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结束，直哉得到了日车的积分。

在被问及今后的打算时，日车思考了片刻。

“我大概不会再参与积分的争夺了吧。”因为已经不再对死灭洄游抱有期待了。

日车打算就这么停留在结界里，等着直哉他们结束死灭洄游之后，再去外面的世界自首。

他手中最后的2点证明了他曾经杀死普通人的罪行，这一点日车并不打算否认，也没想过要逃避。

直哉听了他的话之后也没表示反对，他只是给了日车一个地址，“这里是我设置的避难所，离这里不远，要是你在路上发现了幸存的普通人的话，就劳烦把他们带到那里去吧，会有人负责保护他们。”

日车接过地址，牢牢记下内容，没有出声。

他心想：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杀人，但对于能搭救的对象还是不吝出手啊。

果然是混乱善良。

在完成积分的转让后，双方就此分道扬镳。加上日车的100点，此时直哉的总积分已经有301点，手握三次增加规则的机会。

他的小金如同面对vip客户的专柜柜员，殷勤小意地询问道：“需要使用积分增加规则吗？”

直哉断然拒绝：“暂时不。”

小金：“……”

试图搞业绩被拒，伤心。

虎杖很好奇，“不增加出入结界的规则吗？”

按照他们高专派在事前讨论出的结果，无论是哪一组在获得足够的积分后，都要按照以下优先度依次增加规则：一、允许泳者之间的点数转让；二、允许泳者出入结界；三、允许以电波形式进行结界内外的通讯；四、允许泳者脱离死灭洄游。

这其中第一条已经实现，第二条算是实现了一半，直哉增加的规则令泳者可以在不同结界中跳跃，却无法彻底脱离。

究其原因，是因为以增加规则的方式终止死灭洄游是不可能的，这一点直哉早在第一天就探明了。

有相关倾向的要求都会被驳回，包括减少泳者总数、封闭新人报名渠道等手段，统统都会被识破，并以违背总则的名义否决。

羂索并没有在总则中明确规定不能离开结界，但是当泳者靠近结界边缘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暂时是只能进不能出的状态，想要离开就必须使用积分增加条例。这也是变相地刺激泳者以更加积极的态度获取积分，这样一来结界内的咒力浓度才会提升，仪式的进展才会加快。

直哉曾经想过要开放出入结界的权限，但仔细一想，这样反而中了羂索的下怀。

他说：“普通人的话倒还好，但是泳者中还有大量古代术师，将他们随便投放到外界的话，会对正常社会造成无法预估的影响。”

随便开放出入权并不能拯救已经被困在结界中的普通人，反而会把更多的无辜者牵连进来。

听了直哉的话，虎杖很快就反应过来，“所以直哉桑只是增加了可以在结界之间转移的规则，而且还必须以100积分为代价啊！”

这样一来泳者的流动性看似加强了，可实际上大多数泳者凑不齐100点，这些人就只能被困在原结界，无法离开。

“没错！”直哉打了个响指，“我的策略很简单，不用增加那么多规则，只要把积分都聚拢在自己手里，不让别人乱加规则就好了。”

羂索的目的是让泳者像鱼虾一样‘洄游’，每个结界中最强的几个咒术师就像是被投放到鱼群中的鲨鱼，逼迫小鱼小虾们加速游动。

而直哉的目的恰恰相反，他要让这场洄游沉淀下来，让循环的水流静止，从根本上破坏羂索的计划。

如此一来，整合每个结界内的积分资源就成了必须完成的目标。有直哉的影子在，战斗中溢散的咒力也不会被投入结界的运营，而是反过来被吸纳进影子里，长此以往，这场死亡游戏自然会因为汲取不到养分而自然结束。

最可笑的是，就算看破了这一点，羂索也无法阻止直哉。因为这是他亲自为死灭洄游定下的潜规则——一旦被认定为泳者，任何人不得取消其资格。

现在整整两天的时间过去，一切都按照直哉的想法进行着。

“小金，调出现在总积分100点以上的玩家名单。”

无法得到业绩的小金连声调都变得可怜兮兮，“好的。”

名单上，除了总分高居前列的直哉之外，又多了一个新的名字。

乙骨忧太，仙台结界，总积分190点。

“哦哦！乙骨学长也很强啊！”虎杖雀跃不已，“这下我们就有接近600积分了！”

直哉冷哼一声，“也就那样吧。”

这小子跟真希走得太近了，他看着很不顺眼。

而虎杖在兴奋了两秒钟后忽然意识到不对，“现在乙骨学长也有足够的积分了，万一他让小金增加了出入结界的规则怎么办！”

直哉不以为然，“安心吧，那小子倒也没笨到那个地步。”

他们这边手握300分都没做的事情，乙骨肯定也不会擅自去做。

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直哉不介意再浪费100积分，空降仙台结界再给这小子上一课。

与此同时，新宿。

收拾掉那些古代术师并没有花太长时间，真正绊住了五条悟的是忽然出现的真希，以及她亲自带来的消息——

“来自外面的紧急消息，羂索已经被确认入侵了高专，我们不确定留守的护卫还能坚持多久，需要有人立即回援！”

真希身为完全体的天与咒缚，本身并不带有任何咒力，对于以咒力浓度作为评判标准的结界来说，她就像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体，自然也就不存在不许出入的说法。

原本她的目标是樱岛结界，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直哉，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樱岛结界清空了。如此一来真希没了事情做，刚想换个结界，就收到了来自高专的警报。

听了这个消息，五条悟一脸的厌烦，他冷笑道：“呵，我说这两天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在打天元的主意啊。”

相比于不好修改规则的死灭洄游，自然是防守薄弱的高专更好下手，换他是羂索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此时高专的战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结界里，留在大本营的只有九相图中的老大胀相，还有身为特级术师的九十九由基。

天元预测到了羂索接下来的行动，知道他会试图夺取自己的本体，所以提前给自己安排了两个保镖。一个特级咒灵加上一个特级术师，再配合上薨星宫外部变幻莫测的结界，用来拖延至救兵赶回来就足够了。

唯一超出预期的就是羂索的行动时间，太早了，比他们预计的还要早上两天。

估计是直哉一进来就狂收积分的举动刺激到了他，让他有了紧迫感，所以才将计划提前。但凡再拖延个两三天，直哉怕不是要把十个结界都扫荡一空。

相比于无能狂怒的里梅，羂索起码还能保持表面上的淡定。

羂索：稳住，莫慌。

他觉得自己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且不说直哉现在只拿下了一个结界，就算他拿下十个结界，把其他九百多名泳者统统淘汰掉，亏的也是那些计划抓捕咒术师用作能源实验的国家，对羂索本人的计划没什么影响。

死灭洄游只是一场演练，是将日本全境的人类转化为咒力生物的练习。只要他得到了藏在高专深处的天元本体，他随时可以再展开仪式，直哉的努力将全部付之东流。

到了那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任羂索再怎么天马行空也绝不可能想到，现在的直哉内里换了个芯，实力堪比五条悟，且完全不受死灭洄游结界的限制。如果说真希是一个bug，无法被防火墙查杀，那么直哉就是专业开后门的，随便找个地方开个洞就能离开结界。

这些他都没想到，所以他自以为的突袭行动，到最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瓮中捉鳖。

五条悟在第一时间用约好的方式给直哉传递了消息。

他召唤出自己的小金，让它给直哉转让了1积分。

小金：“……就1积分？”

五条悟挑眉，“怎么，传个消息而已，你还嫌少？”

“……没有。”

小金敢怒不敢言。

在经过一番气鼓鼓的操作之后，它小声哔哔：“您已向泳者禅院直哉转让积分1点。”

看着五条悟丝毫不觉得害臊的样子，小金愁得不行，它寻思着这个宿主也太抠门了！这样下去它何时能有业绩？

对比禅院直哉的小金，它可太难了！

它的伤感没能持续多久，直哉很快对这条信息做出了回应——他把1积分转了回来，大意就是：我知道了，见面吧。

当双方碰面并交换了情报后，直哉做出了一件令两只小金双双震惊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积分全部转让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的小金：“！！！”天下红雨！

直哉的小金：“！！！”我不活了！

直哉没有注意到小金绝望的神情，自顾自说道：“情况我大致清楚了，天元那边就由我去解决吧，悟你继续收集积分，记得保护好惠和真希。”

五条悟：“知道啦。”

被点名的伏黑惠和真希同时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尤其是伏黑惠，刚刚才接受过名为锻炼实为散养的对待，现在很难再相信五条悟会好好履行职责。

没被点到的虎杖则指着自己，“我呢？我呢！”

直哉斜他一眼，“你当然还是跟我走。”

把惠和宿傩放在一起？不可能，除非他死。

久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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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