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竟然是个律师。

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如果杰克真心认罪，自然会交代所有，倘若他还有所保留，那么，关于认罪的说法，可信度就大打折扣。

检察官那边掌握了证据吗？如果掌握了，洪爷为什么要找心脏？而不是直接打警方的主意？

这让我想到了狱中的对话。

我认为，前五起案件中，有杰克的手笔，但不全然是。使命，恐怕对方是觉得自己在为苦命的受害者们解脱吧。

至于最后一个受害者，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倒不如说，正因为富商惨死，其它本该被忽略的河中女尸才会“浮出水面”。

但我还是感觉奇怪。警方想要尽快破案，平息舆论。既然这样，就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并案，如果说是被报道裹挟，那就更应该坚持这是两起案件。

这下子，反而将自己架在了高处，这可不像平日里谨慎保守的警局作风。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功劳吗？还是警方本就掌握了一些证据？

这样前后矛盾的做法，让我很难不想到，如今这样的局面，是多方角力的结果。

可目的是为了什么？归根结底，无外乎钱与权。

相比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力”，钱的去向更加直观，可我没有渠道调查这些。

现在看来，当初洪爷提出的，假冒凶手作案的做法，或许还真是破局的关键。如果真能知道心脏的下落。

但是，需要牺牲。

牺牲……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噩梦的场景。我想起了各种戏剧的情节，有这样想法的我，最终或许会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悔恨如今的阴暗想法。

但这都不是我的责任，追踪、缉凶，寻找线索……我只负责攻击检察官证据里的漏洞，可在不对等的条件下，我要怎么赢得……好吧，不需要赢。

我再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当律师被外界左右，掺杂了太多私心，他就失去了客户的立场，以及，客户的信任。

“心脏。”

距离二次庭审的时间越来越近，我能接触到杰克的时间所剩无几，但整个案件对我来说，依然扑朔迷离。

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洪爷希望我找到那批心脏的去处。”

我尽可能客观。尽管我认为，杰克并非单纯为了钱。

心脏，会是新的证据吗？

它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