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干什么?”
祁宴初裹着棉服过来,眼神奇怪地看向他。
“我在这儿等你。”商郁的视线从他出现在视野中开始就没移开过。
祁宴初愣了片刻,问:“等我干什么?”
商年笑了,温声道:“等你想来找我的时候,我还这这里。”
“回去吧。”
祁宴初沉默片刻,敛起眼中复杂的情绪。
商郁道:“一起?”
“嗯,方便搭一程商老师的顺风车吗?”
祁宴初从厚实的棉服中抬起头,眉眼微弯,映出一片清冷的雪色。
商郁一愣;莞尔一笑,轻声道:“永远方便。”
夜已经深了,脱离那座冰天雪地的院子,外面仍然是裸露在外的沥青石路,风依旧是湿润的,车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商都坐在车里,视线一直落在旁边。
祁宴初大概是累了,闭着眼睛,呼吸清浅,他偶尔动一动脖子,眉头略微皱起。
商郁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自己小心向他身边挪一点,轻轻扶着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做完这一切,人还没醒,他悄悄松了口气。
……
幽深巷子里,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大口喘着气靠在墙上,双手哆嗦着打开手机。.
他青红黑紫的脸上,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眼眶肿了,看东西都是重影的。
手机屏幕摔裂了,但勉强能打开。
他不知道按在哪儿了,手机乍然出现声音,吓得手一抖,手机哐当砸在脚边。
“小朋友,妈妈难道没告所过你半夜不要一个人出门吗?”
手机里传来一道让他厌恶至极的声音”
“打。”
“啊——”
轻飘飘的声音几乎和他自己的惨叫重合,严松吓得浑身颤抖,抱着脑袋缩在墙角边。
惨叫一声接一声传来,他的身体不断发抖。
直到好久之后,手机里的声音停下了,连屏幕也黑下去。
严松试探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暗反应好久,终于慢慢回过神,低下头把手机拿起来。
再次亮起的屏幕,时明时暗的光,嘈杂的声音,这一切让他的神经迅速兴奋起来。
他攥紧手机,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
“祁宴初,商郁!你们完了!”
……
“听说了吗、商影帝欺压新人,居然把人堵在巷子里揍,还专门打脸!“
“受害者是谁啊!这能忍?必须报警!”
“商影帝?是我想的那个商影帝吗?”
“商郁吗?不可能吧。他这些年一直很惜才,给新人好多资源呢!”
“就是他!这还能有假?视频为证——链接”
窗外天色渐渐明朗,黑沉的梦里却阴云压下来,一切都染上绝望的底色。
“嘿嘿,不就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吗?怕什么?”
“来啊,脱他的衣服,我们一起玩!”
“快,快,把音乐打开,music!”
“唉,人醒着才有意思,把他弄醒!”
“对了,把我们的宝贝给他也来点,保准欲/仙/欲/死~”
“就在这只他胳膊上……”
四肢被黑暗中伸出来的手牢牢按住,无论怎么挣扎,泛着冷光的针头还是靠近他的手臂,针头里漏出来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臂上。
商郁瞳孔猛缩,张嘴想要呼救。
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颚,他眼睁睁看着那丑陋又恶心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什么东西扎进肉里,冰冷的液体带着绝望和灰暗流进他的血管里,蔓延到全身各处。
“滚,滚啊!”他呲目欲裂。
下一刻,身体向下沉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浓黑中。
“铃铃铃……”
猛地睁开眼睛,放在床头的手机疯狂叫唤.
商郁闭上眼睛,平缓急促的呼吸,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在发抖。
他仰躺着,偏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还好好的,没有针眼,也不苍白无力。
又是那个梦。
这七年来,那幅场景每时每刻地缠着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坚持不懈上门光顾。
手机铃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声音好像比刚才更着急,单调刺耳的铃声不断挑逗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商郁从床上翻起来,坐在床边,捞起手机搭在耳边。
“老板,老板,天塌了,你快看消息!”夏却尖锐的哀嚎声传来:“真是奇怪了,您
今年是不是冲撞哪位神仙了,好事一件没有,坏事一堆又一堆!”
“怎么了?”
商郁皱起眉,把手机拿远点。
解锁手机后,标红的头条新闻异常醒目。
他点开,点进去,看见一堆人在底下撕扯。
是昨晚的事,还有视频,画面就定格在他一脚踹在严松身上那一幕。
严松没有露脸,但他的特征却很容易辨认。
“天还好好在头顶上呢,你急什么?”商郁表情没变.
夏却崩溃:“我不急,我不急谁急?这都火烧屁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几个老针对你的家伙造谣?!”
商郁笑起来:“你还真冤枉他们了,这事的确是我干的。”
“不是就好——等等,你说什么?”夏却的心还没落到肚子里,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
“是我干的。“商郁坦荡荡,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慢悠悠走进浴室,进去时把手机丢在外面,淡淡回了一句:“这事你先别掺和。”
另一边,急得跳脚的夏却:“……”
他觉得他的工资里还应该加个条目——精神损失费。
他发誓,从此以后,商郁就是他带过的所有艺人里最大爷,最麻烦,最差劲的一个,没有之一!
夏却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没办法,自己选的“大爷”,哭着也要供起来。
商郁出来时,瞄了眼手机,电话已经挂了。
“商郁你在吗?”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听着闷闷的。
商都眼睛一亮,一步并作两步路到人跨到门前,一把拉开门:“宴初!”
祁宴初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了。
商郁刚从浴室出来,浴袍没系,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胸前也敞开着,露出紧实的腹肌。
头发上的水顺着下颚滑落,落在胸膛上,继续缓缓向下。
祁宴初猛地移开视线,偏过头,后退一步:“你……你把衣服穿好。”
话还没说完,耳朵已经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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