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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一的上午,赵思远来到一个高级商场购物。
她先是去一家店里,径直走向了一个货架,“我要这个包包。”她指了指一个灰白相间鳄鱼皮的包,上面还配了一个镶了钻石的英文字母。
销售顾问看了看她,“抱歉女士,这款包是限量版的,您需要的话得提前预约……”销售的话术就是这样,这里的预约是一种拒绝。
几个顾客看到赵思远走了过来,纷纷退到后面,小声地议论着,“听说要两到三倍的配货”。人们更好奇的是她能不能拿得走这个包,是应该嘲笑她不懂行规,还是应该佩服她这种不识货的“勇气”。
只见赵思远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来一张空白支票,上面签着那个人的名字。她把支票放在了柜台上,指了指上面的签名,“我要见你们的经理。”
经理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先是打算拒绝,却被一旁的同事不停斜眼示意着,后来她的同事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肘锤了一下她的背,她看到那个支票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这就是他们老板吴辉的亲笔签名,他们内部文件的传达上经常出现这个落款,让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这位女士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说着让人把赵思远请进了VIP室,然后她去了老板的办公室。没想到她一进门,今看到自家的老板在查看VIP室的实时监控。
吴辉冲她勾了勾手,示意让她过来一起看,只见赵思远端着一杯无酒精饮料,对着监控摄像头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
“她要什么就拿给她,算在我的账上。”吴辉饶有趣味地看着监控。
“可是她要的是……”镇店之宝,国内很多的店里都很难有这一款,放眼全球也是限量版。
“拿给她,我到要看看她想做什么。”说着,吴辉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冲着屏幕摇晃了几下,然后一饮而尽。
“终于,更年轻的人入场了。”吴辉笑了笑,带着一种热血沸腾的喜悦。
销售经理小跑着回到店里,只见赵思远又选了一条配色大胆,带有蛇的花纹的领带。然后拎着打包好的东西,冲门口的摄像头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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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还特地开车去了赵思源的店里,赵思源看到她的打扮,嘴巴长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不是吧妹妹?”赵思源摸了摸赵思远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今天你是吹的什么风啊,你也不发烧啊。”
“你才烧坏了脑子呢。”
“啧啧啧,你看你穿的,红裙白貂花枝招展的,想要让你家老头……”赵思源的表情里不怀好意。
“去去去,他还没那么老。”
“得亏夏牧洲那小子还天天念叨着你,茶饭不思的。”
听到赵思源说到夏牧洲,赵思远的深情暗淡了下来,“上次算我欠他的。”
“你这次来找我是做什么?对了,你的那个兔子周边卖的挺好,我打算给你分红。”
“是吗?你别急,我有钱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会主动来找你的。”
“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给我炫耀你的貂吧。”
赵思远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搭配几件衣服,最好是适合正式场合的晚宴,还有就是……”赵思远说着说着,贴到了赵思源的耳边。
“晚礼服我知道,你是傅太太嘛肯定是要应酬穿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我就有点摸不到头脑了。”赵思源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着急,一套一套搭配着来好了,需要的话,我会提前给你发消息的。”
“那好吧。”赵思源的脑海里开始进行服装的搭配了,见赵思远转身要走,她有些犹豫,却还是叫住了她,“思远,我不希望你做傻事。你比他年轻,你会有无限的可能。”
赵思远知道,赵思源口中的他指的是傅一鸣。她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脸,然后转身对赵思源说,“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时候承担起作为他太太的职责罢了,我不能再像鸵鸟那样,把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不问世事的样子。”
“你……你有你的选择。”赵思源也听到过,傅一鸣作为这一方的权势人物,在很多社交场合,都是他的姐姐代替他的妻子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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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傅一鸣难得准时下班回家,他洗完澡换上衣服出来,却见到赵思远已经换好了一套旗袍,站在玄关门口站着等他。
她看到她的错愕,伸出手来挽着他的手臂,“你师父的生日,我这个做妻子陪你去不可以吗?”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几个购物袋,“我都准备好了。”
傅一鸣很少看到她这样的装扮,头发被整齐的盘了起来,露出她光洁的鹅颈,一身的旗袍很好的展现着她的身材,往上看,白齿红唇,脸上有一层红晕,他看到愣住了,忽然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腰,“当然可以了。”然后凑过身来,想亲她一下。
却被赵思远眼疾手快挡住了脸,“别、别弄花了妆。”她的声音略带娇嗔,反而让人忽略了这种刻意的拒绝。
“那好吧。”
赵思远走在他的前面,听到傅一鸣跟他的姐姐傅缈打电话,“姐,今天小远陪我去,您就在家休息吧。”傅一鸣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挂断的滴滴声。赵思远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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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吴家的别墅,吴辉来开的门,直到赵思远进去,他还保持着那个欢迎的姿势,“稀客啊。”
傅一鸣和赵思远先去见了他的师傅吴大仁,吴辉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房间。老爷子在书房里坐着,赵思远跟着傅一鸣一起喊了句“吴叔叔。”
老人看着春光满面,要握傅一鸣的手。傅一鸣蹲在他的身边,把手递了过去,老人拍着他的手,连连感叹,“好啊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傅一鸣看着身后站着的妻子,冲他介绍到,“师傅,这个小远,你们之前见过的。”
赵思远把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凑在老人身边帮他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装,是一只鳄鱼皮的手袋,做工精致。
赵思远见老人很是疑惑,接着说道,“吴叔叔,这是吴辉哥哥托我给您挑的礼物,您是这个家族的建设者,理应享受胜利的果实。这个包是全球限量版的,它的材质也配得上您这样的征服者。”
吴辉看着赵思远拿出来的那个包,又听到她的解释,他脸上的笑很是僵硬,呵,很会借花献佛嘛。
老人听到她这么说,摸着包上的纹理,笑了起来,“一鸣,你找的这个能说会道的媳妇,怎么不早点带她来见我?”
“对了,吴叔叔,这个装饰的锁扣我自作主张给您换成了玉的,‘君子以玉比德’,您是既有手段,又有仁慈,我们做晚辈的好生佩服。”赵思远的态度很是诚恳真切,反倒让当事人听不出嘲讽的意味。
“好好好,给我放在桌上吧。”
吴辉走上前来要去接,却被赵思远抢先了一步,“吴叔叔,桌上有茶台,还是放在书架上比较好。”
“好好好,听你的。”
“吴辉哥哥,这是送您的礼物。”赵思远递给他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您正直壮年,带的领带太过于死气沉沉,还是这种有设计感的图案比较适合您。”
“有劳弟妹了。”吴辉接过从他家店铺打包的那个盒子,打开看了看图案,很快又合上了。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搭配别具一格。
有人敲门,吴辉去应,他接着走了进来,“一鸣、思远,晚饭准备好了,客人也到全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吴叔叔呢?”赵思远回头看了看吴大仁,这个曾经的吴家的主心骨,已经变得垂垂老矣。
“一会儿护工会来安排他吃饭的。”
“我看吴叔叔今天的精神很好,”赵思远走到老人的轮椅后面,“吴叔叔,您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老人刚才好像打了一个盹,突然被赵思远的这句话惊起,“好啊,好久没和大家吃饭了。”
只见赵思远弯腰把固定在地上的支架抬起来,“好,那我推着您。”
宾客见吴大仁出来,都纷纷站了起来,来到他身边问好。赵思远退到了傅一鸣的身后,傅一鸣揽着她的腰,“你这不是很会吗?”
“欲有所求,必先予。”
“你呀,不要做的太过了,要不然我保不了你。”傅一鸣低头蹭着她的脖颈,却被赵思远不经意地推开,“还有人呢。”
不远处的露台上的交谈声吸引了他们俩的注意。
“吴家老爷子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没向外边传的那么虚弱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再跟他家合作着?”
“嗯。”
“那也就这样吧。”
赵思远隔着玻璃看过去,有一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之前的电影节游艇上,当时那个人再跟周律山寒暄。
“小远,我们去吃饭了。”
“啊?”赵思远的意识忽然被拉回了现实,她很少穿那么高的鞋子,重心不稳,被傅一鸣眼疾手快地抱在了怀里。
吴辉缩回了他伸出去的手,若无其事地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
“小远,这种迎来送往的场合不适合你。”傅一鸣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怎么?怕我被人抢走?”赵思远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是又怎样。”傅一鸣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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