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他们晚上八点到达了武馆,闻燎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他们来连忙回去帮他们那行李。

刘郁一凑到他面前,问:“小光头,你哥呢?”

许是那天闻庭的话他听进去了,对刘郁一的态度好了不少,但仍然傲气道:“被我叔父叫走了,还有,谁是小光头!你少套近乎哦。”

刘郁一对未来小舅子很包容,谦卑道:“好好好。”

“那你能带我去接你哥不?”

提到哥哥闻燎态度缓和下来,道:“好啊。”

宿修衍见状悄悄对观奴道:“看到没,闻燎就是个哥奴。”

观奴笑着点头,“没错,但他们小时候打架会翻面吗?”

宿修衍道:“这题我可以答,闻庭小时候完虐闻燎。”

“喂!”闻燎在最前面,板着小脸道,“宿修衍!你又说我什么呢!”

宿修衍嘿嘿一笑,正思考怎么辩解,一旁的观奴抢先道:“他说,你小时候特可爱,现在特傲娇。”

闻燎用来一秒回忆傲娇是什么意思,三秒想出了怎么回答:“还行,我哥说我拽一点没关系。”

观奴听后和宿修衍对视一眼,笑了。

闻燎先带他们回以前的房间放了行李,放完行李后,刘郁一兴奋地来到闻燎身边,催促他。

宿修衍见状问:“你们干啥去?”

闻燎道:“去找我哥。”

宿修衍:“你叔父那边吗?”

“昂。”

“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一起去。”

刘郁一:“哥,你去不去啊。”

观奴从里面跑了出来,他刚刚换了纱布,缠着纱布道:“走。”

闻燎和刘郁一走在前面,宿修衍和观奴在后面。

宿修衍悄声道:“饿了吗?”

观奴摇摇头。

“是吗,可我看你在服务站都没怎么吃啊。”

观奴道:“我消化不好,而且这一天都没怎么动,不饿,放心吧。”

宿修衍:“那好,我带了压缩饼干,他们的厨房不好弄,我上次弄都给搞炸了。”

“炸了?”观奴假装诧异道,“爆炸吗?”

爆炸这事,观奴都不愿意提,那会差点给观奴头发烧秃,还好是明火,对于成为鬼的他威力不大。

正因为威慑力不大,观奴才没发觉那火已经慢慢在他头发上燃了起来。

宿修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对。”

观奴哈哈笑道:“不是,他是那种烧的吗?怎么会炸?”

宿修衍辩解,“当然不是,主要是我不知道面粉不能在明火面前倒,我倒的有点多,面粉遇明火了,就炸了。”

观奴不得装作哭笑不得的样子,道:“行。”

快要到他叔父屋子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人影站在院中。

是闻庭,他一身灰色保暖套装,站得笔直。

天暗着,只有微弱的暖黄山灯光,在屋檐下照耀。

观奴瞳孔一缩,一下子抓住宿修衍道:“他有危险,把他移开——”

只是不等观奴把话说完,一根长箭划破空气,划过闻庭的脸庞,直接贴着他的肩膀落地。

闻庭眼神冷了下来,看着他面前拿弓箭的男人。

观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年龄大概和刘郁一差不多,男生站在屋檐下,背景是很复古的装修。

他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得见因为灯光照耀形成的阴影。

他瘦弱无比,咳了两声,开口道:“抱歉哥哥,伤到你了。”

闻庭抹掉脸颊上的血,毫不在意道:“没事,弟弟多年不长进,可不能在让山下小孩打哭了,哥哥今天让你练个够。”

刘郁一看了一会儿缓过了神,大喊一声,“等等——”

闻庭抬眼看去,人倒是意料之内。

观奴望着刘郁一跑过去,很护犊子地将人挡在身后,他看着面前拿弓箭的男孩,道:“弟弟啊,你哥哥他目标太小,挑战性不够,来,打我!”

说完,他背过身去,试图把闻庭推走,而闻庭根本不用他推,在触碰到闻庭时人家自己走了。

观奴见状止不住地笑了。

而刘郁一见面前拿弓箭的小男孩迟迟不放箭,以为是距离太远,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道:“来啊,不用不好意思,我早晚是你们家的人。”

而这时,闻燎拉着他哥,在他耳畔道:“你喜欢不要脸的?”

闻庭:“滚。”

小男孩顶了顶腮,道:“你目标太大。”

“啊?”刘郁一缓缓侧过身来,面向闻庭,眼神灼灼地望向他,可闻庭却盯着弓箭。

刘郁一没心没肺,不知道闻庭在看什么,见此也不气馁,还在认为认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难题而兴高采烈,道:“来!”

小男孩他举起了弓箭,瞄准了刘郁一的头,闻燎见此看向他哥。

而观奴和宿修衍就像那个NPC,全程没有表情地在一旁观看。

闻庭取下蛇骨手链,神色严峻。

几乎一秒,弓箭“嗖”一下飞出,刘郁一听到了声音看过去,之间一尖尖的东西正射自己眉心。

他下意识想去多看闻庭一眼,还未等他去看,只见一白的圆环的东西将弓箭击偏,那白色东西绕着刘郁一环绕圈着,便原路返回,可他慢慢偏下,眼看就要落地,却被闻庭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捞住。

顺势戴在了他手上。

就在这时,观奴一动,看见刘郁一原本看着闻庭的眼睛猛的看向小男孩。

观奴看见他瞪大了眼睛,甚至无法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小男孩。

刘郁一的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

画面中,深红色的墙壁压的他喘不过气。

地狱面相可怖的怨灵围绕在男孩身边控制着他。

刘郁一想去帮住男孩,驻足不动脚步告诉他,这些都是回忆。

刘郁一这会儿想到宿修衍对自己说的话要,Уверенность。

他默念了三遍,可见恶灵不断见过男孩包裹起来。

可是没关系了,闻燎这会已经来到了小男孩身边,见他眼神混乱不堪。

而这时,观奴来到刘郁一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突如其来的触碰,刘郁一脑海中的画面成为泡影。

观奴:“没事吧。”

刘郁一:“没事。”

他说完这话,观奴皱褶眉,看着前方交谈的两人。

在他的记忆中,宿修衍和小男孩交谈过28次。

观奴在怎么只专注宿修衍而不去关注旁人,交谈那么多次也不会记错他的长相。

他记得以前宿修衍打瞌睡,而自己睡不着到处闲逛,见过叔父和小男孩。

观奴突然问宿修衍,道:“他们就一个叔父吗?”

宿修衍一愣,“对啊,一个。”

观奴记得,叔父的儿子不长这样。

是个很漂亮,像个洋娃娃的小孩。

“没外遇吧。”

“啊?”

“啊?”

这下不光宿修衍震惊,在一旁的闻庭和刘郁一也忍不住惊讶。

观奴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外遇吧。”

“没有没有。”闻庭道,“他对他妻子和儿子非常好。”

“闻庭,你叔父一家可能出事了。”观奴道。

闻庭看向他,“怎么说?”

观奴:“那个小朋友,脸颊凹陷,气血明显不足,还有你们应该感觉的到——整个武馆阴气太重,这坐武馆的下面,是乱葬岗,你们应该知道的。”

闻庭笑了,点头问:“那观师傅,有没有什么法子?”

观奴尴尬一笑,在以前,这些鬼魂寄生体内,观奴分分钟解决,可现在他一阶被钉了真气的平民,属实没有办法。

“不用管,都没恶意,只是你们占了他们的家,生气而已,早晚被阴差拉走”。

“只是你叔父一家没那么幸运,鬼魂已经吸走了他的魂魄,准备后事吧。”

闻庭点点头,可几秒过后,闻庭猛的抬头看向观奴,还真被他绕进去了。

“我去看看。”说罢闻庭大步来到叔父的房间。

闻庭敲响几声,里面始终没有回音。

观奴的话几乎在他耳边炸起,他猛的踹开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他死了。

地上满是呕吐物。

闻燎闻着味就来了,“哥,咋了。”

观奴大步来到闻庭身边,闻庭感觉周遭一凉,回头看发现是观奴,他故意问道:“观先生,您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观奴顿了一下,道:“埋了啊。”

“好。”闻庭问,“他呢?”

观奴真的他说的是谁,是他儿子,还处他一种应激状态。

他下意识道:“还有救,多晒晒太阳。”

观奴是没了能力,担着并不代表天地之间的不认识他。

而闻庭却看着观奴道:“宿修衍就是探灵师啊。”

观奴愣了几秒,回头看向门外看小孩的宿修衍,“他离开了。”

“那我呢?”

观奴眉尾一动,看了眼闻燎,道:“宿修衍说你——”

“好了。”闻庭打断,“既然小观师傅有其它办法,那闻燎,闻见的事你就别管了。”

“哦。”闻燎没心眼道,“观师傅对探灵也有了解啊。”

观奴微微一笑,“不多。”

正午,一群人搬好凳子,围着闻见坐在一起。

花花绿绿的一群人坐在一起…嗮太阳。

观奴正对太阳,他只是轻微蹙了蹙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男孩看。

闻见垂着头,眼神空洞。

宿修衍带着墨镜,问:“观奴,我怎么感觉他表情不太对呢?”

是不太对,观奴已经让人把闻见的三精找了回来,现在正归训。

观奴摇摇头。

闻燎晒着久违的阳光,不自觉地看向观奴。

又突然想起他被宿修衍带来的时候,武馆被怨灵隆盖,他们不能将其赶走,因为是他们霸占了怨灵的家。

于是,武馆长年没有阳光。

每每探灵时,给自己开了阴阳眼,就会探出怨灵的不悦与愤怒。

这就导致闻燎探灵得来的钱全用来买纸钱了,还记得山下卖纸钱的大爷用几度关怀与心疼的语气道:“孩子啊,要不要大爷给你寻个好人家?”

那会儿闻燎只把“孩子”听进去了,感动的不行,但他需要坚强,他吸吸鼻子收拾好感动的情绪,稳住呼吸道:“谢谢大爷,不用。”

闻燎现在想想…挺对不起他哥的。

眼下,观奴一来那些怨灵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连自己家都不要了,撒丫子跑了。

等观奴离开的那几天,他们才悄悄回来,可回来不到半小时,又跑了。

闻燎很想把观奴留下。

可仔细想想确实不厚道,在心中给自己婉拒了。

他这样想着,却看见观奴的眼神朝自己这放心看,样子有些…无语。

刘郁一像那个粘人的小猫,贴的闻庭问东问西。

闻庭玩着手链,突然有些嫌弃的推开他。

刘郁一当他还在生气,仍然坚持不懈。

观奴这会儿看着拍来宿修衍,两人看起了乐呵。

这时,闻庭的手突然搭在了刘郁一头上,看乐呵的两人整齐划一地调整坐姿,只见闻庭低头问了什么,刘郁一直起身子与闻庭平视。

刘郁一难得正经起来。

“我不能评判你和长辈之间的事情,可我向着你,一定是我该做的。”

“这不是讨好,是我……”

说到一半,刘郁一变得娇羞起来,偷偷看他一眼,害羞地捂着脸,道:“我作为你爱人的本分!”

观奴神情错愕,宿修衍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而闻燎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瞪着刘郁一,“你说什么?!”

闻庭却轻笑出声,“我应该给你说过,我是很记仇哒。”

刘郁一:“没事,我都受着。”

闻燎来到刘郁一面前,逼问他,“你说什么?”

刘郁一:“小光头,你先让让,气氛正好呢。”

闻燎挠了挠头发,“我就不!”

闻庭对闻燎摆了摆手,道:“让开。”

“嗷。”

那年分手,属实不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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