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跑路

申屠奚双手抱臂靠在门框:“请吧。”

谢拂之一脸愤慨,扭扭捏捏不像样。

申屠奚看得烦了,直接上前动手扯开腰带。

“我靠!你他妈的!敢对老子动手动脚!”

“操!非礼勿视!”

申屠奚捏住谢拂之后颈跟捏了个猫崽子似的,一把拉下亵裤。

“闭嘴!吵死了!”

谢拂之心如死灰捂住脸。

完了。

白花花的屁股蛋还他妈反光。

小命也没了。

申屠奚没忍住嘲笑出声。

“还挺白。”

见谢拂之跟死了似的,申屠奚好心情地提醒道:“宋岳说你屁股上有胎记,不过如果我眼睛尚且好使的话,应当是没有看见的。”

谢拂之穿好裤子,说谎话不打草稿:“我嫌丑,给去了。”

“呵。”申屠奚冷笑,“你是假冒的对吧?”

谢拂之:“谢家被灭门,我假冒他儿子,图什么?”

申屠奚点了点谢拂之腰间挂着的长剑醉玉:“谢兄以剑法闻名于天下,江湖上多少人垂涎他的剑法,奈何谢兄藏的紧,几十年过去也未能有人窥探一二。”

“后来谢兄自觉年岁已大,逐渐淡出江湖,有传言说是谢兄用五年时间将毕生功法编纂成一本武学秘笈,故而又引起江湖众人垂涎。我猜,你这小贼,也是冲着秘笈来的吧?嗯?”

谢拂之拍开申屠奚的爪子:“我要那功法作甚?倒是你们,一个个巴不得拿了人家的秘笈好一战成名、扬名天下不是吗?”

申屠奚一脸不可置信,好似被冤枉:“我身为武林盟主,本就武功出众,何必垂涎谢兄的剑法?”

“照你这么说,”谢拂之抓住申屠奚话中漏洞,“那就是虽然你并无觊觎,但江湖上总归是有人觊觎的。既然你知道此事,还放任此等宵小之徒胡作非为,身为武林盟主,着实失职。”

“倒是生了张花言巧语的巧嘴,”申屠奚笑,“谢氏灭门,武林盟忙着追杀魔教余孽,确实疏忽大意,让贼人钻了空子,说我失职,我便认了。”

谢拂之还想说话,被申屠奚打断:“少逞这些口舌之快,谢兄已死,你的身份是真是假无从考究,旁人说你是假的,你也有千万种理由反驳。”

“你想做什么?”谢拂之初见此人,便觉他城府极深,稍不注意便被他套了话来。

申屠奚道:“堂外众人可是对谢兄之子异常关注,若我说你是假货,那你便要人头落地,脚程快些兴许能在黄泉路奈何桥边碰着你那枉死的父母。但我说你是真货,凭着谢兄的名头,你在江湖上横着走也无人敢惹。”

谢拂之沉吟良久:“你的条件,说。”

“不愧是谢兄的儿子,说话就是爽快。”申屠奚满意道,“魔教教主更替,在五十年之约结束后,我武林盟与新任教主商议要续签合约,但作为条件,魔教要谢兄编纂的这本传言蕴含了他毕生功法的秘笈。”

“谢兄初入江湖,便以醉玉剑单挑武林十大高手,于长恨之巅大战三天三夜,夺得天下第一称号,从此一战成名。江湖上剑法秘笈众多,但独独谢兄编纂的这本却是独一无二。相传只要得了谢兄指点过的人,功法便是扶摇直上。”

谢拂之:“怎么?你怀疑秘笈在我手上?”

申屠奚不在意:“秘笈究竟有没有在你手上并不重要,只要让江湖众人以为秘笈在你手上便是了。”

谢拂之若是还看不出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那便是白活了。

“让我去吸引江湖视线,然后你武林盟便可以成功脱身,同时还得了维护江湖和平的好名声,”谢拂之冷嘲,“盟主好算计。”

“谬赞了。”申屠奚只当这是夸奖,“你没有第二个选择,我若是你,便老老实实应了此事。”

谢拂之给气笑了:“不愧是统领江湖的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申屠奚转身出门:“出了谢家,日后江湖有难,便归魔教管了。”

回到前厅,众人簇拥上来问真相。

申屠奚看了眼磨磨蹭蹭的谢拂之,而后道:“诸位不必怀疑,谢兄枉死,想来定然是不希望谢贤侄被人猜忌。”

此话便是承认了谢拂之的身份。

众人神色各异。

谢拂之尽收眼底。

有人问道:“谢兄已死,但魔教与武林议和一事该当作何打算?”

申屠奚坐在上首:“不如贤侄来给诸位解释一二?”

谢拂之被迫上前,按二人方才串通好的说辞解释:“家父被人刺杀而亡,不过须臾便断了气,但临死之时却留了遗言。”

“什么遗言?!”众人心情迫切。

“沧州。”

“这是何意?沧州?我们才从沧州慌忙赶来,谢兄留这二字是何用义?”

谢拂之暗戳戳瞪了申屠奚一眼。

这老狐狸一步三算,若是说秘笈就在谢拂之身上,恐怕这群人在秘笈被送去魔教之前便先要记了这心法,届时拿不出秘笈,他这武林盟内便多多少少有了离心。

“这沧州与谢兄有何关联?谢兄又不曾去过沧州!”

“谢兄不在沧州,但受过谢兄恩惠的剑客众多,且大多久居沧州,以备谢兄不时之需。”

“莫非是凶手来自沧州?”

众人七嘴八舌猜测,最后更倾向于凶手抢了秘笈躲回沧州这一说法。

申屠奚看了眼谢拂之:“既如此,那我等便又要跑一趟沧州,这凶手藏匿于市井之中,十分谨慎,我等不能用寻常方法捉拿,注意行踪要隐秘,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不错。”有人应和道,“盟主言之有理,魔教教主更替,也有心与中原议和,待找到那凶手夺回秘笈,还得贤侄去拿魔教一趟,也好平息战乱,为天下百姓着想。”

“这秘笈如此重要,还是换旁人护送才妥当,”谢拂之推辞道,“我人微言轻,又不曾有绝世武功,怕是难以委此重任。”

“哎!贤侄莫要妄自菲薄!谢兄尸骨未寒,这报仇一事自然是要亲自动手方可解这心头之恨!”

谢拂之还想反驳,直接被申屠奚打断:“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有谢氏遗孤身份护着,江湖上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也不怕沧州那些人撕了他们去。”

谢氏一族已然没落,众人凭着最后一丝人情匆匆建起灵堂,又造了一口简陋棺材,将谢兄的尸首放进去。

入夜,众人寻了谢家庄尚且幸存的屋子歇息去了。

谢拂之坐在灵堂内一边扎花圈一边守夜。

手臂粗的蜡烛燃着豆大的烛光,被风吹的摇摇欲散。

谢拂之起身给便宜老爹烧纸,纸灰味道呛人的很,谢拂之便往上面到了些烈酒压压。

“你说,现在这情况,我与你素不相识,却为了性命不得不假冒你儿子,前辈泉下有知,莫要怪罪才是。”谢拂之老老实实磕了个头,“前辈风光一世,最后却落了个如此下场,那武林盟沆瀣一气,全是冲着你那武学秘笈而来,表面倒是装了一副心怀天下的大义模样。”

谢拂之见门外守着的几人已然恹恹欲睡,悄摸顺着门缝溜了出去:“前辈,告辞!”

黑夜寂静,谢拂之凭借着白天小心翼翼探查谢宅时留下的深刻记忆,绕过武林盟的看守,来到了后宅属于谢氏夫妇的内院。

大火肆虐,屋内布料引燃火星险些致使整个宅院化作飞灰,却因着救火及时,倒也算保存良好。谢拂之环视一圈,撕下那残破的床单,将几件在灾难中尚且幸存的衣裳草草裹起。

接着,他又开始在卧房里翻箱倒柜,急切地搜寻着可用之物。那些物品被他随意地装入包裹,不一会儿,便装了满满一包。

谢拂之背着这一大包行李,神色凝重。窗外那深沉的夜色,即便心中颇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武林盟的不信任以及对记忆丢失更多的迷茫与不归属感。谢拂之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趁着夜色向山下走去,那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武林众人一路风尘仆仆,历经千辛万苦赶来,已然是疲乏至极。众人的早已入梦,无人关注谢拂之的动向。也正因如此,谢拂之竟真的从这重重看守之中成功逃脱。

申屠奚静静地隐在暗处,宛如黑暗中的幽灵。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他的手下满脸疑惑,低声问道:“盟主,就这么让他跑了?我们明日如何向旁人交代?”

申屠奚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笑意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们为何要替这蠢货交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冷漠。“谢贤侄急着为父报仇,我们为何要拦?”

手下闻言,恍然大悟,连忙恭敬道:“主上英明!”

夜色暗沉,申屠奚的身影半明半暗,权谋之术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武林。

——

谢拂之下山后,天际已然透出微微光亮,天蒙蒙亮之际,林霏雾气如轻纱般缓缓升起。山路上,野草繁茂,那凝聚而成的晶莹水珠,轻轻打湿了谢拂之的鞋面。谢拂之头也不回,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飞快地向前奔跑着。

谢氏一族的宅邸建于慈陵山上,而山下则是静静流淌着的慈陵河。每当清晨时分,便会有船夫撑船而过,却是出慈陵山的唯一途径。

谢拂之老远便看见了船夫撑船即将起行,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由得加快了脚程,脚下生风,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然而,一时不查,竟被脚下一物绊倒,又因着此路有些坡度,他竟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艹,什么玩意儿?”谢拂之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一边愤懑地站起身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

一回头,一具尸体横躺在路面上,谢拂之瞬间愣住:“……”

谢拂之磨蹭到那尸体旁边,心中虽有些畏惧,但还是忍不住伸脚踢了踢那人的胳膊,试探着问道:“死了吗?”地上那人毫无反应,如同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

“我靠!真死了!”谢拂之转身就想走,他可不想和一具尸体有过多的纠缠。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几步时,忽而那人手臂微动,似是用尽全身之力一把抓住了谢拂之的脚腕。

谢拂之吓得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毫不怀疑,若不是地上这人此刻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此时他的腕骨早已断裂。

地上那人嘴唇嗫嚅着,声音低得似乎听不见:“救……救我……”

谢拂之回身见那人嘴唇不断张合,便弯腰凑近去听:“……救……”

“啧!”谢拂之粗暴地踢开那人手臂,解救出自己的脚腕。他看着地上的人,无奈地说道:“遇上我,你算是走运了。”

那人闻言似是放下心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谢拂之冷笑一声:“走的霉运。”

谁他妈敢在路上随便捡人啊?

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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