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娩习惯了出去玩告知栗夏一声，栗夏时去时会去，主要看场合。
像这种场合，她一般是不去的，没成想这次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祁聿原本打算下班接她的，可临时加了个会议，七点钟才下班。
栗夏摁掉他好几个电话才接通，开口就是干什么？
祁聿听着她背后嘈杂的背景音蹩眉，耐心地问在哪儿。
栗夏哼一声，嘴角弯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意：“要你管？”
“夏夏，”他声音越来越低：“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声音顺着电磁波传入她的耳膜，惹得心脏重重一跳，不得不承认，栗夏很喜欢他这样叫自己。
祁聿的电话被挂掉后，导航栗夏报的地址，自己开车前往酒吧。
唐娩坐在栗夏旁边，从热闹的氛围中分出一点注意力在她身上，提高音量问谁的电话。
“祁聿。”
唐娩立马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呦，第一次见我们大小姐和人置气，他怎么惹你了？”
栗夏把酒往她面前一放，漠然道：“喝你的酒。”
酒吧位于奢侈品商城旁的一角，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祁聿找到栗夏时，她坐在卡座正中央，右边是唐娩，而左手边是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子，穿着潮流、打扮十分酷炫。
栗夏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笑也捕捉不到任何不耐，除了抿了几口酒之外，好似完全游离在热闹的氛围之外。
只见她打开手机看了眼，轻轻皱了下眉头把手机摁灭，再抬眼，看到了祁聿的身影，目光交汇。
祁聿这才缓缓走过去，唐娩坐在卡座上傲慢地和他点了下头又立马一头扎进热闹堆儿里。
他点了下那酷炫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往旁边挪个屁股。后者颇为不爽地让出半个身位给他。
整个过程，栗夏一言不发，时不时瞟他一眼又迅速移开眼神。要不是因为不想和他靠在一起，她才不会往右边挪出剩下的半个身位给他坐。
“吃饭了没？”他开口第一句问。
“没有。”
“现在要不要去吃饭。”
“不想吃。”
祁聿唇角下扯，想了想温声问：“你想在这听我给你解释吗？”
栗夏终于看他一眼，眸色却是冷的：“你不用给我解释啊。”
祁聿忽地拔高音量，“我昨天下午见的第一个客户是中盛的李总，人都四十多岁的……”
栗夏狠狠瞪他一眼，起身离开卡座朝散台走去。
祁聿搬个高脚凳坐她旁边，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我昨天陪客户喝太多，在沙发上休息，让陈秘书给我买牛奶的功夫碰到了她。她叫陈艺欣。”他挑了下眉头，“有可能你也认识。”
“你说人坐我对面，我也不能赶她走。本来那牛奶放桌上我没打算喝。她说她要喝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我和她真就只见了两面，而且，昨天见面绝对不超过一刻钟时间！事情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酒，今早态度不好。”
说这么多，他反而越来越有耐心，“你还有什么生气的，和我说，我都可以给你解释。”
栗夏抿唇扭过头：“我能有什么气？”
高脚凳悄无声息地离她越来越近，祁聿低着头查看她的神情，“那你还是生气，不然怎么不想和我说话？”
“我又没资格质问你，随你怎么做。”
她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言外之意就是你的解释没有用，我还是生气。只不过碍于没有身份。
“你怎么会没资格呢？”他两手一摊，颇为坦荡地说：“你随时随地想问什么，都可以。”
他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凑近低声说：“怎么那么喜欢装傻呢？咱俩认识快一年了吧。我对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夏夏？”
栗夏侧眸打量他，身上是还未来得及换掉的西装，眉眼温柔地看着她却是勾引，周围绚丽昏暗的灯光都像是在为他陪衬。高挺的鼻梁在黑暗中的每一寸阴影都更显精致。
她眼神慢慢滑到他的嘴唇，咫尺的距离，感官被无限放大。好像突然被人挤了强力胶水般怎么也挪不开。
祁聿嘴唇形状偏弓形，不笑时就微微上翘，现在他好整以暇地微张着哄她，嘴角翘起完美的弧度，有着难以言说的诱人。
栗夏只觉得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连带着脑子都是懵的。她不需要挪动距离，稍稍前倾便碰到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触碰连绵不断地引起一阵阵酥麻。栗夏像是不满他的无动于衷，嘴巴擦着他的唇慢慢向下，轻轻含/住他的下唇瓣，非常克制地碾过。
等祁聿反应过来去回应时，两唇已然分离。栗夏仍然大着胆子盯着他，那神情淡然又无辜，像是刚刚被强吻的是她一样。
祁聿突然笑了，“言医生，为什么亲我？”
栗夏脑子突然清明，来不及指责自己的鲁莽，扭过头不看他，说：“你刚凑我太近。”
祁聿把她的凳子往自己方向扯，栗夏险些倒他怀里，刚刚拉开的距离再次消失，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真的是因为凑太近？”
栗夏蹩眉，扭头瞪他一眼，仍然被这暧昧的距离惹得心跳加快，她灵机一动，选择倒打一耙：“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躲？”
祁聿叹了口气，神情似有无奈，“因为我喜欢你。”
他脸上仍旧浮着笑意，嘴角却不断地收敛，这是人紧张时才会有的神态。只听到他轻声问，声音都在颤栗：“要不要在一起？”
栗夏几乎是瞬间握紧了酒杯，她低头盯着桌面，思绪却在游离，神态不知是为难还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她沉默太久，久到祁聿的情绪由紧张转为失落再到自我安慰不在一起也没什么。
栗夏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松，忽地笑了起来。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是游丝般妩媚动人：“嗯。”
祁聿短促地笑了声，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但又立即兴奋起来。
他握住栗夏的手腕扶她下来，拉着她大步流星朝酒吧的停车场去，栗夏被他抓得太紧，险些跑起来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祁聿搂住她的肩膀塞进后座，下一步栗夏没等来他绕回驾驶位启动车子。
他紧随着她的动作钻进车内，后座宽敞的空间瞬间格外逼仄。没等栗夏反应过来，他猛地把人压在座位上，狠狠吻了上去。
和刚刚蜻蜓点水的触碰完全不同，他也完全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怔愣样，让这方面一片空白的栗夏毫无招架之力。
栗夏张开嘴唇喘气的瞬间，他把舌尖伸了进去，吮吸着她的。
祁聿两只膝盖跪在栗夏两侧，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这个姿势，栗夏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扭动一下脖子的机会都没有，她越拒绝他吻的越严丝合缝。
栗夏的呼吸被他尽数搜刮，缺氧导致的窒息感令她更没有折腾的可能。最后，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他：“祁、聿…”
后者堪堪松开，栗夏如获新生般大口掠夺周围的空气，车内瞬间被两人的喘息声占有。
祁聿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温热的气息喷在栗夏耳侧，让她下意识想逃离。他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她，呼吸尚未恢复平稳，几乎是用气音在低声问：“回去还是回家？”
栗夏咽下干渴的喉咙，努力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我包还在卡座上。”
“我去给你拿。”他关上车门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在车上等着。
祁聿返回卡座把沙发上遗落的包拿在手里，唐娩瞟了眼他的动作，了然问道：“栗子呢？”
他不自然地咳了声，避而不谈道：“我带她去吃饭。”他眼睛扫过刚才坐在栗夏身旁的酷炫男孩，离开前礼貌打招呼：“你们慢慢玩。”
祁聿刚坐上驾驶座扭头把包递给栗夏，便听她温声问：“车上还有水吗？”
前者一愣，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这副羞涩温柔样，像是难得一遇的铁汉柔情。
最终两个人只在车上找到一瓶祁聿喝过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纯净水。栗夏附身去拿，被他拦住动作，“我去给你买。”
下车时怕她不听话拿去喝了，还特意把剩下那瓶拿走扔进了垃圾桶。
他提着袋子从便利店出来搁在副驾驶座。抽出两瓶水扭头递给她一瓶，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又收回去把瓶盖拧开才递给她。
祁聿开车路过一片商业区，问她想吃什么。栗夏事实上没什么胃口，最后选了家粤菜馆，只点了三个菜，两个人堪堪没有吃完。
回程的路上，栗夏想起来他们在卡座上的对话，半责怪道：“刚在卡座里，你怎么直接提了李总的名字？你这叫泄密知不知道？”
驾驶位上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然你不听我解释，怎么办？”
栗夏白他一眼，被精准捕捉到，祁聿好笑道：“我瞎说的，哪儿有什么李总，现在家里倒是有个栗总。”
栗夏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想知道他的情史有多丰富，情话能这样信手拈来。
祁聿暴哭：我老婆终于主动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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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吻定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