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恶鬼或许又变强了，他可以在白天出没了，甚至可以遮天蔽日。

“他的遗物……够用吗？”

恶鬼问他：“不够用的话，你去太清幻境里寻吗？”

去吗？

要是自己能飞升，区区一个太清幻境，他随手取了来就是。要是飞不成，也活不了——去一趟还能还些心里的债。

“太清幻境现在在哪？”

恶鬼惊讶：“就你现在这样，你还真要去？”

白月舟不说自取其辱的话：“我重金请人去，总有散修愿意试试的。”

恶鬼和他咬耳朵：“最近的入口，三日后，就在登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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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散了，云筵很快找到了呆立的白月舟：“师兄！你没事吧！”

他接着瞧见白月舟胸前的发带，一把扯下就要扔掉，被白月舟拦住：“等等！”

“这是鬼物！刚才那女子有古怪！师兄你被被他魇了！”

“不是魇住，是寻人！”

白月舟止住了他的动作，才道：“他能化出江渡妻子的容貌，或许是见过对方，看看能不能从这发带上找到生人的气息。”

云筵立刻摒心静气，用灵力包裹住发带，从上头丝丝缕缕的鬼气中追寻溯源。鬼不在这里，留下的鬼气很快就被驱逐，剩下的生人气息被他揪出来，脸色有些异样：“师兄，这是你的气息啊？”

他也认出来了，这是白月舟常用的那条发带，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渡妻子的东西，就是扯了白月舟的东西来骗他们！

他升起愠怒：“好狡猾的鬼，居然用这种手段阴我们！”

“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云筵回答，有些奇怪，“它没有伤害我们？师兄你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扣住白月舟的手腕细细探查，那里太乱了，他什么也探不出来，急得额头浮起一层虚汗，沮丧道：“要是师父在……师兄，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云筵的资质放之四海已是天才，加上他家境优渥，仙丹灵药一个应有尽有，修行之路一日千里，以他的资质都抵不过那鬼，恶鬼应当真的很强。

白月舟回忆自己斩杀过的鬼怪，实力上乘的不算多，没哪一个是这样用鬼气的——又或是恶鬼到现在为止没有真正对他动过手，让他一时也无法判断。

“我想在这附近住几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缘。”

云筵自然是满口答应：“好，附近有城镇，我们去那里住，师兄你想来这里，随时告诉我就好。”

城镇就在登仙台浇下，不少农田经河水灌溉滋养，带来了新的生机，因而他们也是对登仙一事最为热情的。

“那天雷整整劈了三天三夜啊！我那天都睡了，突然室内金光遍地，我爬起来一看，就见那仙君乘龙而去！”

“咱们这逢暑必旱，这一条峡谷可是真解了难，不是神迹是什么！”

“我只盼这登仙台快些建起来，好让咱也去看看仙人风姿。”

一道灵力屏障笼住白月舟的耳朵，他失笑：“没事，让我听听。”

“师兄……”

“我修无情道的。”

灵力屏障撤了，云筵闷头走了一路，到客栈才歇下，就接到一个灵鹤传音，展开来是云瑾河的。

他第一页说已经在百丈巅住下了，这两天根骨洗得很疼，但是忍住了，很感谢白月舟为他洗髓；第二页则是问白月舟的近况，自言羡慕云筵的天资，要是自己早些入门，也想陪在他身边。

云筵本来就不爽，鼻子都气歪了：“蛊惑人心！妖精都这样！他是半个精怪，师兄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蛊惑了！”

他手指划过其中一行，捏着嗓子念：“‘虽然身上好疼，但是一想到这是仙君赐我的机缘，是考验，我就觉得我还能坚持’，你瞧瞧！你瞧瞧！师兄又不是止痛药，他装什么呢！”

白月舟看着他这副样子，莫名就被逗乐了：“你呀……”

云筵扑进他怀里，小心眼道：“师兄你可别被他骗了，精怪这种东西惯会示弱，怜惜他们就完了！”

“嗯，好。”

云筵又说：“师兄身上好香。”

“普通皂角。”

云筵坐直了身子：“我忘了，以前咱们洗衣服都是一个洗尘术就好了，现在师兄没有灵力，衣服是自己洗吗？”

“嗯……”

云筵脸红扑扑的：“我可以帮师兄洗吗？”

“这不太好，哪有让你帮我的……”

云筵已经捏住他的衣领了：“师兄师兄师兄……”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倒在了白月舟的膝上。白月舟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是恶鬼来了。

他把人往床上搬，恶鬼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他把人安顿好，掖好被角，才开口：“洗什么衣服？”

“就……衣服啊。”

“洗的干净么你？”恶鬼飘过来，化出实体，触到他的衣服，“给我。”

白月舟涨红了脸，捂着胸口后退：“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

“舟舟，我们睡过很多次了。”恶鬼慢条斯理地提醒他，“给我。”

白月舟的手停住了，哆嗦着摸上盘扣。

外衫，中衣，里衣……恶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亵裤，语气带上几分诱哄：“这里最脏，给我。”

我怎么又忘记定时了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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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