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毫无征兆地撒在观奴侧脸,他只觉脸庞一热,便抬手遮了遮。
奇山的冬天似乎比其它季节要长,但看看脚下的白雪,也就那样。
余晖出现,黑夜也随之而来。
在黑夜笼罩中,白雪显得是那么明亮。
五人距离很近地圈在一起,寒冷虽刺骨,但身边的朋友是暖的。
他挨着他,他挨着他,他挨着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睡了过去。
观奴是被疼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身着红袍,被双手吊起。
红袍袖子已经滑落到了肩膀,手臂又被吊得生疼…
疼?
观奴错愕自己痛感出现,他来不及多想就环顾四周。看布局,像是在床上,周围都用红纱围着,看不到一点光。
唯有窗户,像是空隙或未关严实的门,轻轻吹起时,红纱飘起,才依稀看到外面的场景。
这时,似乎有人说话,声音毕恭毕敬,但又透着刻薄粗糙,是年迈男人的声音,他道:“新娘子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您那边郎君准备哈没有?”
说话的是个声音尖细的女生,“早就准备好了,我们郎君还收拾妥帖了呢。”
“快些准备好吧,郎君已经不耐烦了。”
另一边,不耐烦地郎君微微汗颜。
观奴听见关门声后,立马装晕。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红纱被一双短小肮脏又粗糙的手拨开。
接着却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那张脸上面冷无比,带着轻微不屑。
他用那双粗糙的手抬起观奴的下巴,此时观奴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破绽,双目紧闭着,像是真的睡着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观奴只觉脸颊两侧无比疼痛,他忍不住轻微蹙眉。
在对方见到观奴轻微蹙起的眉头时,他的表情有些兴奋,力道变得更大了。
直到脸颊两侧露出流出鲜血,对方这才发觉不对。
对方帅脸凑近了些,与睁开双眼的观奴互看起来。
红纱早已被对方掀开了,观奴这才看清男人的整体形象,不由得瞪大眼睛。
不可思议更多。
男人上半身有着好看的身材,下半身确是粗壮矮小的双腿,好看的脸以及…另人恶心,满是污垢的手。
观奴感觉脸颊两侧有水在流,他无心顾忌,因为现在他处于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在陌生的环境中,观奴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男人没在管观奴,拍了拍手后,走进来一排女人,个个年轻貌美。
那奇怪男人道:“给新娘子梳洗打扮。”
接着,女人上前开始扒观奴的衣服。
观奴吓得直直像后退,可女人们力气极大,一个两个的观奴制止绰绰有余,可一排姑娘合力扒他,他不行。
姑娘们只是将他红袍扒下,至于里衣什么的,还留在他身上。
观奴望着白衣出身,这么睡个觉的功夫…跑古代来了?
正思考着,观奴就见一一袭华服出现在观奴面前。
观奴呆愣住了。
一时间,被吊着的双手被放开,在姑娘们的合力下他穿上了华服。
观奴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穿衣期间,他努力地回想曾经的一切,想着如何摆脱这里,在衣服穿好后,他确认这就是现实世界。
刚刚胳膊被吊起,他没注意,在穿衣时面前的铜镜照出了他受伤的手。
他这才确认,是现实。
他不知道这里的个怎样的地方,观奴称之为世界一。
世界一中他所受的伤会感到疼痛。
可在还没有迈进或进入世界一地盘之外所受的伤,观奴依旧感觉不到疼。
他索性将世界一当成自己会疼痛的真实世界。
他接受着姑娘们的打扮,其目的,就是出了这间屋子。
只听唢呐响起——
“吉时已到!新娘新郎出门!”
观奴不解起来,谁家好人结婚吹唢呐??!
接着,他被盖上盖头,姑娘们有点替他打开门,有点扶他起来。
观奴压根就不用扶,“腾”一下从板凳上挑起,吊儿郎当地走着。
怎么……古装和现代装还是有些差别,现代装的观奴走路,帅气无比,古装的观奴走路……跟地痞流氓一样。
他边走边觉得脸颊两侧异常疼痛,他轻轻抬手一抹,却发现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身华服太透了。
他记得姑娘们在他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地穿,到了肩膀好像就只给他披了个纱。
观奴一下子淑“女”起来,每一步走的中规中矩。
他注意着周围,周围开满了格桑花和雪莲。
不知为何,他笃定,这就是在奇山上。
观奴走在长廊,无穷无尽。
“大婚…在晚上?还是?”宿修衍站在一对夫妻面前,拿着绣球,他的旁边是闻庭闻燎刘郁一。
他们打着刚刚在房间制定的好秘密武器,刘郁一用秘密武器——轻咳,回道:“在还没有找到我哥之前,你必须结!”
宿修衍:“我当然知道,在给我结婚的新娘来了之后,你们趁乱溜走,找到观奴记得给我个信号。”
刘郁一:“你要小心啊,这有可能是疼女儿的大户人家,看着像冥婚。”
宿修衍:“明白。”
一道粗犷声音响起,“新娘到——”
哟,不是冥婚啊。
冥婚一般抬棺材,或者用动物代替。
闻庭闻燎刘郁一第一时间看去,只见一身形挺拔的…女子,一袭华服走了过来。
几乎一眼,三人一同憋笑。
闻庭给宿修衍发消息,“观奴找到了。”
状况之外的宿修衍,“啊?”
接着,茶香味传入宿修衍鼻中。
他惊喜,余光扫过身旁的人。
还挺漂亮。
而观奴,在见到刘郁一那张好奇的脸时,就顿感不妙,他的夫君,也就是要和他结婚的人,竟然是…宿修衍???
因为,他做事都变得细致起来。
那道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一拜天地——”
本应是两人下跪,还未等两人有动作,观奴身旁多了两名家丁,来强迫观奴下跪,而正要跪的宿修衍却被人拦住不让跪。
“碰碰碰”三下后,快速又不知所措地人拉着站好。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宿修衍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一切,刚刚那一幕,只见观奴头纱垂落在地,露出了大力磕头时的,接着想提东西一样被人大力拉起来。
刚刚,观奴被人强迫哐哐朝地下磕头。
就在自己面前。
动作常见程度微乎其微,宿修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结束了。
只是这震惊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就变了味。
刚刚喊一拜天地的人在道:“妻子让夫君不适,该罚。”
所谓不适,就是不可置信。
“慢着!”
“何为不适,又为何该罚?!”宿修衍大声反驳,说话程度成在刚刚醒来时无微不至的问候下,成了古代人那味。
刚刚说一拜天地的男人道:“你如今这般情绪,便是妻子给你带来的,这所谓不适。”
“惹夫君产生不快情绪,就该罚。”
“你欲加之罪!”宿修衍大声道。
那人道:“切勿伤到新郎,罚那夫人!”
闻庭等人见此场景也不敢多说话,生怕作为伴郎招待的几人说了什么,在在这儿扣上一顶别样的帽子。
同样,也都在心中狠狠记上了一笔。
而刘郁一,专盯着前方哪位夫妻看。
边看边给宿修衍传达消息。
宿修衍:“且慢!”
他看到了家丁从家仆那取出的是一根带刺的鞭子。
情急之下说出这两个字。
当宿修衍在仔细观察观奴身穿薄纱的样子后,刘郁一的消息也停止了,结合现在和刘郁一说传消息后,法子出现了。
只见宿修衍轻咳几声,弹掉了观奴一肩的衣纱,那鞭子的家丁走了过来,他顺势强过。
尖刺在观奴肩膀上转圈,他的肩膀白嫩,现在被宿修衍玩//弄成了粉红色,道:“你现在把他打坏了,我还怎么尽兴,怎么…”
观奴就那么透过头纱直勾勾地望着心上人,等着他快下来的话,“与他,缠绵床褥?”
“这罚,便拿到卧房去,我亲自来。”
观奴垂下眼睛,接下来都是观奴跪宿修衍只行礼。
到了夫妻跪拜时,宿修衍没让他下跪,道:“这就不必了,直接同房吧。”
“送入洞房——”
唢呐独奏,尖锐无比,在看不到的地方,宿修衍朝刘郁一比了个手势。
当屋门关上后,两人隐藏在黑暗中,观奴猛地摘掉头纱,道:“谢谢了。”
宿修衍也丢掉了那个鞭子,不好意思道:“不客气。”
“不过……”
“你的配合我喘几声。”
观奴:“嗯?”
宿修衍从头将道:“你是新娘子,而我是你夫君,我们四个是一起醒来发现在同一个地方。”
“刘郁一用他的异能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清一色的麻木。”
“咱们面前坐着的那对夫妻,刘郁一看到了他们的回忆,回忆中,他们的儿子为保护山下静女谷的修女们,死在了一场火焰中,从此夫妻俩就卧床不起,直到我们的出现,夫妻俩起来了,指使家仆让你我成婚。”
“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们儿子的爱人,我像他们儿子,就以为你回来了,疯魔痴呆的两口子就这样让你我成婚了,他们儿子喜欢男人,又…急色。”
观奴听后诡异地后腿两步,当烛光照耀在他脸上时,宿修衍原本也想后退却紧张地上前两步,看着他的脸。
观奴不明所以泄气道:“我怎么喘…”
观奴看看门道:“刘郁一有说他们会有听墙角的习惯吗?”
宿修衍老实道:“他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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