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无边黑暗中红衣贺兰循再度现身,他看着对面那人嫌弃的眼神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在这?”与司景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他身上也穿着红衣,但不是红嫁衣,而是新郎服。
“你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贺兰循反问。
“那溪儿她们…”
“她们不在。”贺兰循毫不犹豫打断这个老婆奴。
“为什么?!”司景烦躁道:“凭什么是你?!”
“我也想知道。”贺兰循注视着外面的情景,似是想到什么,一脸思索样。
“你在看什么?”司景也转头就看,看到外面不由得露出嫌恶的眼神,一张俊脸面容扭曲:“我一定是在做噩梦。”
“我也觉得。”贺兰循赞同道:“看到你这个傻子的脸,我觉得一定是最恐怖的。”
“你才是!”司景反驳道。“你个死人妖!”
“…”贺兰循无语,他摊手:“又不是我想穿成这样的。”
司景:“放屁,谁不知道你这家伙女装成癖!”
“…”贺兰循额头青筋暴起,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怒瞪司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女装成癖!”
“现在。”司景一本正经的说。
“放屁!我 TM 换不掉懂不懂?!”贺兰循没好气的说:“有本事你换一个!”
更何况这个还不是他本人自愿穿的!
司景心虚的偏头:“…”
他闷声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也以为。”贺兰循也不在乎司景转移话题:“你最后那剑也是真的疼。”
“…你那时候为什么冲上来?”司景有些心虚:“还有你当时最后一句话和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嗤。”贺兰循冷冷笑了:“这也就是说,你果然没懂么?”
“有话直说。”司景烦闷道:“你害我魔气入体,我必须得搞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贺兰循睨他一眼:“还记不记得,川山秘境?”
“那个判定童子身的鬼地方?”司景想起了什么:“那时候好像说我不是,我觉得那鬼地方绝对出了毛病。”
“没出毛病。”贺兰循脸色一沉:“我也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景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关我什么事?
贺兰循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他抓皱了红嫁衣:“是你做的!我早该想明白的!”
“什么跟什么?”司景脸一臭:“你污蔑我!我明明是直的!”
“哈哈,这又怎么样?”贺兰循神色狰狞:“你忘了吗?我跟你,那一天都是大婚!”
“我本来就要与她在一起了!是你的溪儿把她绑走了!”
“你胡说!”司景不相信道:“一面之词!”
“哪来那么多一面之词?”贺兰循挥手:“这里是离辰内部,你不如好好看看!”
司景冷哼一声,拍了拍手:“看就看!”
怕你不成!”
贺兰循冷眼旁观司景看着越来越怪异的神色,朱砂在额头一闪一闪的,银月耳坠幻化出流光轻轻一振,朱砂稳定下来。
“这什么?”司景感觉有点不妙。
“没什么。”贺兰循摸摸银月耳坠:“兰若溪的确是个天才。”
司景皱眉,无边黑暗忽的有了光亮,色彩绚丽风光旖旎,他们两人注视着同一个位置,红色婚服轻轻飘动,贺兰循的脸庞染上一层柔光,眉眼忽的柔和起来。
又来了。
司景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
真奇怪,他为什么会露出这幅表情?
就好像,看见了一个很高兴的画面。
色彩开始旋转分化,离辰的能力将其分割,山与水,屋与人,生灵与事物,都开始有了形体,神器离辰,是存念之剑,亦是折念之剑。贺兰循的澜月剑也散起了光芒,与银月耳坠一样的光华与那些色彩缠绕着,两大神器共同交织着这一幕。
司景的感官渐渐敏锐起来,放大的触感与气味充盈着脑海,视野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终于清晰的显露原型。
这一段司景其实没有多少印象,他只知道那一天的他很迷迷糊糊,对于情毒到底是谁解的他也不清楚。
他还以为是兰若溪。
现在他却很难说了。
清新的冷香萦绕在鼻间,细腻的肌肤触感格外清晰,那双平日里冻死人的凤眸盛满了泪水,红痕与白皙的脖颈交相辉映,呼吸粗重喷洒在二人之间,原本规整的礼服撕裂散落在不远处,沙哑的声音里是不曾听过的恳求的话语。
司景猛的晃神,他看见自己的手牢牢锁住了对方的手腕,如墨的长发倾泻一地,贺兰循极具冲击力的脸埋在他肩头,白皙的肌肤泛上红晕,裸露的皮肤咬痕凌乱,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
“离辰作为一把神器,一直以来只有凶名,你不觉得奇怪吗?”贺兰循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一直觉得,既然连澜月都有分界之能那为什么离辰那么普通?”
“答案还挺简单。”
“神器离辰,掌无情之道。”司景恍惚的接了下去:“所以,我始终都用不了断舍离和印,心,坠。”
“不过这一世,离辰它却变了。”贺兰循思索道:“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先破了一次无情天道了。”
“难道…这一世之所以是母亲活着而不是父亲是因为…”司景终于想通了什么:“因为他修的是无情道?”
“魔尊司若云,看来也不过是个痴情种。”贺兰循耸耸肩:“那也无所谓,我在那之后只是后悔,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凑巧中了凌熙花的情毒,谁会做那种事。”
“你不会觉得这是背叛了凤记笙吗?”司景拳头紧握。
“谁背叛谁,还不好说。”贺兰循轻松的笑了:“谁让我是魔尊呢?淫/欲成魔没听过吗?”
“她做我的魔后,本也是为了为了躲凤家。”
“可我原谅不了自己。”司景痛苦的抱住头:“那这么说,溪儿呢?”
“名门正派,天之骄子,通通都是狗屁!”
“你仔细想想,这里是哪里?”贺兰循上前几步司景就后退几步:“澜月成功了,我们赢得了新的一世。我之前说过,穿这个衣服是意外,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在确定你这家伙能不能看见那个东西。”
“魔界与修仙界,本为一体,兰若溪知道这事,却选择与笙笙同归于尽,那一刻我早有预料自己也会死,知道天道秘密的人,全都得死。”贺兰循不带感**彩的陈述着:“你父亲知道这事,所以这新的一世,他做出了选择。”
“这里本来就是扭曲的世界!”司景难得愤怒起来,贺兰循凑的离他很近了。“你这个疯子!”
“哈。”贺兰循咧嘴笑的很开心:“哈哈哈哈!!!你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了!你自己看看。我选择做天道还有原因,你是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看我死了太难过一时冲动就上了。”
“司景啊司景,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大魔头吗?”
贺兰循嘲讽的说:“我是个人渣没错,我灭了贺兰家族,也屠戮了苏家湾,更何况引起仙魔大战,我放出鬼尸,任由你们陷入刀山火海中,无缘无故做了很多坏事,所以我被你钉死在升仙柱上是活该。”
“这一世我想挽救贺兰山庄,没成功,想阻止与你相遇,也没成功。你看,有了感情的确是坏事,那个我竟然对你产生了爱意,就算是拼命引导他杀了你的转世,他却总在最后一步停滞不前。”
“你…”
“够了!”司景打断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骗骗自己也就得了。”他语气肯定的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一世重明门那么强了。”
“什么?”贺兰循一愣。
“萧潇,我知道她,她本来要去寻天门,结果半路被蓝沁捡漏,李源景,本来是去芳华门,前世的他们全是灭了门派之后才加入重明门,你以为我不知道?”
“贺兰循,咱们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死对头,早就对彼此知根知底了。”
“你想挽回一切,对不对?”
“只是很不凑巧,我也是。”司景眼神里充斥着遗憾:“哪怕是曾经默认的未来,我也不希望是你。”
贺兰循心中重重一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那你现在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了吗?”贺兰循接了下去。
“我是死前存在离辰里面的最后一念。”
“你呢?”
“我记得,你好像并没有死吧?”
“我也不清楚,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天道给这一世的自己的心魔劫,现在反倒不确定了。”司景若有所思。
“不过那个姓萧的那家伙这一世是不是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贺兰循挑眉。
“那小子怎么现在还不来找我?”司景摸着下巴道:“明明这个时候,他应该来投奔我了啊?”
贺兰循:“…”
知道原因但不想说。
前世的司景和贺兰循是妥妥的看对方不顺眼,倒不是说他们有爱情,上一世的他们更多的是不对付,关系闹的特别僵。
但是,作者在此声明,上一世是虐恋!
想象一下自己结婚结果一看新娘是死对头,而真正的新娘把对方的新娘绑走了这谁不崩溃?!
上一世的情况特别复杂,贺兰循原本比司景还大,兰若溪也不是掌门,凤记笙也就是芳华在上一世与贺兰循是夫妻。
司景在上一世与兰若溪是夫妻。
情况总结起来就是这一世其实是贺兰循与天道对抗的产物,司景则是因为气息被澜月误认也被带走了。
看到这里可能会很晕。
没关系,我也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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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曾经默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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