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言在屏风前转了好几圈,觉得有些无聊,便叫小六子过来打发时间:“小六子你过来。”
小六子走了过来,对于这个少爷他的印象就是长的好看,温文尔雅,行为举止都和平常别人家的少爷不一样,更加懂得礼数。
柳长言放下手中的茶水:“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小六子低着头。手紧紧的抓着衣服:“少爷小六子来了两年了,老爷和小姐对小六子都非常的好。”
柳长言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紧张,你知不知道这个阵子上有个小骗子。”
小六子才收起拘束的表情:“小骗子?”。
“对了,好像叫什么刘玉石”
小六子恍然大悟:“知道刘家少爷啊,和少爷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少爷小时候长的可黑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长言害羞了起来,听到自己小时候的事难免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说“没什么,下山回来的时候碰到他了”。
“哦~刘家少爷生性顽劣,所以少爷第一次见到他难免会有些吃亏,刘少爷可是识玉天才,任何的玉只要放他眼前一下就能辨认出来,但是他们家的小少爷天生没有嗅觉,刘老爷遍访了各地的名医都没有用。”
柳长言沉思了一下,两只手不停的在桌上敲打:“好,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咚咚咚”
柳兴荣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来:“小六子你先下去吧,我和长言还有些话要说。”
“是”
柳长言起身行了礼:“爹爹”。
柳兴荣扶起他道:“许久不见倒是多了几分拘束,这是家不用遵守礼数,你把从山上学到的那些礼仪也不要用到家里,在家里还是轻松一点比较好。”
柳长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是,爹爹”。
柳兴荣坐到椅子上看了看四周有了几分人气,屋子也亮堂了许多,眼里露出许多感慨。
“一眨眼你和如烟都长这么大了,你娘也已经死了十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柳兴荣突然感性了起来。
平时没有过多接触的两人突然这么聚在一起难免有些尴尬,柳长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他。
柳兴荣叹了口气:“你娘走的时候我抱了好久才给她下葬,生怕她醒过来,你娘是用生命生下的你们两个人。”
柳长言难过的低着头,他觉得父亲这些年能熬过来实在是不容易,一个男人拉扯两个孩子。
柳兴荣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那么小就把你送到了山上学艺,和我们都生疏了很多,还独留如烟自己在家里”。
柳长言毕恭毕敬道:“爹没事的,这几年我在山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要谢谢你把我送到山上去。”
柳兴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既然你不怨爹就行,回来了就在镇上好好经营家业,以后柳家就要靠你发扬光大了”。
柳长言欲言又止,他有自己的理想不想埋没在这个镇子里,但又怕说出来害父亲伤心,便忍了回去。
柳兴荣起身拍了拍柳长言的肩膀:“好好休息,你才刚回来明天让你妹妹带你去宁县走一圈,认一认路以后办事方便许多。”
“是,父亲”
夜晚灯光昏暗,柳长言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早上遇见刘玉识的情景,他的眉眼一直映在自己眼前,而且他掉到河里的样子真是好笑。
第二天早上起来柳长言换下了白旗袍,换了一件黑色衣服,这件衣服显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胸前还挂着一块怀表,头发自然的耸到了后面去。
“少爷吃饭了”。
“知道了”。
小六子在和柳长言来的路上,就不停的夸赞他:“少爷,你可真俊俏,论模样不输给刘家少爷。”
柳长言笑了笑
柳如烟上下打量了柳长言说:“哥哥你今天穿的真精神,若是我和你出去的话,别人知道你是我哥哥,得有多羡慕我啊。”
“妹妹你也挺好看,这个红色的衣服挺适合你的”说完柳长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了她说:“这是昨天路过顺手买的”
“谢谢哥哥”
柳兴荣咳了两声:“食不言寝不语”。
饭桌上顿时间就没有人敢说话了,柳如烟拉着兄长像宁县走去,明明是早上但是街上还是站满了人。
“如烟啊,今天又出来玩啦”?
柳如烟笑道:“是啊,王婆今天我带着哥哥来的。”
柳如烟丝毫没有昨天的拘谨也变得活泼了起来,到处和别人炫耀自己的哥哥回来了。
王婆惊讶道:“你哥哥?你是长言?长这么大了还这么俊俏,和你娘生的一模一样。”
柳长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王婆”。
王婆擦了擦手拿起了一个瓜道:“来这个瓜给你们拿去,王婆这也没有好吃的给你们吃,只要别嫌弃就行”。
柳如烟摆了摆手,有些难为情:“王婆不用了,我哥哥到别处去走走,拿这么大一个瓜我们拿不了”。
王婆叹了口气:“那好吧”。
两人转身去别的地方柳长言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哈哈哈,王婆就是因为这个而出名的,不过她卖的瓜确实好吃”。
两人正溜达着,迎面过来一个女子说:“哎呦公子,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我都被你给你迷住了你说你怎么负责?”
只见一个满身胭脂水粉的人抓住柳长言的胳膊不松,嘴巴红的像吃了死孩子一样他很是反感,身上还有一种呛人的香味。
柳如烟平常温柔的语气到今天都变了样子:“恐怕你找错人了,这是柳家柳少爷不是平常那些花花公子。”
女人扭着屁股一举一动都恶心的不得了:“有什么关系不管是哪家的公子,也离不开我们这里。”
柳如烟叹了口气拉着柳长言就走。
柳长言疑惑的问:“刚才那个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些女人会拉着我一个大男人。”
柳如烟站在他的旁边轻声笑道:“那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专门坑骗男人钱财的地方”。
柳长言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跟我说说看,如果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我定要好好收拾他。”
柳如烟笑出了声:“那个地方是青楼。”
柳长言:“青楼?为什么起了一个文雅阁这种名字,真是白瞎了这三个字,”
柳如烟笑道:“好了哥哥,你只要记得以后千万远离这个地方就好了。”
柳长言笑了笑:“调皮”。
“少爷!少爷你慢点跑,我们追不上你了,老爷会教训我们的,等等我”几个下人在后面拼命的追。
刘玉识边跑边喊:“你们的身体真的太缺乏锻炼了,如果你们要追的上我的话,你们的工钱翻倍。”
“少爷你等等颖儿追不上了,颖儿真的要累死了,呼……呼”几个下人纷纷放弃了。
刘玉识的体力可是出了名的好,虽然身形消瘦,但跑起来整个宁县的人根本没人追的过。
刘玉识把他们甩开之后就不跑了拍了拍手:“切,就这点能耐还想跟着本小爷,也不问问小爷我是谁。”
今天和水渊饭店老板约定好了的日子,他那里有上等的和田玉,想让刘玉识来看看是不是真品,刘玉识也非常感兴趣,只不过刘天佐不让,所以只能偷偷的跑出来。
水渊饭店在南边,每次都会路过柳家,刘玉石今天特意在柳家门前停留半刻,为的就是想看看柳长言在干什么。
“这柳长言会在家干什么呢?”。
“彭!”
刘玉识的脑袋撞到了一个特别硬的东西上了,额头被撞的通红,柳长言扶着刘玉石,眼底一抹笑意。
“你他妈瞎呀~”刚想骂出口就看到柳长言站在前面,两个人面面相对,刘玉石不满道:“怎么又遇到了你了。”
柳如烟紧张的小手不知该放在哪里,面色微微潮红:“玉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打算出去逛逛。”
刘玉识一看柳如烟立马温柔了下来,他在生气不能对一个女孩子吼更何况不是自己家的:“哦,我来这里办点事。”
柳长笑着看着刘玉识,觉得这个人十分有趣,倒是想和他成为朋友试试。
柳如烟看了看两人立马说道:“那个我想带我哥哥去水渊饭店吃饭,那里新进了好几种上等的玉可以观摩,玉识哥哥你去吗?”
刘玉识一听两人要去水渊饭店沉思了下来:“你们也去水渊饭店?怎么会这么巧?我也要去。”
柳如烟就知道,一听到关于玉器的事刘玉识就不管不顾的,这下也好缓和两个人的关系。
柳长言问:“水渊饭店?是什么地方?是买玉器的吗?”
刘玉识背着手一副很懂得样子的说:“那些只是摆设都是假的,上等的仿真玉谁能分清,只是供给那些顾客观赏罢了,不必信以为真。”
柳如烟拍手叫绝:“还是玉识哥哥见识广泛,我们也好跟着学习一下知识。”
刘玉识得意了起来,那表情就连作对都能父承子业,在柳长言面前总想找出比他厉害的地方,谁知柳长言根本没放在心上。
三人到了饭店,老板见到刘玉识立马把他请到了柜台那里去,搓这手紧张的不知所以,拿出一张手帕,里面包着和田玉。
柳长言和柳如烟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点了几个本店上等的招牌菜,在一旁看着好戏。
柳如烟的眼神一直在刘玉石那里,这让柳长言对他不禁产生了好奇,柳如烟一脸崇拜的说:“玉识哥哥可厉害了。”
柳长言看了看两人的世界眼神问:“妹妹你怎么认识这个小骗…不刘玉石的?我看他们家和咱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柳如烟突然一阵害羞:“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街上,当时他好像也是要到这里来,我当时被几个流氓缠住了,后来还是他救的我,当时我就认定了,他一定是我的夫君。”
“那这着刘玉识还挺勇敢的”
柳如烟听到哥哥对刘玉石的夸赞,有些小激动:“是啊,尤其是你和玉识哥哥,你们都很厉害,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
“那还真是有缘啊”
老板一只胳膊搭在柜台上,得意的踮着脚说:“怎么样刘少爷我这是不是上好的和田玉啊?”
刘玉识摸了摸,将玉碰到了柜台上:“这虽然表面光滑细腻,但是自己看纹路明显就是人工打造的王老板你上当了。”
王老板一把推开刘玉石不相信道:“我看刘少爷你也没什么本事嘛,我这明明就是上好的和田玉,被你贬低的一文不值。”
刘玉识耸了耸肩:“既然你不信我就没办法喽,反正我是说了。”
“切,还宁县最厉害的人物呢”王老板将玉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还不忘打趣刘玉识。
刘玉识白了一眼,找到了柳长言过去和他们一起坐在了一起。
“玉识哥哥你干什么去了?”
刘玉识看了一眼王老板不满的说:“还不是那个王老板,非让我看那个玉是真是假我说假的他还不信。”
柳长言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上等的和田玉是很好分辨的,或许那个王老板是在骗自己。”
“几位客观上菜了”
刘玉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糕点:“嗯,还真挺不错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坐在一起。”
柳长言也尝了一口,这比他在山上吃过的都好吃,随后给柳如烟加了一块说:“嗯,还不错妹妹你快尝尝”
柳如烟高兴的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这种氛围,两个最喜欢的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什么比这幸福的了。
几人吃到高兴之处,就听到一旁的人说:“哎,你们听说了吗?曲家曲非霖病入膏肓了,都已经快不行了,说是他家花了重金在找大夫”
“听说了听说了,他还有一个姐姐,出国留学好几年了已经”
“真是可惜了如果他没有生病的话家产现在和柳刘两家早就差不多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差”
“真是可惜有这么个累赘”
刘玉识听到生气的把碗摔在了桌子上对几人说道:“你们在说一遍!没事管好你们的臭嘴。”
几人也全都站了起来:“你他妈谁呀,我说他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曲非霖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玉识的眼睛有些凌厉:“我让你在说一遍!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柳如烟捉急了起来急忙看向柳长言:“怎么办哥帮不帮忙”?
其中一个人推了一下刘玉识,实在没忍住后退了好几步,还有一个人伸出拳头还想要打人,被柳长言一把抓住了手腕,那人痛的嗷嗷叫。
“疼疼疼……饶命”
那人疼的直跪地,其他几人见情况不妙立马跑了,柳长言光用气势就吓跑了几人。
柳长言松开了他,面无表情说道:“道歉”
那人揉搓这手腕:“对对,对、不、起”。
刘玉识指着柳长言转了转手腕道:“看到没这是我的人,下次你要是在感这样惹我的话打死你啊:”
“是是是,不敢了各位大哥放过我吧”。
柳长言撇了一眼道:“走吧”
那人慌慌张张的逃跑了,手腕还红的发紫呢,柳长言的力气还真是大,看着柳长言这么厉害,刘玉石对柳长言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柳长言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你认识那个曲家少爷吗?”
“就是听不惯别人在背后说人家,是不是觉得我跟欠”刘玉识整理了一下旗袍。
柳长言捏着下巴问:“没有那个叫曲非霖得了什么病这么厉害?”
刘玉识两人回到椅子上说道:“类似于风寒之证,比风寒厉害许多每当月圆之夜的时候发作的最厉害,全身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番疼痛至极。”
柳长言听了症状立马能断定他是中了一种毒,而且这个毒还是不能致命但能会让人特别痛苦的一种毒,当然时间长了能把你折磨死。
刘玉识又说:“他爹为了他寻遍了所有名医都治不了他的病反而现在更加严重了,估计撑不过几年了。”
“那曲非霖年龄多大?”
“他可以说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平时不怎么来往,今年十五岁。”
柳长言若有所思说:“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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