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薪水何时能发啊。”
有致兄满腹怨言。我又何尝不是,说不定这辈子都领不着了。
昨天,借了怀表后,我就回到住处等天黑。
饭香四溢。听到动静,我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我没露脸,他自然没有喊我。
此时是六点四十分。
我盯着那处空地,明明我一直盯着,却也没看清这信是怎么落下的。
反正志杰兄经过,信就出现了。
男人进了房门,这次他待的时间长了一些,四十四分左右,他匆匆离开了。
地上的信我没管。炊饼就水,解决了晚饭,我强撑着没睡。
可到了凌晨,眼前一黑,我就没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眼,天光乍现,怀表不见了。
之后,我吃过早饭,又到了学校。
嗯,价值几十块大洋的稀罕货,正好端端地挂在有致兄的脖子上。
有致兄似乎有所察觉,一把捂住了怀表,“你可别打它的主意啊。”
我沉默地看着已然被吃个干净,连渣都不剩的油纸,那豆汁还在他面前摆着呢。
男人脸色微变,青了白,白了红,最终还是忍痛割爱,“一日,就一日,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感叹了一声,“有致兄还是自个收着吧。”
男人松了一口气,咕噜喝了口豆汁,上下打量着我,“我感觉你今个很不一般,发财了?”
我沉默地翻出口袋。
有致兄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发烫似的,“你这,就剩这些了,往后还怎么过。”
“不对,你该不会准备另寻他处吧。也是南下?”
他看了眼豆汁,惊疑不定,又忙喝了两口,“散伙饭?”
“算是吧。”我不置可否,“所以,临走前,我要做一件大事。”
“出来啊,***,有本事欠薪,你有本事出来啊!”我在戒备森严的办公楼前破口大骂,“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钱粮不顾,何以壮河山。”
“**老贼,你头顶没毛,嘴上不牢,驭下无方,还惺惺作态,还钱!”
“放肆!”门口的大头兵举枪对着我。
“知彰兄,你糊涂啊!”有致兄火急火燎地赶来,脸都白了。
“干什么的?回去!”
“我有话要说,有话要说……”他讪笑着举手,靠近了那士兵。
我看见他飞快地将怀表,塞进了那人裤袋。
“我这朋友喝醉了,不清……”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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