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守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有一个文件传输条缓慢地前进着。网速时好时坏，坐在工位前的人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阿树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睡意，他撑着手臂，已经半梦半醒，终于，一声清脆的“叮——”从屏幕里传来。最后的数据传输完成，他可以下班了。

“Yes！”阿树伸懒腰，最后握着鼠标点击了关机程序，挎起背包，转身就走。

高层写字楼外已经大亮，阿树通宵了一夜，总算可以好好享受他的假期了。他关了灯，走出了办公室，室内暗下来，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品牌的Logo，还有一个进行程序的旋转图标。

程序一直在进行中，屏幕却没有熄灭。突然屏幕中那个几何形状的品牌Logo收缩了一点，随即把四个色块折叠成了一对翅膀，Logo在屏幕中飞起来，又不断撞到屏幕的边框，似乎是想要逃离。

旋转的程序图标一圈圈不断扩大，最后在屏幕里建立起一个三维体的黑洞模型，“蝴蝶”被黑洞吞噬，一串乱码在画面中转瞬消失，电脑现出蓝屏，转换灯快速闪烁了几下，屏幕随之关闭。

·

早高峰的地铁充满了忙碌。形色各异的人们奔赴着各自的生活，无暇去顾及其他。阿树喝着牛奶，缓慢踱步从扶梯上走下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站台上显示的列车信息更新，下一趟列车从黑暗里呼啸而来。

阿树一惊，大跨步下了楼梯，急忙往那边赶。人流也往那边汇聚，几乎看不到逆行。

他往站台那边走，走得有些快，面前倒是没什么人。结果下一刻肩膀却像是被撞了一下，阿树差点摔倒。

他回头去看，空无一人。视线那边只能看到匆忙往站台这边赶来的乘客。

目光突然定格在脚边。

有一只白色耳机。

红蓝光交替闪烁着，蓝牙已经断开。

阿树捡起来，这时安全员已经在维持着上车秩序，站台的玻璃门即将打开。再顾不上其他，他顺手将耳机揣进了口袋，无意间划开了电子表的表盘，时间显示：

[8;35]

车门打开，阿树随人群挤上地铁。他抓住车厢上方的扶手，挺拔的身高在这时却让他有些局促。他像吊在拉环上一样，周围站满了人，移动不得，好处是无人遮掩住视线，阿树还可以看着窗外，隐约中好像看见一个影子慌忙地往阶梯上跑去。

列车开了，不过一晃眼，车厢里轻微地摇晃着，更像安眠曲。

阿树低着头，抓着扶手，睡过去。

打开电子锁，阿树换鞋，疲惫地打开灯，看了一眼客厅旁侧木桌上的鱼缸。

走过去看，家里那尾唯一的金鱼贴在缸底，不太正常。

“波妞你饿了吗？”阿树看着金鱼说，随即蹲身从桌下拿出一袋鱼饲料，打着哈欠舀出一小勺，倒进了缸中。

“你好好吃饭哦。”阿树说完，又看了一会鱼缸，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放了饲料，自言自语道：“我不能陪你了，我要睡了。”

“晚安波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