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气氛太好了吧。
宁千帆不停注视着眼前的人，乔天息没有闪躲他的眼神，二人对视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
宁千帆在等，等一个清醒的乔天息主动走向他，这样他才能确定那晚的亲吻，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乔天息对他也有感情，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喜欢他。
乔天息缓缓呼了一口气，注视着宁千帆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宁千帆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她望着宁千帆的眼睛，微微扭头，在宁千帆的手上印下一吻。
宁千帆的手微微一僵，面前的乔天息，双眼里含着温情，她没有说话，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
宁千帆的手移到乔天息的后脑勺，再次吻上她的嘴唇，乔天息笨拙地回应着，这次二人似乎都没有第一次那么生疏，乔天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宁千帆。
帐内只剩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宁千帆甚至还抽身去把睡着的猫扔到了布兜兜里。
乔天息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突然有点紧张，轻轻捏了捏宁千帆的后颈。
宁千帆抬起头，笑着亲了亲她的嘴唇，刚想翻身下去，却被乔天息拉住了手臂。
……
乔天息浑身颤栗，她伸手探向宁千帆的头发，稍稍用力地揉了一把，宁千帆也向上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宁千帆舔了舔嘴角，他再次看向乔天息懵懂湿润的双眼，上去吻掉她的泪水。
乔天息生出了强烈的惧意，突然往上移动了身体。
……
“息儿……”宁千帆忍不住唤出声来。
乔天息听见这个昵称，忍不住再次紧紧抱住了宁千帆。
……
乔天息被宁千帆紧紧搂在怀里，无力地闭上眼，宁千帆亲了亲她的头顶，温柔摩挲着她的背。这就是，表示他们已经属于彼此的仪式吗？
次日午后，乔天息醒来时，身边没人也没猫，她盯着身上的痕迹看了许久，忍不住傻笑，又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头。
乔天息迅速地穿好衣服，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竟然跌到了地上，她抿抿唇，尴尬地僵在了原地没有动。
宁千帆不合时宜地走进了帐篷，他却面色不改，递给乔天息一个干粮饼和一壶水：“小乔在外面看见一只松鼠，激动死了。”
乔天息扬了扬嘴角，接过食物，宁千帆却没有走的意思，坐在了她身边，自顾自地看向帐外的猫咪。
乔天息默默啃了半个饼子，再喝了几口水，大概饱了，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她又不想沉默太久，只好扭头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刚出声乔天息就惊呆了，自己的声音居然这么沙哑，她又一次羞红了脸，僵硬地转过了头。
感受到宁千帆的拥抱，乔天息一愣。
“我们都是第一次，没什么好尴尬的。”宁千帆轻轻说道，摩挲着乔天息的头发。
乔天息抿抿唇，嘴角扬起笑意，她扭头看向宁千帆，宁千帆也笑了，再次在她唇上一吻。
剩下的几日，宁千帆晚上虽有心，却也让乔天息好好休息了一阵。
二人终于到了北蚩的客栈，乔天息拎着猫坐下，招呼小二点了一大堆北蚩的菜，宁千帆坐在她对面，微笑着看着她点菜。
听着北蚩人爽朗的笑声，乔天息顿时感觉舒心好多，在这里，她和宁千帆真正变成了两个平凡人，可以肆意地在一起，肆意地喜欢。
“哎呀夫君！咱这些事回去唠不行吗？”一个美娇娘的声音从后桌传来，引得这桌的二人稍稍一愣。
乔天息轻轻一笑，低着头吃菜，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宁千帆那种带着期待、居然还有一点委屈的眼神。
乔天息讪讪一笑，往宁千帆碗里夹了一筷子肉，搪塞了一下。
吃饱喝足沐浴，乔天息舒服地躺倒在床，闭上眼自在地畅想着之后的生活，眼前却出现了阴影。
宁千帆站在床前，不满地看着乔天息。
乔天息眨巴了几下眼睛，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你可以叫我一声了吧？”宁千帆抱着手，垂眼盯着她看。
“宁千帆。”乔天息故意不配合地叫了一声。
宁千帆咬了咬牙，爬上床，捏着她的脸威胁她。
乔天息咯咯直笑：“千帆？”
……
后半夜，乔天息破碎的声音艰难地喊出了那声：“……夫…君。”
宁千帆满意地从背后抱紧了她，在她的颈间蹭了蹭，小乔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喵”了一声，却又被宁千帆极具占有欲的眼神吓走。
“息儿。”宁千帆轻声在乔天息耳边唤道。
“嗯？”乔天息懒懒的声音传来。
“息儿。”宁千帆笑着再唤了一声。
乔天息转过身，缩到他怀里，仰头看向他：“干嘛？”
宁千帆止不住笑意，低下头吻住她，二人在笑声中肆意地接吻。
清晨，乔天息在睡梦中被一下下的轻吻痒醒，她努力睁开眼，宁千帆正环着她的身子，低头在她脸上颈间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宁千帆，你亲够了没？”乔天息有点起床气，见宁千帆还不撒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宁千帆拉下来按住。
“没有。”宁千帆继续低头笑着亲吻她，抚摸着她白皙光滑的肩头。
“不是，哎呀……”乔天息感觉到这人又一次抱住她，心想不妙，却怎么也脱不了身。
许久，乔天息趴在枕头上，最终哑着声服软唤了一声“夫君”，这事才算过。
“宁千帆，你是人吗？”乔天息费力喘着气，看向正在准备下楼买早午餐的宁千帆。
宁千帆离开了床榻，似乎才恢复正常，他歪了歪头，微微一笑看向乔天息：“想吃什么，我去买。”
就这么昏昏沉沉在客栈过了几日，乔天息终于有一天抵抗住了宁千帆，死死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二人抱着猫，穿着北蚩的大袍，自在地走在北蚩的大道上，人群中，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常的小夫妻。
明明已经那么熟悉，牵手还是会让人心里悸动，乔天息看了一眼宁千帆，他带着笑容，轻轻晃着抓她的那只手，小乔蹲在宁千帆胸前的布兜兜里，好奇地张望着。
现在好幸福。乔天息心想。
乔天息好奇地往路两边看，小乔也跟着看，北蚩的稀罕水果，稀罕物件，凡是她看着久的，宁千帆统统掏钱买下，路还没走一半，手里都快提不下东西了。
“听两位口音，想必是过来玩的旅客吧？送你们了！”卖糕点的大哥笑着拿着一小碟糕饼，送到二人面前。
“谢谢谢谢。”
二人连声感谢，一旁的大娘看着也笑开了花：“小两口长得真俊！”
宁千帆低头看向乔天息，她的脸上泛起红晕，笑吟吟地看着大娘感谢，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在一处算卦摊，二人停住了脚步，算卦的道人白发白眉，并未吆喝，只是静坐在摊位前。
看见乔天息，道人的眼睛突然一亮。
“我不信这些……”乔天息拉了拉宁千帆的手，示意他走，宁千帆回过神来，“噢”了一声，二人却被道人叫住了。
“算不准不要钱。”道人悠悠然道。
乔天息看了这摊位一眼，又看向宁千帆，宁千帆眯着眼，似乎也想玩玩看。
“好吧大师，那你算算我今年多大了？”乔天息漫不经心地坐到道人面前。
道人盯着她许久，手指随意地轻点，随后徐徐说了一个答案：“七万六千六百四十二。”
乔天息和宁千帆都沉默在原地许久。
宁千帆笑着拍了拍乔天息的肩膀，又看向道人：“那您猜猜我。”
道人细细看向宁千帆，再次轻点手指，这次耗时却不短，他皱着眉，看次看向宁千帆的眉心。
“贫道算不出来。”道人叹了一大口气，仍然紧紧盯着宁千帆看。
宁千帆向乔天息耸了耸肩膀，这下确认了这个道士是个骗子，就当乐一乐，宁千帆还是丢了碎银子给他，搂着乔天息离开了。
道人看向二人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宁千帆，你可要注意了，我可是七万多岁的妖精，你敢惹我我就吃了你。”乔天息边走边笑道，指着宁千帆的鼻子。
宁千帆轻松地看向前方，丢下一句话：“回客栈我先吃了你。”
乔天息留在原地，僵僵地看向他的背影，不是很想跟他回去了。
宁千帆往前走了几步，扭过头看向乔天息，伸出手，乔天息浅浅笑了一声，刚想伸出手，却发现宁千帆的眼神一滞，乔天息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稍稍往旁边一偏，她顺着他的眼神向后转身，却对上了一个眼神，一个她曾日思夜想，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眼神。
宁千帆立刻向乔天息冲过来，乔天息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被捞上了马，与宁千帆抓她的手错开了，宁千帆在马后狂奔着，马儿疾驰，与宁千帆的距离越来越远。
乔天息被一只手牢牢固在这个人的怀里，她扒着他的手臂往后看，大喊了一声：“宁千帆！”她内心焦急，一瞬间想到的都是如何跳下马。
“这么久不见，天息，你看看我。”
乔天息趴在这个人的胸前，缓缓移上视线，这才反应过来惊喜的神色：“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