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似乎心情很好，一直温声和二人聊着日常，说起世子时，显然海棠要积极活跃一些。

景慈是荣王妃的陪嫁丫鬟，最是了解自己主子性情，今儿个同意见人不算稀奇，直接允了每日的请安着实让景慈颇感意外。二人离开之后忍不住出声道“王妃待这二人倒是极有耐心”

“第一次当婆婆，觉得新鲜”

景慈更感疑惑了，上阵子推着不见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不过却也不值当细问，只唤来丫鬟将桌上二人的茶盏收走。

这之后白若除了教导如意练字画画，就是每日清晨去王妃那处坐会儿，日子如往常没多大区别。

如意会偶尔讲些府中的八卦，哪个丫鬟因为碎嘴被罚了，哪个管事私扣主子月银被打了云云，讲起来尤为兴奋。每每这时白若总会打趣她“你可不要坏了规矩被揪住，到时候你主子我怕是也保不住你。”

小丫头挺挺胸脯“我才不会”语气傲娇引的人发笑。

白若这处院子比较偏僻，距离王府院墙很近，隔着院墙有一条窄巷，天气不冷时常有些货郎坐在巷子里休息，年关将至，寂静很久的巷子也慢慢热闹了起来。

这天更是一声“糖葫芦”清晰的透过院墙，门庭，窗子传了进来。白若停笔，脑海中突然蹦出了福生的身影，想着如意回来后吩咐她去西口巷看看。

如意这几天往外跑的勤，每每出去都是奔着花市而去，美人主子难得起了兴致装点屋子，鲜花什么的多买点总归是让人高兴的。回来时正好看见世子院里的大丫鬟文慧，立马迎了上去“如意给文慧姑姑见安”

文慧停住“碰到你刚巧，我正要去白夫人那处，今日轮到白夫人侍寝，你转告夫人准备准备，酉时三刻去世子院中，别误了。”

如意听了简直欣喜若狂，忙转身向院子跑去，只恨不得连手里捧的花也丢掉。

一进门就喊“夫人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好消息没听到，先被那迎面而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天天告诫你要稳重，你倒好，越发不稳重了。”

许是知道自己失态了，小丫头停住步子理了理衣服，后又高高兴兴的跑过来抓了白若的手“夫人，世子今天让您侍寝呢，如意也是高兴坏了”说着还将握着的手臂摇了摇。

“侍寝？”眉毛皱了皱“不是去买花了吗？如何得知我要侍寝了？”

“回来时刚好遇到文慧姑姑，她告诉我的”如意见对面的人神情不似开怀，又加了句“夫人，您不开心吗？”

白若将手抽出来淡淡一笑“怎会不开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正好昨日府里送来了新的香胰子和头油，就是不知道世子喜欢什么味道，哎呀，不该就这么跑回来的，最起码要问问世子的喜好呀，我真蠢”如意一边去翻找东西，一边絮叨。她开心的时候总喜欢念叨出声，下意识的觉得会有人回应她说的这些话。

白若坐在一边修剪桌上的水仙，闻言不客气的打击“你难道不是一向如此吗？”

如意立马跳脚“呀，夫人”

好一阵折腾后，二人才在酉时三刻到了世子院外，彼时朱青站在门口，将如意拦了下来。

白若将人安抚了两句就抬步进了屋子，房内烧了地龙，一进去热气直扑而来，屋内没人，想来这个时间世子还在书房。解了身上的大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无事可做，索性打量起了房间。

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白若发现房中摆设和以前并无区别，若说不同，也不过是以前窗边桌角都会有自己挑好的花，而现在这两个地方空空如也。

再往里走就是卧房了，白若没有进去的意思，拐了个弯回到外间踏上。

世子掀帘进来时一眼就望到了安安静静坐着的的女人，女人闻声走过来“白若见世子安”

女人顺手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挂在架子上，世子转身将人细细打量一番，随后伸手在人脸上捏了一下“多日未见，白姐姐似乎丰腴了些”语气和缓。

触到脸上的手指冰凉，白若下意识往后避了避。世子见状，眉毛一挑“怎么？”

白若想抬手理一理头发略微有些不自在“王妃仁善，赏赐了奴婢不少补品，想来是最近吃的多了些。”

世子闻言默然一笑“白姐姐总有法子讨长辈欢心”边说边抬步往内室走。白若跟在后面打量身前的人，这话说的似嘲似讽，可见对自己的成见并未放下，何故唤自己今夜来侍寝？

青年进了内室，自顾除了外衫，褪了靴子屈腿坐到了床榻边，回头望见白若仍然站在屏风处，遂向人招了招手“过来呀”

白若依言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世子不怪奴婢了？”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仿佛简单直接的放饵。

皇甫灵修将人一手揽过抱坐在腿上，轻轻慢慢的笑起来“我有那么小气？”

骤然贴近的距离让人颇感不适，白若忙伸手撑着对方胸膛将人推远了些。

“别，奴婢有些不适应”

闻言皇甫灵修将身子撤远了些，手依然紧紧握着对方的细腰“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海棠之前还问我是否要找个教习嬷嬷去你院子，我想着白姐姐应该是用不到的”

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了下白若腰间的软肉，白若推不开人只能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制止对方乱动。

“无论是府里的规矩还是伺候男人的手段，白姐姐该是比谁都懂”话落手臂猛地一收将人紧紧楼在了怀里，嘴唇贴到小巧的耳垂上“你说是吗？”轻轻慢慢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四肢百骸。

白若如坠冰窟，嘴唇微微发抖，一双眼定定将人望着，又惊又怒，还有满满的不敢置信。

皇甫灵修却好像没看到，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马上就能适应了，不过旧业重操，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