她随便吹哨,结果今天又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打扰到她。
“殿下,谢谢您特意过来,还有,对不起,三番五次这样……要是您嫌烦,还是把木哨还我吧。”
秦元沅叹气道:“我没有嫌烦,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合理地使用这个工具,木哨是在我出宫后响的,没添麻烦,先说说你为什么会晕倒吧。”
云思容本以为自己又要挨骂,好在对方没生气,解释道:“我今天去了皇宫,用了隐身和匿息。”
同时使用两个主动技能,时间久了会很疲累,这个秦元沅是知道的,在听到清清传来的慌乱没有规律的哨声时,她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她感到意外的是,云思容擅自进皇宫乃大不敬,往严重的说可判死罪,而她居然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坦然承认了。
这人就这么信任她吗?
“你去皇宫做什么?”
“就是,好奇皇……天子圣颜,想见识见识。”
秦元沅眉毛一扬,看出她没完全说实话,“是吗?”
“我保证没有心怀不轨。”
这句倒是真话。
突然她想起在朝堂上,云思容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犹豫了一瞬,还是没问。
云思容这时感觉眼皮子在打架,“殿下,我睡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吧。”
“这么短,难怪还是很困……”
“……你是不是没和你妹妹说过技能的事?”
“嗯……我怕吓到她……”
“你妹妹很坚强,要对她有点信心,你无缘无故晕倒才是真的吓到她。”
“我会说的,等我醒来……”云思容眼皮一抖一抖的,快要撑不开了。
秦元沅见状,也不多说了,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她起身正要走,昏昏沉沉的云思容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她的手腕。
“殿下……!”她睁不开眼,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跟随您,不止是为了荣华富贵,您是个好殿下,我是真心钦佩您的……”
秦元沅沉默片刻,“我知道。”她的声音略带笑意,说道:“对了,你做的粽子,我吃过了,的确美味。”
云思容闻言,满足地笑了笑,然后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后,不知是因为睡得够饱,还是因为秦元沅夸她粽子好吃,总之云思容感觉特别精神。
然后,她跟清清坦白了自己那些特殊能力,清清听完的确有被吓到,不过两年来她跟随云思容,早已认识云思容的不寻常,如今只是听到了更多的秘密,接受起来很容易。
云思容不仅向清清坦白了特殊能力,还跟她说了自己未来的奋斗方向——助秦元沅登上皇位。
没错,她的目标改变了,在见过皇帝后她明白一件事,皇帝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但秦元沅可以,她脾气好,性格好,人也好,平时跟她多培养感情,还是有希望成为朋友的。
秦元沅现在还不是皇帝,但作为皇位候选人,她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任务又没要求要跟现皇帝做朋友,未来皇帝也是皇帝啊。
这个思路很妙。
问题是,现皇帝虽已年过半百,但精气神还很足,皇位一时半会空不下来,就算皇帝哪天不幸驾崩,秦元沅还有秦元广这个竞争对手,她不是百分百会成为皇帝。
她必须行动起来。
秦元沅说过,没有命令时她可以过寻常百姓的生活,当时她还庆幸这真是轻松的工作,似乎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过上带薪宅女的摆烂生活,可既然心怀宏愿,就不能无所事事,为了让秦元沅成为皇帝,她得加油努力。
……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云思容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是为了逛街,而是要熟悉京城,京城府衙,朝廷重要官员的府邸,官员常去的娱乐场所,各种有名的店铺,街区街道的分布特点,城门的位置等等,她都要有所了解,不至于等秦元沅真给她安排任务时,狼狈得连路都找不到,地方都认不得。
这一个月以来,她没再见过秦元沅,因为秦元沅没有用木哨召唤过她,她也没有去过王府,秦元沅警告过她不准随意进王府,哪怕她会隐身,也真的没去过,万一秦元沅哪天问起她有没有利用隐身擅入王府,她没有信心能毫不心虚的说“没有”,要跟秦元沅交好关系,最好少惹她生气吧。
这一个月时间秦元沅那边也没闲着,身为亲王,经常会有官员来与她商讨政务,武科举的推动就是其中之一。
此事表面上她是受了王树学的委托帮忙疏通,但是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这多半就是她提出的主意。
过去秦元广以察举的便利,利用自己的亲王身份和战神的威名,勾结地方官员在军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大有要将大康军事力量控制囊中的野心,她必然要采取措施。
惩处受贿官员治标不治本,得从根本上也就是录取方式上作出改变,武科举不得不说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皇帝也明白其中利害,暂时没有准允是想先看看群臣的态度,等待合适的时机,取得多数人的同意,施行起来才会顺畅很多。
或许是上次在朝堂“露了獠牙”,又或者武科举的施行并不会伤害到某些人的利益,武科举的游说出乎意料的顺利,加上皇帝的态度似乎也倾向于支持,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武科举一事就被定下,秦元广终无力回天。
秦元广坐在自己的王府里,只觉自己又被秦元沅压了一头,想想就来气,一甩手就将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把随侍的人都吓得连忙跪下。
冯悦悦从外头走来,见他如此气恼,便上前温声安慰。
秦元广看了一眼自己这位端庄典雅的正妃夫人,收敛了几分怒色,她是中书令冯佰源的孙女,是他好不容易娶来沟通朝臣的妻子,即便再怒也不可对她发火。
“你找我有事吗?”秦元广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臣妾看殿下最近忙于政务,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特意给您煮了一碗安神汤。”说着,摆手让侍女端上安神汤。
秦元广见此笑了笑,带了几分暖意,说:“王妃有心了。”说着端起碗一饮而尽,把对方的心意全然收入腹中,冯悦悦在旁看了自然喜悦。
她道:“喝了汤,殿下今日别再熬夜了,您早些休息,臣妾告退。”
说完正欲离开,却被秦元广叫住。
“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
秦元广笑着说:“今晚本王去你那里,劳烦爱妃做些准备。”
这话里意思很明显,冯悦悦面上微羞,低低应了声,行礼退下。
在冯悦悦离开后,秦元广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虽贵为皇长子,可离开大康十三年,早已式微,即便有北伐之战留下威名,归国三年来也在积极拉拢朝臣,可势力终究比不上常年在京,又有皇后支持的秦元沅。
没关系,势力比不上,就比其他的,皇室人丁稀薄,无论是朝臣还是皇帝对皇嗣都格外重视,只要他诞下皇孙,这会是他反超的最大优势,秦元沅连驸马都不敢找,怎么跟他比。
……
武科举一经定下,盖了玉玺,便迅速发往全国,身怀技艺却无处施展的武者们听闻后热血沸腾,似乎看到了辉煌腾达的机会,对于将在明年开考的武科举,许多人跃跃欲试。
其中也包括一些江湖上的武斗组织、门派的成员。
夜上阁阁主召来阁内长老们,商量着趁此机会在朝廷安插自己的人手,以便将来行事,权力是个好东西,有机会谁不想着分一块呢。
可夜上阁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底子干净的没几个,经不起朝廷的审查,莫说取得功名,能不能进考场都不好说,何况天下人才辈出,考试科目繁多复杂,不止有武试,也包含文试,要考兵法、军策,且名额就那么几个,没点真才实学真考不上。
长老们正在头疼人选,筛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没有想到个合适的。
这时,一直沉默未参与讨论的杨雁儿发话了,她声音慵懒,好似轻飘飘开个玩笑,说:“既然诸位长老如此为难,不如就让我去好了。”
在场人安静了一会儿,没人理会她。
杨雁儿身为夜上阁五长老之一,负责夜上阁的情报工作,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说话经常放烟雾弹,让人不知她说的几分真,几分假,还是单纯的在开玩笑,其余长老显然没太把她的话当回事。
主位上的阁主却是抽了抽嘴角,他知道至少此时,杨雁儿是认真的。
长老们很久没有讨论出结果,最后决定先散,改日再议。
四位长老都走了,剩下杨雁儿懒洋洋地斜躺在自己的长老位置上。
阁主瞧了她一眼,问:“你怎么还不走?”
杨雁儿盈盈笑道:“师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别人不知我心意,难道你还不知?”
阁主沉吟道:“你不能去,你身为五长老之一,身居要职,岂可离开。”
“师兄的意思是,只要能找个接班人接替我的位置,我就能去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也没人有能力接你的班。”
“那可未必,反正这武科举我是去定了,我不仅要去,我还要拿前三甲,这样,才能赢得那位大人的青睐啊~”
阁主叹了口气说:“奉劝你一句,那人与你养的女奴不同,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物,一个不慎落得个粉身碎骨,这值得吗?”
杨雁儿一脸痴迷道:“她可是天底下最特别、最耀眼的人,只要能得到她,别说粉身碎骨,哪怕让我下辈子做癞蛤蟆我都愿意,你没有深深爱过一个人,是不会理解的。”
“……”变态的爱,我确实不理解。
阁主深知她执念之深,必然劝不动她,也就不再多说。
不知道该说啥,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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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倒v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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