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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疾给他戴上兔子耳朵的发箍，帮他把有点歪的耳朵扶正，这下好了，有耳朵有尾巴，倒真变成一只小兔子了。
纪时雨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李不疾手掌托着屁股，毛茸茸的圆尾巴就在离手指不远处，李不疾戳了戳，他哼唧一声，甚是可爱。
“小兔子。”李不疾叫他。
他羞答答地拒绝这个称呼：“我不是。”
“怎么不是？”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李不疾和他对视，可能是热的，他脸上的红晕一直消不下去，皮肤又白，眼睛圆圆亮亮的带着水汽，更像一只找不到食物流落在外的兔子。
某一刻李不疾在想，要是他真的是一只兔子就好了，能随身携带，能装在笼子里圈养起来，喂他吃东西他就亲人，还能永远在一起，如果他是兔子怎么不好呢？
有很多次对视那双眼睛，某些呼之欲出的话就在嘴边，他忍了又忍，从未说出来，然后他旁敲侧击的问，一会儿亲亲眼睛，一会儿亲亲脸颊，一会儿还要摸他的兔子耳朵，纪时雨感觉像是自己的耳朵被摸了一样，痒痒的，稍微躲了躲。
“为什么喜欢别人？”他别扭的问。
纪时雨懵懂地抬头，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上谁了。
李不疾继续输出：“你怎么能喜欢别人，你又怎么能面对别人，和他们做的时候会想到我吗？还没成年就什么都给我了，我没给你爽吗？每一次疼痛或者快意，哭着笑着喊哥哥，那张嘴亲过我多少次，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去亲别人？”
他自顾自说些不理解的话，不在意纪时雨的回答，只是在他的视角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纪时雨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亲别人和亲我的感觉一样吗？做的感觉一样吗？谁让你更舒服呢？”
或许是事情已经发生再生气也没办法，所以这一次他忍着心痛不算凶的问他，纪时雨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表情，他对李不疾对自己安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已经平静，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他也没什么好说。
话说一遍两遍三遍甚至一百遍都可以，可是第一百零一遍呢？他总是不信呢？甚至用恶毒的语言咒骂呢？还要怎么解释，纪时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证明自己。
不过都不重要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等赵钊找到他，他离开李不疾后，李不疾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甚至自己的孩子，很快就会忘记他，没关系的。
所以他愿意最后陪李不疾玩兔子主人的游戏，兔子是乖顺的兔子，纪时雨也是，可是兔子会逃跑，纪时雨一样会，这么多年，不可能对李不疾没有一点感情，甚至最崩溃的时候想一起死了算了，把他杀了自己再自杀，可这样的话黄泉路上碰到还要纠缠可怎么办呢？
而且李不疾是桂姨唯一的儿子，桂姨会伤心，他不愿意看到桂姨伤心。
“在想什么？”纪时雨走神太久，既没有听他说话，又没有回答，李不疾把他走丢的思绪拉回。
纪时雨摇了摇头，有个疑问他一直没问，都到最后了他还是问了。
“哥哥。”
“嗯？”
“哥哥你很喜欢我的身体吗？”不然为什么总是热衷和自己做那些呢？
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肯定喜欢，可是不止喜欢身体，但一旦回答有些东西几乎就宣之于口了，他无法接受纪时雨心里有别人，也无法允许自己的感情被不忠诚的践踏。
他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抛回去：“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经常和我......我猜你喜欢，你不喜欢吗？”
李不疾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眼睛发酸，纪时雨到今天都没有开窍，他在纪时雨额头上亲了一口，含糊不清：“不一定是喜欢身体才做。”
“什么意思？”纪时雨没有听懂。
李不疾也不打算再说第二遍。
李不疾和他接吻，纪时雨生涩地回吻。
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不疾会热衷和自己接吻做那些，没有感情也可以吗？可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重的掌控欲，因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是他养大的吗？可他也没说不报答呀。
对纪时雨而言，哥哥吻他，那他就回吻，没有意义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尽管赵钊还没有找到他，但离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他走之后应该会结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桂姨，可是桂姨，我也没办法。
明明应该是自由、释怀的味道，可纪时雨觉得心脏都绞痛，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也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尝到一点又苦又咸的味道，难道情绪已经可以从精神层面的感觉上升到可碰可触的现实层面了吗？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的李不疾闭着眼睛流下了眼泪，他尝到的原来是李不疾的眼泪。
分开短暂换气的时候，纪时雨也感觉到心脏很疼，他同样鼻酸，哽咽着问：“哥哥，你怎么了？”
李不疾侧开头不作声擦掉眼泪，突然很用力地把纪时雨抱住，无助又哽咽地说：“我抓不住你......纪时雨，宝宝。”
他的声音很少有这样难过，纪时雨被眼泪和意义不明的话灼伤，他回抱住李不疾，“哥哥？”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和纸片和沙子一样轻，抓不到触不着，有一种下一秒就会消失的不安感，深深影响着李不疾。
为什么会叫他宝宝？这个只有桂姨会叫他的称呼。
还没有等他细想，一发不可收拾，李不疾疯了一样狂吻他，力度大到不小心咬破他的嘴唇，鲜血迸开，直到吻痕密密麻麻。
纪时雨被他吓到，也感到疼痛，皱着眉头叫他，如此暴烈，大有一起去死的势头，纪时雨哭了出来，试图唤醒他，“哥哥，哥哥......”
李不疾把他融进血液里，骨肉里，用力按向自己，疯了一般喃喃：“我的，你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