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如果海勒姆是一个正常人的话,此时他应该醒悟过来,大喊“这是PUA!这是明目张胆的利用!”,然后给我来一耳光让我认清自己几斤几两。

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条黏黏糊糊的变态小狗鱼。

所以,当他听到我那同样变态的话时,他没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抵触,反而浑身都蒸腾出兴奋的潮红,跟进了锅似的。

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禁感觉我才是被蒸熟了要被吃掉的那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抱我的尾巴。

温热的皮肤再度贴上我细密的鳞片。

他把下巴搁在了一个距离我不妙的位置很近的地方——虽然腿变成鱼尾后已经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哪里,喟叹道,

“想要你的卵也可以吗,伊莱恩?”

低沉下来的沙哑嗓音带着满满的蛊惑。

“想要和你交尾,想要你灌注进来,想拥有一堆属于你的宝宝……”

听到这样过猛的发言,我难得放肆起来的气焰顿时散了个干净,嚣张的表情僵在脸上。

没心思在乎自己这样会不会表现得有点滑稽,尖叫已经充斥了我脑袋里每一个角落。

好端端的你惹他干嘛!你也不寻思寻思你能骚得过人家吗!

我艰难地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你也有这功能?”

“大多数的雄性海族现在都已经有了这种结构,这是自然选择出来的结果。”海勒姆唇角带笑,“有爸爸保护的卵会更容易活下来,活下来的卵当然也会和爸爸一样。”

每当为我解释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总能及时地恢复正常。但语调的变化,还是让原本正经的话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意味。

“在好奇吗,伊莱恩?”

他仔细观察着我每一丝细微的反应,发现我的意动后语气变得越发愉悦。

“想不想看看?”他站起身,直白地邀请道,“感受一下也可以。”

指尖被他引导着,从他画有古朴纹路的前胸,滑到肋骨,最终覆上紧实流畅的小腹。

我眼神瞬间就直了。

向来承认自己定力差的我,索性停止了思考,忍不住开始主动在上面抚摸起来,甚至轻轻地拨弄、按压。

海勒姆控制不住地拱起身子,脑袋搁置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压抑地呜嘤几声,一副任我作为的模样。

我一边抱住他的脑袋,制止他在水中飘散的头发搔刮我的脖颈,一边感叹。

原来雄性海族那个看起来很像肚脐的一小道部位,不是肚脐啊。

也对,卵生的种族怎么会有这种脐带形成的东西。

待这被勾起来的好奇心终于满足后,我才冷静下来,回想起他之前的请求,忍不住开始动摇。

如果不用自己怀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风险和负担都少了许多,就算万一真的翻车,也不至于导向一个坏的结果。

“反正不会吃亏”的底气让我很快想通,理不直气也壮地给他画下了饼:“那行吧,看你表现。”

三两口就把这大饼吃干抹净的某鱼狗性愈发浓重。

第一天立完规矩后才有所收敛的亲密举动,跟反弹一样,翻了倍的卷土重来。

一有机会便想办法贴上来,从刷牙到梳头,再到一日三餐,各种事务他都试图替我一手包办,恨不得能时时刻刻把我抱在怀里。

我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被伺候得实在舒服无法拒绝,一方面又清楚他索求的代价而感到纠结……

只有睡觉的时候我能难得强硬起来。

趁着主人睡着偷偷挤上床的坏狗,被我恶意地拴在了门口。

海克在我面前一向注意自己的措辞,见他这样却也忍不住出言讽刺:“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贱的可以,海勒姆,以前被你看不起的那些宠物都比不过你。”

海勒姆脸上丝毫不见羞愧:“如果你没有那肚子拖累,你只会比我更贱。”

“……”海克气乎乎地一甩尾巴。

如此密切的相处,让他也很快地开始掌握了拿捏我的办法。

我的生活也越发水深火热。

谢天谢地,终于是熬到海泽娜安排好的日子。

海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却满脑子终于能缓口气的畅快,没能挤出来同样不舍的表情。

“呜呜呜……怎么就不能晚几天再走呢!我还想、还想让你亲眼看看我的宝宝呢!呜呜呜……”

“哎呀……行了行了,”这猛男落泪的模样属实是让我有些头皮发麻,“有机会的话会回来看你的。”

“该出发了,伊莱恩,别再被他耽搁了。”

交谈完毕的海勒姆游了过来,不着痕迹地隔开我和海克,手臂自然地揽住我,在我耳边低声提醒道:“伊莱恩,你可能得对接下来的行程先做点心理准备。”

我疑惑侧头:“?”

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曾经,我在网上见过那种破破烂烂却塞满了人,严重超载的偷渡船;也见过那种挤挤挨挨外面还挂满了阿三,挑战极限的公交车。

虽然仅仅是停留在见过的层面。

连高峰期地铁都没去挤过的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类似的体验。

……好像也不完全类似。

我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完全不敢放开手里紧紧握住的冰冷吊环。

环顾四周,看到这一轮结束后,原先密密麻麻的鱼堆又稀疏了一些,幸存下来的鱼纷纷脱力倒下,我不禁再次感叹。

果然!想好好活着就得坚持锻炼呢!

只可惜插科打诨也没能缓解多少我的反胃感。

海泽娜的所谓渠道,既然是为运送奴隶而准备的,那肯定体验就舒适不了。

但实际情况还是比我想象中的恐怖了太多太多。

她驯养了一条很大的鲸鱼。

……说驯养好像也不太准确。

刚看到那条鲸鱼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它慢慢地张开嘴,露出里面打得密密麻麻的舌钉时,我心底才开始涌上不适感。

而当它进行旅途中第一次进食的时候,我的这种不适感瞬间攀上顶峰。

我们坐在大鲸鱼的嘴里。

在感受到第一缕水流波动的那一刻,被警告过的所有人,立刻都下意识地死命抓紧了固定在鲸鱼舌头上的吊环。

它张开了嘴。

比抽水马桶还要强力得多的吸力猛地袭来。

冰冷的海水裹挟着成群的小鱼小虾,劈头盖脸地砸在我们身上,试图把我们冲下去,卷进去。

有的乘客没能坚持住。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旁边的鱼一个脱力,松开了手。

“救——!!”

连尖叫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他带着无尽的惊恐绝望,与那些数不清的鱼们一起滑进那片深渊一样的黑暗。

我顿时脸色发白。

卵生的就是不一样啊哈哈……鱼命当耗材,把别的生物当小零食的同时,自己也随时有可能沦为其他存在的小甜点……

很糟糕,又想回家了。

海族的世界未免有些太过残酷。

紧张万分地扛过好几轮这样的“筛选”后,我们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我手发着抖,刚想摸点吃的东西出来补充体力,海勒姆便立刻按住我,摇了摇头。

他带着我游远了些,我才注意到,同行的许多鱼,纷纷游向了停滞的鲸鱼嘴边、背上这些地方,聚集起来,似乎在采集着什么。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正在用手、或是各种简陋的工具,艰难地凿下鲸鱼体表那些大而崎岖的灰白色藤壶,再将这些碎块细细地研磨,最后塞进了嘴里。

我麻木道:“……还挺聪明的,”指海泽娜,“一下就把伙食费和清理的费用都省了。”

“她可不会这么好心,”海勒姆摇摇头,抱着我叹了口气,“他们是没办法才会去吃这种东西。”

“这种深海藤壶,有着近乎不死的生命力。就算碎块被切得再细,也仍是有可能凭借着能力在食用者的胃里重新扎根,全看是他们的消化能力够快,还是它们的生长能力更快。”

“……这也太渗人了!”脑子里很快出现了被这种东西在体内寄生的想象,我好一阵毛骨悚然。

“所以他们其实大多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这时在他们眼前出现更好的选择的话,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他意有所指。

我自然听懂了他的警告。

在这种极端的时候,随意地暴露出自己的资本,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放心吧,伊莱恩,要再出发的时候,游跃鲸会先浮上海面换气作为信号的,随时注意着就好。”他提议道,“所以,一起去捕猎吧。”

我欣然同意。

经过这种难以言喻的□□和精神双重打击,我不禁感觉我又坚强了许多。

好在折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条鲸鱼游动的速度并不快,但它难得的拥有空间跃迁的能力,不得不承认它作为运输的工具的确非常合适。

花费将近一周时间,跨过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我们终于抵达我们的目标。

距离亚特兰蒂斯最近的城市,被称作“垃圾场”的阿瓦隆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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