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邮箱闪得厉害,来电人辰西风的名字在报纸的左下角霸屏了。
皱了皱眉,薛不凡伸手到枕头下把手表拿出来,转了下表冠。
呼吸间,寝室里的室友全被屏蔽,只剩薛不凡的本体躺在床上玩手机,高级生肖魂的剥离全然不会影响本体的正常活动。
抖了下报纸,一只淡黄色蜻蜓飞落出来,急忙扇着翅膀在他面前报告。
“好友加上司.辰西风请求通话……”
“上个屁的司……”骂咧咧地,薛不凡挥手:“接吧。”
沙沙……
蜻蜓切换成一个爆燥 译制腔的男声。
辰西风:“哦……你这该死的、没有上进心的臭小子,现在才接我电话。”
“哦……”薛不凡头痛地翻了个白眼:“我踏马每次听见你的口音,就想狠狠踢你的屁股。”
“哦上帝……真是气死我了。”辰西风咬着牙:“你还跟我犟嘴,知道现在的事态有严重吗?臭小子。”
辰西风是个德国大叔,没错,生肖魂是不分国界的,在生肖界无论什么语系的生肖魂都会自动翻译成自己能懂的语言,汉语系的外语翻译,全是译制腔,所以这货的口音是不可能改的了,
薛不凡撇了撇嘴:“不就是多了一个十三星肖嘛!”
“啊!天呐……听听你说的什么蠢话,不就是?”辰西风的嗓音在激烈颤抖,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有多夸张。
“十二生肖国,一共才15个三禁十三星肖,平均一国两个都不够,鼠国,三个了,三个……哦,上帝,这是什么概念,你明白吗?”
“我们虎国,一共才七个三禁生肖魂,你和卯毛两个十二星,我一个十三星,你的时间最接近十三星,可你偏偏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看看卯毛,他多努力,每天花十个小时在生肖届刷魂攒时间,你呢?整天就想着泡那只兔子.未米米。”
薛不凡油盐不进似的挖了挖耳朵,说:“卯毛正值中二病高峰期,生肖届是他的乐园,他哪是在想为虎国贡献,纯粹是在把生肖届当游戏副本刷!”
辰西风:“那也比你强,在其位谋其职,身为虎国星将,你每天来两小时泡完女人就跑了,那么早回体不会失眠吗?有时候甚至人影都看不到,你在搞什么鬼!哦……气死我了。”
“哦。”薛不凡都懒得反驳了。
辰西风:“你还不快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把鼠国的十三星肖除掉一个。”
“除掉?”薛不凡抖了抖眉:“不行吧,人家好歹是十三星,跟你平级,我和卯毛加起来也不能刷掉人家上千万的时间啊,大哥。”
辰西风:“哦,真是愚蠢的家伙,难道你以为其他国会放任鼠国强大吗?我们当然是要联合针对,这几天你都给我准时报道,我准备把你和卯毛加入联合名单里。”
“等一下。”薛不凡连忙阻止:“我不行,我最近有事。”
那边一下就急了:“整个生肖界就你最闲,你有什么事可干。”
“呵……”薛不凡笑了笑:“我接了引导师的活儿,明天就要开始引导新生肖魂,恐怕有点忙……”
“哦……我的上帝……”辰西风炸了似的:“瞧你干的蠢事!!我为什么要跟你是同一个生肖,真的是气死我了。你居然去干引导师那么无聊又可悲的事。”
“你难道还不明白现在的时局吗?三个十三星肖,就意味着三个月后的审判之境将是一场修罗之战,我们不再是争夺一块幸运时间表那么简单。
如果鼠国得到那块表,它就会在十三星肖的加持下,变成一块王者生肖的禁制表,王者生肖魂的诞生,会打破整个生肖届的平衡,到时候就真的是一国独大,搞不好我们都要沦为兔国的下场!全境毕清。”
“我知道啊。”薛不凡说:“但他们现在也是众矢之的,你们不是已经开始联合了吗?审判之境争夺战,基本就是1:11的对打模式,他们再猛也扛不住吧。”
“凡事都有个万一。”咆哮后,辰西风又郁郁难愤:“你给哪个生肖国干?多久?”
薛不凡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兔国啊,自由无限期。”
声音突然静止,随后火山爆发,辰西风发出能穿破耳膜的吼声:“马上给我过来。”
嘟……
通话中断,蜻蜓也好像受了惊吓似的,抖抖翅膀,飞回报纸。
这一晚被压榨的够惨,光开会就花了两小时。
可无论辰西风怎么暴跳如雷,掀桌子摔板凳,薛不凡还是没有在那份联合书上按手印。
相比跟那些中二病打打杀杀,还是干导师悠哉一点。
他不想升什么十三星,升上去到处拉仇恨不说,还有一大堆国务要管,做人已经够累了,干嘛做魂还不放过自己。
现在对他来说,最要紧的事,是实施报复打击,什么国家大事,见鬼去吧。
今天是韩江的剥离日,刚出生的小baby,还不将其□□于鼓掌之中,更待何时?
这可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报复机会,头一次做引导师,第一个要引导的生肖魂竟然就是跟他结仇的韩江,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他捡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
在现实里他确实干不过韩江,但在生肖界……呵呵,那就是羊入虎口,滋味颇美。
小样儿,很能耐是吧,很会勾小爷的女人是吧,小爷就今天就让你领略什么叫痛不欲生。
上午一下课,薛不凡就找到地图上的禁制表行领了块初始时间表,劣质的八十年代产品。
初始表嘛,一次性的东西,自然没什么好货,配那个死鱼脸适合的很。
“小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
乐呵呵哼着歌,他带着表,跟着导进手机里的活动轨迹图,找到韩江的教室。
四楼,C06。
哟,还是个好好学生,周五居然没翘课。
在教室门口瞅了瞅,薛不凡调了下自己手表的第一颗小表冠,分针转了十五个刻度,然后随便拉了一个正要往教室走的学生,把手表递到他面前。
“同学,你帮我看看时间。”
那人莫名其妙地扫了一眼,顿时双目空洞,遁入了遥远的时空,许多回忆像电影片段在眼里翻滚,随后听到一声计时到点的滴答声,开始回过神来。
“呀,薛哥。”他热情地跟薛不凡打招呼:“你今天没课吗?”
薛不凡挠了挠头发:“嗨,上午一节已经上了,我来找你有个事。”
“什么事?你说。”
“你跟韩江熟吗?”
那人想了下:“那个新晋校草啊,熟谈不上,我们这是选修课,对这种话题人物只是认脸的程度。”
XXX,什么时候又标校草了,去年不还是本大爷的吗,这帮毒粉,喜新厌旧简直不要脸。
算了,认识就行,薛不凡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将那块用青色布袋装的初始表递过去。
“把这个给韩江,不能说是我给的。”
仿若接到指令一般,那人点头,接过布袋:“好的。”
看见人进了教室,薛不凡扬起嘴角,笑得势在必得。
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捏鸡仔似的。
“谁?”薛不凡被钳着无法回头。
一道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耍什么把戏?”
韩江?
我去……这混蛋走路没声音的吗?
韩江身边还站着前天那个粗嗓男,笑得异常猥琐:“哈哈……你居然送礼物给我江哥?难道江哥上次说你香,把你说动心了?哈哈……”
他又朝韩江挤了挤眼睛:“江哥,你可以啊,男女通吃!”
“罗杰,你进去把那个东西拿出来。”韩江吩咐道。
“OK,我帮江哥拆礼物咯。”罗杰脚步轻快地跨进教室。
“那个……”薛不凡的思维在飞速寻找出口:“那个……”
“你是不是把他催眠了?”韩江问得冷静,眼睛微微眯起,有丝窥探感。
“没……没有啊!”薛不凡迟疑道:“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韩江冷笑一声。
那声冷笑像是一道拷问,逼得薛不凡有点虚,但很快又秉着一身虎胆说:“是啊,你先放开我,不信你去问他。”
韩江松了手,但并没要放他走的意思,一堵肉墙挡在他面前,眼里的深窝聚得清晰透亮,如一把透人心魄的利刃。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一句直接把薛不凡问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记忆时针,只能暂时篡改记忆,不能获取对方的信息。
所以……鬼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踏马也忘了问了,如果被辰西风知道了,又要骂他“噢,你这个愚蠢的东西!”
“江哥,拿来了,是一块表。”罗杰把布袋丢到韩江手里:“款式非常老土。”
拿着布袋,韩江并没打开,但薛不凡却非常希望他能打开,只要触碰到表的任何部位,引导的第一步就完成了,他就可以等着这死鱼脸的生肖魂剥离,然后虐他十八遍。
“为什么要送表给我?”韩江问。
“嗯……”薛不凡真的是快想破脑袋了,最后只能出卖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是王晴雪叫我帮他送的,她喜欢你嘛。”
这个说词,罗杰信了。
但韩江却脑子很清醒:“你那天还为她揍我,今天却帮她送表?另外,我问你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回答。”
你哪儿那么多逻辑问题啊!拿了表就完事儿了,让我爽一下行不行。
薛不凡几乎要把脑袋抓烂了,只能胡诌:“他是朋友的朋友,王晴雪叫我来找他转交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喔……”韩江扬了下剑锋一样眉:“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跟他聊上的呢?”
啊……这小子太TM难搞了。
“你管我怎么聊的。”薛不凡不耐烦地直奔主题:“送你就拿着,问那么多干什么?”
韩江愣了一下,嘴角轻扬,把袋子丢回薛不凡怀里:“不要。”
叮叮咚……
上课铃声响在整个教室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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