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芸出完差落地纽约,Shepherd的事情差不多消停了,尽管那些保守派的老东西们随时有可能再给她使绊子,但是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24岁生日是当时Alejandro还没回前线的时候过的,那时候还有点热,但是是她第一次觉得过生日好像也没那么开心的一次。
随着年龄增长的还有养生的意识。
她得睡了,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没有待审阅文件的、Graves没有贫嘴只是溜上床给她“预热”被窝不做别的任何事的宁静夜晚,李婧芸决定好好睡上一觉。
Graves缠着她亲了一口过后,她迅速进入了深度睡眠。
李婧芸是在凌晨被副主席的电话吵醒的。
“出事了Aloy!俄常驻联合国大使没了!”
“WTFKING ARE YOU TALKING ABOUT????”
李婧芸瞬间清醒过来,心脏骤然缩紧。
她下意识地伸手向旁边,却摸了个空——Graves已经不在床上,卧室外传来他压低声音、却难掩紧绷的和副手快速通话声。
她立刻起身,抓过睡袍披上,推开卧室门。Graves正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她,对着手机那头下达着简洁而冷酷的指令。情报核实、媒体监控、人员调动,仿佛这一切只是他合同上另一个普通的行动。
李婧芸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电话,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面对她。
他的脸上没有了那种粘人的慵懒或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属于符合心狠手辣PMC老板形象的冷静。蓝色眼睛里散发出寒冷的光,就像那夜在德州威胁Shepherd那样。
“出事了。”他言简意赅,将刚刚收到的情报同步给她。
李婧芸快速浏览着终端上的信息,指尖冰凉。
大使级官员被刺杀,这已经是最严重的外交事件,足以引爆任何残存的和平可能。
更糟糕的是,情报显示,现场留下了几处极其“刻意”的线索,粗糙却有效地将嫌疑指向了北美联众共和国——一枚制式独特的弹壳,一段模糊但指向性明确的监控录像片段。
“F/u/c/k……肯定是Makarov那个精神病!他栽赃我们想搞砸一切!”
Makarov,一定是他。他不仅要搅乱和谈,更要彻底点燃战火,将北美拖入泥潭。
“不用说。”
Graves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终端屏幕,眼神阴鸷,“手法很糙,但有效。尤其是在现在这个舆论一点就炸的时候。”
他们试图封锁消息,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刺杀事件在黎明到来前,就在全球媒体上炸开了锅。
各种经过剪辑、误导性极强的“证据”和“分析”铺天盖地,愤怒和猜疑的浪潮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性的声音。
当天上午,位于纽约的联合国北美战时安全监察委员会总部大楼,被闻讯而来的各国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监委会的车队抵达时,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包围。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奋力向前挤,各种问题混杂在一起,噪音快要刺穿她的耳膜。
“Lee主席!请问北美联众共和国是否应对俄罗斯大使的死亡负责?”
“委员会是否事先知情?”
“这是否意味着北美已经对俄宣战?”
安保人员奋力维持着秩序,但人群的冲击力极大。
就在一名记者几乎要将麦克风戳到李婧芸脸上时,数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动作迅捷精准的人员如同影子般不知不觉插入人群,瞬间构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人墙。
他们沉默,高效,眼神冷硬,身上带着一股与普通安保截然不同的、经历过真正战火洗礼的煞气。
是Graves和他的人。
Graves本人则是那个唯一的贴身保镖,一手牢牢揽住李婧芸的肩膀,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格开任何试图靠近的障碍。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低着头,在她耳边快速而低沉地说:“低头,别看他们,跟我走。”
他的怀抱坚实有力,隔绝了外界的混乱和恶意。李婧芸依言低下头,任由他半抱着,在Shadow Company成员开辟出的狭窄通道中,快速而艰难地进入了总部大楼。
进入相对安全的大厅后,Graves才松开她,但依旧紧贴在她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调一队人,守住所有出入口,未经许可,任何记者和可疑人员不得靠近委员会核心区域五十米内。”
他对着耳麦冷静吩咐,然后才看向李婧芸,眼神深处的冰冷稍褪,染上一丝关切,“你没事吧?”
李婧芸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努力维持着镇定。
“我没事。谢谢。”她知道,他调动人手拦截记者,与其说是为了保护监委会,不如说是为了在混乱中确保她个人的绝对安全。
然而,大楼可以暂时隔绝物理上的冲击,却挡不住信息的洪流。
栽赃的舆论在Makarov势力及其背后推手的操控下,如同野火般蔓延。
北美联众共和国被描绘成一个背信弃义、公然实施国家恐怖主义的恶魔。俄罗斯国内群情激愤,官方措辞极其强硬,宣称这是“不可饶恕的战争行为”。
北美方面则疲于辟谣,陷入被动防御的舆论战中,信任的基石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
Graves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灰色渠道,试图追查真相,切断栽赃的源头。他的效率极高,很快,多条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人——Vladimir Makarov。
是他策划了刺杀,是他布置了现场,是他操控了舆论。
但是,证据链断了。
每一个指向Makarov的关键节点,要么关键证人“意外”死亡,要么存储设备被物理销毁,要么线索指向某个无法追踪的幽灵服务器。
“Damn it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Graves将一份调查报告摔在李婧芸的办公桌上,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挫败,“他在跟我们玩猫鼠游戏,而且他妈的每次都快我们一步!”
李婧芸看着那份报告,感觉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将其绳之以法,这种憋屈感几乎让人发狂。
就在舆论战如火如荼之际,一个更坏的消息,从南边的墨西哥传来——
墨西哥湾的一座重要军用港口,在深夜遭遇了“不明国籍”潜艇发射的巡/航/导/弹精准打击。港口设施遭到严重破坏,数艘辅助舰艇受损,并有人员伤亡。
虽然袭击者没有公开身份,但所有的战术特征和情报分析,都毫无悬念地指向了俄罗斯。
这意味着战火已经从东欧、中东的遥远战场,正式蔓延到了北美的家门口,蔓延到了……墨西哥。
李婧芸在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召开紧急危机会议。她和监委会是被助理打断后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拿着文件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墨西哥……Alejandro……
会议在一种极度压抑和恐慌的气氛中草草结束。李婧芸几乎是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第一时间试图联系Alejandro。
等待接听的页面显示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是嘈杂的引擎声和隐约的警报声。
“Aloy?” Alejandro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沉稳。
“你怎么样?港口那边……”李婧芸的声音急切得有些变调。
“我没事。”
他打断她,语气肯定,“我不在港口基地,我们在内陆指挥所。很安全。”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和一些,仿佛想通过电波传递安抚的力量:“别担心,这边应对很及时,损失被控制住了。你那边压力更大,照顾好自己。”
接下来的每一天,前线的情报都显示,冲突在墨西哥边境地区持续升级,小规模的交火和渗透不断。Los Vaqueros作为精锐力量,必然压力倍增。
而每一个深夜,无论多晚,李婧芸的私人手机都会准时响起。永远是Alejandro发来的、极其简短的报平安信息。
【一切安好,勿念。】
【今日无接触,安全。】
【任务顺利,已返回基地。】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情感的流露,只是机械地、固执地报着平安。仿佛这是他在这场风暴中,能为她守住的、最后一点确定的秩序和承诺。
李婧芸每次收到信息,都会盯着那寥寥数语看上很久,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微弱的力量,支撑她面对白天数不清的文件和Graves调查受阻带来的挫败。
她知道,他说的“安好”可能包含着无数未曾言明却心如明镜的危险和疲惫。
她知道,他每夜发来的平安信,可能随时会中断。
她知道,战火已经烧到了他们的脚下。
窗外,纽约的霓虹灯仍然繁华而永不休止,街道仍然人来人往,太阳仍然照常升起。
眼前是堆积如山的危机文件和Graves那双因调查受挫而日益阴郁的蓝眼睛,耳边仿佛能听到远方墨西哥边境隐约的炮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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