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上课啊?”
景怀迷糊间接通了电话,辨识出是庄岸后不由得神经一紧,居然敢打搅我的好觉。
他看了眼手机,快是该去打工的时间了,哪儿有时间去他那儿授课,“待会儿要去便利店,晚班儿。”
庄岸:“那你明早来。”
明早……
早上下班儿还得补觉呢,连轴转会死人的,景怀刚要张口便被庄岸堵了回去。
“管饭,我这儿近,你可以在书房睡,睡好了起来给我上课,不用来回折腾了。”
这听起来不乏是个好主意,省时省力,又省钱。
景怀作为受益者,定不推诿,“好,挂了。”
·
次日,景怀闭眼寻到了庄岸家,他进门便换鞋径直走到餐桌前,且等着开饭,“好了吗?还要多久?”
他经夜班后,困得已然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一路怎么寻过来的都不记得。
庄岸给景怀开门后,在他身后瞥着其一路摇摇晃晃至餐桌,有点子可爱在身上。
“不知道以为我是你家佣人呢?”届时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庄岸又折返回去,接过外卖。
一阵子粥香窜进了景怀鼻子里,“今儿怎么没自己做?这卖相可没你做得好。”他瞥着桌儿早餐,记得上次还是庄岸亲自煮的粥,这是没得手开始怠慢了吗,害,挑什么景怀,有的吃就不错了。
“你吃不吃?”庄岸杵在桌旁为他挨个掀开外卖盖子,“昨晚睡得晚了点儿。”他解释着。
“吃吃吃。”景怀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好就收是他最好的品格。
吃饱喝足后,他便去到书房睡大觉,这床不论睡成大字型或是横着睡,皆绰绰有余。景怀跟床上来回滚着,这可是那畏手畏脚的单人小床做不到的。
空调温度恰到好处的除去夏日温热的气息,周遭一片安静,景怀这一觉睡得尤为放松踏实,自然而醒。吃的顶饱,又睡在宽敞的大床,这种满足的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他翻了个身,预备起床给少爷上课。
不想翻了个面儿便对上了庄岸的睡颜。
什么情况!!
景怀呼吸一滞瞳孔快速收缩着,当即僵在了床上。
庄岸正枕着一胳膊拘在自己旁边,他均匀的呼吸着睡得很安静,并未因景怀的挪动而醒来。
他猛地坐起身来靠在墙边垂眼盯着庄岸,不知是否该叫醒他。
“景怀。”庄岸微颤着双睫,仍保持着睡姿。
“到!”景怀下意识应着。
“什么时候开始教学?”庄岸缓缓睁开眼,眼底藏着不明意味抬眼向景怀,他顶着一头微乱的蓬松秀发,一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其宽大的t恤因着动势自然下落,露出漂亮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慵懒自洽。
“现、现在。”景怀又被美色所惑,紧张了起来。
庄岸:“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景老师了?”
“你随便。”景怀吞咽着口水,
“有件事儿、一直想跟老师说。”
景怀闻声下意识吞咽着口水,为庄岸将带给自己的未知而忐忑着,“你说。”
庄岸:“我之前休学过一年。”
“所以呢?”景怀不明所以。
庄岸慢慢凑上前,弯着双眸一副媚态,平和的皮囊下难掩他侵略性。“所以……”
景怀见状下意识向后仰着,可身后是墙,已是退无可而退,他咧着嘴,像片儿纸一样贴在墙上垂眼看着庄岸,小说里有关庄岸的美好瞬间,在起这张帅脸的加持下,庄岸这个人的形象已然不是只有人格魅力那么简单了。
“我已经成年了。”
但这不足抹掉景怀对他的初印象,他马上清醒了过来,现实告诉他眼前的庄岸并非小说中描述的那般。
“你成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景怀随即脱口而出,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来自心脏不寻常的律动。
对此景怀慌的一批,果然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对自己仍是居心叵测!打一开始就别有用心!觊觎自己!
庄岸越靠越近,压迫感直逼而来。
“啊啊啊——”
景怀突然喊了起来,“那个那个!我突然想起啊!对、我还没买画纸呢,我去趟画材店。”
他自说自话丝滑的从一边绕开庄岸,跳下床理着衣服,“去去就回。”
庄岸视线跟随他,饶有兴致道,“去吧。”
景怀走出别墅,随便导航了家最近的画材店赶着就去了,有了庄岸的经济支持下,他花费起来不再畏缩。
到了画材店,什么贵买什么什么质量好挑什么,用过的没用过的统统来一套,一切为着更好的教学服务。
待景怀满载而归叩着门,他腰间、手上不乏连夹带提的一堆画材工具。这炎炎夏日,耐心可谓是个十分可贵的存在,但在他狂按十分钟门铃里头仍是没人应时,素质跟着在这一刻也蒸发殆尽,“庄岸!——”
“庄岸!!”
“开门!——”他边吼边拍门,给庄岸的微信和电话轰炸皆石沉大海。
景怀:[你去哪儿了?热死了快开门]
景怀:[我就在门口]
景怀:[你又耍我是不是!]
他内里憋着火,这钱不赚也罢!
此番景怀看似颇有骨气,但转念一想,自己再找不到如此高薪的工作了。
他去到院中的凉亭下,将一众画材从身上卸下,眼下只有此处还算阴凉,但因着气温过于灼热即便有建筑遮挡,那热风也不乏糊在身上,挑着全身血脉沸腾燥热,叫人各种不爽。
景怀坐的久了手机也将将玩儿没电了,便趴在木桌上休息。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景怀头埋在双臂间,草坪中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好似给这油煎一般的天气又添烦闷,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景怀?”
随着一声带有疑惑的声调,一阵冰凉贴在了景怀额间。
他被那凉感弄的一激灵,猛地坐起身来,抬头看去,是庄岸回来了,手里提着冰啤。
因着景怀刚才一直窝在肘间,脸上现下被压出许多褶皱来,发根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趴这儿了?”庄岸将手里的啤酒又在景怀脸上贴上一贴,便搁在了他跟前。
一股不属于这天气的冰凉骤然袭来,再次贴在景怀脸上,他被彻底激醒,“你说我怎么跟这儿,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他怨怼着,掩不住的抱怨。
“明知道我出门了,就不能等我回来?”
他亦不知为何自己突然这么大的火气,许是因为天气,又或许,是因为自打结实庄岸以来对他的各种看不惯,聚集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真别以为你是雇主就能为所欲为了,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小心我……”
说到这儿,景怀也有些没底气,毕竟天确实没有完全脱离庄岸的底气,说到底他还是自己东家。
景怀的发难戛然而止,只带着些无奈语气继续道,“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庄岸坐在他对面一脸不明所以,只是站在自己角度解释着,“给你留门儿了估计风吹上了,没带手机。”
虽他说得好似没有任何漏洞,但景怀扔对他所言持有怀疑态度,哪有人出门不锁门的,虽然这片儿治安很好……他瞥着桌上的几罐啤酒,正是自己打工的便利店所卖,离这里也就十分钟之多的路程,怎得去了一小时,“这东西用得着去一小时吗?没带手机你咋结的账!”他垂眼抬起下巴对着啤酒,不肯看庄岸半分。
“刷脸啊。”庄岸继续道,“路上遇到了个朋友,绊住了脚儿。”太说得不咸不淡,一副“理所当然”、“不是我能控制的”态度,说吧他视线落到了桌旁一侧椅子上的画材上,“都买了?”
“嗯!”景怀仍是带着气。
“别气了。”庄岸感觉他生气起来真有意思,将其跟前的易拉罐拿过拉开拉环又轻推了回去,“消消火。”
景怀自知酒量不怎样还没练出来,但没准儿总这样时不时来一口酒量能得到提升?以备应酬时喝多,但他现下想喝绝不是为此,而是跟外头待久了实在口干舌燥。
“哈——”随着易拉罐被定在桌儿上,景怀内心的焦灼已然降半,火气也稍减。
闫濯瞥着其身旁未拆封的画板,“现在正好,要么第一课就在这里吧?”
“在这儿?在这儿画什么?”景怀心里盘了一套教学体系,哪个阶段做什么已然安排得明明白白。
庭院中多是花草建筑,联考多是人头,再者是静物,场景近几年都没有过考题,现在准备的应是联考而非校考,且他并不知道庄岸素描底子如何。
他从购物袋中掏着素描人头像的临摹范本,“先……”
“我不临摹。”庄岸几个字扼杀了景怀手上的动作,遂即他手伸向了装素描纸的袋子,随意抽出一张夹在了画板上,“我写生。”
“写生?……”景怀一顿,这儿又没人,写得哪门子的生?
他不会是……要画自己吧?
他抬眼看向庄岸,确认了眼神,没跑了,他要画自己。
“庄岸我设计了一套有针对你的方案,我的任务是帮助你上岸……”景怀突然一怔。
上岸……
上……岸,庄岸。
黄色的驱使下他耳根瞬间通红,天呐,怎么青天白日的开始想入非非了,景怀不禁鄙夷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一定是近墨者黑,可恶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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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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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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