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是独自前往哥谭市参加韦恩集团的宴会。

其他人是在宴会尾声时乘坐战斗机直接前往蝙蝠洞，等待还未归来的托尼和布鲁斯·韦恩。

最重要的人——巴里·艾伦还未抵达，中心城离哥谭市不远，更何况他的速度极快，几分钟就能够抵达蝙蝠洞。

抵达时蝙蝠家的孩子们还未出门进行巡街，或者说是在等待巴里·艾伦，复仇者联盟同正义联盟合作过多次，互相也算是很熟悉。

对于发生在斯蒂夫身上的事，他们对此很是好奇，做了这么多年的超级英雄，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怨鬼托梦的事。

“巴里碰上了些麻烦事。”‘夜翼’迪克·格雷森无奈的笑了笑，“他同我说他会很快解决。”

“不急。”斯蒂夫摇头，他看了眼时间，“他们两人还没回来呢。”

“你最近还能梦得到她吗。”

“能。”

他大致讲了些梦中发生的事，在说到繁妮曾经受到的伤害时，大家不由得同时沉默下来。

托尼和布鲁斯·韦恩回来时，便看到他们所有人板着脸都一声不吭，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巴里刚解决他的麻烦事，”布鲁斯晃了下手机，“不出意外他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我们身边。”

他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韦恩庄园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去开了门，开门后只感觉到一股风吹过，巴里·艾伦便站在他们面前。

“抱歉，我来晚了。”他拿下头套，把手中的文件搁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是我得到的最新情报，”说完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深深地看了眼斯蒂夫，“里面的内容，会让你们恨不得亲自动手……”

“杀了他们。”

空气凝结。

斯蒂夫的手紧攥着，档案上所写的事让他无法接受，他无法理解那位同他长相相似、姓氏相同的男人会做出这种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况且他还没有接受到法律的制裁。

繁妮·格兰德已经死去十五年，而他依旧逍遥法外，过着富裕且悠闲的生活。

“斯蒂夫。”娜塔莎握住他的手腕，朝着他摇头，“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斯蒂夫咬着牙，他彻底明白了，繁妮为何会选择从高楼跃下，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想再同他们在一起，“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怪不得……她身上有那么浓重的怨气。”

她得是有多恨他们。

凭什么她被害成那样，而他们却依旧能幸福的活着，甚至还收养了个孩子，让他重复的过着繁妮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她缠上你不只是把你误会成了他。”托尼环胸轻叹了一声，“而是你足够负责，能够帮她完成愿望。”

“什么愿望？”布鲁斯他们是不知道斯蒂夫贸然同繁妮签订契约，“什么叫他‘能帮她完成愿望’？”

提到这托尼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同她做了保证。”他看了眼斯蒂夫，又看了眼巴里·艾伦。“这就是我们前往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我想要去繁妮所在的时空。”斯蒂夫抿唇，“我同她做了保证。”

……

从一个时空抵达另一个时空的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是不容易的。

即便是‘奇异博士’斯蒂芬·斯特兰奇也做不太到。

他所开的‘门’只能把人送到他看过的地方，而送到另一个时空的事，也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以及一些特定的人物及地点才能够做到。

要造出能抵达另一个时空的仪器，不只是技术上的问题，时空转换这种事也需要细致考虑，他们暂时还没有尝试过这种事，唯一一个穿越时空抵达另一个世界的人只有巴里·艾伦。

“如果是使用粒子加速器，或许能够前往那个时空。”巴里是在追捕逃犯时意外前往繁妮所在的时空的，他在那个时空待了一段时间，藏身之所就是那位医生的家。

给繁妮带来希望的人。

丹尼尔·斯洛特。

他去时，正是繁妮离世的第十五年，那位医生已经年过五旬，卧室客厅都还摆放着曾经同繁妮拍下的合影。

巴里原本以为照片中的繁妮是他的女儿，询问后才得知了繁妮曾经发生过的事。

他有见过繁妮的养父，他在外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在公园同其他孩子们都玩的很好，根本看不出是在家虐‖=‖待孩子的家伙。

巴里在见到她养父时还很意外，毕竟这么个人渣居然同美国标杆人物——美国队长‖长的是如此相似。

这让他不由得下意识的把自己世界的事同丹尼尔·斯洛特说了些，这大概就是导致斯蒂夫被繁妮缠上的一个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目前唯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帮助繁妮实现‘愿望’。

斯蒂夫想为她正名，并且亲手把那两个混蛋送进监狱，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并且能做到的事。

“如果是使用粒子加速器，我不知道你能否承受住那种速度。”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斯蒂夫，“我应该是能把你抱起来的。”

斯蒂夫:？

“我要抱着你跑出光速，这样才能够使用粒子加速器。”他的手在半空中比划几下，试图去想像自己究竟要如何抱着斯蒂夫才可以。“呃，我认为你可能需要减肥，并且尝试着承受速度的训练。”

斯蒂夫:……

尝试承受速度的训练很正常，让他减肥……？这倒是有一点点难为他了。

斯蒂夫自认为自己的身材已经很标准，娜塔莎不止一次说过他的身材几乎是全美国女性都会喜欢的，体重也是标准数额。

巴里·艾伦的速度接近光速，有时甚至比光速还要快些，他的身体早已适应这种速度，而斯蒂夫不同。

他身体的恢复能力与承受能力的确是要比普通人强太多，可这不代表他能够承受光速。

巴里·艾伦在斯蒂夫身侧比划了几下，觉得公主抱抱一位比自己还要魁梧的男人着实是让他难受，可总比背着他跑强一些。

“你们两个要不要演示一下。”托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同同意一脸坏笑的巴顿对视一眼，“是公主抱还是背着？”

“我拒绝。”X2

背或抱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已经足够让他难为情，怎么可能还会在他们面前演示一番。

小玩笑算是打破了过于严肃的气氛，即便如此，斯蒂夫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垂眸看向手中的文件。

繁妮离世后的尸检照片被夹在文件当中。

清洗掉粘稠血液的少女面色铁青，唇角破了个口子，颈侧、腰腹及四肢躯干的皮肤都带着青紫，随着她离世后而变得愈加清晰。

谁都能看得出她曾经遭遇过什么，可收受贿‖=‖赂的警‖=‖官‖=‖法‖=‖官却不以为然，甚至以捏造她行为不端正而让她养父母躲开了调查。

除了丹尼尔·斯洛特外，没人相信她。

造成她死亡的不只是她养父母。

而是这个世界。

“够了。”

托尼低声说到，他握住档案的一端，微微用力便把档案从斯蒂夫手中拽出，把相片放回原位后才把档案重新放回桌面。

“事已至此，再去恼怒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斯蒂夫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可我没办法不去想。”

她究竟会多绝望。

才会让她决定以那种痛苦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已经很晚了。”

布鲁斯·韦恩打破平静。

“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他示意阿尔弗雷德收好那份档案，省得斯蒂夫夜里再拿来看。

布鲁斯·韦恩今夜不用去巡街，家里的四个孩子是要正常出门进行巡街的，巴里今夜也会留宿，具体如何前往那个时空，还需要从长计议。

回房间洗过澡冷静自己的斯蒂夫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窗外那熟悉又陌生下弦月让他有些恍惚，直到感觉到肩头被人触碰时，他才意识回笼。

是繁妮。

‘别回头。’

“为什么？”

“我现在这副模样……大概会吓到你。”她苦笑，听声音就听得出来，出现在斯蒂夫身后的繁妮并不是梦境中的繁妮。

是相片中，维持着死亡后模样的繁妮。

“你别动。”

繁妮把手按在他后颈，不让他回头去看，她的手冰冷极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死人的气味。

“你……”

“跳下去的时候，其实不是很痛的。”她轻声说着，“我那时候已经算是病入膏肓，对疼痛的感知程度已经变得很低了。”

“……”

对她来说，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最痛的是心。

“我没骗你。”

“……嗯。”

“别想了。”繁妮从斯蒂夫身后环住他的腰，她把头贴在他后颈，轻轻的蹭了蹭，抬起一只手盖住他的双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睡吧。”

这句话仿佛拥有魔力，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斯蒂夫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感觉的到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脸颊，从额角滑到眉眼。

她的手盖在他双眼之上，盖住了光亮。

让他浸入睡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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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