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劲风,脚踏流星,身若轻盈,一道矫健的身影在明月湖上踏行。
极目远眺毫发现,耳边若有虫语声。
这便是此刻江不觉的感觉,但很快他喜悦的面色便袭上了一丝阴沉。
虽然他突破了,但心中却感不到一丝的高兴,反而时不时会有种心悸地感觉。
就在那突破之时,
他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压抑且让人恐惧的梦。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焦黑的土地,举目望去,大地满目疮痍,袅袅的黑烟直直升起。
日光透过昏暗的天幕射了进来,变得那样的朦胧昏黑,耳边不时传来沉重的嘶吼之声。
很快,大地开始剧烈震动,满是沟壑的大地开始裂变,地表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隙,邪恶阴寒的雾气自地底冒了出来,蔓延在天地之间。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极为耀眼的光束破开天幕,带来了那让人心安的光明。
紧接着,只见一个头生犄角,背后生翅,一身雪白的猛兽从光束中走了出来。
天地间那弥漫的黑气,立刻向着那猛兽吞噬而去。
只见那雪白的猛兽一声嘶吼,震天动地,沉重的鼻息恍若一阵阵狂风般,将那地底冒出来的黑气吹散的了无痕迹。
雪白的猛兽在大地上狂奔,脚落之处,万物复苏,生机盎然,变得青翠一片,巨大的裂隙也开始了缓慢的闭合。
而在它的背后,明媚的阳光辉耀着,草长莺飞,绿意盎然,与这荒芜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由咽了口唾沫,惊惧的抬头,想要看清这猛兽的全貌,但当他刚抬起头,就迎上了那猛兽凌厉至极的眸光。
那眸光犹如琉璃般明澈,仿佛是一块纯洁无瑕的碧玉一般。
这时,江不觉知道,任何的伪装在这猛兽面前都是自取其辱。
“凡人?”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什么?”这让江不觉震撼不已,在这方天地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
“吾能通人言。”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又说道:“凡人,此事非你所能插手的,莫要误了你的千年修为。”
“插手?千年修为?”江不觉有些莫名所以,这猛兽再说些什么?
就在他疑惑间,那到冰冷声音再言道:“我乃神兽白泽,通人言,凡人谨听我的告诫。”
“神兽白泽?”江不觉心头一惊,在看着雪白猛兽,一身雪白,背后生翅,通人言,与传闻中的神兽白泽却是无两样。
就在他还想追问些什么时,就见那神兽白泽再是一声嘶吼,整个荒土废地地动山摇。
江不觉的心神激荡,一股剧烈的痛楚开始袭遍全身,痛苦的闷哼一声,就见到了那病态男子以及老董头守在自己身边。
一旁的赵太虚看着突破后的江不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意味。
注视良久后,他方才上前深沉一叹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催你,而是我没有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话,江不觉不由皱了皱眉,狐疑道:“你莫不是在诓我?怎么会如此突然?”
“我的行踪既已泄露,必定会有仇家寻上门来。”赵太虚板起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道:“届时,可不是我说什么时间走,就能走的。 ”
“仇家?什么仇家?”江不觉瞳孔不由缩起,心中仍有些不信道:“你好歹也曾是龙虎山的掌门,天底下能有几个人杀的了你?”
“不是别人杀我。”赵太虚眯起眼,眸光深邃落在了纯阳剑宗的方向,道:“事实上,是我要杀别人,只不过过了那个日子,我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江不觉闻言,嘴角不由抽搐了些,好家伙,你自己走还不行,还要带上一个,嫌路上孤单是吧。
见江不觉不答话,赵太虚继续道:“你可曾听闻纯阳剑宗的剑仙?”
江不觉眉头顿时一挑,诧异的转头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要杀的人是纯阳剑仙?”
“你这不是找死吗?虽说你也是天地间了不得的存在,但杀死一位剑仙,这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些。”
剑修,自古以来便受到很多人的吹捧,除了持剑潇洒之外,其更大的原因是,剑修杀伐无双。
同等境界的修行者,往往是剑修更胜一筹。
剑修到了尽头,剑仙那个层次,万物皆可为剑,一剑可破万法,霜寒十四洲。
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去挑战一位老剑仙?
“所以说,我时间不多了。”赵太虚闻言,只是笑了笑,蓦然昂首挺胸,混浊的眼神变得坚定且凌厉起来。
“我与人间已无敌,临走之时,不得年少轻狂一下,更何况拉个剑仙垫背,也足够我名留青史。”
看到赵太虚坚定的神色,江不觉也是收起脸上笑意,一脸正色道:“既然如此,这个问题我会慢慢考虑,不过在答应你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
赵太虚眯起眼,点点头道:“好,我便等你的消息,想好了决定便可直呼我龙虎山道号。”
“老道我还有些事情,也就此告辞。”
说着,赵太虚便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时,江不觉却是喝住了他,问道:“敢问前辈,是不是就算我在长安城外呼喊,前辈也能听到?”
“嗯?”
赵太虚闻言,眉头皱了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疑惑,但他还是说道:“只要你还在长安境内呼喊,我不懂能听到。”
听到这个消息,江不觉点了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
皇宫大殿,烛火摇曳,映照出刘封那铁青的面色,一副愁怨惨淡的景象。
原这本该是百官论政之地,此刻却俨然变成了双方的博弈之地。
高坐龙台,刘封目光冷凝,望着堂下的八贤王刘邺,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身上散发出极浓的戾气。
他向来不喜于色,很少发怒,但就在这件事上,他却忍不住,时常怒不可遏。
同样的,已经亮出底牌的刘邺,此刻面色也是冷若寒霜,凄厉着声音道:“二哥,我说过你绝不能对小渔下手,但是呢?”
刘封目光深邃,一抹寒光转瞬即逝,寒着眸子冰冷道:“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更改,这便是天子之命。”
这番话激怒了刘邺。
这位被世人尊称贤者的八贤王。
此刻,面色却也变得狰狞起来,脸色涨怒,五官因极端的愤怒变得有些扭曲,狠厉声道:“欺人太甚,刘封。”
“刘封,为了兄弟之情,我放弃了皇位;为了让你安心,我带头放弃了兵权;为了家庭,我甘愿放弃自尊,抚养小渔长大成人;为了小渔,我终身不再娶妻,绝了我这一脉。”
说着,刘邺猛然抬头,眼神清冽,寒声道:“我已经放弃了我能放弃的一切,但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弃。”
“你……!”刘封脸色一阵变幻,阴晴不定。他居然胆敢威胁我?
刘封一时间怒火中烧,就在他怒不可遏,准备出声呵斥时,
突然,刘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滚滚惊雷。
“你当真以为我是在料峭客栈那里才知道的?你若真的执意不改,我不介意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
怒火中烧的刘邺瞳孔猛地一缩,眼神愕然,面色随之一阵剧变。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刘邺,
既然明知道刘渔不是自己的女儿,为何还要抚养至今?
为什么,他此时有些不懂。
这让原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刘封,犹如浇了一盆冷水,彻底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究其根底还是他当年的滥情,是他的不对。
一念闪过,他心中满怀的愤怒也不由变为深藏的愧疚,一时间酸涩无比,五味杂陈。
其实,刘封知道刘邺说的不错。
作为皇弟,刘邺率先放弃兵权,助刚登基的他稳固了政局:作为兄弟,他尽力辅佐自己从无二心。
仅以这两点来看,刘邺便足以列入贤臣之列。
但纵使如此,他还是有不得不那样做的原因。
就在这时,殿内烛火忽然一黯,就在同一时间,一道黑影自梁柱之上跌落下来。
被一道极为凌厉的掌气击落的棠依,不由发出一声闷哼,讥讽笑道:“人类原来真的很无耻!”
“我原本以为抛妻弃子,冷血无情是你们人类做的最为可恶的事,没想到现在还远不止如此。”
“侮辱圣上,找死!”又一道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响起,话音刚落,黑暗中冲出一道凌厉的身影。
剑气呼啸,凌厉的惊风声,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而这道凌厉剑气的目标,赫然正是棠依。
“住手!”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刘封,此刻面色微白,焦急的大声喝道。
看到刘封那气急败坏的神色,回想起这人的声音,刘邺也瞬间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也是急忙喝道:“不可,那是……”
与刘封不同,刘邺在呵斥的同时,也是飞身,想要替那人挡下这一剑。
见此,刘封微白的脸色忽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望着那飞身扑去的刘邺以及必死无疑的黑衣人,双眸深邃不起一丝波澜,平静若水,没有一丝的惊慌。
他焦急的神色,更像是装出来的,或者是故意表现给人看的。
面对这凌厉至极的一剑,那黑衣人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摘下自己的面纱,出言讥讽道:“可笑啊,你这位亲兄弟,至死还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所谓圣明至极,所谓堂皇而亮的大汉圣上,居然是这样的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命。”
就在这危机存亡之刻,又一道陌生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
这让身位大汉之主的刘封不由得有些抓狂,他这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大殿,是守卫森严的地方,是有数万御林军驻扎的地方,怎么能让人来去自如?
而今,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守卫,显然成了摆设。
一道身影蓦地从宫外飞掠进来,其势如风,其声如雷,在空中拖曳出一道浅浅的灰影。
不知何时,一道坚挺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背后。
而那道凌厉至极,看似锐不可当的剑气,居然被那暴烈如火的身影伸出双指稳稳捏住。
这还不止,只见那人双指拖曳出剑意,原本锐不可当的凛冽剑意,在他双指的拖曳下,犹如一道匹练的丝绸柔顺,缭绕在那人身旁。
一看到韦道载,棠依不由神色一喜,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庆幸的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韦道载宠溺的摸了摸棠依的秀发,无奈笑道:“你遇到了危险,我怎么能不救你?我不救你,只怕你姐姐这辈子都不肯见我,那么你姐夫我这辈子只能孤苦一生了。”
棠依听出了其中些许的吐槽之意,调皮的可爱一笑,拉着韦道载的衣袖撒娇道:“怎么可能,我姐姐不会那样对你的。”
韦道载将棠依拉倒身后,而后转眸冷冷盯着刘封,冰冷说道:“好了,棠依。你先呆在一旁,正好我也有些恩仇要和这狗皇帝清算清算。”
“你—!”刘封看到这一幕,震惊无比,就欲出言喝道:“老祖,何在?”
岂料那坚挺男子大笑一声,拧眉喝道:“不用喊了,你以为刚才我那番话是跟你说的?”
“落魄山,你也别着急出来,我来此只是确保棠依无事,不会对你们大汉皇室的人怎样。”
许久之后,大殿之上响起一阵煌煌苍老的声音,“最好如此。”
眼看对方答应,韦道载面色这才缓了缓,看向刘封的眸光闪过一抹寒芒,道:“不过既然对公主出手了,那总该付出些代价是吧。”
“正如,当年我韦家只不过是出言讥讽了圣上几句,却也付出了满门抄斩只剩我一人的代价。”
话音方方落下,只见那道匹练般的剑气,便倏忽而至,在大殿四周缭绕穿行着。
看似是在包围大殿,但每时每刻都有啪啪的碎响声,以及一声声凄惨的闷哼声传来。
轰的一声嗡鸣!
那道匹练剑气所过之处,不时有身影跌落在地,这些人全被穿心而过,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地板之上,溢出好远。
隔着好远的门外守卒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想破门而入,焦急大喊道:“圣上,快来人,保护圣上...”
门外守卒一时间乱做一团,呼喊声、求救声,嘈杂声甚至盖过了殿内的惨叫之声。
韦道载吟吟一笑,说道:“怎么?殿下你是打算让他们来送死吗?”
刘封这一刻,面色变得难看至极,阴沉着声音道:“一群废物,朕无碍,安心守在殿外。”
“可是……”门卫守卒有些犹豫。
“怎么?连朕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刘封沉声怒喝道,眉头紧紧皱起,今天他可谓是颜面尽失。
被这一番呵斥,守卒有些惊惧的道:“是,圣上。”
大殿之内,那道匹练的剑气依旧在疯狂的肆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大殿之上已经出现了七八具尸体。
看着这些尸体,刘封面如死灰。此刻,他的心在滴血,这些暗卫可都是从小培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让他们形成现在这样的规模。
他们或许修为不是很顶尖,但却从小修习一种阵法,即便是顶尖强者入阵,也能拖上一时半刻。
而今,这些修士居然被韦道载这样轻描淡写的消灭殆尽,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最后一个暗卫,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黑暗中冲出,眼神倔强的抬起,眸中充满着对韦道载的无尽恨意,厉声道:“是我对他动的手,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了事,为何还要对其他人痛下杀手。”
“这件事,你只怕要问他?”韦道载冷着面色,直直指向刘封。
正是这个人,当年抄了他们韦家满门,若不是他有奇遇,只怕也难逃灭门之灾。
被指着的刘封,面色变了变,想出言反驳,但脑海中一片空白,难言出口。
一旁的刘邺此时却是开口道:“当年之事,实属奸人陷害,圣上后来不也为你韦家平了犯?追封了你韦家为三公。”
“平了犯?追封?”韦道载闻言,更是勃然大怒,“是平犯能让我韦家无辜死去的人活过来,还是死后追封能让我父泉下有知?”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他既然已经这样对待你,你为何要害说这番话帮他?”
刘邺听了听,面色更是变得难看。
他本以为,自己将小鱼抚养成人,有了十多年的心理准备,在岁月的推磨下,早已对此事看的很开。
可当韦道载揭开这个伤疤时,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有酸涩,有苦闷,有委屈,更有愤怒,如此种种在这一刻汇杂成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谁说岁月可以磨平一切的伤疤?
他心中自嘲一笑,但还是昂起头,艰涩的笑了笑,道:“毕竟这终究还是刘家的天下,毕竟刘渔是我亲自抚养长大,毕竟我与她生活了三十多年。”
“毕竟,我这三十年有的不止是苦痛,更有欣慰、高兴,这些美好的回忆支撑我度过了多少个冰冷的日夜,更让我有些留恋。”
情至深处,一往而情深。
说到兴起,刘邺不知何时湿润了眼眶,变得不再愤怒,眼中充斥的不再是苦涩,变得熠熠生辉。
他转眸望向这位毁他家庭的罪魁祸首,他的二哥,面色动容的一字一顿道:“倘若,能从来一次,即便我再次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依旧会抚养小渔成人。”
“因为,这二十多年来,时时刻刻陪伴在他们母女身边的是我,抚养小渔长大的是我。”
棠依看向刘邺,美眸中流闪着溢彩,她被说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的感染,有了些许动容。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悲苦的人,遭到这样的命运是如何支撑下来的,但他对妻女的爱让她感到由衷的敬佩。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肯定是不能接受,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刘邺感到敬佩。
或许有人觉得他懦弱,但又有谁知道他懦弱背后深沉的爱?只怕人世间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像刘邺的人。
悲情,命运多舛,让人感到可怜悲叹的同时,又能给人一种灵魂的颤栗感。
这样的人或许很少,但应该绝对存在,应该被人给予善意,而非不解与偏见。
韦道载并没有打断刘邺倾诉自己的衷肠,或许到了此刻,他才有机会发泄自己心中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
刘封心中的愤怒,此刻也演变成了愧疚,他知道自己欠刘邺很多,很多,多到难以偿还的地步。
但他是圣上,是天子,天子自有威严,即便心中有愧也也昂起胸膛,因为他是天子,万民的主宰,理应也应该被万民敬仰。
事情的发展逐渐偏了主线。
韦道载看着那仅剩的一个暗卫,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之所以杀你那些兄弟,是因为他,他本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却只想借刀杀人。”
最后下了一招攻心计之后,韦道载也是拉着棠依大摇大摆走出了大殿。
独留下面色各异的三人与大殿之上,面面相觑。
走在这皇宫大道上,棠依又不知觉带戴上了黑色面纱,扭头问道:“姐夫,为何你会出现在长安?你不应该在青丘吗?”
韦道载瞥了眼棠依,赏了她一个板栗吃,没好气道:“你还不了解你姐夫我?我会放心看着你们姐妹俩来长安?”
被赏了板栗的棠依,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一蹦一跳来到韦道载身前,嘻嘻笑道:“也就是说,一直守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咯?”
韦道载冷冷瞪了她一眼,轻骂道:“你这古灵精怪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冒险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眼看被戳穿了心思,她一副犯错的模样,低头呢喃道:“没有,毕竟我得知道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以免又是爷爷奶奶给我挑的那些歪瓜裂枣。”
“也是,不得不说爷爷奶奶的眼光真不咋的。”韦道载闻言沉思了一会,颇为赞同的道:“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刚才戴面纱不是怕你那小情人知道?”
棠依顿时被说的面色羞红,扭捏道:“姐夫,我和他真没什么,只是喜欢听他说书而已。”
看到棠依这般扭捏的模样,韦道载不禁摇头道:“得,沦陷了,当年我见到你姐姐时就是这样。”
“再说,一般的说书人,你怎么会为了他跑到青丘,将八宝奇珍扇给了他?”
“姐夫—!”听到这里,棠依气愤的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
韦道载哈哈一笑,甩了甩抓着衣袖的棠依,道:“当然,我是不会将此事告诉你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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