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这让宋南锦抓到逻辑漏洞:“我的初恋又不是你。”

我怎么就这么烦你个宋南锦呢,裴颐无奈道:“你可以别这么装吗?你明知我的意思,”

宋南锦抱住裴颐,在他颈窝闷闷地说:“裴颐,我挺想你的。”

不是我好想你,不是我想你了,是形容词,我挺想你的。裴颐能闻见发香,和宫中的不一样,大概是西夏那边的味道,缓缓道:“那你也没来找我。说这种空话有什么意思。”

“我在测试我们的缘分。”宋南锦笑道,“你上次说我们没有缘分,我看不尽然。我想见你,你就出现了。”

裴颐心中百感交集,又怕上此人的当,宋南锦惯会趁他情绪不稳定时占便宜,便道:“那你来迟,我马上要嫁人。”

谁料宋南锦哼一声,不以为意道:“你且看着吧,你真当云虹是多喜欢你。”

“婚姻又不一定要多喜欢,我和你成亲也不是因为喜欢。”

宋南锦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术,也不在意,道:“裴颐,你说这种无非是心里一团乱,连脑子也没过。”

经过这么多年,就算不理解、不尊重、互相警惕,可还是已经足够了解对方。

“若我想,我也可以像云虹一样讨你喜欢,”宋南锦松开裴颐,歪头看着他,笑容可以称得上清纯,“但你真心喜欢这样吗?你若是真想如此,那你早有很多选择,可你最后选择我。”

“裴颐,你承认吧,那种好人会让你无趣,不是吗?”

但凡宋南锦性子再好一些,他们都不会走到这种地步。她一得志就想试着先摧毁他的意志,潜伏期也时常蹭鼻子上脸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就像现在一样,大摇大摆地来指点他,傲慢的家伙。

宋南锦忽然又叹口气,道:“你怎么还是不会拒绝人,我亲近你你就让我亲近,我抱你你也不反抗,我要是亲你你该怎么办呢?”

裴颐幽幽道:“若对一具尸体动手动脚能让你有成就感,那你就亲吧。”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宋南锦露出困惑的表情,“慕容湫和我说他喜欢我是因为他有受虐癖,你也有这种癖好吗?”

裴颐都能想象出慕容湫阴阳怪气地说喜欢你真是我有受虐癖,却被宋南锦正向消化当作知识点。对此,裴颐必须声明:“我没有那种癖好。”

宋南锦释然:“那挺好的,我倒没有打人的癖好。”

裴颐又想起“家暴的前妻主”,心中一阵心虚。这时,宋南锦掀开被褥,下床,捏捏裴颐的脸,道:“我回去了,你也快歇息。”

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也不会真误事,宋南锦还是那个宋南锦。在他困扰她真会厚脸皮留下来时,轻飘飘就走了,她不屑于用死缠烂打的手段去求什么,她只会步步算计拿过来。

裴颐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醒来,倒不是他想起床,而是还要去上工。心惊胆战的裴颐度过了和平的一天,没有见到宋南锦没有见到云虹只见到悠闲的庄滢在散步。裴颐凑上去,也没打探出什么,庄滢人虽懒散但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半夜就寝时他总有不详的预感,但什么也没发生。这很宋南锦,该说的该做的都完成后就专心干别的事去了,难道自己是寒假作业吗只在开学前被一股脑宠幸然后就被抛在脑后。

不管怎么说,裴颐确实松口气,他也不想天天和宋南锦“偷情”。

这个天下也太小了,裴颐万万没想到能在这和薛易鸣重逢。薛易鸣不可能是温晴但平天山他没见过的男子寥寥无几,最近也就来了一个温晴,这是怎么回事?他和薛易鸣在溪边僵持着,显然薛易鸣也很震惊。

裴颐不动声色,问:“公子是?”

“呃,我是温晴。呃。”薛易鸣看看旁边的仆从,磕磕巴巴的,道,“你是?”

“我叫李蕴。”裴颐答道。还真是温晴,谁帮他上山的,宋南锦?为什么帮他上山?

他鬼使神差地想,不会这么狗血吧。薛易鸣喜欢的人是莲花教的,而这个人刚好是云虹?

薛易鸣神色变化,恍然大悟:“噢。”

裴颐思索一会,直奔主题,问:“你见过云虹了吗?”

“没有啊。”薛易鸣神色怪异,“我又不想嫁给她。”

裴颐神情很严肃,拉着薛易鸣就走,道:“我带你去见她。”

“喂喂喂。”薛易鸣感到莫名其妙,叫起来,“你干嘛呀!”但他看裴颐态度很坚决,也被怵到,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进去云虹的书房,裴颐才松开薛易鸣,指着云虹道:“这就是云虹。”薛易鸣藏不住事,神色变化很明显,裴颐一看就猜到了七八分。

他先问云虹,显然薛易鸣还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说的重蹈覆辙是这个意思吗?”

云虹低下头没说话,默认了裴颐的质问。

“芸娘......原来是这个云。”薛易鸣喃喃道,“昨日小厮们说的人,李蕴。”

“他怎么过来的?你明知道他不是温晴为何不把人送回去?”裴颐又是质问,“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送他来的护卫也不认识他吗?”

云虹脸色很难看,道:“因为那些护卫真的是分教的人,你懂吗?也就是说这个堂主有问题。而真正的温晴等人下落,我还在调查中。你以为我是因为易鸣才说那些话吗?不,我是需要你的帮助。”

这下裴颐听懂了,嘴角微扯:“你并不信任我。那你怎么会以为婚姻关系就能保证我的忠诚。”

云虹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需要一个承诺,以朋友的身份我没办法向你讨要这句话。”

“明明问一下薛易鸣就能了解大部分的事,你却问都不敢问,我认识的云虹居然是这种胆小鬼。那我来帮你问。”裴颐转头问薛易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薛易鸣依旧稀里糊涂的,只认为情人和朋友好上,震惊中又有些伤心:“我被打晕了,醒来时在一匹马车里,袖中有字条,告诉我不能暴露身份要装成温晴,不然死路一条,又给我说了平天山的情况。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先照做。我怕被人发觉,只能先装病。之后就是芸,云虹来瞧我,我装睡混过去。接下来就是你拉我过来。”

裴颐又问云虹:“你听见了。有什么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好好想想吧。小心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那太多了。”云虹叹气,“这件事在长老那闹得挺大的,只要有心总能探查出来。”

这是一个警告,她想,她却连谁给的警告都不知道。

“这怎么会是一个警告呢?”宋南锦一本正经地道,“这是许诺,只要她愿意投诚,想娶谁就娶谁,我给她做主。我哪里知道她胆子这么小,连心上人都不敢娶。”

裴颐冷嘲热讽:“你鼻子真好,一有什么事闻着味就来了。你到底来这做什么的,一个教派而已,你想灭不随时可以灭。”

“我想做就能做的事,那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宋南锦捏着茶杯左右晃,“而且,我认可她的理想,我是真心来招安的。”

宋南锦真的不太一样了,裴颐想,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松弛感吗?许久,他道:“你变了一些,你从前比较别扭。”

“你喜欢摊开说,那我便和你摊开说。”宋南锦神色自若,“以前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如今又没有利害关系,我也诓骗不到你,何必费那个力气。”

也许还是地位的转变,宋南锦拥有的东西多了,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谨慎。裴颐感慨,人性就是如此,富有时才能慷慨才能松弛。

“何况,之前那种境况,我说什么又不要紧。我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你的心意。”

这番话,是宋南锦临时编出来的,她不知道裴颐误会了什么才说她有改变。但看上去裴颐并不反感,那她便顺着说。于是,她仔细回忆和裴颐的重逢。

难道是重逢那夜,她说过一些情绪化的言论?裴颐原来喜欢她这样说话。

宋南锦莫名发笑,敢情她那天喜怒交杂的情绪藏得太好了,裴颐还以为她是正常交谈吗?好像也不无道理,换做从前呢会如何呢?

也许是她不认识云虹,裴颐以往接触的女子可以说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云虹是未知数。

其他人若向裴颐提亲,她根本不会在意,因为没人敢娶裴颐。云虹却敢娶。

她其实很少动怒,她都快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动怒本质上是无能的体现,她不允许自己无能。

上一次动怒还是被那群愚蠢的大臣气到,事情是一点都不会办好处是一定要捞的。真想把他们重新打包回学堂,再请老师好好教导草包们。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在这帮蠢人面前无能为力。

这方面还是沈见山更适合处理,她要维持一个和蔼皇帝的形象,不能像沈见山那样劈头盖脸地骂草包。怒火是很低劣的情绪,会阻碍一个人的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宋南锦没什么犯错的机会,她必须要走对每一步才能走到今日,所以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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