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透明的底细与干净的为人?!

“姑姑,我的好姑姑,今天可算见到你了呢,你都不知道这些天霜儿有多想你哩!”杨梨霜一见到姑姑就马上扑到姑姑的怀里,和姑姑撒娇。

“你呀。”姑姑宠溺的用手指肚轻轻指了一下杨梨霜的脑袋瓜。

楚梓墨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楚琴叫住,“墨儿,梨霜的父母要去别国经商,恐怕要在咱家先住上一段时日了,你给梨霜安排个住处。”

“没事儿,姑姑,这儿我熟悉。”

见楚梓墨要走,杨梨霜也马上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想要挽住他的胳膊,谁料竟又被楚梓墨避开了。

从小到大,杨梨霜就被楚梓墨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她心里也不在乎,但是听说楚梓墨被赐婚,还是个和亲公主,她的心里总是膈应的慌,这次来她也是为了会会这个公主的。再怎么样自己也算是墨哥哥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后来他被征兵远去边疆,在他身边的枕边人早就是我了。如今却换了个陌生人,杨梨霜很是介意。

晚饭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李冰颜的身影,杨梨霜和楚梓墨都很纳闷呢。

杨梨霜好奇的问了一句,得知那个公主有咳疾,惺惺道:“哎,没想到是个病秧子呢,那嫁过来干嘛,给咱们添堵啊?”说着,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下意识的戳了几下碗里的白米饭,得意的劲儿怎么也掩盖不住。

楚梓墨没说什么,继续吃着饭,但是姑姑看出来他是有心事的样子。只有杨梨霜一张小嘴儿一直在讲自己这一路上经历的琐事。

饭后,楚梓墨先是去了书房看书,不久,杨梨霜端着一盘酥糕推门进来。

她见到楚梓墨点着昏灯几盏在书案前苦读,默默放下糕点,挑了一块样子好看的,又斟了一杯茶,轻轻端到楚梓墨面前。

“墨哥哥,你都看那么久了,一定看累了吧,来,喝点茶再吃一点我亲手做的糕点。”杨梨霜把茶和糕点递到楚梓墨嘴边,俏皮的说道。

楚梓墨一闻味道,就知道那酥糕是城门口一家著名的糕点铺子做的,轻轻把头别到一边,“我吃过他家的糕点,确实很不错,样式与味道都很别致,你倒是可以多尝尝。”

“啊?这你都知道,你都没吃。”杨梨霜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对,没错,你说对了。我这不是想考考你嘛,墨哥哥鼻子可真灵。”杨梨霜灵机一动,圆了过去。

楚梓墨放下书,瞧了一眼外面,起身把窗户关好,“梨霜,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就披上披风走了,留杨梨霜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口。

墨哥哥不会真喜欢那个病秧子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这么美的人在他面前他都能狠心拒绝,那个公主能有我好看吗?墨哥哥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从小到大都这样,才不是对那个什么公主动心呢。等着吧,墨哥哥早晚都是我的!

楚梓墨来到卧房,就看见李冰颜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呼吸缓慢。

坐在旁边的宁儿见到楚梓墨来了忙起身,“元帅。”深深行礼。

“你先下去吧。”楚梓墨把披风摘下来放在侧榻上。

可是宁儿想到公主说的,正在犹豫要不要重新生好外屋的炉子。楚梓墨从进屋那一刻就已经感觉到屋里的温度很低,和外面没什么区别,炉子里也不生烟,就知道宁儿在踟蹰什么,摆摆手示意她走就是了。

宁儿不舍的离开了。等宁儿出去把房门关好,楚梓墨才上前去查看情况。

看着李冰颜小脸儿煞白,额头冒汗,看来是真的生病了。楚梓墨不自觉地拿起一旁的手巾帮她揩去额头上的汗珠。

思考片刻,拿起李冰颜的手仔细看了起来。倒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

正在这时,南萧敲,楚梓墨回过神来,将李冰颜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

两人来到外屋。

“元帅,关于公主我又查到一二。”南萧轻声说,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屋内,好像防止李冰颜听见一样。

楚梓墨看出了南萧的顾虑,“无妨,她听不见。”

“那属下就直说了。我打听到这南国是有一位公主,名叫宝珠,南皇十分宠爱她,但是来和亲的应该不是她,南皇最疼宝珠公主了,怎么可能把他宝贝女儿嫁过来。”

“说重点。”楚梓墨疑惑的望着床榻上躺着的李冰颜。

“但是吧,在民间还流传着一位霓茕公主,人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对她的了解很少,只知道她不住在宫内,因为和亲之事,这位霓茕公主才又被大家记起。”

“霓茕公主?看来这个霓茕公主并不是很受待见啊。”楚梓墨陷入思考。不住在皇宫,那就是皇帝的私生子?再要么就是义女,给了一个公主的封号。

“重要的是,我还打听到在和亲前一天,霓茕公主被召见到宫里去过,至于说了什么,不好说。”南萧给楚梓墨递了一个眼神。

楚梓墨明白,拍了拍南萧的肩膀,“行,我知道了,做的很好!”

“还有,”楚梓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再去调查一下那个礼部尚书李云,越详细越好。还有,此事莫要声张。”

“是。”

楚梓墨躺在侧榻上。让不受待见的公主来和亲,成为他南皇的耳目,损失甚少,这确实是他南皇的为事作风。看来,应该试探试探她了,楚梓墨自顾自地想,随后又看了一眼李冰颜就闭上双眸,一夜就在侧榻上睡过去了。

南萧又赶忙询问南国的难民们,他们是自己逃到这里来的,想必是南国实在待不下去,所以来投靠天府国,好在天府国也并没有辜负了他们,在边关发放救济粮,赢得了民心,这让调查更加顺利的进行。

但是他们多是边缘山村小县城的百姓,对阳城里文武百官的事情了解不是很多,这让南萧犯了难。

可再有几日,李云就要启程回南国去了,到那时再想调查个一二可就难上加难咯。

南萧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摸黑到李云的客房住处,打算自己问个清楚。

李云能文不能武,此刻一把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李尚书莫怕,我只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不会怎么样你。”

“我一个外国使者能知道些什么?”李云倒是留了个心眼儿,这一想来也不是想取命。

“我问你答便是。”说着,手上的刀更贴近了李云的脖子。

“好好好,你问你问。”李云也怕他不是说着玩玩儿,立马严肃了起来。

“你且介绍介绍你自己吧。”

“我?”李云纳闷,“我有什么好介绍的呢,我是谁做什么的,大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可这样还不够,我只了解你了,那你的家室呢?”

“这...不知大侠想了解我的家室做什么呢?”李云出了一身的冷汗,莫不是他知道点什么,这时是万万不能松口,要不然颜儿就完了,他这样想着。

“你且说说看。”南萧见他拖延就知道这里肯定有什么猫腻,看来这一次自己是来对了。

“老夫,老夫家里有一妻,还有一些仆人。”

“哦?你难道没有子嗣吗,李尚书?”南萧压低了声音。

“我我有啊,我有一个女儿,但是但是早就出嫁了,那就不算了吧。”

“嫁与谁了?”南萧依旧步步紧逼。

“就就...”李云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提谁的名字,支支吾吾的。

“李尚书这么没诚意吗?”

“是焦侍郎,对,就是他,前年嫁与他了,可是偏偏他们两个夫妻福薄,没享两年福,今年秋就结伴去了。”边说着边抹眼泪。

“焦侍郎‥‥‥”

南萧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没在为难他。

第二天,楚梓墨早早就去了军营。

李冰颜起来用过早膳,看到了昨日来的杨梨霜。

长得也不过如此,就是平常人的脸,瘦瘦小小的,弱弱的样子真是看见就让人感觉不舒服。杨梨霜心里这般想着,并没有把李冰颜放在眼里,常常挑衅的看着李冰颜,即便知道她是公主,也没有把她太放眼里,加之姑姑骄纵宠爱着她,对李冰颜心存芥蒂,使她更无所畏惧公主的身份。

但是看着今早楚梓墨早早起来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吩咐下人给那个病秧子公主准备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很冷淡,一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得教训教训这个药罐子。

因为上次李冰颜被当作是细作的事情早在京城传开了,韩窈也好久都没来找李冰颜了,听说是宰相是把韩小姐看得很严,李冰颜很是想念那个来到这里第一个带给自己温暖与关怀的人,想着写一封信过去问候一下,但是奈何李冰颜自己识字少,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于是想着有时间让写字先生代写一封。

这件事正好传到了杨梨霜的耳朵里,在嘲笑之余,想出了一个整蛊她的好点子。

等到李冰颜找人写好了,杨梨霜就派人调包了那封信,那封假信就这样被送去了宰相府。

韩窈展信见:

吾近日无事,但甚是想念韩小姐,自知韩小姐因我受了委屈,想当面表示歉意,碍于不好城中相见,特约明日子时城外焦玥亭,不见不散。公主书。

韩窈见是公主的来信,相邀见面,虽然焦玥亭地处偏僻,但还是欣喜雀跃,得知公主无事,也算宽心了。

“元舞,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在给公主做些点心捎去,”把书信放到桌上,“明日我与她相见城外之事可不许与他人说。”

元舞一听城外,总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偏偏约在城外荒芜之地呢?”

“公主现在被大家视为奸细,爹爹又不让我见她,约在人多的地方的反而对我俩都不好,还是公主想的周到些。”

“可是如果公主殿下要真是......”元舞不敢继续说下去,“那请五殿下陪小姐一同前去保卫小姐安全可好?”

“这...欠妥,五殿下本身就不怎么喜欢公主,也不喜我与她多接触,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是阻拦的。”

“那元舞陪小姐去。”元舞很是不放心。

“你去了,府里找不到我也见不到你了,谁替我瞒着我爹哩?”韩窈思来想去,“这样吧,在我走后如果两个时辰我还没回来,你便再告诉五殿下来寻我。”

元舞虽觉得不妥,但是只得听命。

很快,流霜卷地,外面的地结了一层冰,路不太好走,马车脚程较慢了些。待韩窈的马车走远府门口的元舞踱来踱去的不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五殿下,于是马上找人捎信去了。这一切都被恰巧路过的韩岚雪尽收眼底。

平日里元舞这丫头可是与韩窈寸步不离,如今韩窈独自驾车而去,又是去做什么?莫不是......与那濮阳乐渝幽会?!

韩岚雪自顾自的幻想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去禀明宰相爹爹,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嫡大小姐的优美作风,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好女儿。

另一边,李冰颜见楚梓墨一直没回来,也迟迟没收到韩窈的回信,以为是还没送到,但是总感觉心烦意乱,先是睡不下了,披了絮棉锦鲤纹披风坐在窗口,望着深蓝色天空里独悬的明月,思索着,想到父亲在过些时日也便要启程回南国了,那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见一面了,心里更是伤感的不行。

“公主,天凉,小心着了风寒。”宁儿从外面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李冰颜这大门也没关,窗户还大开着,赶忙关了门窗。

宁儿算是在这里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了。两人说着近日的诸多事宜,相互开导着。许久,李冰颜刚要在宁儿的服侍下睡下,只听得外面甚是热闹,一大堆人来门前。推门而入,也不管谁是谁非,把宁儿按住。

“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民宅?还扣我宁儿?”

这时,杨梨霜搀扶着楚琴从外快步走进来,杨梨霜轻蔑又得意的面庞甚是嚣张。

“这偌大的元帅府邸,没有姑姑的允许,岂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站在最前面的带刀侍卫锦衣华服,一看便是他们的头目,伸手在腰间摸出一块桃木做的牌子,用银粉写着三个字,可是李冰颜哪里识得。愣神之际那人开口道:“我乃大理寺卿亓(qi二声)韦,公主,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丝毫不给李冰颜问清楚的机会,直接让人上手绑走了。

与此同时焦玥亭中,点心撒了一地,有些已经被踩的细碎,但是早不见有韩窈的身影,濮阳乐渝在接到信后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还是晚了一步。他俯身查看被碾碎的点心,除了韩窈的脚印,还有三四个男人的,濮阳乐渝狠狠的把手里的点心攥在手里,转身就吩咐手下人四处寻找,自己禀报御史捉拿李冰颜。

李冰颜和宁儿被关在四面黑漆漆的皇室监狱里,濮阳乐渝赶到,李冰颜以为是韩窈要来救她了,急忙问,“五殿下,是不是韩小姐请你来带什么话?”

“你也好意思问,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濮阳乐渝气不打一处来,叫人开了牢门当面质问,声严厉色,李冰颜吓一跳,“说,韩窈现在到底在哪?她待你如亲姐妹,你怎么如此害她!真是看错你了!”

“什么在哪?韩小姐不在宰相府里吗?”李冰颜被问得一头雾水。

濮阳乐渝见她还不肯认,拿出那封信扔到她面前,“三更半夜,在荒岭城外,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李冰颜哪里看的懂上面写了什么只解得只字片语,但是她知道韩窈一定是出事了,还因为她写的信出事了。

“我没有约她出来见面,我不知道她去哪里,在信里我只是简单问候寒暄几句,叫她安心罢了。韩窈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冰颜焦急的手指发颤。

“殿下,韩千金的事自有我们审问,您稍安勿躁,臣想法子让她招,您且回去。”亓韦也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早就听人传这个南国来的公主是个奸细,今日一见,演技精湛。如若是让她也招了自己来天府国的目的,承认是南国派来的细作,也是大功一件。

濮阳乐渝心系韩窈安危,没时间审问,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留李冰颜一个人孤零零的拿着那封她怎么也看不懂的信发愣。还没缓过神来,信也被亓韦一把夺走,这可是唯一的证据,怎能让李冰颜拿着。

亓韦知道她是楚元帅的妃子,自是要正大光明的审问,不可徇私。天渐渐亮了,李冰颜一夜未眠,她担心韩窈真要是出个什么事,自己也难辞其咎。

第二天一早,楚梓墨闻声赶来,正好赶上审理。只见李冰颜早就在礼堂中央跪着,身上的衣服已是灰尘满满,濮阳乐渝坐在正位,亓韦坐在偏位,两侧站着拿着杖板的壮士。李冰颜显得如此弱小无助,像个小鸡仔儿一样,脏兮兮的、可怜巴巴的。

楚梓墨定是不会被表面蒙骗,大步跨进门槛,亓韦见楚梓墨到了忙起身让座,楚梓墨摆手不用,只是添了把椅子坐,离李冰颜最近,面部表情看的也是最清楚。

李冰颜虽不识几个字,但是她知道那封信定是被人给调了包,韩小姐遇险也肯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给她的。

“殿下,韩小姐现在如何了?”李冰颜面露愁色,心中焦急,韩窈可是她来天府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如果因为她而出什么事的话,先不说自己这身份到底坐不坐实,李冰颜自己心里真的不会放过自己。

“这话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吧!到现在窈窈还杳无音信,这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濮阳乐渝几乎失去了理智,除了公主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敢动宰相的女儿。

“我是给韩小姐写了封信,但是绝对不是昨日那封,我在信里只不过是写了几句女儿家寒暄的话,我自知自己难得大家信任,确实不曾约她出来相见,更不会约在什么城外。”

“公主,自从上次之事后,其实谁都心里清楚,宰相大人不让你见韩千金,那是有原因的,你不晓得?”亓韦开口。

“我知道,那日之事,南国故意滋事,是南国的过失,我代表南国向各位赔不是,”李冰颜惭愧地说,言毕,犹豫不好一会儿,如果说出她自己不识字来怕是人家不信,信了岂不是嘲笑南国竟派了个冒牌公主来,被看去笑话不说还被人抓住了尾巴。

踟蹰间,只听门外带进一人来,声音响亮,“大人,大人请饶了我家公主吧。”原来是宁儿,她憨厚老实,自小就跟在李冰颜身边做事,一心为主子着想,心思细腻,自然知道公主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为了大局自是什么都不肯说。

“实不相瞒,我家公主虽是封为公主,但是南皇陛下并不像宠爱宝珠公主那样宠爱我家公主,宝珠公主可以有专门教书的私塾先生常伴左右,我家公主连学堂都未曾见过,不曾读过书写过字,那封信是公主托我找写字先生代写的,信上内容真实与否,请那位先生来一趟就知道了。”宁儿顿时跪下泫然道。说完又连连磕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们明见!”

李冰颜顿感心痛,宁儿先她一步把话说了出来,为了她卑躬屈膝给人磕头,受了许多委屈。

“霓茕公主说的是,殿下与亓大人应当明察。”此时坐在近前的楚梓墨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是他竟然知道我的番号,想必是已经暗中调查过我了,那他会不会跟皇上禀明,皇上知道我是冒牌的公主,岂不是又要与南国大开杀戒......

李冰颜不敢接着往下想去。

“霓茕公主?......”

濮阳乐渝与楚梓墨眼神交换,知道楚梓墨肯定是摸清了此女的底细,要不然那日公堂之上又怎会为她说话。

“当务之急是先找韩小姐,确保她的安全,好有交代,还有那个她口中说的写字先生做对证要紧,殿下。”亓韦分得清孰轻孰重,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人命啊。

“看管好了这个霓茕公主,别再让她出什么幺蛾子!”濮阳乐渝撂下一句狠话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冰颜跟前,蹲下身子警告她,“如果这件事和你真的有关,不论谁护着你,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说着眼睛瞪向楚梓墨的方向,就算是元帅,他濮阳乐渝也不会怕。

在府上待着的杨梨霜可是一刻也闲不住,她只是收买了两个下人去吓唬吓唬韩窈的,怎么昨日大理寺的人就来了,看来这个这个五殿下还真是个痴情种呢。一想到那可怜楚楚的公主成为阶下囚,被唬一顿的感觉,杨梨霜心里就格外痛快。

只要能让墨哥哥反感她,我就还有机会。

杨梨霜到处打听消息,结果听说现在所有人都在找韩窈,韩窈不见了,杨梨霜也被吓得失了魂。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分明是让他们吓唬一下,做个样子,怎么人找不到了?

杨梨霜第一次做亏心事,好不自在,现在得知当朝宰相最疼爱的女儿失踪了,心里更是毛的痒痒,发慌,双手直出冷汗。

不行,我不能慌,露了马脚就坏了,我得问问清楚那两个人怎么办事的。

想到这里杨梨霜趁着夜色又找到了那两个家伙,结果其中一个人说,那晚在亭子里并未见到韩窈的身影,两个人到场时点心已经撒落一地,想是买家又雇了新人去,也便没有回来禀告。

“什么!”杨梨霜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韩窈真的遭遇了不测,心里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高兴,事到如今她更担心如果查到她的头上来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于是她给了两个人两锭银子,叫他们连夜离开京城,离的越远越好,最好最近先不要回来了。

“我本无意,是上天这样安排的啊,韩小姐你可别怨我,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死了,也千万别来找我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杨梨霜嘴里碎碎念着,像是要把戾气全部都驱赶走一样。

全城都在大肆寻找韩窈的身影,宰相大为痛心,对这个异国来的公主更是厌恶至极。李冰颜虽然身在大狱之中,但是心里很清楚,即便韩小姐找到了,自己与宰相的间隙隔阂已经被扯得很大很深,就算韩小姐信任自己,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在这里也根本就站不稳脚跟。如若韩小姐就此丢了性命那自己更是一万个对不住宰相大人一家,纵使不是奸细也要硬给按上这样的罪名。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李冰颜还没准备好迎接,她身后背负了千万家的平安灯火,如果就这样再次引起两国开战自己无疑是一个千古罪人,本来是要和亲,一面要稳住南国,一面又不能让天府国发现自己不是真公主,实在费脑筋。

现在爹爹一定在为我担心吧,如果韩小姐找不到他也会受到牵连,不仅自己保不住,就连最亲近的人也要跟着我一起遭罪,“哎......”只求韩小姐平安无事吧,要不然我于心难安,一封信害了这么多人......

外面寒风呼啸,雪花又开始飘了,浅浅的一层附在道路上,使得搜寻的难度进一步加大了。

距离韩窈出事已经两天过去,整个京城上下都翻遍了,可是什么音信都没有。

“哗啦、啪叽”韩宰相把茶碗掀了一地,“怎么可能呢,我就不信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掘地三尺,上求九天,也得给我找到!”

“姥爷先坐,已经派人去寻了,会找到的啊,姥爷莫心急。”陆娇在一旁安慰道。

陆娇眼角带泪,滑落脸颊,自己的亲骨肉失踪她比谁都难过担心,但是她的教养与当家主母的身份不允许她当众失态,也只能掩面啜泣罢了。为生了一儿一女,夫妻俩甚是宝贝,儿子韩承自从前年从军入伍到现在就回过一次家,现在唯一的女儿也下落不明,这让他们夫妻二人怎能安心的吃得下去饭。

在门外偷听的韩岚雪听到姐姐失踪了,心里还一阵窃喜,至少在抢濮阳乐渝这一点上她现在占了上筹,“最好别回来了,这样你的好东西就都是我的了。”韩岚雪蚊子般自言自语,长满茧子的手狠狠的攥成了一个拳头,在胸前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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