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博护短的辩护下,江屿没有被记过,但被罚打扫厕所一周、为学校食堂擦桌子一周。楚迟被罚写一万字检查,虽然如此王博还是得罪了他最爱的张娟老师。
楚迟脑袋伤的不深,只在校医院躺了半天,江屿没必要陪护。
但是他在食堂打架的事传遍学校,所有人都成了监督者,不让他再欺负好学生。
江屿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差生的恶意。
已经连续打扫厕所一周了,周五是惩罚的最后一天。
江屿在中午饭后把食堂桌子都擦了,再把厕所打扫之后,就完全结束了屈辱的日子。
江屿拉着王一帆一起打扫,陆潜是学生会的正在开会,躲过一劫。
王一帆戴着口罩不情不愿用水管冲厕所,“江屿你TMD今晚得请老子吃饭。”
斐文青正在放水,“老子也要,老子要吃李记水城羊肉粉。”
江屿用扫把扫水,笑道:“没问题,包上。”
在厕所谈论吃的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对斐文青吼道:“妈的,你TM尿准点,飚出来了,老子刚扫干净。”
斐文青道:“这是老子能控制的吗?老子大,跟你们不一样。”
“卧槽!”王一帆道:“跟谁俩呢?”
江屿道:“比比。”
王一帆:“比就比。”
说着,王一帆比起来了。
江屿静静看着。
斐文青:“谁大?我的大吧。”
有男生走进男厕所,见比大小的,站在门口愣住了。
江屿绷不住,笑了,“俩煞笔!”
斐文青提上裤子,怒瞪想上厕所犹豫不决的男生,“滚出去,TMD清洁中你眼瞎。”
王一帆没事人一样,塞回去,“老子不一样的状态时牛批多了。”
江屿把水往排水槽里扫,“老子正常18厘米。”
斐文青:“你牛批,你拿出来看看。”
江屿:“老子给媳妇儿看的,你们算老几。”
斐文青和王一帆大笑,“我不信。拿出来看看。”
江屿把扫把搭在墙上,“看就看。”他把校裤一扯。
几乎是同时,有一间厕格门从内打开了,接着他看到了楚迟站在厕格内,眼睛盯着他的裤腰。
江屿从打架以来就没再见过楚迟,突然一见又让他想起了上周在食堂打架的事,那憋屈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从来没被人扣过菜盘子,太丢人了。
江屿握紧了拳头,很想往楚迟脸上招呼,但想到王博在熊主任面前卑躬屈膝的嘴脸,他忍下去了。
江屿提回裤子,“他妈的,你看什么看。滚!”
楚迟从他身旁走过,一语不发,走到洗手槽洗手。
洗好手,楚迟回过头,江屿、斐文青、王一帆站在了身后。
江屿手拿扫厕所的扫把,斐文青拿厕所刷,王一帆拿拖把像是随时对他进行攻击。
这些工具放在平时不起眼,但是经过厕所的洗礼,攻击性就大了。
江屿勾着笑,“离骚同学,掏出来吧。”
斐文青挨着江屿耳边,“抢钱吗?”
江屿瞪了他一眼,“你傻啊。”他对着楚迟道:“刚才你应该都偷偷看过他们的,礼尚往来,把你的掏出来让我们掌掌眼。”
这种程度应该不至于被二次惩罚吧?不就看个鸟嘛!
“卧槽!”斐文青竖起大拇指,“牛啊。”又道:“离骚,快点,不然我们不客气了,他妈的,都被你看了。”
楚迟拿出纸巾擦手,“幼稚。”将手纸扔进垃圾桶,随后从江屿身侧走过,完全不把他们的威胁看在眼里。
“站住!”江屿用扫把拦住他,“我叫你走了吗?”
楚迟站定,回头瞥了江屿一眼。他只比江屿稍微高一点点,但是气势好像更胜一筹,“留下来看你的18厘米?”
江屿:……
楚迟离开了卫生间,江屿又气又恨,拿离骚一点办法也没有。
斐文青和王一帆拉着他的裤腰,“真的18厘米吗,我看看。”
“滚!”
放学江屿和斐文青、王一帆、陆潜去吃李记水城羊肉粉。
这些人因为江屿请客,毫不客气地加肉、加鸡蛋、加豆皮、鸡腿,把能加的都加了。
江屿付钱的时候心都是抖的,“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
李记是个老破小店,又是饭点,人多,屋里没桌位了,江屿四人拿着碗蹲在门口乐呵呵吃着,他们四个经常这样,习惯了。
“潜哥,你离我们那么远干嘛?”斐文青啃着鸡腿问。
陆潜坐在阶梯最旁边,嫌弃地说:“你们打扫厕所没洗澡,脏。”
一放学就冲过来吃羊肉粉了,谁也没记得洗澡。
“我靠!”三人同时说,然后拿着碗往陆潜身上靠,三人把他围在中间。
江屿用手肘推他胳膊,笑道:“这样吃更香,是不是潜哥?”
陆潜翻了个大白眼,余光看到骑自行车的楚迟,“那是不是离骚?”
三人看过去,楚迟正骑车从他们条路经过,还跟他们对上了眼。
江屿竖起中指。
楚迟也竖中指,然后骑自行车快速离开。
王一帆道:“屿哥,你跟离骚真有缘啊,哪都能遇到。”
江屿道:“狗屁缘。”
吃了饭后,江屿四人党又去了趟网吧,回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这段时间,江屿每天晚上都会给钟芹送药,养成习惯性动作,看到院子里熟悉的药壶,他把包放回屋,提着药壶去钟芹家。
在上石梯的路上,斐文青给他电话说,说自己看上了文科班的一个女生,要和他讨论如何把对方追到手。
他们这群人中,就江屿在初中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自然而然成了经验之谈。
江屿一本正经地给斐文青传授经验,但大多数是胡诌,他初中的恋爱时间就一个月,最大的进度是牵了个小手,后来那女生转学了,他们就分了,江屿为此还小小郁闷了一周。
来到钟芹家门口,江屿一边打电话一边敲门,他向来只敲三声,然后放壶就走。
但是在敲第二声的时候,门从内打开了,楚迟那张冷酷欠揍的脸落在眼前。
江屿:“卧槽!”
斐文青在电话那头呱唧:【你咋还骂人了呢?】
江屿:【没跟你说话。】
把药壶放下,江屿转头就走,斐文青喊着:【你跟谁说话呢?】
“江屿,你来啦。”钟芹来到门口温柔说着,“过来坐。”
江屿回头,笑道:“钟姨我不坐了,我回家写作业,忙。”
他是真的要回去写作业,虽然成绩差,但是该做的还得做。
钟芹摆摆手,“那你回去注意石梯,小心点。”
钟芹看着江屿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关门进屋。
楚迟已经把汤药倒在碗里放桌子上,弄好之后扭头上楼,他的卧室在二楼,上了几个阶梯,他停下脚步,问:“你最近一直在喝药?”
平时他兼职到晚上十点才下班,到家快十点半了,他妈早就睡了,一整天下来,基本不见面。
“嗯。”钟芹吹了吹汤药的热气,“这边靠海太潮了,赵医生给我配了驱寒的中药。”
她把药碗放下,看了眼儿子,“你和江屿还没和好?”
楚迟没说话。
钟芹叹了口气,她这儿子对谁都很冷淡,好像捂不暖的冰块,“江屿是个很好的孩子,天天晚上给我送药,送半个月了,大概是怕遇见你,每次敲门之后把药放在门口,他多懂事啊。你长这么大了,也应该学会交朋友了,江屿就很不错,你跟他好好处吧。”
楚迟眼底平静,钟芹不知道自己脑袋是被她口中的好孩子打伤了,他和钟芹虽然住一个屋,但他平日早出晚归,很少和钟芹碰面,或许钟芹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脑袋受过伤。
钟芹又叹了口气,“何必呢,你不用那么辛苦赚钱。”
楚迟眼底暗了,“我不赚钱,花他的?”
钟芹:“不是他的钱,是我自己的存款,我们搬到这里来,他不知道。”
楚迟:“你的钱留着治病吧。”
钟芹身体不好,药不能断。
……
二中有片约两亩地的小树林,小树林有弯曲小道,夏天树影斑驳,到这里来走动十分惬意。
无疑这种地方也是幽会的好地方,也是躲避老师抽烟的场所。
江屿、斐文青、王一帆和陆潜四人坐在树上抽烟。
斐文青看着不远处的小情侣,咂舌道:“我TM什么时候也跟女生来这里谈恋爱就好了。”
王一帆一边玩游戏一边道:“怎么着,嫌弃我们了呗。”
斐文青:“算你有自知之明。”
江屿躺在粗壮的树枝上,闭目养神。他抽了半支烟就没抽了,他不爱抽烟,无非凑个热闹,忽地,他隐约听到哭泣声。
江屿睁眼,抬起身,“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
“没有。”
江屿:“你们再听听?”
四人凝神静听,这次都听到了,是女孩子在哭,还有人在破口大骂。
斐文青指着身后的教学楼,“声音从上面来,好像有人在打架。”
江屿跳下树,“上去看看。”
小树林挨着一栋四层的旧楼,这栋楼已经被废弃了,无非是存放被淘汰的教具,教学楼门是关的,但一楼有个教室的后窗坏了,经常有学生从窗户上爬进去。
江屿四人熟练地翻窗进入,哭泣的声音从四楼传来,他们到了四楼听到了骂声。
“贱人,你再哭,我打死你!”有个女声恶狠狠地说。
“把这贱人的衣服脱了。”
“写上抹布!”
“啪!”清脆的扇耳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传来。
江屿四人已经在走廊上了。
斐文青小声说:“校园霸凌?”
四人立即跑过去,江屿平日有锻炼,速度比三人快,已经跑在前头了,他耳边不时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咒骂声。
“贱人,跟老娘穿一样的衣服你配吗?”
“草,成绩好了不起,长这副模样勾引谁呢!”
卫生间有两间,外间是洗手的,内间是无遮挡蹲坑式的厕所。江屿进卫生间时,看到四个女生抱臂站在内间和外间的过道上。
有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正抓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那女生被丢在厕所坑里,衣服被脱了只有内衣。
大波I浪I女生“啪啪!”几个大耳光扇过去,“贱人,贱人!”
被打的女生脸上出现了手指印,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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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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