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要把人逼疯!做人为什么这么痛苦……”
老白男激动叫嚣,泪水蜿蜒在皱纹纵横的脸上,看着怪异又恐怖。
约翰汗毛都炸开了,抬手搓了搓胳膊,小声跟自家搭档嘀咕:“他好变态啊……”
杰无语地白了约翰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了,约翰居然都还没反应过来要录像保留证据,只一味看热闹。
“我要毁了这个世界!”老白男异常亢奋起来,仰头嚎叫,“我肢解了那些美少年又怎样?美好就是拿来毁灭的!在这个神圣洞穴里我已经肢解过十二个美少年了,今天,我就要肢解你们!我要肢解你——”
老白男扭头瞪向杰,癫狂又痴迷地笑道,“我要把你这个东方美人做成人彘……”
“我靠!”约翰拳头硬了,忍无可忍地抓起旁边的一个道具扳手朝老白男冲了过去,“你这个人渣!”他要揍死这个老混蛋!
然而,约翰手里的扳手还没落到老白男身上,老白男却突然抽搐了两下,接着蓦地迎面砸在了木马凳上。
“靠!”约翰脚步一顿,警惕地瞅了瞅老白男,试探着喊道,“喂,喂,你醒醒……”
女人脸色变得凝重,收起手机,大步走到老白男面前,手指放到老白男脖子上摸了摸。
约翰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女人收回手指,沉声说:“他死了。”
“啊?”约翰惊得往后退了半步,“那现在怎么办?”外面都是老白男的人,他们怎么出去?
杰没说话,他收起手机,冷静地朝四周看了看。片刻后,他走到一面靠墙的道具柜前,抬手抓住了上排摆放着的一个怪异摆饰。
这个摆饰是一个骷髅状的山羊头,三根向后弯曲的羊角做成了阳.具模样,山羊嘴角朝两边翘起,露出黑洞洞的嘴。
整个摆饰看着怪异又淫邪,多看上几眼甚至会后背发毛,仿佛被恶魔凝视了一样。
杰试着取下山羊头摆饰,然而山羊头无法拿起来,似乎焊在了架子上。
杰面容沉静,试着转了转山羊头。
原本无法拿取的山羊头却随着他的力道转动起来。
同一时刻,旁边墙上的一张巨幅挂毯升了起来,挂毯后的墙壁则朝两边打开,露出了一部电梯。
约翰惊讶地走到电梯门口朝里看了看,接着目带询问地扭头看向杰,“这会是出去的路吗?”
杰镇定地说:“不确定,但很可能是。”他说着就走进了电梯,面向外面的仨人说,“你们也可以进来,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约翰毫不犹豫地进了电梯,“我跟你一起走!”他家伴侣又没他强壮,一个人走多危险啊,他必须陪在杰身边。
杰心尖颤了颤,很难说清是个什么滋味。他故意不理会约翰,只把目光投向女人和青年。
女人思索了片刻,对青年说:“跟我一起把尸体抬进去。”
进哪儿去?
自然是进电梯。
青年虽心有疑虑,但还是顺从地和女人一起抬着老白男的尸体进了电梯。
电梯很大,哪怕这样同时挤进了四个人外加一具尸体,空间依然很宽敞。
约翰看着面板上的数字按钮,茫然地问道:“我们要去几楼啊?”
青年看向杰,神情同样很茫然。面板上有三个数字:「-1,1,2」,不知道该去哪一层楼才对。
杰思索了片刻,按下了数字“2”按钮。
电梯迅速升向二楼。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只有非常轻微的声响,不注意甚至听不到。
青年看了看外面,谨慎地走出去转了一圈,兴奋地跑回来说:“我们已经出来了,前面就是露天影院。”
杰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怎么意外,平静地走出了电梯。
约翰则是紧跟在自家伴侣身侧,手放在后腰的枪把手上,摆出时刻防御的姿态。
……
……
天已经全黑了,露天影院来了不少人,但大家都缩在自己的车里,黑灯瞎火的,谁也没注意到谁。
女人和青年摸黑把老白男的尸体放进了后备车厢,接着坐进了前排驾驶座。
杰和约翰则坐在后排。
女人点火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杰说:“我现在送你们回去?”
杰冷淡地说:“送我们到前面的那个路口就行。”
女人没异议。
青年则是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电梯机关的?”
约翰也很好奇,他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疑问,不过鉴于杰一直冷脸对着他,他也不好开口问。
“碰运气。”杰说,“我看目标人物似乎对「山羊」这种意向情有独钟,恰好道具柜上摆了个「山羊恶魔饰品」,我就试了下。”
青年恍然大悟,感叹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一猜就中。”
约翰也是同样的感慨,暗道他家伴侣不仅脑子好使,运气也非同一般。
女人瞟了眼两个傻男人,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杰那番话只是省略说法,实际上杰从进入「神圣洞穴」起就在观察周围情况。
「洞穴」里基本上只有道具,没有饰品,那个「山羊恶魔」摆件就跟老白男脸上的山羊面具一样显得突兀又多余。
如果今天没有杰在场,在观察周围形势后,她同样也会选择试探那个「山羊恶魔」摆件。
不过比之于杰的临场反应,女人不得不承认,杰确实脑子太过好使——反应太快了,迅速做决策,果断又冷静。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电梯上了二楼就会通向出口呢?”青年问。
“猜的。”杰平静地分析说,“目标人物说他在「洞穴」里肢解了十多位少年,那他后续应该会处理尸体。从「洞穴」大门出去是活动现场,要是走这条路,很可能被多人发现。”
“哦,我懂了!”青年茅塞顿开,“所以这老头才修了条密道,就是为了方便他搬运尸体!但是,为什么是二楼啊?你怎么上二楼就是出来了?”
女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解释说:“你忘了我们是去的地下活动场?当时下楼转了两次拐角,从高度来说,我们大概率是到了地下二楼。”
青年豁然开朗,深为震撼地点点头说:“你们脑子也太好使了……”
约翰与有荣焉,嘚瑟地说:“杰就是特别聪明,上回我们做任务,要不是杰……”
“你话真多。”杰冷着脸刺了一句。
约翰嘴唇嗫嚅了几下,扭过头求饶般地看了看身旁的杰,见杰根本不理他,他落寞地闭了嘴,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像个挨了训正在面壁试过的可怜狗子。
女人跟青年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事不关己地看向前方继续开车。
青年则是担忧地叹了口气。
……
……
“路口到了。”女人停了车。
“谢谢。”杰开门下车。
女人笑道:“该说谢谢的是我。”今晚如果没有杰迅速找到撤退办法,她跟自家搭档还不知道会怎么手忙脚乱——虽不至于解决不了难题,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哼!”杰冷笑了一声,转头就走,根本不接下这番虚假应酬。如果不是女人带他来参加这个狗屁活动,他现在心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也不会看约翰这么不顺眼。
约翰也跟着下了车,见自家搭档这么「没礼貌」,他有些尴尬地站在车窗外给女人说:“你别介意,我们家杰就是外冷内热,他其实……”
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打断约翰的话说:“我没介意,有本事的人就是脾气会大一点……唔!”
青年听着这话就来气,抬手捂住女人的嘴,对车外的约翰说:“我觉得你家杰人不错,对感情很认真,你要好好对他,别听外人挑拨离间。”
约翰想起之前的游戏问答,心里不由得愧疚难过起来。
“再见啦,”青年挥挥手说,“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遇到别的「史密斯夫妇」。”
因为如果遇到别的「史密斯夫妇」,通常不是意味着「分离」,就是意味着「死亡」。
约翰也朝青年挥了挥手,低声说:“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遇见别的「史密斯夫妇」。”
女人听不来这种话,踩下油门飙车出去,吐槽说:“你们肉不肉麻呀?”
青年失落地说:“我就是这么肉麻,我还笨,我差点搞砸了今晚的任务,你是不是回去就准备换了我?”
女人沉默了,她开出一段路,突然停了车。
青年愣怔,“怎么了?唔……”
两人唇齿相依。
小会儿后,女人坐直了身子,再次开车,眼睛看着前方说:“虽然你确实笨,还感情用事,但我觉得你这样的笨蛋很适合我。”
青年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欢快地抿了抿嘴巴,偷偷笑了起来。
女人瞟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想笑就笑出来,别忍着。”
“我才不想笑!”青年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却异常明媚。
……
……
可怜约翰就没这么明媚的心情了,他家搭档根本就不理他。
“杰,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约翰一路上已经不知道道过多少次谦了,卑微地央求说,“你别这样不理我好不好?”
杰脸色越来越冷,忍无可忍地说:“你除了翻来覆去地说这两句话,还会说点别的吗?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在哄?”
“「对不起」,「我爱你」,「别不理我」,男人最爱拿这种话哄女人了,你现在就拿这套对付我了?”
“呵,也对,你就是把我当女人看,我在你心里可是个「下位」!”连互攻的资格都没有!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