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尸体埋好后许直和贺宵他们也将刺客带了回来了。
“头,留了两个活口。”许直说道。
“他们愿意招了?”金鸣挑眉问起。
“他们说只要我们能放了他们,他们什么都说。”许直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说我就绝不杀你,谁派你们来的?”金鸣盯着两个刺客沉声质问起来。
“是……”其中一名刺客刚想开口一支利箭穿喉而过,而后又是一箭,直至另外一名刺客的心脏,两名刺客接连倒地。
金鸣见状立马拔剑朝马车跑去,这箭太快了,快到连金鸣都来不及反应。
“金护卫出什么事了?”坐在马车内的沈言听到动静立马掀开了车帘。
“有刺客,别出来。”金鸣简单解释了一句。
可这两箭之后一切都归为了平静,刺客并没有对容稷发起攻击,金鸣不禁起疑,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出林子后几人便来到了一家客栈。
城外的夜晚总是寂静的,野外的寒风呼啸犹如鬼魅。沈言被风声吵的睡不着,干脆披着风衣到了院子里。
沈言一出房门便听见几声清亮的声音,寻声望去便看见金鸣躺在对面的屋顶上悠闲的数星星。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沈言抬眸看向金鸣:“金护卫还不去休息?”
金鸣微微侧首:“睡不着。”
“金护卫是在为刺客的事情烦心?”沈言试探问道。
金鸣身形一动,飞身而下停落在沈言身边:“你觉得射箭之人为什么只杀了刺客,而没有对殿下下手?”
沈言沉思片刻,分析道:“我猜射箭之人和那群刺客不是同一伙人,他并没有对殿下动手说明他不想伤害殿下,但他又杀了那两个刺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刺客背后的人。”
金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打了一个响指:“跟我想的一样。”
沈言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两拨的幕后之人是谁?”
金鸣摇了摇头:“不知。”
沈言见金鸣没有头绪,劝慰道:“凡事必留痕,我们总能找到幕后之人,你也不要太伤神,时间不早了,金护卫早点休息吧。”
金鸣其实是刚才偷吃了一只烤鸡,现在撑的有点睡不着,却被沈言误以为自己是因为忧心刺客的事情才难以入眠,他觉得好玩,便没有坦白,而是装起来:“可幕后之人一天没找出我就一天无法安睡,沈太医,要不你坐在这陪我说说话?”
沈言表示拒绝:“金护卫,明日还要赶路,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金鸣有些不怀好意:“我们,沈太医是在说我们一起休息吗?”
沈言知道金鸣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强调了一遍:“我是说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金鸣听了开始卖惨:“可是,这天冷,沈太医你知道我有手脚冰凉之症,屋内又没有炭火,跟个冰窟一样,我实在是睡不着啊。”
沈言见金鸣主动说起自己的病状,便顺势问道:“你这病症怎么来的?”
金鸣回道:“战场受伤时落下的病根罢了。”
沈言见金鸣将自己的病一两笔带过,便知道金鸣还是不愿意过多提及,便不再追问。
“沈太医,你这袍子看着挺暖和的。”金鸣说着,便伸手去摸沈言的风衣。
沈言微微侧身避开了金鸣的手,有些无奈:“随行之人都发了一件,你也有。”
金鸣讪讪收回手,可怜兮兮的看着月亮:“看来今晚我要一个人在这寒风中赏月到天明了。”
沈言知道金鸣是装的,并不打算上当,起身道:“金护卫,我先回去休息了。”
金鸣望着沈言的背影开始哀叹:“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沈言挺住脚步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金鸣:“行了,你拿去穿吧。”
金鸣接过风衣,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沈太医,你真的愿意给我啊?”
沈言点了点头:“只是件衣服而已,金护卫你不必放在心上。”
金鸣手脚虽然还是凉的,但心里暖和不少:“沈太医,谢谢你。”
“早些休息吧。”沈言说着回了房。
永安城的一座府邸内,书房里的烛火摇晃,散发出温暖的柔光。
一位浅衣男子手持书卷端坐在桌旁,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柔和,而那双眸子更是犹如蓄着三月的春风,温暖平和,男子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平静,仿佛一股幽泉。
这时,一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最新探子来报,六殿下在去青州城的路上遇袭,金护卫抓了两个活口,我已经派人把那两个活口杀了。”
正在看书的二皇子容合听到侍卫李随的话这才抬头:“那两个刺客临死前可有说出什么?”
“殿下你放心,他们什么也没说。”李随低头答道。
容合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空中的月亮虽亮,但容合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忧愁:“你继续派人盯着城儿吧。”
容合话刚落书房的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一个模样俊朗的少年走了进来,但是少年身上带着一股子怒气:“容合,是不是你派人杀了那两个刺客?”
容合回身,看着走进来的少年,佯装无事:“城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少年叫容城,是容合的弟弟,也是当今的五皇子,与容合一母同胞,但在容城六岁那年四皇子容原夭折,而四皇子的生母许贵妃又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再孕,皇上为了宽慰许贵妃便将同岁的容城交由许贵妃抚养,因为因此容原和容城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关系并不亲密。
容城见容合明知故问不由更气了:“回答我那两个刺客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五殿下,你别误会,殿下是……”李随想要解释却被容城吼了一句:“滚。”
容合见状对李随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是。”李随应声退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容合和容城两人。
容合看着自己的弟弟淡然道:“是我派人做的。”
容城听后一脸的愤怒:“为什么?”
容合见状反问起来:“那你又为什么要派人刺杀六弟?”
“我派了人又怎么样?容稷他只是宫女所生,他根本没资格继承皇位。”容城的语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所以你觉得谁有资格,大哥还是你?”容合冷声看向容城,语中带着质问。
容城很是不屑:“大哥他是皇宫娘娘所出,为何没有资格?”
“城儿,你收手,这件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容合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中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容城听了很是不满:“你叫我收手就收手,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我做什么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来就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容合将手放在容城的肩上,试图劝说对方:“城儿,我这是为你好,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还来得及。”
“够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当年就不会和母妃一起将我送给许贵妃抚养,怎么,现在母妃去世,家族旁落,你就想起你在宫中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了?”容城一把甩开了容合的手,他记得当年他被送到许贵妃那,自己半夜偷偷跑了回来,闹着不想回去声音都哭哑了,却还是被自己母妃还有哥哥二话不说送了回去,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踏入那个寝宫半步。
“城儿,当年的事情母妃是不得已的,她灵终前都还在自责……”容合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容城一把打断。
“收起你那套,我不想听,还有不要再叫我城儿,我现在是许贵妃的儿子,而你只是普通妃嫔所出,我们身份有别,我的事情你无权插手。”
容合见容城一脸反感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收回手,却并不打算放弃:“城儿,不管你认不认我,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弟弟,所以你的事我一定要管。”
容城提醒道:“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插手了,你要插手就是和我为敌。”
“城儿,你口口声声说你刺杀六弟是因为皇位,可我了解到的事实并不是这样,你确实有派人去刺杀六弟,但这并不是你的本意,真正要杀六弟的是大哥。截至目前为止六弟一共遇到过两波杀手,第一波是柳州城的那批,那是大哥直接派去的,你当时并不知情,那批杀手没有刺杀成功,因此大哥想派出第二波杀手,而你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向大哥自动请缨,所以茶楼里的那波杀手是你派出的,但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这样做一旦被发现,就算你是皇子也无济于事。”
容合的话让容城脸色一变,但又很快恢复正常:“没错,第二波刺客是我派出的,那又怎样?你自己杀了刺客,现在死无对证,你要如何证明人是我派的?”
容合见容城脸上还有些得意,心中一阵失落:“如果那些刺客不死现在你便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天牢。”
容城一脸讽刺的看着容合:“所以你想说你故意杀那两个刺客是为了帮我,我才不要你帮。”
容合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城儿,我知道你派杀手不是为了杀六弟,而是为了帮金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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