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没想到纪时雨体质太弱,给他吸了rush的当晚,他就开始发低烧,迷迷糊糊地哭,后半夜体温升高开始高烧,烧了一上午,第二天下午才慢慢退烧。
私人医生打完针的晚上,又开始烧。
李不疾肉眼可见的慌了,特意留了私人医生夜宿,好让他能及时对纪时雨的状态做出判断。
浑身上下都是见不得人的痕迹,如果不是李不疾表现出对纪时雨的关照过于常人,可能私人医生报警这里有人虐待儿童也不为过。
两天后纪时雨才彻底醒过来,睡了两天输的是营养液,没怎么吃东西,李不疾请阿姨过来做了些适合病人吃的营养餐,纪时雨难得乖的很,一点点吃了,虽然吃得少,也没犟。
他太乖了,甚至乖得有点反常。
头两天还又恨又要杀,这两天就变得很乖,李不疾陪了他几天,不得不去上班,他就和阿姨在家里,也不吵不闹,没事做的时候就去书房找一本书出来,一看就是一下午。阿姨只是做饭的时候来,其余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家。
纪时雨也基本上没有逃跑的意思。
李不疾晚上回家照旧和他睡一张床,洗漱完他先躺下,等李不疾躺下的时候他就主动往李不疾怀里缩,睡得跟只猫咪一样。
逆来顺受了一两周,李不疾逐渐对他放下戒备,纪时雨像往常一样顺着他,不管是把他留在家里还是回来做,都任由捏扁搓圆,他果然很会讨李不疾欢心。
某天李不疾回来,他乖乖地叫了哥哥,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李不疾半抱着一只“树袋熊”,揉他的脑袋,问他无不无聊。
他想了下还是摇头,纪时雨没有别的乐趣,不打游戏,就爱看点综艺或者看书,手机被收走之后,他就只看书,长久下去多少还是无聊,李不疾也能够想到自己上班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主动提起,要不要给他养一只小猫或者小狗在家里。
纪时雨眼睛亮了,果然在第二天,李不疾给他带回来了一只猫咪,是一只很高贵的布偶,布偶温顺性格好,和纪时雨相处不用担心他被猫咪所伤。
猫咪长得很漂亮,眼睛像宝石一样,是个妹妹,纪时雨对她爱不释手,布偶也喜欢他,趴在纪时雨腿上就不动了。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相处如常,可李不疾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他谨小慎微地维持两人之间的平衡,纪时雨虽然看上去开心,可未必真的开心,但今天看到这只猫,他真的有些开心。
李不疾说:“给它取个名字吧,你的猫。”
纪时雨不擅长取名,只是知道这是一只小母猫后,就靠性别给她取了个名字,“妹妹。”
李不疾没懂,“什么?”
“妹妹,她叫妹妹。”
“好,从今以后你也是哥哥了。”
妹妹就在家里住了下来,在李不疾和阿姨都不在的时候,和纪时雨相处,妹妹是一只安静的小猫,只会亦步亦趋地跟着纪时雨身后,纪时雨坐着看书就默默爬到他腿上趴着打盹儿,纪时雨去院子里坐着她也蹲在旁边。
李不疾从监控中看到日渐沉默的纪时雨,他能整天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搭一把椅子,抱一只猫,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他担心纪时雨憋坏,特意养了一只猫给他,好让他不那么无聊,可妹妹也不是闹腾的猫咪,甚至都不怎么喵喵叫,这样看上去就更无聊了。
他开始希望纪时雨对自己提要求,想要吃一顿火锅或者吃一个昂贵的舒芙蕾,甚至想要买这个买那个,可是都没有,纪时雨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需求,那生理上的呢?
他也没有,那次以后,纪时雨虽然没有拒绝过李不疾的求爱,可是在李不疾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明显发抖害怕,李不疾没有戳穿,只是比以前更温柔,希望他能忘掉那次不愉快。
妹妹总是和纪时雨待在一起,甚至他去洗澡,妹妹也会很乖地趴在门口,要是等的久了,还会着急地扒门,对于猫咪来说,上厕所是一件脆弱的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会守着主人。
但是妹妹不太黏李不疾,可能他的气场和猫咪不合,每次李不疾一靠近纪时雨,猫咪就从他腿上跳下去回到自己平时喜欢窝进去的懒人沙发。
某次纪时雨在里面洗澡,李不疾推开门进去后没忍住在浴室里和他做,掐着纪时雨的腰把人按在墙上,门里水声没有停过,后面断断续续响起他低低的哭声,妹妹在门口等急了,爪子在门上抓的响,急的团团转。
等一切结束李不疾给他裹好浴巾抱着他出来,走到门口被性格温和的妹妹咬住了裤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李不疾把她提到一边,好心地解释:“你的小主人没事,就是累了。”
妹妹一路跟着跳上床,趴在纪时雨旁边舔了舔他的脸,纪时雨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妹妹才放心跳下去回到自己的小猫房间。
纪时雨一路目送妹妹离开,李不疾过去把门关上,语气酸溜溜:“她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纪时雨下意识地顺从:“怎么会?”
“明明是我把她带回来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的,她还是只喜欢你,不喜欢我。”
他说这话暗示意味太足了,或许是在说猫,也或许是在说此刻的纪时雨,纪时雨的处境和妹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靠着李不疾吃喝,想逃离又没办法,梗着脖子说尊严,还是要败在生活面前。
他一边对李不疾百依百顺,一边又祈祷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李不疾躺下来亲吻他的眉心,“想不想吃舒芙蕾,明天回家给你带。”
纪时雨摇了摇头,鼻子酸酸的,埋进李不疾怀里闷声闷气地勇敢发问:“我可以出去吗?”
“不可以哦,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就好。”
他还是不放心自己,担心自己出门后就会找机会溜走,所以不放他出门。
“那我可以有手机吗?”
不出意外李不疾又拒绝了,但是纪时雨好不容易对他提要求,而自己一连两次拒绝,属实有些没道理,他也退了一步,“可以把ipad留给你,想跟我聊天的话用备忘录可以吗?”
纪时雨心里紧张得咚咚跳,用备忘录联系这个方式还是李不疾在大学期间锁他的时候用的,他特意先提了出门被拒绝后提出想要手机,李不疾不会同意出门,但同意留给他ipad,只要留下可以联系外界方式的东西,那就有机会逃走。
心理学上著名的拆屋效应——你要求开一扇窗不会被同意,但你要求把屋顶掀了,有人就会同意开窗。
纪时雨筹谋这一天筹谋了很久,先是顺从李不疾让他放下戒备,再假意提出不合理的出门请求,李不疾以为他的目的在出门的时候,其实他的目的在拿到手机或者ipad。
第二天李不疾留在家里的ipad,依旧没有社交软件,纪时雨先假意用备忘录和他联系,又天天看综艺打消他的怀疑,等待时机。
大概又过了一两周,纪时雨发现微博可以下载,于是下载下来,李不疾回来后当然看到,问他怎么喜欢上刷微博了,纪时雨故作镇定说不怎么看新闻,所以偶尔看看微博吃瓜。李不疾没有过多的怀疑。
他凭借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登录上很多年前随意注册的一个微博账号,万幸自己还记得密码,但凡需要验证码的,他都没有办法,不过里面没有任何内容,纪时雨联系不上任何人,也没有和任何人互相关注过微博,但微博却是他唯一的拯救自己的途径。
他在A大超话搜索体育学院,他们那一届的体育学院,又在A大官博的关注列表试图寻找到体育学院官博,只要能找到体育学院的官博,或许能联系上背后运营的新媒体或者宣传部,如果能让他们帮忙联系上20级赵钊,那更好了。赵钊现在成为民警了,一定有办法帮他。
可惜,他并没有在关注列表找到体育学院的官博,体育学院未必有官博。于是他又去超话关键词搜索,看能不能找到和体育系,赵钊相关的信息。
这件事不能着急,他不确定李不疾回来会不会查他的微博浏览记录,所以他删除记录后又用游客登录假意点击很多新闻,正式的,国际形势还有娱乐圈的花边新闻,狗仔爆料,好让李不疾觉得他真的在吃瓜。
几天下来李不疾果然没有起疑,他继续在几十几百万个帖子里面找和赵钊相关的信息。
无异于大海捞针的找寻,没有任何结果,纪时雨难过的想哭。
李不疾控制了他的一切,甚至连他的朋友,一旦脱离手机,他们根本联系不上,原来人与人的关系这么远,很轻易就联系不上了。
但他有的是时间,只要有机会,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他继续固执地找寻任何蛛丝马迹,虽然通过关键词搜索没有任何体育系赵钊相关的内容,可是他还是找了很多体育系的内容。
终于不负众望,他在三年前体育系的篮球比赛的一条微博里,在一张照片里准确地找到背牌号为7的那个侧脸,没记错的话他当年路过操场看过半场赵钊的比赛,他当时的背牌号就是7号。
而更幸运的是,评论区有个叫“流泪猫猫头”的ID在问:能不能捞一捞这个7号,感觉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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