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房子,独来的人看不到,只有成群结队的人来到这里,房子才会出现。
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之间情感不能有嫌隙,需要干干净净地才能完全过去。
继而,在宣骄诧异的目光中,闻燎毫不费力地借力飞身上去,等他站在至高顶上时回望,大声高喊道:“有路,上来吧。”
观奴得意地挑挑眉,接着,宿修衍在宣骄面前将人拦腰抱着,轻松一跃就上了城堡。
其实宣骄不给开路,自己飞上去呗,这…没什么难的。
“哇哦!”在仰望的刘郁一惊呼道。
刘郁一看看周围,直接越上墓地,爬上树,等自己调整好,他兴高采烈地呼唤闻庭,“庭庭庭,来来来,我拉你上来啊。”
闻庭本来目测一下高度,想着待会儿怎么带刘郁一上去,一个没注意刘郁一已经爬上树了。
闻庭笑着走了过来,搭上了刘郁一身出来的手。
虽然和好那么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好像这样甜蜜的牵手好像还是第一次。
刘郁一心里美滋滋的,正要展现他男子气概时,闻庭手劲变大了些,直接给刘郁一从树上拽了下来。
“哦哟!”刘郁一只觉自己马上要栽下去了,下意识环住了闻庭的脖子。
两人身高差不多,闻庭一只手搭上粗壮的树干,借着力道一跃,来到半山腰。
宿修衍此时已经伸出了手,准备拉闻庭一把,不成想一条腰带环上了闻庭两人的腰,直接将他们拉至房梁。
屋内的宣骄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过去。
宣骄:“……”
观奴和宿修衍他可以不管,但闻庭和闻燎之间的事情是绝对要讲明白的。
奇山山顶,妙不可言,他们之间要相互信任。
宣骄扶额,关上了前门,打开了后面,准备把他们托回来。
宣骄很负责的。
众人纷纷跃下房梁后,观奴叫住闻庭和闻燎,指了指敞开的大门,只见屋内宣骄环手依靠在门框上,道:“要不要玩个游戏?”
闻燎:“啊?”
观奴大步朝大门走去,“宣先生既然打开了这到门,我想…奇山上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
“是吗?”观奴朝宣骄勾唇,“宣骄。”
宣骄:“是。”
起初,宿修衍以为他们不对付,现在,宣骄只是打开了一扇门,观奴就知道他想什么,是认识多年吗?
宿修衍有些吃味。
他一承认,观奴就招呼着让几人进去。
纠结片刻,有闻庭带头,走到了房间。
观奴走在最后,当越过宣骄时,观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在宿修衍回头看他是否跟上时,看到了他轻世傲物的样子。
宿修衍有些震惊,但宣骄紧接着翻了个白眼,而他的小猪自认为很重地撞了观奴一下,就是跑到外面撞着关上了门。
自己穿越墙壁,跟在宣骄脚后。
他们围坐在圆桌上,安静地等。
虽然不知道在等什么。
“咔”一声响后,檀香味扑面而来,宣骄拿着烛台走了上来,他将烛台放在圆桌上,香气更盛。
闻庭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宣骄将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妖艳的脸庞笑的诡异。
观奴玩弄着手指甲,这场戏不关他们。
这时,宿修衍凑了上来,笑道:“他是你朋友吗?”
观奴尴尬:“嗯…”
宿修衍试探地问道:“他不会是你爱人吧?”
观奴更尴尬了,道:“不是…”是爱你的欸…
“也是,”被宣骄爱上的人点点头,道,“也是,如果他是你爱人,你这么会用那种傲慢的眼神看他。”
观奴抿了抿唇,道:“哈哈,是吗?”
与此同时,闻庭在扭头后,闻燎那年年幼的身躯以及瘦小的脸出现闻庭面前,只见他躺在床上,宿修衍忙前忙后,替他止血。
闻庭只感觉自己不是控制般跑出去,跑到书阁,找到了名为碑坠的咒术集册。
紧接着,集册被拿走了,闻庭清楚的记得拿走集册的是宿修衍,可这次出现他面前的人确是…闻燎。
闻庭看着弟弟满脸震惊的模样,他惊觉,这不是回到过去,可能是谁让设的幻境。
因为他并不是在看到闻燎受伤时跑出去的,那会儿跑出去是宿修衍拜托他换盆干净的凉水。
现在这个镜像中却是闻庭跑去书阁的样子。
当年跑去书阁是因为受伤未愈的弟弟在抓虫子。
了解之后才大体明白:
闻燎筋脉损毁,使不出探灵术。
闻庭知道了他弟弟喜欢上了蛊术,在没有筋脉护身的前提下就玩的蛊虫会受伤,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并不是看他一蹶不振才决定出手帮忙。
只是担心怕他受伤,闻燎闻庭了解,凡是伤了碰了他都不会说,蛊虫毒性强,在没有保障的前提下闻庭不敢放任他弟弟玩。
并不是说没有探灵师经脉护身不能练蛊,只是闻燎在捎大的年纪喜欢上练蛊,而蛊虫又是危险冷血的种类。
每每闻庭去找闻燎时,蛊虫爬得遍地,闻燎捡起一个虫就一咳,看着就危险。
闻庭对武馆内蛊师的印象一直都是阴森可怖,他不想让闻燎拖着孱弱的身体玩虫子,但他又不能左右闻燎的想法。
闻庭自认为不是喜欢沟通的主,夜深人静时哥哥护弟属性爆发。
翌日清晨,闻庭清醒了些,他来到了书阁,恰好宿修衍也在那看以前的画本,发现了他的意图。
宿修衍当时就感慨道:“真是好哥哥哈,看你弟弟一蹶不振不好受吧?但是…你确定要这样办吗?”
闻庭解释的话说不出口,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何必计较是由什么原因出发的呢?
闻庭当时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别管,你要是敢告诉我弟弟,咱们两个就彻底断了,就玩完了。”
宿修衍理智道:“不行,还得一起玩。这样,咱们在找找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他说出这话后,闻庭想到了满地的虫子,道:“不用,磨磨唧唧的,起开吧你。”
于是,他来到了书阁的书桌旁研究起来。
宿修衍:“……”
半晌后,
“别啊,我帮你,咱们还要一起玩的哈!”宿修衍在后面边追边喊。
这块地方错了,那个环境舍弃了这一部分。
烟雾缭绕,闻庭记得在书房之中,不会有烟雾。
当意识到是那是檀香的问题时,他突然从椅子上跌坐。
就想有人从他身后把椅子抽出。
离闻庭最近的刘郁一是正常的,他看到不知怎么跌坐下的闻庭心突然一慌,起身的同时覆住了他手的同时顺势扶起他。
闻庭一手撑在圆桌上,在刘郁一搀扶着的他试图要起来,可他只感觉后背有千斤重,压得他起不来。
指甲猛烈触碰,在触碰到最后一下后,一种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咬着牙,瞪大了眼睛,“欸!闻庭,你干嘛呢,疼不疼啊…”
刘郁一心疼的声音传来。
这下,闻庭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宿修衍和观奴站起身,纷纷朝这边跑来。
宿修衍:“哎呦,你怎么…”
宿修衍有怨说不出。
刘郁一心疼的直抽抽,但这些他都无瑕关心。
他现在关心只有他弟弟,闻燎。
闻燎孤单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充满不可置信。
这时,闻燎突然转过头,看向闻庭。
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鲜艳的红。
宣骄收起香,道:“还是聪明好,一点就通,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现在可以上山了。”
“哥,你为什么会看《碑坠泪》呢?”
闻庭握紧了手,道:“我…随便看看。”
闻庭心下了然,“好。”
“修衍哥,谢谢你带我回来,你忙前忙后的滋味我体会到了,并不好受。”
宿修衍被着莫名其妙的说词给整疑惑了。
只见闻庭起身,推开在替他止血的刘郁一,没了制止的血就像喷泉瀑布一样,喷涌而出。
“你怪我?”
闻燎:“我没有。”
曾经他听别人说过一段遗憾:如果那个男娃娃继续修探灵师的话,他就会和归云山的那个宿修衍一样,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也不知道男娃娃怎么想的,舍弃一身本事,也要让那个玩虫子的继续玩虫子。
闻庭:“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你当时很小,一蹶不振好多天,我也…刚当哥哥没几年,脑门一热,就练了,宿修衍也没拦着点。”
听到着,闻燎怒气冲冲地来到宿修衍满清质问起来。
观奴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发展剧情,忍不住笑了笑。
而刘郁一全然在状况之外。
明明兄弟俩的对质,怎么变成了宿修衍被骂了?
宿修衍冤枉呐,跟他们舌战半天。
最后,“我真服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宿修衍纳闷,观奴贴心地拍了拍他,道:“你们是看到了什么吗?”
闻燎点头。
闻庭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对。”
他们说完,观奴和宿修衍倚靠在闻庭这边的圆桌边上,问:“附身了?”
闻燎:“嗯哼。”
宿修衍想到两人刚刚对自己的那大喊大叫,道:“我的身?”
“对。”闻燎答道。
接着,其他四人看向闻庭,闻庭道:“我自己。”
宿修衍:“…你刚刚为什么提到…碑坠?”
闻燎看向宿修衍,“我哥不是为了保护我练的吗?”
“啊…是。”宿修衍挠了挠鼻头,看向闻庭,无奈地耸耸肩。
闻燎面露难色,他看向闻庭手腕的蛇骨手链 ,道:“碑坠泪,赋招魂。”
闻燎牵起闻庭带手链的手腕,“我你帮你什么。”
闻庭用带手链的手摸了摸他,“我喜欢你平安。”
“之后…虫子少玩,也不觉得吓人。”
闻庭或许可以接受闻燎堕落,因为闻燎知道,闻燎的堕落只是暂时的,未来的某一天中,总会有那么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让他冉冉升起。
但受伤闻庭接受不了,一点都不行。
或许是哥哥,即便他堕落,闻庭也会养着;如果闻燎受伤,闻庭不会医治,闻庭也不敢。
这个话题被宿修衍带了过去。宣骄这时走了过来,将一盒圆铁盒丢到闻庭怀中,闻庭不解地看向他。
观奴附身拿了过来,转开盖沾了点里面的东西,然后拿过闻庭的手,"…很神奇的药。"
"涂在你的伤口,好得快。"
闻庭点点头,不躲不避,那一团黑漆漆的药涂在他收拾的指甲盖上冰冰凉凉的。
全部覆盖上好,观奴重新盖好盖子,递给宣骄。宣骄没接,而是道:"你拿着
吧。"
观奴听他这话,"宿修衍用不着。"
小心思被戳破宣骄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不用,你也拿着吧。"
观奴没客气,"这好东西,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拿着了。"
宣骄干脆利落道:"嗯。"
这边,闻庭等人清楚的看到,原本黑漆漆的东西在触碰到伤口时瞬间变成白色紧接着,指甲变肉眼可见的生长起来,几人目瞪口呆。
宣骄道:"阴间玩意,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放心用。"
闻庭:"嗯?"观奴举起了小铁盒,内心是掩藏不住的开心,他先是晃着,最后像转金币一样转了起来,逗小孩似的对闻庭道,"给我们了。"
观奴知道,闻庭是喜欢宝贝的人,果不其然他上当了,开心道:"多谢多谢,不客气了啊。"
接着,他问观奴,"你觉得我能做出来了不。"
观奴不假思索,道:"能。"观奴抛给闻庭,"但是,你大学上完之后吧,欸别闻——"
"呕一一"闻庭转开盖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很大的一声。
"哎呦,叫你别闻,没事吧,"观奴拍拍他的背,刘郁一和闻燎在一旁"嘘寒问暖"。
宿修衍好奇道:"有那么臭吗?"
闻庭伸手就要给他,宿修衍连忙拒绝,"我不要,谢谢。"
好奇之后,他们只感觉周围一冷,纷纷朝冷源看去,原本暗红看不清的氛围变成雪白色。明明还在室内,一眨眼的功夫却成了白雪皑皑。
消失了的房子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让他们在生嫌隙了。
嫌隙这个东西,无论大小,一旦产生,后果很严重。
奇山上却有这么一个要阻止他们在生嫌隙的地方,要么危险,
要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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