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未报又添新仇,两边战火熊熊燃烧。我躲在既能看清战况又不会被波及的角落里,手中是花家大我临时借给我的CR同款听诊器。
‘有危险就呼救,我们尽量赶来’。他的话语犹在耳边,不管是出于某种目的,这份好意我铭记于心。
花家大我的实力毋庸置疑,作为第一位假面骑士他拥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现下开启了第二形态更是如虎添翼。
另我惊讶的是宝生永梦,他的作战能力竟与狙击不相上下,且更为灵活娴熟,如同成年的白玄鸥在天与海的翻涌间起舞,敏捷的身姿,银白的羽翼美丽又危险。
眼看局势对自己愈加不利,利弗尔不断召唤出小兵试图刺激勇树。只要这个人类的压力源达到顶点就会消失,而自己将成为完整的漏洞体。
可不管战局多么混乱,病毒的感染度都不见增长。利弗尔气急败坏,难道这个人类已经不怕医生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游戏病绝没有自愈的可能,一定是这些假面骑士搞的鬼!
利弗尔大力掰过勇树,狠狠盯着他的眼睛,“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破坏了我的完美计划!”
金色的数据光点涌进勇树的身体,狡猾的漏洞体通过窥探宿主的记忆找寻真相,很快发现了端倪。
‘Yūki,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勇敢如树,坚强成长’‘妈妈希望你像一棵大树,到哪……’
泛着洁白柔光的记忆画面中,温柔耐心的长发青年好似传播福音的圣洁主教,将恐惧迷茫的信徒一点点纳入臂膀,给予最珍贵的呵护。
利弗尔冷笑出声,虚伪的人类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蛊惑人心,幸好它是更高级强大的bugster,才不会中人类的奸计。
他退出勇树的身体,贪婪环视四周。漏洞体小兵曾见过那个叫“天鸣鸟”的人类,他一定缩在这附近。
—
我霎时间感到一阵恶寒,下意识去看场上最大的敌人。没想到对方同样望向这边,我从他疑似眼睛的部分中读出不怀好意,顿时警铃大作。
我拿出听诊器呼救,但还是晚了。被利弗尔同化加强的迷彩漏洞体诞生在我四周,杀伤力巨大的火箭炮抵着我后腰,将我一步步逼进战场。
直到一个高速旋转的东西擦过脸颊,我在bugster几步之外停住,冰凉的液体从火辣的伤口中渗出,我一摸下巴,满手的血。
利弗尔闪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我被迫仰起头直视漏洞体诡异的面孔。
感到恐惧吗?也许有吧,毕竟这是人类无法控制的生物本能。
但除去恐惧外,我更多的是微妙的同情——抓住我又怎样,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
奇怪的是漏洞体没有立即向我发起攻击,他松开我的头发,然后围着我转了几圈,疑似眼睛的部位滴溜溜地打量我,恶意之下是浓浓的好奇。
“天、鸣、鸟?”
“天鸣、鸟?”
“天鸣鸟?”
“天鸣鸟!”
……
漏洞体的嗓音能以假乱真,他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的名字,不知疲倦地叫喊着,从生涩的发音到熟悉的连读。语调越来越昂扬激动。
我起先是紧张的,以为这是漏洞体的某种邪恶仪式,吞噬人类的灵魂召唤出更强大的漏洞体什么的。可随着他的不断叫唤我逐渐感到厌烦,跟养了只比格犬在不停地“wer wer wer”一样。
就连小兵也不攻击宝生永梦他们了,几十双眼睛齐齐盯着这边,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终于我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天鸣鸟天鸣鸟天鸣鸟天鸣鸟……再这样下去我晚上睡觉掀开被子全是天鸣鸟了!
漏洞体就好好当漏洞体,满脑子天鸣鸟干嘛!!
利弗尔因为这一嗓子总算停下来了,他眨眨眼睛(如果是的话),对我搭理他这件事十分高兴。
“我以为你听不懂我说话呢!”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勇树还在这玩意手上,要心平气和,千万不能激怒他。
做完思想工作,我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又迅速压了下去,控制着火气说到:“你说的是日语,我当然听得懂。”
听到这话,利弗尔竟然委屈起来,猛猛跺脚,“那你怎么不回我!”
……?
我第一次从一个漏洞体身上感受到了无语,很想大喊一声你身为反派的尊严呢,我们现在是在战斗哎,你能不能给你的小兵们做好榜样。
我拿到是假面骑士的剧本吧,谁给我调成幼儿保育频道了?
也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利弗尔,也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小boss不能丢范儿,他猛地拽起我的衣领,我受力扬起脖颈,鲜血顺着脸颊淌下,像河流一样在肌肤上分叉。
勇树见此情景,竟然一下子挣脱迷彩装小兵的禁锢,如同炮弹一样撞向利弗尔,“你放开天鸣哥哥!”
花家大我早就等着这一刻,利索地拔下卡带放进马格南枪中,抬起手瞄准,狙击镜中利弗尔与天鸣鸟贴得极近,他心有顾虑,迟迟没有扣动板机。
直到天鸣鸟若有所感,朝他侧过脸,唇角上扬,比了个开枪的口型。
可以,够不要命,够疯。
子弹出膛的瞬间,花家大我喊了声“艾克赛德”,宝生永梦借助增速道具躲开小兵们的攻击,与子弹一前一后逼近利弗尔。
火箭头的漏洞体被一枪击碎,宝生永梦接住倒下的天鸣鸟,不料上一秒消失漏洞体下一秒出现,一把掳走勇树。
“勇树!”/“怎么会!”
天鸣鸟和宝生永梦异口同声,很是震惊。
“我就知道。”花家大我啧了下,他从战术眼镜里看到了利弗尔的真身,狙击枪的蓄能却还要一会儿。
“先把小疯子带回来吧。”
我捂着脖子尽力放缓呼吸,刚站稳就听见这么一句,小疯子?谁?我?
不容多想,宝生永梦已带我远离战场中心,和花家大我一左一右护我身前。
“狡猾的人类!
”被逼出底牌的利弗尔气急败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把天鸣鸟还回来!”
若是之前的情况还能用漏洞体对人类的好奇心做解释,那这一句话就彻底暴露了利弗尔对我特殊的感情。
花家大我转头,变身后的骑士高达两米,黑绿的主色调让人联想到埋伏在树丛间的巨蟒,严丝合缝的覆面盖住他的面容,带有电流声的质疑透过银色的战术口罩,传入我的耳朵。
“天鸣鸟,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背后代表的更深层的怀疑让我哑口无言,我苦笑一声,“我说也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你信吗?”
漏洞体突如其来的好感如同逼我生吞一条蛞蝓,黏滑、恶心、无所适从。我宁愿被一枪崩了也不想在这解释为什么会和一个敌人扯上联系。
我塔拉着眉眼,又气又急又精疲力尽,这场沟通的成本已经大到我宁愿被曲解了。
战术眼镜与蝶形面具遮住了花家大我的五官,进而无法辨析他的表情。他的视线如冰冷的刀子划开我的每寸肌肤,最后停留在崭新的伤口上。
“随便你,反正这场游戏最后的赢家只有我。”
——
我又被重新塞进了一个角落里,这一次更隐蔽,距离战场更远。宝生永梦与花家大我似乎已经完全把我看作一个病患,一个比他们弱小的存在去照顾。
我缩在油桶与木箱之间心乱如麻,突然间脸颊处的柔软让我浑身一颤,应激般挥出一拳。
自然被轻松躲过了,而我也不会挥出下一拳。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眉头紧锁,眼神沉凝的镜飞彩。
他用一方手帕替我擦去半干的血渍,用的力稍稍大了些,我不由得轻嘶一声,他脸色更加不好看,但动作还是放轻。
“置身危险,放自我安全于不顾,我们就这么教你当医生的吗?”
——
镜飞彩在我这极具代表性,成熟、年长、管教与大人。因此我会听进他的话,至于执不执行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训斥我的鲁莽轻率,我乖乖认下,唯有在不许我插手游戏病一事上提出了反对。
我既然答应了灰马叔叔的请求,就要履行到底,况且作为医生,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病人。
镜飞彩自小与我一起长大,自然了解我某一层面不想惹麻烦的性格,他此时的疑惑正如我先前那般,是打心底里的不解:“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只需要好好待在医院里,完成各科实习,然后留下来就行了。”
我沉默了会儿,安稳度日的确是我最初所愿。只是在知晓了游戏病的危害之大后产生的不切实际的骑士精神令我无法袖手旁观。明哲保身是聪明,可飞蛾扑火才是常态。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选择回国,选择成为一名假面骑士?”
我执拗地反问镜飞彩,“你肯定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可你还是回来了。”
“你的回答,也也将是我的回答。”
时间这一刻在我们两人间凝滞,仿佛被骤然按下了暂停键。镜飞彩的嘴唇蹦成一条冷峻的直线,眉峰锁成沉重的沟壑,他看着我,目光略过我的实体,投向虚无,却又化作锐利的钩锁,将所有的叹息、泪水、悔恨与不甘穿透粉碎。
“我要赎罪……”
这声回答太轻太快,如金鱼的一梭尾巴差点从我的指缝间溜走,我怔然失语,良久无言。
让时间重新流动起来的是环境的骤变,不知是谁另选了张地图作为战场,我们瞬移到空旷的山野间。游戏领域展开,我看不见边界线,却能感受到明显的束缚感。
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降临我旁边,是恢复护士装的假野明日那。她快速扫视了遍四周锁定我这唯一的伤员,担忧询问:“你还好吗,我可以先带你回CR。”
我摇摇头,勇树还深陷囹圄,我必须亲眼见到他康复才算安心。
确认我有人照顾,镜飞彩掏出玩家驱动器加入战场,“波比碧波巴波你看好他。”
明日那领命,她不知从哪掏出生理盐水和碘伏,开始为我处理枪伤。
不远处枪炮轰鸣,巨大的声响使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刺鼻的硝烟味被风吹来,混合着沙土叫人不好睁眼。
明日那当机立断与我交换身位,她替我挡住大部分灰尘,好让伤口不再遭受二次污染。
专业迅速的手法,认真严谨的态度,临危不乱的勇气,明日那就像久经沙场的战士。她眼中是岁月堆叠后的沉稳,这与她年轻靓丽的外貌并不符合,我仿佛窥见了抹成熟忧伤的灵魂,被困于血肉和数据的躯壳间。
推动一点点剧情
失算了,我以为能写好的,结果还是换了几个版本,对不起大家[可怜][可怜]
本文不会删妮可的戏份,花妮cb向,我很喜欢这个角色,父女组萌萌的[爱心眼]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营养液,谢谢谢谢[红心][红心]
目前五人组战力(变身前):宝生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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