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跟James还是在圣高时在一个班的。”女人以为秦傲天带来的人，她应该认识，就是不知道佟向珊在过去圣高学校里几年几班的。

再一略带好奇仔细打量坐在不远处佟向珊，女人微微蹙眉，怎么看她都觉得面生。

女人坐在了秦傲天身侧，距离近得好像她跟他有多亲密。

“我跟James坐过同桌呢！”

女人坐了一会儿，秦傲天没有赶走她，她扭头看一眼秦傲天，脸上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以为能坐秦傲天身旁，是秦傲天给她的特权。

女人对上秦傲天提醒：“James你还记得我这个同桌吧？”

秦傲天没分给她眼神，头微微颔首，嘴上却说：“时间太久，跟我同桌的人还真不少。”

女人笑容一顿，转而笑得干巴巴的，难掩尴尬。

她转眸看到佟向珊，她立即掩去脸上的尴尬，用打趣的口吻说：“我还记得班里有人传，你曾经想追我，可惜我不知道。”

秦傲天面色冰冷成棺材脸，一点不因为过去的校园经历感到多少兴趣。

“哦，我也不知道，更没想到我被班里传出这样的绯闻。”秦傲天扭头看一眼女人，看她一身娇艳家世良好的打扮，他微微一哂：“张妍追你的人太多，而我不在这个行列里。”

佟向珊看着这两人说话气氛有点别扭，又看到秦傲天旁坐着的女人，面上又是一阵尴尬，脸色都憋红了。

若秦傲天这般不识趣，也不爱搞叙旧，佟向珊以为女人大可以站起来走人。

可是女人却抬头看到她，目光一亮，好似找到了能掩饰她自尊心差点破裂的跳板。

“你........是不是也是圣高的？”张妍问。

佟向珊心想她口中的“圣高”应该是国际私立学校，就摇了摇头。

“你不是圣高？”女人惊奇睁大了眼，转回到男人脸上，纳罕地在他表情里找到她共同的惊讶。

结果秦傲天什么表现没有，目光依然直视舞台上面，反应冷冷淡淡的，不近人情。

佟向珊只觉她这口气有点意外对她不是圣高而感到鄙夷。

“不是，我上的是普高。”佟向珊说。

女人又是一脸惊讶，可能听到佟向珊说的“普高”，女人脸上再次纳罕地鄙夷。

她转头眼神复杂跟秦傲天说：“我以为她跟咱们一个学校的。”

“.......”秦傲天继续自我地观赏舞池，女人的话他一个反应没有。

同样，佟向珊说的每句话，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坐在中间，可以做无言的倾听者，也可以做置之事外的旁观者。

“对，没有圣高好。”佟向珊看出女人脸上的反应，读出了她的心声，然后目光跳到男人脸上。

男人脸上冷得都成冰块了，手指伸过去戳一戳都能冻住了。

佟向珊不明白秦傲天压着冰点的脾性怎么来的。

“那你怎么跟James在一起？”女人继续问。

佟向珊从流应对：“我跟秦总没在一起。”她纠正女人的话，说：“我跟秦总只是上下级关系。”

咔嚓一声。

佟向珊和女人惊得转头，男人三根手指捏在一起，在空中打了响指。

“Peter！”秦傲天叫住对面走过去的侍从。

侍从端着盘子走过来，盘子上端着两杯高脚玻璃杯，一杯装着水，一杯装着红酒。

还未等秦傲天下一个指令，女人先从侍从拿了红酒杯。

侍从把盘子挪到秦傲天面前，秦傲天一眼不看女人，倾身拿了白水。

“谢谢，James。”女人拿了红酒后，并没得到秦傲天出声阻止，转头感激地说。

她拿着红酒要与秦傲天手里的碰杯。

秦傲天扭头，却看不远处问：“你喝吗？”

佟向珊想不到秦傲天竟然将自己手里一杯递到她这里来，微偏头看了一眼男人身侧的女人，她举在半空的动作僵住了。

她也没想到，秦傲天竟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和他是圣高同学，就连这一点关系，秦傲天都不念旧情，将她晾在一旁，假装跟她不认识。

“你喝吧，秦总。”佟向珊本着上司为尊，忍着自己嘴里干巴巴的，客气回绝。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你渴了，没有我在旁边，就没有侍从认识你。”

“啊？”佟向珊没想到秦傲天对她开口那么直接，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她猜想又怀疑，今天自己被秦总邀请来到这里来，会不会有意难为她。

毕竟在晚宴厅里，只有她最没背景的一个素人。

“那你喝什么？”佟向珊赶忙听话地接了秦傲天手里的水，抬眸问。

他跟着她跳了一段，因为她不老太配合他，惹得他累了一身汗。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双小鹿眼睁圆，对他满是关切不忍。

秦傲天看了一会儿，嘴角倏然一笑：“我过会儿会叫。”

“哦。”佟向珊脸红地低头，她想起男人说过宴会厅里的侍从都认识他。

只是不认识她，所以她沾了男人主角的光环。

“Peter！”

佟向珊抿了一口白水，听到秦傲天又打了一声响指，就有侍从端来递给了他。

佟向珊抬头，看到秦傲天手里拿着是红酒。

“我记得你！”女人看佟向珊半晌，突然灵光一闪：“你打车过来的，就停在我家车的后头！”

佟向珊抿第三口，听到女人大声提起，她喝水差一点呛到。

她轻咳一声，抬手背蹭掉嘴边的水珠。

秦傲天刚浅尝红酒的动作也停下来，问佟向珊：“你打车过来的？”

佟向珊把杯子握在自己胸中，脸上讪讪笑：“不好意思，我车技不好，不会开车。”

“科目没过？”秦傲天觉得好笑问。

佟向珊承受男人轻勾的唇，硬着头皮解释：“没考科目，就是单纯不想开车。”

“所以你跳舞四肢不勤，还不协调？”秦傲天继续说，口气变得调侃起来。

仿佛他在她身上找到有意思的笑料，说来消遣一下。

“昂。”佟向珊放弃了此时的骨气与自尊。

你们笑话就笑话吧！

左右改变不了她突然想勤奋或者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就强迫自己变得“强大”而去做跟他们一样的事。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代表他们会做的，佟向珊就没能力去做。

她就是单纯不想做自己不喜欢又不擅长的事而已。

秦傲天见她说的那么强装理直气壮，心里一阵觉得好笑，又被他逮到了她骨子里要强却忍不住要哭的可怜样。

“我还听尤娜说起你是四季如春酒吧里的一名——”

“张妍。”秦傲天出声打断女人未说完的话，眼神不悦：“你这八卦的毛病还跟以前在圣高时候一样受人欢迎。”

张妍脸色一变，憋着一张姣好的脸蛋，想瞪却不敢怒地开口回怼秦傲天，只睁着眼睛在秦傲天冰雕的脸上打转。

“你没事就找尤娜去玩吧！”秦傲天开始赶人了，说：“待会我们还有事。”

张妍被戳破了窘迫，觉得她再坐在秦傲天身侧不离开，就显得她赖皮赖脸了，她脸皮薄，受不得旁人对她嘲笑。

她就放下红酒站起来。

离开的时候，侍从却空手走到面前，张妍一眼看出，侍从是冲着秦傲天，就先走出这组沙发往舞池边缘去了。

侍从才得以走进来，站在张妍坐过的旁边位置，弯腰鞠躬凑近对秦傲天低声说了一句话。

“张总催您赶紧上三楼会议室，江总事已经到了楼上，正等着您出面商谈。”侍从说。

“好，我知道了。”秦傲天点头，转而看一眼佟向珊：“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来。”见佟向珊也跟着要起身，秦傲天伸手按住了她：“今晚回去你别打车了，我送你。”

说完不等佟向珊回应，男人站起来就离开了坐位。

“秦总——”佟向珊不想再麻烦秦总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若真让秦总开车亲自送她回家，那么她和他在晚会之间的绯闻就更说不清楚了，人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还怎么断都不清不楚了。

就好比丝乱成了一团，缠在一块就再难以解开。

望着秦傲天背影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流，终于到达了电梯门前，毫不犹豫摁开门键利落地走了进去。

今天的事格外重要，似乎比他参加的晚宴更重要，仿佛他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对参加一切活动都不甚在意。

众人他们玩他们自己的，他工作他自己的。

佟向珊看周边人都走了后，她才敢放松下来，拿起怀中的装着水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她实在累得嘴发干，急需喝水缓神。

没一会儿，就有侍从端着盘子走上来。

佟向珊把喝空的杯子给侍从伸过来的手，然后又看着侍从拿出一双新鞋给她。

“秦总吩咐过的，佟小姐该换换鞋穿。”侍从说。

佟向珊深感意外又惊讶，才过了那么一会儿，她从未见过秦傲天对她有任何反应，结果他人刚走，就叫侍从给她换鞋。

这种细心的小动作，令佟向珊恍如梦中，她不觉得高高在上的秦总不会有这样的细心，但他真就这么做了。

“好，谢谢。”佟向珊回绝的话不好意思出口，只得承受这种意外的受宠若惊。

她现在越来越摸不准秦总的心思了，却又害怕这种细心体贴的心思掺杂了别的意思。

佟向珊不希望秦总对她有想法，她宁愿觉得这只是秦总的举手之劳，将她当员工参加晚会格外加班的福利。

佟向珊换上了轻便鞋，觉得挺合脚，关键不磨脚，心里一阵长舒了口气。

提着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眼看着今晚宴会一会儿落幕，她就可以回家睡一趟好觉。

刚感觉到心中惫觉轻松，忽然男人临走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又让佟向珊脑仁疼起来。

她在想怎么拒绝秦总的好意，她可不希望跟老板坐一趟车送回家，那感觉以她的情商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

“尤娜，秦傲天根本不鸟我！”张妍绕舞池，往另一人群圈子里走去。

那圈子里的人自行汇聚成娱乐社交名流，那里导演明星聚在一块，旁边零星几个商业名流，被导演和制片人拉着围着讨论投资影视发展。

尤娜见到张妍过来，她连忙吻别重量级导演之后，走过去看到张妍脸色特别不好。

“没关系。”尤娜看到张妍微抬了抬下巴，她循着目光看到舞池后的几组沙发上，看到孤零零的人影。

张妍知道尤娜的想法，说：“秦傲天有事先离开了。”

尤娜烈焰红唇轻轻勾起。

张妍看尤娜得逞算计清浅笑容，立马心领神会，边走边说：“我去找我爸爸去了。”

“嗯，你去吧。”尤娜头一扬，自己往前走一步，又看向那组沙发的方向，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坐着。

看来她也不怎么样嘛！

想起今晚宴会秦傲天对她突然冷淡，不好攀附，几次让尤娜在所有人面前下不来台，大家看到都以为秦总腻了她这个女明星，改口味带别的女人过来参加晚宴，大放光彩。

尤娜嘴角迅速翘起，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就一眼叫住了近前走过去的侍从，凑进去低语了两句。

侍从顺着尤娜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组沙发上的孤零零的女人。

又按尤娜所说，侍从一个人走过去舞池后头，找到了佟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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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心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