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隔了一天才和王**促膝长谈了一次,委婉拒绝他的好意。
这段时间他还是有事没事就带着栗夏去江大刷刷存在感,毕竟以后真有需要,都是隐形人脉,至少和几位导师混个眼熟。
周日这天。栗夏和祁聿都要上班,前者是正常排班,后者是单纯加班。
祁聿下午给她打电话聊天,栗夏问在干什么,他说正在等个客户。
栗夏随口调笑:“男客户女客户?”
祁聿直接发了定位,说:“男客户。”
栗夏心情似乎格外地好,下班后看了眼时间,没打招呼驱车去了他定位的茶馆。
祁聿送客户离开后在落地窗前的雅座上坐下。他看了眼手机,揉了揉疲惫的眉眼,让陈秘书去给他买两瓶牛奶。刚刚喝太多又没怎么动筷,胃里烧得难受。
他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突然被一个声音吵醒。
“祁总经理,好巧啊!”
祁聿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似乎反应了几秒才对号入座她是谁。他站起身,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陈小姐”
陈艺欣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问“能坐吗?”
“当然,这没人。”
前者俏皮道:“你私下别叫我陈小姐啦,显得这么正式。可以叫我的名字艺欣也可以叫我英文名Quincy。”
祁聿掀起眼皮打量她,不确定她是受西方文化影响过于热情还是对自己有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驳这个甲方负责人的面子。祁聿讪讪一笑,点点头,不否认也没见同意。
陈秘书折回来,看到位置上多了一个人,把牛奶搁下便离开了。
陈艺欣看了眼牛奶,了然关心道:“酒喝多了难受吗?”
祁聿依旧礼貌地笑笑:“工作需要。”却始终没动桌上的牛奶。
栗夏不知道祁聿工作是否结束,仅仅给他发消息结束了告诉她一声。
茶馆位于市中心湖心公园旁边,新中式的装潢低调清幽。栗夏在茶舍里闲散逛逛,正准备坐下点个甜品时看到了不远处相对而坐的男女。
陈艺欣见祁聿没有要喝的意思,指着牛奶问他:“我可以喝一瓶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被掩盖:“可以。”
这姑娘把牛奶拧开一瓶,“呐”递到他手里。祁聿抿唇颔首谢过。
陈艺欣笑着看他,满意地给自己打开第二瓶。
栗夏远远看着这一幕,见他笑着接过对面女孩递来的牛奶,见那可爱活泼的小姑娘面对他时熠熠生辉又羞涩的星星眼。
窗外湛蓝美丽的湖景都好像在给他们的约会加码。
祁聿这么聪明,他什么猜不到?
有必要吗?栗夏冷笑一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骗。他若是老实说是女客户或许她还能为他辩驳几句。
栗夏猛然警觉自己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去质问他,她甚至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
她最后看了眼那女孩的笑颜,眼神落在祁聿身上,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走掉。
祁聿抽身后才看到栗夏的消息,他回了消息顺道问了句下班了没?
到家后,见这人还没有回消息又给她发了两条。栗夏不回消息是常有的事,他没多放在心上,点了外卖放下手机后便进了浴室。
吃过晚饭他才感觉胃里好受些,酒精仍在体内不停地发酵,他疲惫的眉眼耷拉着,正想睡上一觉时突然想起去看栗夏的消息。
聊天框还是没有新的消息弹出,祁聿给她打了个电话,对面一秒挂断。他退出去用微信给她发消息问怎么了?
栗夏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才问她怎么了?他还知道问她怎么了?
等他再一次发消息的时候,发现这姑娘直接把自己删了!
祁聿警铃大作,这才发现不对劲。他咻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入门柜捞了件外套出门找她。
一路上,不断地打,她不停地挂断。祁聿站在楼下,透过玻璃看到屋内的亮灯,乘电梯到达电梯间敲她的门。
“夏夏,我知道你在。你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行不行?”
“你先打开门。”
见屋内的人不理,他又开始拨她的电话,那一刻在栗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他不是知道密码吗?就不能自己进来吗?!”
她终于接了第一个电话,开口的语气冷漠极了:“干什么?”
“你先给我开门,出了什么事我们当面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你不开门,我输密码进去了。”
“祁聿,你敢。”
栗夏啪一下把电话挂了,只听见外面又传来几声敲门声却没了下文。
敲门不理,打电话不接,聊天软件被删除了………
栗夏和祁聿是不同层面上的疏离。前者是情绪的自控能力,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来不和任何人进行深层次的情感交流。
而祁聿呢,待人接物上礼貌绅士却又让人难以亲近。从来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祁聿本来就宿醉,再加上被这姑娘气的,早晨起来的时候头疼得要爆炸。
他喝了杯浓咖啡,去楼下堵她。见栗夏从楼栋里走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旁边草坪扯。
她倒是没怎么反抗,眼睛扫过他乌青的眼底,明显没休息好。
“昨天怎么了?你告诉我。”见她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样子,或是酒精的作用还未完全消退,他突然有些生气,声线冷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主动说?我现在问你,你还是不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栗夏转着手腕要挣脱:“你大早上就是为了指责我?”
他依旧攥着她,语气仍然强硬,“怎么着,这次得让我死得明白点吧?”
栗夏哼了声,抬眼睨他:“说什么?质问你为什么骗我吗?”
难道她要歇斯底里地质问,像个被丈夫出轨的泼妇一样不顾形象地和他吵闹吗?那样太不体面了。
祁聿眉头皱起来:“什么骗你?”
栗夏趁他愣神的功夫挣脱,侧身抬步要离开,祁聿很快摁住她的肩膀把人固定在自己面前,疲惫的嗓音格外慵懒:“告诉我。”
栗夏长舒口气压下鼻头的酸涩,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能这么窝囊,窝囊到吃没有资格的醋,窝囊到去质问一个男人昨天见面的女人是谁。
“昨天见的男客户?”她冷笑一声:“没必要因为一句玩笑话骗我的,祁聿。”
后者眉头蹩起,脸上的每寸肌肉都紧绷着,神情像是在很努力地回忆昨天的事。海马体的记忆历经波折终于被调动起来,紧绷的情绪反而突然得到舒缓。
“昨天下午确实是见的男客户,结束之后,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客户,我们也确实坐下简单聊了会儿。”
祁聿很快猜到她去找了他:“和她结束后,我才看到你的消息,”他声音放缓,语调也放的格外温柔:“我不知道你昨天去茶舍找我了。”
突然的明朗打的栗夏不知所措,可气明显还没消。她脑海里不停地播放起那女孩顶着甜美笑颜拧开瓶盖递给他,两个人谈笑风生般悠闲喝牛奶的样子。
她仍然抬步要走,有气无力地解释:“我要上班。。。”
祁聿见她神情仍然严肃,但脸色明显不如初见那样冰冷,他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往小区门外走:“我和那女孩真的没什么,她就是我一个甲方。昨天正好遇到,我也不好拒绝。”
“而且你肯定看到了,我和她一直相对而坐,连挨边都没挨边。”
“我和她总共就见了两面,一次是谈合同,第二次就是昨天。”
他蹦哒在她身侧,想起来什么细节都解释一通。
栗夏始终不搭话,打开手机要扫共享单车。祁聿摁住二维码阻拦,前者抬眸瞪他一眼,把他胳膊扯开,突然问:“你手怎么了?”
祁聿疑惑地嗯了声,下意识低头看向两只手,“我手没事啊。”
“那需要让一女孩给你拧牛奶盖?”
他被怼的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早晨时间紧急,祁聿一时语言匮乏,只能说出最令人讨厌的几个字,“你听我解释,我当时……”
栗夏怎么可能耐心听完?把包挂把手上,骑车扬长而去……
祁聿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突然气笑了。他侧眸一瞟,陈秘书正站在车旁等候…………
他点了烟才讪讪坐回车里,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经过早上这一出,他情绪反而得到了安抚,一晚上想了千万种理由也没料到栗夏是因为吃醋。
说实话,他心里是有气的,气栗夏总是一声不吭,用沉默解决问题。反问自己,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左右是他先把人惹毛的,现在还没哄好。
祁聿不知不觉沉默着抽完了两根烟,车内安静终于被打破,停滞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你昨天在茶馆见到栗夏了吗?”
陈秘书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在和自己说话,怔怔地回答说没有。
他透过后视镜瞟了眼,怯怯地问:“昨天栗小姐也去湖心茶舍了吗?”
祁聿把烟捻灭,轻嗯了声。
陈秘书人精儿啊,立马就猜到了老板被抛弃的缘由。他试探开口:“老板,您别怪我多嘴。您光口头解释属于空口无凭,女孩儿还是要哄的。”
前者掀了掀眼皮,抿唇问:“怎么哄?”
陈秘书把自己哄女朋友的经验传授给他,无非就是说点好话,再投其所好买个喜欢的礼物。
祁聿望向窗外,轻轻蹩起眉头,这些简单的花招,他总觉得对栗夏不管用。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段位没她高……
祁聿:我要换个秘书…,不然我的颜面何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空口无凭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