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氏千里寻亲而不得的遗憾让花木兰好几天心情低落,上次和苏小小说去香积寺祈愿的事,打算在四月中旬旬假日再去履约,顺便去邻外踏青散散心。
这天武道馆散学后,花木兰在等苏小小过来,这几天,在回家之前,会教苏小小学习一下射箭。
苏小小进门的时候还伴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窈窕身材:
下着间色石榴裙,上身紫色窄袖锦襦,内衬浅青色绢制心衣,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头上挽着蛇形髻。
鹅蛋形的俏脸上,一对眼睛双瞳剪水、顾盼流光;
火红的石榴裙更显得整个人浑身活力四射。
苏小小还未开口,那女子就抢先打了招呼:
“木兰姐,当时刚看到木兰武道馆这个牌子,就想到你,但不敢相信真的会是你,只想可能是有人借用这个名字招揽学生罢,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开馆授业”。
苏小小赶紧向花木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街东头绸缎肆的少东家薛令晖薛姑娘”。
“有什么不可能,我也不过是凑巧有了一点虚名的普通人罢了,很快大家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花木兰淡然说道。
“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伤感啦,人生忽如寄、你我皆过客,谁不是很快就会被时间湮没”,苏小小看着花木兰打趣道。
“所以说,今日直须爱今日、莫待花落空折枝,要努力活在当下;当下我是小小姐的学生和合伙人”,薛令晖笑道。
花木兰昨天已听苏小小说过薛令晖,她找上门想学习琴艺,还想做为合伙人和苏小小共同经营乐艺垫。
她家在这条街的东头经营绸缎铺,因为孝文帝以来,朝廷强制推行讲汉语、穿汉服、全面汉化的政策,这几年生意非常兴旺,在洛阳几个市场都开有分店。
她目前协助母亲打理生意,父亲和弟弟则长年奔波在外。
“薛姑娘不是有绸缎生意吗,怎么又想涉足乐器学堂这行呢?”,花木兰向薛令晖问道。
“原因嘛,很多,首先呢,可以结识小小姐,以前在钱唐就久仰小小姐大名”;
“其次呢,可以跟小小姐学琴还有很多其它才艺”,
“布料的生意,以后始终是由我弟弟来继承的,我发展一点自己的产业也是最好的”。
“全部由你弟弟继承,然后把你一嫁了之,你父母也太偏心了吧?”,花木兰愤愤不平地叫道。
“也不是,主要是想和小小姐成为朋友,毕竟慕名已久”。
“慕名已久?她在钱唐很了不起咩?我还以为是在钱唐混不下去了,才跑到洛阳来”。
“这么说吧,钱唐仰慕小小姐的人可以把西湖绕三圈,你没见西湖,总见过洛阳城吧,可以把洛阳城绕一圈”。
“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们就尽情地吹吧”。
“别听她瞎说,也没那么夸张”,苏小小说,薛令晖说得苏小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那么夸张,你的意思是你在钱唐其实也是很了不得的?”,花木兰打趣起苏小小来。
苏小小一把将花木兰打开,嗔怪道:
“不行吗,你是不是嫉妒的不行?”
薛令晖看得哈哈大笑。
“不过,你真的也在钱唐生活过吗?”,苏小小也很吃惊薛令晖的经历。
“真的,我们家以前在钱唐、建康、广陵都待过,可以说是辗转各地做过生意,直到三年前来到洛阳才安定下来”;
“感谢孝文帝,感谢朝廷的汉化政策”,薛令晖说道。
“你弟弟多大了?”,花木兰问。
“十九岁,现在主要跟随父亲去钱唐、建康、广陵等地组织货源、押送货物,父亲逐渐年纪大了,没有个帮手也不行”。
“那你到现在也不嫁人,是被生意耽误了么?”花木兰继续问道。
“薛姑娘以前跟家里辗转各地,到洛阳才安定下来了,接触的也大多是一些贩夫走卒,又没有亲戚朋友的人缘关系,所以就耽误了时间”,苏小小替薛令晖解释起来。
“也不尽然,这几年其实也谈过不少,但没找到合适的”,薛令晖回答道:
“我现在的情况是弟弟还小,我要帮助母亲打理生意,所以家里的意思是最好找一个上门女婿”;
“一般名门望族谁愿娶一个暴发户的女儿,更何况是做上门好婿呢?”。
“那你还谈了不少,还有名门望族的子弟,谁给你介绍的?”,花木兰和苏小小听罢都大吃一惊。
“没人介绍,自己找的”,薛令晖淡淡地说。
“自己找的?”,花木兰和苏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声问道:
“自己怎么找?”。
“去寺庙修行,顺便找个人交往看看”。
“在寺庙交往,天啊,佛祖不会发怒,你们不担心没有好下场吗?”,花木兰瞪大了眼睛。
“什么呀,你太夸张了,你以为寺庙都是修行求法地方吗?”;
“去寺庙求姻缘、求生子、甚至求升官发财、求生意兴隆的人多了去”;
“很多人到寺庙来,其实也是为了物色对象,有个交流的机会,你也不想跟一个不了解甚至根本没见面的人结婚吧,大家其实都是这样,都想多一些了解,否则结婚的风险就太大了”。
“佛门清静之地,岂不是成了娱乐嬉戏之地”,花木兰还是疑惑不解。
“本来也是嬉戏之地啊,你看庙会的时候,人们不都是来烧香拜佛的,不是还有各种杂技、乐曲、魔术表演吗”;
“而且,这世界也没那么单纯,许多寺院也只是把佛事当成了一种生意,以佛为名大肆敛财的不在少数”;
“很多和尚、尼姑不仅贪财,还贪色、□□庙宇,你不会没听说过吧?”,薛令晖解释。
“倒是略有耳闻,但总觉得是流言,并未亲见,不太敢相信”。
“哪天,我们找个寺院去修行吧,自己主动去找,总比被动等待机会多”。
“去吧,得跟薛妹妹学习,名门贵公子在寺庙等我们呢”,苏小小表示赞同。
“薛妹妹轻车熟路,带带我和木兰姐”。
“寺院有很多客房,可以留下来过夜,如果双方情投意合,就可以去到对方的房间,**,一点就着,巫山**,□□,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吧”。
“还可以这样啊,佛祖不会降罪吗?”,花木兰闻所未闻,不禁羞红了脸。
苏小小和薛令晖看着花木兰,哈哈大笑。
“在军队里十多年,和那么多男人在一起,多的机会啊,就没有尝试一下吗?还是说真的就没有人发现你是女人”。薛令晖打趣道。
“别说了,别对一个30岁的处女说这些,她晚上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了”,苏小小也打趣道。
花木兰一把从背后拧住苏小小的脖子,佯怒道:
“虽然我是不打女人的,但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
“花爷,饶命,小的知错了”,苏小小嘻笑道。
“看你还油嘴滑舌”;花木兰顺势把苏小小放倒在脚下的席子上,身体狠狠压在苏小小身上,用脸怼着苏小小的脸,厉声说道:
“我可是在战场上亲手杀过人的,不懂的什么怜香惜玉“。
“薛妹妹救我”,苏小小边笑边喊。
薛令晖在一旁早已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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