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系统:请宿主确保锦盒的安全,完成剧情的推动。】
这人气质不凡,且长得这么好看,显然不是普通的路人甲,我要怎么确保?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系统:完成剧情任务可得剧情值50分。】
好的,没问题!
结束与系统的意识流对话后,景念神情严肃,保持警惕,并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
她侧头看向云初陆,却见他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黑眸里毫无波澜。
见窗沿上的景念紧绷着神情不说话,男子笑眯眯地飞身跃了下来,轻飘飘立在黑衣首领面前。
“一个小朋友都拿不下,我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他看也不看一旁的黑衣人,只是面上带笑,朝着云初陆的方向走去。
黑衣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头快低到尘土里。
她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护着锦盒,以这个世界可以飞来飘去的设定,生怕一眨眼就会被突然飞身而过的人夺走。
她看着那人晃悠悠的步伐,再看云初陆那淡然的眉眼——
这两人一定是有故事的男同学。
果然,她的预想是对的。
“你说我魔教的小喽啰不够格,所以我亲自来了。”那人冲面无表情的云初陆微微一笑,语调轻快道。
“所以?”云初陆全程冷着脸,不喜不怒道。
“所以今天我可不想空手而归。”那人缓步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随意地扫了正看戏的景念,而后又迅速调转回来。
闻言,景念浑身一震,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魔教教主墨临天,那个让陆初云下凡历劫的罪魁祸首天界太子转世!!!
而她就是那个因为弄乱墨临天发型而结束一场战斗的终结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景念仰天痛哭,欲语泪先流。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师坑徒伤透我的心。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师傅坑我坑得深沉。
景念瘫坐在窗沿上,从未觉得人生的道路如此惨淡灰暗。
兀自沉痛间,只见云初陆伸着手指指向她,淡淡道,“锦盒我已经送人了,想要,自然得问她。”
景念的嘴巴长成了O型,下巴惊得合不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没想到他的目的果然是这样,简直堪称甩锅小能手啊,前有黑衣团,后有寻仇大佬,这下都齐刷刷看着自己,且目光不善,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锦盒我多次找人来拿,你多次不给,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墨临天唇角勾笑,懒懒睨了她一眼,转而笑得更加散漫,“还是……你只是想见我一面?”
闻言,景念囧了,怎么有股腐向的意味。
夜色宛如晕染在水中的松烟墨,从天边蔓延而至,月光渐渐倾斜,只照在云初陆身后的一小块方地上。
因着方才偷偷挪动的姿势保持了太久,景念只觉得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
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槐树下站着的两人虽然皆是英挺出色的男子,即使在夜间依然灿灿生光,似若天边星辰,但在景念眼中,越是如此,越是有毒。
视线紧随着墨临天的一举一动而移动,毕竟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景念的超能力可以说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眼下陆初云又不在,她的处境十分尴尬。
心惊胆战了老半天,却见他仿佛不认识她般毫无半点寻仇痕迹,只是一个劲儿地凝视着云初陆,景念颇为疑惑,难不成……他不记得了?他失忆了?
此时的景念当然不知道,因陆初云的原因而使得时间线被更改,墨临天眼下自然是不认识她。更不知道陆初云这一号人。
她转而看向云初陆,便见着他朝她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接着微微垂了垂眸,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去。
景念呆了呆,忙心领神会深深吸了口气,也跟着不着痕迹地寻着他方才的视线看了去。
果然,青石板旁边的沙土地上,借着月光依稀看清的几个字。
是他刚刚用脚尖划出来的。
她记得,前日里她用简体字做了一份目录,还得意洋洋恬不知耻的告诉他此等字体是自己发明并且无人能识。
当时他随意指着几个字问她读法,想不到会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给他”
给他?把锦盒给他?
景念摸不着头脑的当儿,视线便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
“这位小兄弟,锦盒是你直接丢给我呢,还是我上去拿?”墨临天笑着说道。
虽然是在笑没错,可是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景念被他笑得心里发慌,她不想去猜测云初陆字里的含义,只将怀里的锦盒贴得更紧。
她更不想错过任何可以回去的机会。
“我,我不会给你的。”
话音刚落,景念只觉得一道劲风突地直面袭来,手腕吃痛,待回过神来,手中的锦盒已然无影无踪,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
然后景念脑中“滴答”响起一声:剧情值——减20分。
反应过来的景念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瞬间泪流满面。
景念心如刀割。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墨临天摆弄着锦盒,痛恨自己还是太年轻太轻敌了。
“喏,这么轻而易举就拿过来了。”
墨临天的面上露出一笑,那细长上挑的眼尾,透着丝丝古怪的邪气,景念心下一凛,徒然间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向云初陆投去求助的眼神,那厮依旧一脸平静,一双黑瞳幽幽,让人完全猜不透。
“嗯,恭喜你。”
说完,他气定神闲地点点头,淡然地瞟了墨临天一眼。
墨临天咦了一声,“这么淡定?”
“不然呢?”
“不会是假的吧?”
“你何不打开试试。”
墨临天见他如此淡定从容,不免心中有异,又不能表露得太过明显。
将锦盒随手收入袖中,墨临天如轻鸿般轻盈一跃,转眼便立在屋顶上。
然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和黑衣团一同消失在夜幕中。
……
“他……他们走了。”
许久,从悲伤的情绪抽离而出的景念低声道。
而云初陆只是站在原地,望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冷漠和鄙夷。
“你看不懂我写的字?”云初陆冷冷问。
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反驳什么。
毕竟,有个这么好涨剧情值的机会,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从手中溜走,剧情值不增反减,回去的线索也无从而知,这使她更抑郁了。
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浑身提不起劲,她无力地挪动着双腿走到了院子里,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见她蔫蔫地立在那儿,黑眸闪过一丝疑惑,云初陆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他有备而来,魔教独有的轰天雷就埋在附近,他们势在必得。”
“我造啊我造啊!”景念猛地抬头,撕心裂肺吼道,“是我太轻敌了啊啊啊啊,我明知这是一个咻的一下就能飞来飞去,腾地一下就能在屋顶上来去自如的世界我还这么掉以轻心我真是该死啊啊啊啊!!”
“……”
“这锦盒于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于我可是事关性命啊。”
云初陆冷眼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扭曲的脸,并未言语。
景念哭唧唧完了之后,突然看到,云初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目光。
似乎要将她给一刀刀刨开来,看个一清二楚一般。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不小心说漏嘴了。
索性她不说话,站在原地假装抽抽噎噎,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他的神情。
“别看了。”云初陆悠悠然转身,“我是故意的。”
啊?景念一怔,不懂什么意思。
然后,脑海中无数个想法一闪而过,她终于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几句。
“你是故意让他拿走的……那个锦盒里的东西,是假的?”
“不,是真的。”
“……”景念呆了呆,不敢相信,“你在逗我吧,这么重要的东西……”
云初陆慢条斯理道,“明处的这群人虎视眈眈,暗处的呢,有人当靶子不好么。”
月儿弯弯,星星璀璨。
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景念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冷冷道,“那你把它交给我做什么。”
云初陆略微挑眉,“我只是懒得跟他说话而已。”
这男人太过于妖冶,看他一眼鸡皮疙瘩就要满身而起。
“……”景念急急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好一会儿后,才终于缓了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怕……”
云初陆不以为然,“随便吧,目前我最关心的是考状元。”
景念扭头转身,潇洒而去。
即使他和陆初云人格性格都不一样,但骨子里让人无语的本事依旧让人抓狂。
翌日。
景念顶着两团厚厚的黑眼圈守在云府门口,就在她倚着大门快要睡着的时候,云初陆终于姗姗来迟。
“你不是说好带我上京吗?”
景念急忙站起来,挡住门口的路。
“……”云初陆顿住脚步,淡淡道,“你确定?”
景念头如捣蒜。
不管怎么样,跟着他,一是受师傅所托,二是继续寻找线索,即使她浑身皆是破绽且疑点重重,她也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然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云初陆眉头也不皱一下便答应了。
她堂堂一弱女子,像个挑夫一样肩上扛着行囊,背上背着沉甸甸的书架,俨然小书童的模样,跟着云初陆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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