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妹

想找到敖小鱼很简单,双方虽然不欢而散,但没有删过微信,温习羽翻了他的朋友圈,找到一条他曾经代表某网络科技公司参加活动的现场照片,电话打到那家公司问敖小鱼在不在,对方说敖总早就不在公司了,他退股了,温习羽说那也没关系,有敖总家庭住址吗?

对方当然是不肯给的,涉及到**,但这也难不倒温习羽,他有钞能力,只要钱给够了,没什么是买不到的。

收到地址直奔敖小鱼家,可到他家附近后傻眼了,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巷子,人又特别多,迷宫一样,他到底该去哪儿找啊?

他开着车在附近来来回回转过几圈,怎么也闹不清中塘路23号在哪儿,想下车找个人问一句,寻了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大妈,才问了几句话,怎知大妈上下打量他几眼后,二话不说直奔交警:“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我刚刚看他开着辆黑车围着各个学校转了好几圈儿,说话还有外国口音,我怀疑他是跨国团伙儿,来偷孩子的。”

“偷孩子”是多敏感的字眼儿,话一出口周围全静了,男女老少闻声迅速围拢过来,眼神愤怒得恨不得当场活撕了他,还有性子急的抬脚就要踹,温习羽只能解释他没有要偷孩子,是来找人的,可人群吵吵嚷嚷哪里听得清,他情急下中国话也说不利索了,不知不觉冒出几句英语,这下子简直是给滚水里浇上热油,人声顿呈鼎沸之势,你一个外国人还敢那么嚣张,必须法办……

就这么着人越聚越多,警察好不容易把他救到警察局,看了他的各种证件,又问了个人情况,明白不是坏人,听他说是来找朋友的,这才安抚住正义的家长们,算解释清楚误会,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让他朋友来签字领人,以证明他所言非虚。

白学逸和敖小鱼风风火火跑进警察局的时候,正看到温习羽坐在墙角塑料椅子上,委委屈屈吃一份派出所里打的排骨饭,一见两人进门,激动地就要站起,想了想饭还没吃干净,扒完最后一口才放下餐盘,叫了一声:“小敖,小白。”

警察一见敖小鱼就乐了:“是你啊,行了行了人领走吧,让你朋友下次有困难先找警察,别瞎晃悠,问个路而已,多大点儿事儿,非得闹成这样,鬼鬼祟祟的转悠半天,不抓他抓谁啊。”

敖小鱼从小在附近长大,还是个小学生时就常常和民警打照面,跟大多数孩子差不多,虽然经常找他们帮忙,但临走时也就鞠个躬敬个礼说一声谢谢警察叔叔,名字之类的倒是没怎么提过,平时见了面招呼一句,知道全名的叫一声小敖,小鱼,不知道的就“那谁”,打电话的时候没听出来,一朝面才知道是熟人,多大的误会都能解释清了。

敖小鱼过去签字,白学逸几步冲到温习羽身边:“三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怎么还进警察局了呢?三哥你……你穿那么点儿不冷吗?”

北方已进初冬,温度一天天下降,上了年纪的的都套上棉衣了,温习羽竟然只穿件儿长袖T恤就敢来,也是真的对我国气候差异没有任何概念。

温习羽道:“冷啊,这不是没想到吗?”

白学逸道:“那你要不然……”

敖小鱼了解完情况,签了字,正走过来领人,忙拦住白学逸:“你别脱了。”

他手里提着件外套,还是出门时随便一扯没顾得上穿,递给温习羽:“穿我的吧。”

温习羽接过外套,不知为何总觉得鼻子有点儿酸:“谢谢。”

敖小鱼有心想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扭头走出派出所:“回家再说吧。”

他家到派出所走路最多五分钟,可出门后温习羽直奔一辆黑色大G,便是阿姨举报他时提到的那辆“黑车”,温习羽走出去,没听见人跟上来,一转头见两人看着他,解释道:“我欠你辆车,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随便买了一辆,你不想要再换行不行。”

白学逸道:“可是我们有车啊。”

他说着一指大G旁边停着的电动车:“上周刚买的。”

因为之前的车留在了荒棘镇,敖小鱼回家后就琢磨买辆新的,白学逸谨记敖小鱼对他的嘱咐,想要什么直接提:“我看中一辆特别喜欢的车,就在隔壁那条街上有卖的,我们去看看吧。”

敖小鱼还奇怪心道隔壁那条街上没有4S店,哪有卖车的?虽然怀疑还是跟着他走了一趟,直到白学逸拉着他进了一间某电动车专卖店才知道,这“特别喜欢的车”是个电动的,两个轮,关键还是粉色。

他原地沉默一会儿,不忍心扫了白学逸的兴致:“买是可以,能不能换个颜色,这跟你的气质……”

说着一抬头见白学逸正盯着他看,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梨涡都笑出来,生生改了口:“挺搭的,就买这辆吧。”

最后这辆粉色电动车就这么开回了家,因为新鲜感还没过去,白学逸出门就要跨上,哪怕目的地再近也说嫌累,就是为了炫耀他的新车,这次也不例外,一听说温习羽进了警察局,直接骑上车就来捞人了。

温习羽看了看那辆粉红电动车,心道看来敖小鱼和白学逸日子也不好过,以前还是四个轮儿,现在都俩轮儿了,或许敖小鱼不要他的车只是嘴硬,刚跟他闹出不愉快来,自尊心堵着他不能随便下这个台阶,只好夸了一句:“这车……挺方便的,但是跑不了太远的路吧?有电动车也不影响再多一辆汽车啊。”

白学逸坐上电动车,带头盔时答道:“没事,我们不出远门。”

他拎起另外一个头盔递给敖小鱼,示意他上车,敖小鱼却没接,说道:“算了吧,我溜达一会儿就行了,有这带头盔的工夫都到家门口了。”

白学逸也不惯着他,立刻收回,小声嘀咕:“毛病,那你自己走吧。”

最后三个人三种交通方式,白学逸骑着电动车在前带路,温习羽开着大G在后头跟着,敖小鱼马路边晃荡,就跟互相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到巷子口之后又尴尬了,大G太大,巷子太窄,温习羽车技不大好,怕剐蹭不敢往里开,只能停下车,朝窗外喊:“小敖,你帮我目测一下,能开进去吗?”

出来之后就发现了,敖小鱼虽说去警察局领他,也带他回家了,但像是之前在温家闹的别扭余韵还未消散,不怎么跟他说话,温习羽有心想起个话头,又觉得刻意,这会儿倒是歪打正着了,毕竟不能找白学逸求助,他又不会开车。

敖小鱼略抬了抬眼睛,看看巷子口,又看看车,说道:“你下来,我开。”

他在这儿住了小十年,之前那辆SUV每天开进开出,剐蹭几次之后早就熟练掌握巷子进出技巧,这大G大虽大,但不算难,温习羽这种少爷,平日里出入高门大户惯了,身边又总是一群人围拥着伺候,技巧没那么娴熟也正常。

温习羽立刻下车站在路边,还在想着如果敖小鱼这把也失败了他该如何替对方挽尊时,就见黑色大G熟练地后退又前进,找准角度后,开进了一座院门。

他跟在大G后面进去,见敖小鱼家是个两进四合院,院子中间一口白底蓝花大缸里似乎有鱼在游,东厢房廊下一棵树上挂着柿子,像是满树亮澄澄的小灯笼,站在房顶平台上的话,不用费力就可摘下。

敖小鱼下了车,随手给他扔过钥匙:“接着。”

温习羽被这一声喊回神,又要去开后备箱:“我行李。”

白学逸正停好电动车走过来,闻言倒觉惊讶:“你带行李干什么啊?你还想在这儿住?”

温习羽道:“对啊,离那么远,一南一北的,总不能再回去吧。”

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白学逸一时倒不知怎么接话了,只能转头去看敖小鱼。

敖小鱼神色如常,并没表现得太过排斥,问温习羽:“你怎么找到我的?”

温习羽道:“简单,你在朋友圈发过你以前公司的信息,打电话问问就可以了。”

敖小鱼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啊……这个……这不是……”他自知这事不说过不去,要进别人家门不先跟主人联系,反而四处打听,不大占理,但躲避不是办法,唯有直说:“你临走的时候跟我生了那么大的气,我看你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怕打电话你不接,只能直接过来找你。”

敖小鱼道:“我没跟你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家水太深,我一个普通人,趋利避害而已,当然我的确说话态度不对,对你妈出言不逊,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跟她道个歉。”

“不用了,我妈不怪你,你都是为了白学逸好,她其实挺欣慰的,”温习羽释然一笑:“而且你说得对,真的,温家的确除了我妈和白莱舅舅之外没一个好东西,我这次来找你们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怕温藏要对你们不利,所以赶到你们身边才放心。”

温习羽指了指白学逸:“我跟你说真的,我妈也没骗你们,小白真的是我表妹。”

敖小鱼难得愣了愣:“表妹?不是你表弟吗?”

“你看,你心里也承认他是我表弟了吧?”温习羽道:“其实你早就接受了,你就是嘴硬。”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敖小鱼噗嗤笑出了声,说道:“一个外国人玩儿什么文字游戏。”

温习羽不高兴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中国人,再说我跟你急啊。”

白学逸倒是没有惊讶,但也不太愿意认这门亲戚:“别乱说啊,我没有表哥,我连爸妈都没有,哪里来的表哥。”

温习羽道:“你当然有爸妈,有爸妈就有表哥,以后不能叫我三哥,得叫表哥了。”

敖小鱼不管他们,转身往正房走:“进来说。”

一进门就是客厅,落地窗旁放置一张红木写字桌,案上除一台电脑外,还堆满了书本纸张,显然主人行事不拘小节,很久没收拾过了。温习羽视力不错,一眼望过去,几乎每本书的封面都有“考研”两个字,瞬间忘了正事,问他:“你要考研啊?”

“是有这个打算,”敖小鱼接过温习羽的行李箱,四处环顾一下思索怎么安置他,说道:“今年是赶不上了,明年再说吧。”

温习羽道:“你不是都开公司了?”

敖小鱼道:“上大学那会儿的事儿了,后来我姥姥生病需要钱,而且我也得在医院照顾她,就直接退股了。”

“啊?你姥姥?”温习羽四处看了几眼:“在哪儿?我先去看看她老人家。”

敖小鱼叹口气:“没了,绝症没治好,年初刚走的。”

温习羽惊觉说错了话,赶紧找补:“那你……节哀啊。”

敖小鱼倒是没在意,还朝他安慰地笑了笑:“没事,每个人都有这一天,没什么看不开的。”

他终于想好了让温习羽住哪儿,喊白学逸过来叮嘱几句,让他先去帮温习羽放行李,自己则招呼温习羽坐下:“说说吧,你大老远的投奔我来是为了什么,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温习羽端起敖小鱼倒的果汁喝了一口,说道:“等等,等我表妹来了一起说,我跟你说啊,我妈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我现在知道十七有什么作用了,包括白莱舅舅为什么姓白,他和我妈又为什么要逃出温家,我真的是憋了好多天了,温家可真是……好大一出戏。”

敖小鱼:“……你是来跟我们讲故事的?”

“不完全是,”温习羽理直气壮道:“我说了啊,我是来找我表妹的。”

敖小鱼:“是表弟。”

表弟是捧着一大堆零食回来的,他自认为算是敖小鱼家里半个主人,有客登门自然要好好招待,虽说温习羽实在也算不上外客,但好歹刚进家门,总得先热络一下不是?零食是敖小鱼专门给他买的,因为发现他特别能吃,动不动就喊饿,只好不断在网上给他下单买吃的,以至于发展到现在,除了厕所之外,家里随时随地都能摸出吃的东西来。

温习羽一见他拿着吃的回来,笑道:“看看看,还得是我表妹。”

敖小鱼懒得再争辩:“先说你的温家大秘密,表妹的事儿以后再提。”

温习羽终于正色起来:“说到这个,关于我妈和白莱舅舅的故事,家里有两个版本,你们想先听哪个?”

白学逸道:“听你妈的。”

“你怎么骂人呢?”温习羽道:“那是你姑姑,重新说。”

“好,”白学逸道:“那我听温藏的版本。”

“你——”温习羽道:“你个小兔崽子,哪怕跟我对着干也不愿意认我是吧?我真的是你表哥。”

白学逸道:“小鱼哥说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是白莱的儿子,那就只能暂时按照不是处理,什么时候白莱亲自过来找我说你真是我表哥,或者我们通过其他途径证明我是白莱的儿子,到时候再认不迟。”

温习羽无奈叹口气,知道此事对白学逸来说太过突然,他一时半会儿不想认也没办法,说道:“那好,咱们先说正事。”

他沉吟片刻,捋清楚从哪里说起,才重新开口:“关于十七的神奇之处,其实咱们能看到的只有一部分,十七还有很多用处,咱们都没接触到呢,我倒是知道一点儿,不过那时候我还在状况外,还以为见鬼了,直到我妈一说我才明白。”

经他提醒,敖小鱼一下子想起荒棘镇那天晚上,三人跑散,他和白学逸重新找到温习羽时他的异状,那时候想问几句却被温家人的到来打断,后来诸事接踵而至,先急着调查白学逸身世,再到温家,后又不欢而散,不但再也无人在意,根本连提都没人提了。

敖小鱼道:“我想起来了,荒棘镇里找到你的时候,你在车里跟丢了魂儿一样,跟这有关。”

“我就是丢了魂儿了,”温习羽抬头想了一会儿:“你们没经历过,没法儿跟你们形容,那感觉就像整个灵魂都散在大自然里了,草木生长,鱼鸟虫鸣,河流风吹,山里一切的一切我都能听见,尤其是土地,毫不夸张地说,我能知道土里都埋着什么。说起这个,荒棘镇是真的荒,土地里真的没什么值钱玩意儿,古墓宝藏矿脉什么的就不说了,连块有用的石头都看不见,死人尸骨倒是挺多的,能长点儿灵芝出来估计都是十七废了老鼻子劲给他们争取到的福利……”

白学逸打断道:“可是我们都能看见十七是活的,你说的那种感觉,我和小鱼哥怎么没有?”

温习羽举起左手,之前匕首割伤处,疤痕隐隐还能看清形状,已长成肉粉色,说道:“那时候我手上受伤了,血一碰到十七,我就看到了。”

白学逸道:“嚯,那么神奇?我也试试。”

他说着就要去抱十七,却被敖小鱼一把拉回来:“别瞎折腾,你忘了那时候三哥差点儿回不来了吗?要不是玩儿Cos那哥们儿叫了他一声,指不定现在三哥成什么样儿了呢?不了解情况的事儿不要乱试。”

白学逸只能又坐回旁边,“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温习羽继续给他们讲:“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我就跟我妈说了,我妈一点儿都不奇怪,她说她可以,白莱舅舅也可以,在我和表妹出生之前,我们家只有他俩可以,但以前不是的,据说温家祖上好多人都有这个能力,就是靠这种血脉发家的,你想想啊,跟十七……不对,我妈说温家原先的泥人儿刻字是二,跟泥小二一感应,方圆几百里,山脉土地下有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有泥小二在,想种点儿什么都比别人长得快长得好,那多神奇啊,温家祖上有山有矿,还时不时能探到古墓宝藏之类的,想不发家都难。”

“就这么一代传一代,可是后来有这种能力的人越来越少,温家也着急啊,想过很多方法也没用,近亲结婚都试过了,结果适得其反,除了让家族人数减缩之外没有任何影响,最后这能力还是彻底断了。据我妈说,在她和我舅舅之前,几百年再也没有出过一个能跟泥小二感应的人,但温家一直没放弃过,每次有新生的孩子,都会让他们去跟泥小二玩儿上几天,小孩子不懂事,他们眼里泥人是死是活一问就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也就一目了然,当然是一个都没有。”

“几百年啊,就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好几代人,加上天灾战乱之类的,家业眼看着就剩个骨头架子了,温家人以前把泥小二当个宝贝,还在祠堂里供着,后来逐渐没人当回事了,都说也许祖上传说是假的,这就是个泥娃娃而已,谁家整天给个泥人儿上供啊,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当然说归说,每次有孩子出生,三岁以前,还是让他们跟泥小二玩一玩儿,当成了一种仪式,不过也不抱什么希望,直到有一天,我妈和我舅舅出生了。”

敖小鱼已经猜到故事走向,点点头:“明白了,他俩都有这种能力,温家发现之后还不得当个珍惜动物保护起来?”

这样一想,在温家时看到温小茶那公主般的待遇也就可以理解了,对于这种送财娘娘,当女皇都不为过。

温习羽喝了口果汁,接着讲下去:“他俩有这个能力当然让人振奋,那时候温家都快倒了,越到这种时候越斗得厉害,人心涣散,谁不为自己考虑,本来都要彻底分家了,可是那些人一见我妈和白莱舅舅有这种天赋,很快打起了别的主意,这个时候谁分家谁傻子啊是吧。”

“我妈小时候试过几次,真找到了不少宝贝,还让她感觉出了一个矿,后来还真开采成功了,说明传说是真的,那就更不可能放手了。那帮老家伙们一商量,为了让这个能力延续下去,避免中途再有断掉几百年的情况发生,这帮人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打算让我妈和白莱舅舅长大了结婚。既然他俩都有这个能力,那他们共同的孩子能遗传到的概率就会很大,就算他俩生的孩子身体有问题也没关系,能力在就好,大不了以后再各自跟别人生,人一辈子又不是只能生一个孩子。”

另外两人听到这话,同时“啊”的一声,敖小鱼愤愤不平:“我就说你们温家有问题吧,这么断子绝孙的阴招儿都能想出来,这还是自己亲孩子啊,你姥姥姥爷也能同意?”

温习羽叹口气:“有没有反对过不好说,老人家早就没了,我也没办法去问了啊,反正最后肯定全票通过了,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白莱。”

“我妈和我舅舅是龙凤胎,都应该是姓温的,为了让这个谎言更真一点儿,他们给我舅舅从小就改了名字,你想想温小茶和温小莱一听就是兄妹,但是我舅舅改姓白,不就成了白莱?温家人跟他俩的说法是,在医院里生我妈妈的时候,看到白莱被人遗弃在医院里没人要,心一软就给收养了,说他俩从小关系好,就给定了娃娃亲,长大后就能亲上加亲了,还让他俩干什么都一起,那座院子就是他俩长大的地方,这么偏僻也是有原因的,怕见人太多了,有知道内情的说漏嘴。”

“小孩儿懂什么啊,当然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妈小时候还真以为她要嫁给白莱舅舅,白莱舅舅也没提出过异议,一个养子,家里对他那么好,还让他娶宝贝女儿,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幸亏他俩长得不像,让这谎话编得跟真的一样。”

“然后我妈说我舅舅这人吧,从小就是个天才,脑子简直不是人能长出来的,跳级比跳楼都快,各种什么数学物理之类的竞猜,拿奖比玩儿都轻松,我妈就不行,脑子转得慢,现在想想肯定是在肚子里的时候脑子分配不均匀,智商都让我舅舅一个人抢去了。我舅舅十二岁那年有高校少年班挑中了他,让他去上学,你想想放在别人身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没想到温家长辈都跳出来反对,不让他去,表面上说孩子还小,怕出去不适应,家里不放心,可按理说温家这种家庭,怎么可能会这么短视?不放心你派几个佣人跟着陪读也行啊。咱们现在有上帝视角,当然知道他们包藏祸心,是怕我舅舅出去就不回来了,长大后控制不了,我妈那时候真信父母是担心我舅舅,只是眼界不够开阔而已。”

“我妈心一横,跟白莱舅舅说咱俩去求求大哥,他从小就疼我们,又是年轻人,目光长远,他一定会帮你的,就算爸妈一开始生气,你好好学习,让他们看到你的成就,他们就不会说你什么了。我舅舅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两个人趁着温藏回家的时候,晚上悄悄跑到他的书房想去找他,可没等进门就听见所有长辈都在,刚好是在讨论白莱去上学的事儿。我妈和白莱想等着人走光了再进去,这一等,就听到了真相,原来他俩不光青梅竹马,他俩比亲兄妹还亲,他俩是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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