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女皇游城,北国上下皆等候在街道两侧,六匹骏马拉着水晶马车走在街道中间,马车前后皆有数十名侍卫。、
江漓和身穿贴身婢女衣的笛小依坐在车中,外面景色尽在眼前,外面的人也可一看女皇尊荣。
江漓对着车外的百姓官方的微笑,轻微动唇,对笛小依说:“你看,我替她管理的北国如何?”
笛小依看向车外,街边皆是商铺,货种千万,跪下的百姓皆身穿裘服,面色红润,可见北国国泰民安,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我将她的北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将她的母皇照顾的身康体健,你如今觉得我待她如何?”
笛小依沉默,说好吗?囚她于狭小山洞;说不好吗?将她珍惜的东西都照顾得当,她与她的关系也说不清,是敌?苏流沫不逃不怪她,江漓为她送食送暖;是友?那更不像。
笛小依心烦意乱,看着车外变化的风景愣神。
一张熟悉的脸夹在人海中,四目相对,让她一下精神了,是丝骁!
笛小依一下笑得嘴角都到了眉梢,你终于来了,心中顿时有股莫名的安定。
队伍游完北国,回到皇宫,江漓设宴款待笛小依,面对桌上丰厚的佳肴,香醇的美酒,笛小依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漓高高上座,“今日你我共饮一杯,就算摒弃前嫌,明日你便可离开皇宫,离开北国,不可再回来,回你本来的国家去吧。”
笛小依思考片刻,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为了防止他人知道,特意隐去主语)
江漓冷冷地说:“不管有没有误会,背叛都是事实。”江漓高举一个酒杯,“就当为你践行了。”
笛小依叹口气,也举起酒杯。
两个人相视一笑。
江漓的酒杯递至口边,酒香飘进鼻子,眉头皱起来,忙放下酒杯,“不要喝!”,见笛小依马上入口,她忙用小石子打落笛小依手中的酒杯,酒洒在地上,泛起白色泡沫。
笛小依和江漓面面相觑,在场的婢女吓得一下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江漓闭上眼,硬生生地吐出三个字,“都退下。”
众婢女连忙离开。
笛小依站起来,不解地问,“为何不查?”
江漓依旧面无表情,“懒得查,再者这些小伎俩根本伤不到。”
笛小依注视着江漓,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于她,是生是死早就不重要了吧,不由得闭上眼,惋惜地扭头。
夜色降临,笛小依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
在北国的第一个朋友,还囚在山洞中,在北国的第二个朋友,正在危险中,而且恐怕牵连苏流沫,而江漓心中所言的背叛,笛小依心中也有很多疑问。苏流沫对于一个小动物都如此善良,又怎会如此狠心地对江漓?
笛小依眉头紧锁,愁绪难当。
门吱呀一声,一个男子侧身进入。笛小依看着丝骁,泪水一下盈上眼眶,“你终于来了!”
丝骁温柔地走到她面前,缓缓地抬起手,猛推她头一下,生气道,“你竟然能被雕叼走,真是赢了!”
笛小依呲牙咧嘴地喊,“这么久没见,不应该慰问慰问我嘛?你有没有良心?!”
丝骁看看这屋里舒适的陈设,撇撇嘴,“用问吗?多好的生活!真是,抛弃我来享福。”
笛小依上去就是一拳,怒道,“刚见面就气我!亏我那么想你!”
丝骁冲她嘻嘻地贱笑,“不容易,终于知道我好了。”
笛小依气鼓鼓地叉起腰,扭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笛小依哪里知道,自从她被叼走,丝骁着急急的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找她找的磨破了两双鞋,四处问有没有见到她,觉都没睡过,只是累得不行的时候,才合上眼休息几分钟。在皇家马车里见到她,这么多天他脸上头一次出现笑容。
他轻轻地揉揉她的头,“走吧,我带你出宫。”
“不,”笛小依铁了铁心,“我要留在这。”
笛小依看着武功高强的丝骁,缓缓地说道,“帮我去一个山洞……,救一个人……。”
7,
旭日初升,笛小依便去找江漓。
江漓站在她亲手种的梅树前,用手指抬起一朵开得正盛的梅花,依旧面无表情,“你是来和我辞行的?”
“不是,我想留在这。”笛小依垂下眼睫,平静的说。
江漓饶有兴趣地看她,“怎么?”
笛小依抬眼,目光坚定地看着江漓,“我想查案。你救我一命,这就当我的报答了。”
江漓噗地一声笑了,“真是多事。”继而说道,“我准你去查,赐你一品女官的职位。”
笛小依给江漓深深鞠上一躬,“谢谢殿下。”
江漓微笑,意味深长地看她,“你可真是个好人。”不待笛小依说话,便直接补道,“促成你的男人和苏流沫的好事。”
笛小依浑身僵了一下。
江漓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笑,“世上恐怕没有男子能无视苏流沫的美貌吧。”
笛小依对着江漓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我相信他。”
8,
北国偏远小镇上:
丝骁为苏流沫端上午饭,说道:“这里极隐蔽,甚至不在北国的地图上,相信你在这一定很安全。”
苏流沫紧张地问道,“笛小依为什么会让你救出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她没说,我没问。”
苏流沫低下头,无奈地叹口气,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在哪?”
“北国皇宫。”
“什么?!”苏流沫吃惊地反问,接着脑海中飞过无数种可能,眉头皱得极紧,“为什么不带她走!”
“她留在那,定有她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止她,我该做的只是躲在她身边保护她。”丝骁想起她捣蛋撒泼的模样,不由得乐起来。
苏流沫闻言垂眸,浅笑。
“有个冒昧的问题,请问你是为什么会被绑在那?”
苏流沫平静地说:“六年前,我遵守母皇旨意去邻国。当时,有两条路线,我自己选的,母皇不让我走,为了我好,走了另一条,结果遭到伏击,我因乱掉下悬崖。”
苏流沫忆及过去,脸上也展开了温暖的笑容,“幸大难不死,被江漓父女所救,而且在那度过了两年最快乐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我和江漓出去采药,不行遭遇雪崩,正巧被母皇派来寻找我的队伍发现,把我和江漓接回宫照顾,当我醒来时……”
女皇泪流满面的守在床边,看见苏流沫睁开眼一下破涕为笑,心疼地摸着苏流沫的脸蛋,“可算是醒过来了……。”
“母皇……。”
她紧紧抱住苏流沫,哭道,“当年都是母皇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难,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苏流沫在她怀中摇头,“不苦。”
她仔细地观察她,一下又哭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母皇是怎么熬过来的,生怕你回不来了。”
苏流沫抿嘴可爱的一笑,“我这不算回到你身边了嘛。”
这个平日里霸气的女皇又哭又笑地说,“恩,可不能再离开我了。”
“母皇,与我一同遇难的女孩呢?”苏流沫略过母皇,四处搜索江漓的影子。
“她在别处疗养。”女皇擦干眼泪,又恢复往日的霸气,“她是平民吧?而且,好像还是个贫民。”
“这两年是她照顾我,更救了我一命。”她笑盈盈地看着女皇,心想,母皇定会好好报答他们的,真好。
女皇拉下脸,“这样……,那便送她离开的时候,命人同时送去一箱黄金,这个女孩你也就不用再见了。”
“为什么?!”苏流沫不情愿地叫道,一下推开女皇。
“谁知道他们接近你有什么目的,绝不可以再让我的女儿陷入危险。”
苏流沫讨好的拉母皇的衣角撒娇,“他们不会伤害女儿的,他们是好人。”
“好人也不行,皇族和贫民身份有别。”女皇怒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再惹我,我就杀了她。”
小苏流沫气得嚎啕大哭。
女皇面不改色,“我这是为你好,不想听也给听。”说完,便拂袖而去,只留下苏流沫在那啼哭不止。
一日后,女皇牵着呆若母鸡的小苏流沫,登上皇台,俯视整个银装素裹的北国,“这是你的天下,也是你身为皇家子女必须肩负的责任。”
小小的苏流沫缓缓抬起眼,看着与她相比无比辽阔的国家。
女皇接着说,“我,我的母亲,族族代代的上家的心血,还有这北国上下的子民的幸福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
女皇蹲下来,平视已经呆呆地苏流沫双眼,铿锵有力地说:“不可有半点马虎。”
苏流沫错开母皇逼人的双眼,看着北国,一滴泪落下。
回宫后,苏流沫便写下一张字条,让婢女等江漓醒来后给她看,然后,苏流沫一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她想,朋友是可以有好多的,对于江漓来讲,她还会遇见很多,自己于她并不是缺一不可。
想到这,眼泪又簌簌地掉下来。
若是回到她身边,自己也会愧疚吧。江漓心里只有自己,而自己心里还装了母皇和天下……。这样,对于江漓好不公平。
苏流沫闭上双眼,痛苦地轻言,“江漓,你一定要好好的。”
如果我的决绝,可以保你安全,我无悔。
苏流沫哪里知道,对于江漓,若是没有她又何来幸福可言。
苏流沫更没有想到,刚刚醒来的她会那么疯狂的找自己。
看见江漓的那一瞬间,她好想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江漓,可是母皇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小手,目光狠辣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刀剜般的痛。
苏流沫根本无法面对江漓真诚、渴望的双眼,只得低下头哀伤地看着地。
“我愧对江漓对我的友谊,愧对自责地让我想要逃离。”苏流沫哭着对丝骁说,“而后,母皇便派人把她拉出去杖刑,我连忙苦苦的哀求她。”
小苏流沫跪着,哭着拉那身穿黄袍,目中无一切的女皇的手,“求求母皇,她刚大病初愈,禁不住打啊。”
女皇冷言道,“你知道该怎么办。”
苏流沫一下僵在那。
这时,门外大喊,“难道在你心里,于我就弃如敝履吗?我就微不足道吗?”
女皇冷冷地看着苏流沫,期待她的表现。
小苏流沫痛苦地皱眉,狠下心,大声地回道:“与母皇,与天下相比,你的确微乎其微。”
心里却在说:再见,我今生唯一的好友。请好好的走属于你的灿烂人生。
泪落。
苏流沫平缓地对丝骁讲,“几日后,江漓把我骗入山洞,把我囚禁在那。”
丝骁问,“你明明可以打开锁链,离开那本就无人把守的山洞,为什么不走?”
苏流沫抬头,苦笑,“若是没有这回事,我也会被母皇囚在皇宫。在哪都一样。”
“可是,你若走了,就是真正的自由。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苏流沫微笑,说出实话,“离开了的话,我就无法知道她好不好了。只要还有侍女送饭,就代表她一切都好。”
念及与江漓,与母皇的曾经现在,苏流沫感叹,“真羡慕你和笛小依的相处之道,不紧不松,相伴亦自由。”
9,
笛小依在皇宫中查的忙得不可开交。
从端菜的婢女一点点查,饶了好几个弯,终于让她找到下毒的人,是江漓身边的婢女丫儿。
丫儿经历了各种严刑拷打,弄得身上没一块好的,也不供出是何人指示。
一人送给笛小依一样东西,笛小依看完,立即亲身入狱,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虚弱的丫儿,又气又怜地一下抬起她的脸,“你就这么想保护他吗?”
丫儿猛地转头,不言语。
“你可知他只是利用你?”
丫儿仍转着头,闭紧嘴。
笛小依见状大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是宁大将军对吧。”
丫儿一下转过来,气愤的眼神瞪着笛小依,恨不得吃了她。
笛小依惋惜地摇摇头,“何必呢?”
“那又怎样。”丫儿梗着脖子,终于开口,“我早就知道他只是利用我,对我一丁点爱都没有,哪怕是怜爱,那又怎样?我爱他就够了。”
笛小依无奈地闭上双眼。
10,
当晚,宁大将军府邸:
仆人急匆匆地跑到宁大将军面前,递上一张信条,“这是宫中十万火急的信条。”
——这是丫儿用生命传出来的。
宁大将军打开看,刚刚看时,眉头就皱得都快挨上了,可是越读,眉头越舒展开来。一旁的军师问道,“发生什么了?”
将军笑道,“下毒的事败露了。”
军师一甩袖子,愁相,“将军还笑得出来。”
“我当然笑。”将军一脸春风得意,“信上说,咱们的女皇是假的。”
军师也想起来件事,“我近日得到一幅女皇幼时肖像画,确和当今皇上不一样。”
“不过,有一件时想不通,要是假的,先皇怎么会没发现呢?”
军师贼笑一下,“臣知,素闻有一剂药,叫迷幻汤,喝了可以篡改人的意志。前朝大神医江石梁就有此方。”
将军大笑,“太好了,那我们就师出有名了。”
军师鞠躬,恭敬地拱拱手,“恭贺将军。”
11,
清晨,公鸡叫醒了沉睡的太阳,光芒初照大地。
笛小依出屋,想去找江漓禀告宁大将军的事,丝骁突然现身,一把抓住笛小依的胳膊,吓了笛小依一跳,“快跟我走,叛军马上就要到了。”
笛小依挣开丝骁的手,“叛军?”
“对,是宁将军。”
“宫中有大批侍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攻破?”笛小依不相信地看着丝骁。
“宫中侍卫和久经沙场的士兵和将军能比吗?简直就是蚂蚁之于大象!而且有其他兵力的将军都不知为何按兵不动,要不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我如今都无法救你。”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在今早之前主动权都是在我们这的啊!
江漓!?笛小依飞速地向江漓所在处跑去,丝骁想拦,可是笛小依拼命挣扎,见状,丝骁无计可施,干脆握紧她的手,要死一起死,拉着她更快地向前跑去。
笛小依气喘吁吁地一把猛推开宫殿的门,冲正坐龙椅上的江漓大喊,“殿下!快逃,叛军来了!”
江漓平静地说:“你说的叛军是指他们?”
笛小依和丝骁回身,便看见数十名身穿盔甲的猛士破门而入。
江漓脸上无丝毫惊慌,他们一进宫就有侍卫禀告江漓了,她早就做好准备,只待他们出现在这,此刻轻轻一笑,“爱将是误把武士当成我宫中的侍卫了吗?”
将军鞠躬,“殿下说笑了。微臣在坊间寻得一女,竟有人误以为是公主,这不是让天下大乱嘛,特来让殿下定夺。”
苏流沫被人押上来。笛小依怒视丝骁,丝骁悔恨地说:“我以为他们找不到……。”
其实,若不是他们伪装成宫中人,谎称女皇病危,其身旁的笛女官遣人来这里接人,急得苏流沫一下慌了手脚,也不会被他们擒住。
宁将军贼笑着大声道,“天下皆知,先皇就一位殿下。可是,她比殿下更像公主小时候,到底谁真谁假啊?”
苏流沫垂头不语,江漓怒得咬牙切齿。
宁将军奸笑一下,果真一切如军师所言。
昨夜,军师献计——可抓来真公主,让假公主辨认自己与她谁是真的。假公主定不会供出自己,你便以定天下为名,杀了真公主,这样就不会有人与你抢了,再拿出证据指控假公主,这样天下可得。
就是假公主脑袋抽疯,你放心,先皇不认识真公主,到时候真的也就变成假的,必死无疑。
可是,他没有料到假公主的武功高强,也没有料到真公主根本不怪假公主。苏流沫深知,只要她一死,以江漓和丝骁的武功定能杀出去,而且只要自己死了,那么江漓就是真正的公主,重回皇宫则是必然。
苏流沫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只安静地闭着眼,等他杀了自己,为一切画上句号。
果然,宁将军自信满满地看着江漓,鞠一躬,“这便定天下。”说毕,就抽出一把利剑,飞快地刺向苏流沫,白刀进红刀出,鲜血直流,可这剑是刺在江漓身上。
“不!”苏流沫悲痛地一声惨叫,紧紧抱住倒下的她,“江漓!”
为什么!!!明明应该活着的是你!
江漓痛得眉毛都拧成一团,却仍温柔地唤她一声,“小丫头儿。”
苏流沫痛哭道,“你不是恨我吗?!”
江漓苦笑一下,“疼惜你已经成了习惯了……,不自觉地就冲了过来……。”说完,微笑着闭上双眼,我终护你安全。
苏流沫紧紧地抱住她的尸身,痛苦地仰天哀嚎。
12,
苏流沫用名正言顺的传位圣旨,换了她、笛小依、丝骁,母皇的性命以及一座支离出来的宫殿。
江漓的尸身由苏流沫亲手火葬,并且她取出少许骨灰装在项链中,日夜佩戴。
丝骁看着苏流沫,心中在猜她有没有真的看懂江漓,看懂江漓从始至终就没想囚她,一直都想让她逃走,看懂江漓称皇只是想替她承担这份枷锁,却念及这,看着一直哀伤的苏流沫,苦笑一下,或许不懂更好吧。
她们两个人一个费其一生保她安全,一个穷其一世愿她快乐,却最终都失败了。
丝骁痛惜地闭上双眼。
13,
冬去春来,阳光明媚。
丝骁骑着马,带着笛小依离开了北国,他们本来想带苏流沫一起离开,开始新的美好生活,可是老女皇因为此番变故太大而失心疯,往昔高高在上尊贵高傲的她像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一样,整日傻笑着抱住那偏殿的秋千,死活不走,苏流沫为了照顾她,只得留在那 。
苏流沫会多要这个宫殿,也是因为她。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妇如此为何。
只有苏流沫知道,这偏殿是她年幼时和母亲住的,那个时候母皇还不是母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希望子女可以一直开心地大笑的母亲。她虽然忘记了长大后的苏流沫,却就算疯了,忘了自己女皇的身份,忘了北国江山,也依旧记得那个幼小的女儿,舍不得过去。
笛小依抱住丝骁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甜甜地说:“以后,我绝对不管你太紧,给你充分的自由。”
“那我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笛小依嘟嘴,“你舍得吗?”
“舍得。”他笑着说,更握紧了抱住自己的那双手,幸福地说,“才怪。”
二人一马很快消失在北国的土地上。
13,
宁大将军称皇三天不到,死于一场意外。
坊间有传,意外和宫中的宁老头有关。
但谁又会多事去查呢?
蓝天白云,一只雕高空掠过,传来两声啼叫,回荡久矣。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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