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舍得出现了啊,美国海归的大少爷。”花家大我一声招呼夹枪带棒,镜飞彩冷冷瞥了一眼,不予理会。
宝生永梦好胜心早已被勾起,他装备好卡带破坏器,直指利弗尔:“别磨蹭了,我答应天鸣会治好勇树。群殴还是单挑,来选一个吧。”
Bugster却丝毫没有被挑衅的愤怒,作为枪战游戏的漏洞体,他能敏锐捕捉到战场的一切,包括了躲起来的天鸣鸟。
他不解,为什么天鸣鸟要离自己这么远。这场游戏如此盛大恢宏,热闹有趣,为什么天鸣鸟不来参加。
但没有关系,利弗尔又得意地想,只要《砰砰射击》的数据不被销毁,自己就能无限复活,游戏会一直展开,直到天鸣鸟愿意成为玩家。
死亡对于漏洞体来说无足轻重,他们的生命在赛博世界里永存。
不过在此之前,他应该要让天鸣鸟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似乎是人类社交礼仪中最关键的一步。
交换了名字,就能成为朋友。
利弗尔将勇树一把推入战场,同化后的迷彩漏洞体站成一排成为最好的掩护,他用仅存的力量发动隐身,目标明确地冲向掩体后的天鸣鸟。
他的深度太快,以至于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透过战术眼镜时刻注意漏洞体动向的花家大我迅速端起了狙击枪,抬手、瞄准、扣动板机。
绚烂的冲击波穿透空气击碎漏洞体,短暂的震荡后是剧烈的爆炸。花家大我很确信这一枪能结束战斗,他转头去查看天鸣鸟的情况,却见大多数时表情冷淡的青年面露惊讶,颜色浅丽的瞳孔中似乎残存着点点星光。
伴随着利弗尔的消散,任务结束的提示音响起,通关解锁了的游戏卡带在半空中闪烁,所有人退出游戏领域,安全回到了现实世界。
——
“天鸣哥哥!”痊愈了的勇树飞奔过来,我蹲下来抱住他,热烘烘的脸蛋亲昵的贴贴,自由的小鸟快乐的叫唤,“谢谢你!”
我眼眶一热,揉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好孩子,好孩子。”
假野明日那很是失礼的觉得此时的天鸣鸟浑身散发着种莹莹的母性光辉,让人萌生出拥抱他或者被他拥抱的冲动。
她目睹天鸣鸟和勇树可爱的悄悄话,后者兴奋同意,接着一大一小手拉手站起,朝宝生永梦他们走去。
“这场比试是我赢了,奖品我就拿走了。”花家大我抢过全能动作X,无视前主人不甘心的神情将其收好。不被理解又怎样,世界上只有他一个假面骑士就足够了。
东西到手,花家大我不再浪费时间,他转身迈开脚步,却在看到过来的天鸣鸟后情不自禁地停住。
脸上贴着纱布的年轻医生眉眼柔和,唇色微白,长发松松垮在胸前,睫毛安静垂覆,在眼睑下方投下两道弯月般的阴影。似乎身上的伤口还在作痛,呼吸带了点急促,鼻翼微颤,宛如稍动的蝶翼。
花家大我突然想起战斗结束前的一刻,对方奇怪的神色,诧异又混合着微妙的同情,在这张脸上一瞬间呈现出一种悲悯的神性。
却是为了一个漏洞体。花家大我心里莫名感到不快,我们浴血奋战了这么久都没得到这小疯子的一句关心,怎么那玩意喊了几句名字就获得了一片垂怜。
真是不公平。
莫名被扣上偏心帽子的天鸣鸟眨眨眼,好无辜的样子,他轻轻把勇树推出来,又是副温和知性大姐姐的模样,“这孩子有话跟你们说。”
花家大我低头,就见勇树哒哒哒跑来一把抱住他大腿,仰起肉嘟嘟的小脸脆生生地道谢:“辛苦医生哥哥了!”
三分之一的目标完成,勇树又如法炮制地谢过其余两人,只是在称呼上略有不同,喊其中一位是“永梦哥哥”,和“天鸣哥哥”一起占据孩童的左右心房。
“是你教的?”花家大我走过去问,两人身高相近,可天鸣鸟的骨架纤细几分,此时两人站在一起,天鸣鸟更显清瘦甚至带了点孱弱。
“没有,我只是让他勇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是吗。”花家大我突然笑了下,用食指关节碰了碰他脸上的绷带,很轻很快宛如蜻蜓点水,“注意安全哦,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
回到圣心医院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们先一起去了CR。电梯门打开大家鱼贯而出,我落在队尾,从衣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拨打地东京。
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一下子勾起了我许多回忆,大篇幅的高中生活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学业未满的遗憾上。
我在二年级回到圣都,因决定匆忙都没来得及与同学好好告别。社团课的教练是第三个知道我要转学的人,他曾夸我排球天赋出众委以重任,却也祝我学业顺利未来可期。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人声鼎沸,似乎在饭馆或酒吧什么地方。在确认接通后那边诡异沉默了几秒,我心生疑惑,试探性开口:“你好,这里是天鸣。”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清晰听到几声“嘶”的倒吸凉气的动静,有个小小的男声说“原来是真人啊”,接着就是几句无厘头的“你好”“哇塞”“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之类的话,像是一群小羊羔在“咩咩咩”的叫唤。
我被这个比喻可爱到失笑,大概明白对面要么是打错要么在恶作剧,便打算挂掉电话替这些顽皮的孩子“毁尸灭迹”,结果那边反而先兵荒马乱起来。
像是手机真正的主人来了,有人喊老师有人喊教练,拿着手机的倒霉蛋连着抛出七八个对不起后挂断电话,“嘟嘟嘟”的忙音使我久久不能回神。
——
勇树母亲向我们表示了感谢,她不理解游戏病的复杂,不清楚漏洞体的可怕,她只需知晓自己孩子平安健康就行。
我们与勇树挥手再见,小小的幼苗可以在许多地方扎根发芽,却唯独不包括医院。这里拥有着太多的泪水和离别,大部分人的心中阴雨绵绵,吞下死亡的果实,医治活着的病症。
宝生永梦将一袋衣服递给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公园把我们的白大褂拿回来了,只是上面沾满草屑和枯叶,他这样一来方便拿去。
我接过后道谢,才发现他身上的外套设计得很别致,帽子里铺满的五颜六色的花纹沿着拉链条一路溢出,连带着袖口也全是,如同将副别致的泼墨画缝进衣料。
波浪形的黄色衣摆像海浪又像香蕉,我盯着久了幻视鲜嫩的柠檬皮,便拿出颗柠檬糖拨开放嘴里,不忘分享给宝生永梦。
也是是身体的疲惫开发了思维的活跃,我控制不住地开始想东想西,比如宝生永梦的这身打扮很少年气,一点没有步入社会工作的感觉。我认为这主要归功与他的的长相,他眉毛很黑,眼睛又大又圆,五官聚拢又立体,如果嘴唇红一点的话就带了些攻击性,像现在这样就很明艳好看。
事情想多了就容易犯困,我咬碎了糖果提神,柠檬的清香蔓延口腔,我后知后觉喉咙里一片滚烫。
别是发烧了吧,我悄悄摸上额头,果然有些温度。
现在临近下班,我也不好麻烦同事们,想起出租屋里药品齐全,便打算回家找点布洛芬与阿司匹林吃。
短更,晚安,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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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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