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我没疯。”斯蒂夫满脸无奈，“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没疯。”
“没疯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托尼翻了个白眼，把班纳给他看的那本关于中世纪鬼神简介丢在他面前。“同怨鬼说出保证的话，我看你是真疯了。”
“？”
“你同她说‘保证’，相当于同她签订契约。”班纳走过去，用手指着托尼丢过去的那本书的其中一页。“只有完成你对她承诺才能解除你们之间的契约。”
“即使我没有同她签订你们所说的契约，我原本也打算帮她的。”斯蒂夫沉思几秒后说到，“更何况是她主动些找上了我，我说的不算。”
“……那倒也是。”
那孩子主动缠上了他，不管他说不说那种话，为了斯蒂夫的健康，他们也是要寻找真相。
“就会给人找麻烦。”托尼撇嘴，他转过身，用手在空中一划，划出那浮空页面，熟练的操控着上面浮现的数据。
“所以你能做到吗？”
“能。”
托尼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这种小事情还难不倒我。”
“大概要多久？”
“我不知道。”托尼操控着面前的浮空页面，“先联系巴里·艾伦，他更了解关于那时空的事。”
“嗯。”
“先别走。”托尼挪动转椅，侧头看他。“把那白瓷骨灰盒拿回来。”
“我……”
“你都已经同她签订契约了，那骨灰盒放在你那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托尼深深地看他一眼，他这么说也是防止斯蒂夫再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放在这里更安全。”
“我觉得没有必要。”
“我们觉得很有必要。”娜塔莎倚在桌边，双手环胸看着斯蒂夫，“就算她现在对你没有恶意，可身为怨鬼的她本身就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
斯蒂夫轻叹一声，只能妥协的点点头。
“巴里·艾伦那边不需要你去联络。”托尼在平板上抓了下，在空中抛了出来，半空中出现了一封邮件，“我这周末要去哥谭市。”
韦恩集团同斯塔克工业一直都有业务往来，公司事务一直都由CEO佩珀·波兹女士来负责，他只是偶尔签署些重要文件。
这次去哥谭市不只是工作上的事，签署重要文件也不需要他亲自前往哥谭去签署，这次只不过是做个形式，他们要想知道的不只是繁妮的这件事，正联和复联之间的工作也需要进行交接。
“这周五，韦恩集团有晚宴。”托尼随意在空中点了几下，邀请函在浮空屏幕上显示出来，“到时候去了再说。”
“嗯。”
今天天气不好，外面下了好大的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发出的清脆声响，他环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被风吹起的秋千，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繁妮坐在上面。
他想都没想，从门口拿了雨伞便冲了出去。
斯蒂夫跑到那秋千旁，地面早已变得泥泞，可依旧能看得出有一双小脚印。
她刚刚在这里。
他在秋千下站了会儿，听见娜塔莎叫他才回过神，临走前他把口袋里放着的一块糖果搁在秋千上，薄唇轻动。
“别待在这。”
“来我这里。”
他的声音被雨声掩盖，斯蒂夫转身回应了娜塔莎后，又转头看了眼随风晃动的秋千，离开这里。
在他消失在基地门口后，那秋千上坐着的幼童才逐渐显现出来，繁妮微卷的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身穿的病服被雨水淋湿，黏在她身上。
她没有发抖。
她早已习惯这冰冷的世界。
繁妮双腿微微用力，那秋千便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
她仰着头，看向不远处基地二层某间卧室亮起来的灯。
‘……I'm coming.’
#
今夜的梦，让他如愿以偿的再次梦见了繁妮。
梦里的她抱膝而坐，浑身湿漉漉的幼童缩着身体，背对着斯蒂夫不知道在看什么。
斯蒂夫变出一条厚厚的浴巾，走过去把那瘦小的幼童包裹起来，她瘦瘦小小的身子被他抱在怀中，繁妮轻轻挣扎了下，抿抿唇。
‘我是怨鬼。’
‘我知道。’
‘那你……’
‘我不怕。’斯蒂夫随手变了个小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头发，‘为什么要淋雨？’
‘这样能让我更清醒些。’繁妮声音很轻，她面容平静，侧头去看他。‘今天的雨同我死去的那天一样。’
‘又大，又冷。’
‘…为什么要跳下去。’斯蒂夫一直想知道，她为何要纵身从那么高的楼跳下去，‘为什么？’
‘……’
怀里的幼童没吭声，她抱紧自己把头搁在自己膝盖，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就算我不跳下去。’她攥紧手，缩紧身体，‘我也活不了多久。’
活不了多久……
斯蒂夫抿唇，他记得她的档案上有写有关于她的身体状况，繁妮是被迫早产，她母亲在孕晚期染上‖=‖毒‖=‖品，因吸食过量而亡，在她母亲临死前她才被剖出，即使经过救治，还是对她的身体有很大影响。
再加上家庭原因，繁妮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反而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以至于活不过十五岁。
或者说，她能活到十五岁，已经算是奇迹。
‘你该回去了。’
繁妮轻声说道，她推开斯蒂夫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小手轻轻握了他的左手食指，被他抱了很久的繁妮依旧浑身冰冷，她退出他的怀抱，站的离他远了些。
‘你不要每次都来找我。’她侧头不去看他，贝齿咬着唇，‘你会死的。’
‘不会的……’
‘会的。’繁妮握拳，‘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斯蒂夫正要开口去询问是什么时，左手食指突然的疼痛把他从梦中唤醒，他翻身坐起，用右手去摸。
那根手指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酥麻的痛感却一点一点的袭来，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他没记错，醒来前繁妮握了他的手指。
他握了握拳，酸胀麻痛的感觉在几分钟后消失，可随着他握拳却又突然刺痛下。
这大概就是她所说的……影响了。
“你今天不在状态。”托尼放下平板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斯蒂夫，“你又是瞒着我们。”
“没什么。”
他摇头，“我只不过是在想周末的事而已。”
“队长，你不适合撒谎。”托尼抬眼，他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从你起床开始，你一直都在握着手。”
他一愣，随后摇摇头，笑了下。
“我真的是在想周末的事。”
“你不会是接触她后，被影响了身体吧。”
“没有。”
“你最好没有。”托尼捏着眉心，他最近看了很多本关于中世纪黑魔法以及女巫一类的书籍，“虽然我不是很信，可有备无患，你不要贸然接触她。”
“我知道。”
“你不知道。”托尼翻了个白眼，“你一旦认定某件事，绝对不会理性的去解决。”
“我觉得你这是再说你自己。”他轻笑着摇摇头，“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自己身体的事的。”
“最好是这样。”他放下平板，“老伙计已经把目前我们所得到了解的事发给了韦恩，晚宴结束后我们能得到详细的事。”
“好。”斯蒂夫点头，“所以这段时间我能够正常的工作了是吧。”
“暂时可以。”托尼把基地这周的工作任务发了过去，“具体事务去找克林特。”
“……”
“别这副表情。”他看了眼他，“做出这个提议的人又不是我，你的好朋友主动提出这个建议的。”
“巴基？”
“没错。”托尼指了指地面，“他现在在下层的健身房，现在过去你还能找到他同他算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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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