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柳露清宗里面的灯散发着庄严肃穆的光芒。两侧站满了弟子,目光盯着跪在殿中的徐林,扎得人难受。
安逸站在幕亭渊身侧,垂着眼,指尖悄悄绞着衣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那道惊雷劈下时,他的指尖不受控地抖了一下,险些露了破绽。
“徐林,你的错可认?”灵渊声音沉沉,震得柱子颤:昨日让弟子搜你住处,而桌子上发现了一个香包上的灵力和你完全吻合,像贴身戴了很久似的,你还敢不认!
徐林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纸:“我没有!那个香包是他亲手给我的,安逸在撒谎!
“撒谎?”安逸抬起头,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徐兄,我知道你不想认,可我没必要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那日我于崖边瞧得真真切切,虽略有模糊,然我仍可看清——你把迁许师弟推了下去……我回来后立刻告诉了师尊,若我是假的,何必这么急着说出来?”他垂了垂眼,指尖无意识蜷起,心底满是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这番话像滴进滚油里的水,瞬间点燃了殿内的情绪。弟子们看向徐林的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鄙夷——毕竟安逸平日乖巧。
徐林的眼里充满了无辜:“师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个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去?我怎么有可能会把迁许师弟推下去
幕亭渊的——指尖触到香包里的粉末时,便心头一沉——昨日他以灵力放出的灵雀,至今未归,此事定有蹊跷。
他刚要提“那个香包有异常,灵渊却转头“对幕亭渊说“亭渊,不可因师徒情分乱了规矩。”
他那温柔警示的目光落下来,他嘴边的话瞬间堵在喉咙里,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指尖掐进掌心——灵渊的目光落在身上,带着同阶的规矩与不容置喙的威严,他连一句‘香包有诈’都没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林红着眼尾辩解。”
他看着徐林泛红的眼尾,明明那股倔强隐忍的模样像极了刻在骨子里的旧影,可脑子却像蒙了层雾,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画面。
指尖甚至下意识想抬起来,却又僵在半空——连自己都纳闷,为什么会对一个“疑似残害同门”的弟子,有这种莫名的亲近感。
他压下那点翻涌的思绪,轻轻拍了拍徐林的手,声音发涩:“徐林,再等等,我会去查那香包的来历……”
徐林攥着他衣袖的手颤了颤,徐林垂眼,指尖悄悄摸了摸幕亭渊的袖子——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睫——他没看见,幕亭渊收回手时,徐林的委屈好像在想亭渊这么多年不见,你难道忘了我。
徐林看着幕亭渊紧绷的下颌线,还有灵渊落在师尊身上那道带着温柔的警示的目光,他懂了一一亭渊本来就沉默,又被同阶的规矩压着,就算想帮也会被压下去。
就算亭渊提了香包有问题,没有证据佐证,灵渊不会信,满殿弟子更不会信,他攥紧了衣摆,指尖泛白,心里那点求救的念头,慢慢沉了下去,只剩一片冰凉的委屈。
“按宗门规矩,残害同门当受‘惊雷罚’。”灵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只有他和幕亭渊知道,这话多违心——规矩在前,他纵有不忍也别无办法,“徐林,你若此刻认下,尚可免去部分苦楚;
徐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这时他笑了,笑声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却顺着眼尾滚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就算雷劈在身上,我也要说——不是我做的!’”
就在灵渊还想往后面说什么,却看见了让他震惊的一幕——一道惨白惊雷从虚空中劈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砸在徐林胸口!“咔嚓”一声骨骼碎裂声刺耳响起,徐林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滑落在地,衣袍瞬间焦黑破损,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徐林瘫在地上,意识模糊间,胸口焦黑处竟透出一丝诡异的紫芒。灵渊刚要上前查看,那紫芒突然化作一道细小红线,飞快射向殿外。他心头一紧,当即吩咐弟子救治徐林,自己则循着红线追了出去
红线一路穿过宗门后山,最终消失在一座废弃的炼丹房内。灵渊推门而入,只见房梁上刻满了早已失传的雷系符文,墙角的石台上,摆放着半块残破的令牌,上面刻着“墨”字
“这不是墨家的令牌吗?可墨家百年前就因修炼禁术被灭门了。”灵渊正疑惑,指尖刚触碰到那枚令牌,掌心就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令牌上未消散的雷系灵力竟带着刺骨的邪意,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
他慌忙缩回手,就见掌心被烙出一道细小的黑纹,正顺着血管缓缓蔓延。“不对劲,这不是墨家正统雷力。”灵渊凝眉盯着令牌刻意避开那些泛着黑气的纹路。指尖刚一靠近,就感觉到一股阴寒刺骨的吸力,仿佛要将他体内的灵力强行拽出,与记忆中典籍记载的、至阳至刚的墨家雷力截然不同。
在他记忆中墨家雷术至阳至刚,哪有这般蚀骨的邪劲?这绝非正统雷力。”
灵渊猛地收回手,心头警铃大作——徐林还在殿内重伤未愈,此处线索诡异,显然是个陷阱,绝不能久留。他转身看向门口,目光沉凝:“此地有诈,先回大殿!”
他一路疾行回到大殿,殿内弟子正围着徐林忙碌,见灵渊回来,纷纷起身行礼。他不及多言,径直走到徐林身边,俯身查看他的伤势,见其胸口焦黑处仍在隐隐发烫,嘴角的血迹虽已擦拭干净,却依旧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心头又是一阵揪痛。
感谢宝子看到这里,后续我还会再写的。[猫头]请做好心理准备![熊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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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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