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刘青如

薛雁冷下脸来,她知道两个孩子挨揍的真正原因了。

她先是叫来被踩衣服的陶雨婷,拉起两个孩子敲响了家门,开门的是孩子爸爸范浩,妈妈唐清正在叠衣服,她再敲响刘青如的门,见所有人都到了,方才道:“范先生,请问你为何要打两个孩子?”

“我打我孩子天经地义,你有病吧?管这么宽?”范浩不满大吼。

薛雁道:“我是懒得管,但你打孩子吵到我了。”

范浩没好气道:“行了,我下次知道小声点儿。”

“吵到我了,就这么一句?”薛雁扭头看向刘青如,“你没什么好说的吗?”

“啊?关我什么事?”刘青如一脸不解。

薛雁道:“前天晚上,你将陶雨婷晾在阳台的衣服扯下来丢在地上踩,我当时看见了,没想到吧?当然,我也看见两个孩子将你抓个正着,你是如何威胁两个孩子的,所以你故意冤枉两个孩子吵闹,借此让他们挨一顿打。”

“你神经病啊,没有的事,我跟陶雨婷又不熟,我踩她衣服干嘛?”刘青如哭了起来,“大家住在一套房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道歉,你犯得着冤枉我吗?”

“她没冤枉你。”陶雨婷抱起双臂,认真道:“我今天早上收了晾在阳台的衣服,有件背心上有好几个脚印,但我没嚷嚷,我以为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搞我,但房子里住了十几个人,我除非闹大一双鞋一双鞋比对,但那样太得罪人了,所以我没声张,衣服以后晾在我房间窗子就行了。你说不是你,等我会儿。”

很快,陶雨婷拿来一见天蓝色背心,上面还有好几个脚印,“既然现在闹开了,那也没什么不得罪人了,比对一下鞋印,就什么都知道咯。”

刘青如慌了,她知道踩陶雨婷背心的鞋子,现在就放在她房间内。

众人看向突然安静的刘青如,知道已是默认。

薛雁道:“就因为两个孩子撞见你踩陶雨婷衣服,所以你故意栽赃两个孩子吵闹,害他们挨一顿打,真有你的啊。”

范浩没好气道:“哎呀,行了,闹半天,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得早点睡,打了就打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说着话,他粗鲁将两个孩子拉进屋,‘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房间隔音效果一般,所以唐清压低声音,“我都说了,孩子乖得很,不会吵闹,你非就听了那刘青如几句话,就把孩子打了一顿。”

“少惹点事行不行?烦不烦啊?打了也好,让他们长记性,以后不吵就行了。”范浩没好气骂着,脱了鞋爬上床,拉过被子一裹睡着了。

门外过道上,陶雨婷道:“说吧!我哪儿得罪你了?就算我得罪你,你找我啊,拿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撒什么气?没用的废物。”

刘青如扭头冲回房间,重重将门关上躲起来。“薛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找死。”她想了一想,从合租群里找到杨恒峰的微信,再用小号添加,验证消息:兄弟,长点儿心吧!你老婆在公司和男上司你侬我侬呢。没有人会喜欢住在那种一百多平米住十几个人的烂房子里。

响亮的关门声让隔壁的范浩不满骂道:“妈的,有病啊?轻点儿关门行不行?我都快要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陶雨婷看向上完厕所回来的两个小孩子,笑问道:“哎,我饿了,要吃晚饭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两个孩子懵了下,突然异口同声喊,“吃炸鸡!”

“哪种炸鸡啊?”陶雨婷点开外卖软件问。

原来是已经搬走的租户哄孩子玩儿时请他们吃过,两个孩子一直记得那香辣的味道。

陶雨婷将手机给两个孩子,让他们点了记忆中的炸鸡,一看付款才三十六块九,只有半只,便在不改变其它选择的情况下点了整只。又问还有什么想吃的,两个孩子犹豫后说奶茶,她笑着点上,摸两个孩子头,“很对不起啊,因为我的事害你们挨一顿打,我给你们赔罪啊。”

麻辣烫和炸鸡奶茶是一起送到的,陶雨婷将炸鸡和两杯奶茶给两个孩子回房吃,她递了一杯奶茶给薛雁,就坐在厨房吃麻辣烫,一边和在做饭的薛雁聊天。

“话说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缺点啊?让人受不了的那种?”陶雨婷问。

薛雁停下切三线肉的手仔细想,“老实说哈,咱们都是996的牛马,每天早上见面是洗脸刷牙上厕所,晚上嘛,大家都经常加班,回来的又晚,又累,一回来就躺床上了,又或者做饭,没太多交集。”

“那她神经病啊?”陶雨婷没好气狠吸了口奶茶。

薛雁低头沉默,想起刘青如看陶雨婷男朋友的神色,以及故意走上前搭话,犹豫了会儿,走到陶雨婷身边坐下,“她喜欢你男朋友。”

噗……

陶雨婷嘴里的奶茶一半喷出去,一半将她呛个半死。

好半天,陶雨婷止住咳嗽,忙拿纸将地上奶茶擦干,没好气道:“有病啊?我母胎单身,标准单身狗。”她气急了,愤怒站起身冲去猛拍刘青如房门,骂道:“你出来啊,你不是很能耐吗?无冤无仇你踩我衣服,还冤枉两孩子,废物玩意儿,只敢躲,还喜欢上我男朋友,你要脸吗?”

因陶雨婷拍门的动静太大,将周末待在房子里的租客都引出来了。

刘青如受不了门外的谩骂,猛然开门,大声道:“你力气这么大怎么不去搬砖啊?装什么?那不是你男朋友,提着蛋糕来给你过生日?你们还一起去吃饭,有说有笑,当我瞎啊?他都来过几次了,谁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你还跟一个农民工不清不楚,我亲眼看见的,那老男人还给你钱,就在小区门口,晚上,你装什么?”

“你踏马有病啊?那是我弟,我弟!你见他来留宿过吗?那是我弟!”陶雨婷一边翻手机,一边骂道:“你想说什么?我卖是吧?那农民工是我客人是吧?”

“难道不是?你晚上做生意赚钱也不知道走远一些吗?”刘青如抱起双臂,得意骂道。

“你真踏马有病。”陶雨婷将手机对准她脸,一张一张翻照片,“看到了没?那是我弟!那农民工是我爸!亲爹!如假包换的亲爹!我亲爹给我钱关你屁事啊?”

事情真相揭开后,刘青如也没脸继续留在这儿了,当天就搬走了。

刘青如搬走让薛雁开心,可她却发现杨恒峰不对劲了,总是呆呆盯着她看。她奇怪地问道:“我长胖了?”

“啊?没。”杨恒峰扭过头去,心烦意乱地点了点手机,道:“才月中呢,我话费要省着点儿花,你手机还剩多少?剩的多我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我每个月都用不完,你打呗。”薛雁也没多想,将手机递给他。

杨恒峰拿着手机边走边拨号,来到阳台,点开薛雁所有通讯记录一一查看。

这天,杨恒峰翻箱倒柜找东西,拉开抽屉时看见那个巴掌大的礼盒,急躁的目光渐渐温暖,拿起盒子打开,冲坐在床上看书的薛雁道:“着这珍珠手串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怎么很少见你戴啊?”

薛雁随口道:“麻烦,干活儿不方便。”

话音落下很久也没得到回应,薛雁奇怪抬头,就见杨恒峰呆坐在椅子上,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你不喜欢啊?”杨恒峰冷笑道:“我知道,稍微上点档次的珍珠,一颗都不止几百块。这串珍珠手串是挺廉价的,但你也犯不着这么恨吧?”

薛雁奇怪地放下书凑过去,就见盒子里的珍珠全被弄坏。她心疼地一把抢走盒子,眼泪忍不住滚落,“这是我的结婚礼物,是我们两人结婚的见证啊,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弄的?”杨恒峰惊讶问。

“我怎么会弄坏结婚礼物?”薛雁心疼地吼,将装有珍珠手串的盒子捂在心口,伤心了一会儿突然道:“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是我们弄坏的,但手串我一直都放在抽屉里,只能是房子里的人。”

“可房子里十几个人呢。”杨恒峰叹道。

薛雁突然想到什么,打开微信,却找不到刘青如,只好找房东,谎称刘青如有东西掉在出租屋了。

第二天上午,房东翻了合同,将刘青如的手机号发过来。

薛雁正在上班,得到手机号后马不停蹄跑去卫生间,打了刘青如电话,“你贱不贱?竟然弄坏我的珍珠手串!”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别打扰我上班,挂了。”刘青如挂断电话后坐在工位上开心笑了起来,可这时薛雁发来一条短信:那我就报警!

刘青如吓了一跳,怕薛雁真会报警,急忙跑去卫生间打电话,“你有病吧?那种便宜东西,也就值个几百块,你报什么警?”

“呵,所以你是故意挑它咯,以为这样就立不了案咯,呵呵,你等着。”薛雁挂断电话,报了警,虽然东西的确只值几百块,但却是她的结婚礼物,具有特殊意义,加上刘青如私自跑进房间,警察最终还是联系了刘青如。

到了警察局的刘青如乖的跟暹罗猫似的,认错态度良好,最终赔偿了三千元。

薛雁将钱给了杨恒峰,“你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珍珠手串送我啊。”

“好。”杨恒峰叹道:“这个刘青如,心眼真小,哎,不是,不是小,是歹毒,果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薛雁道:“要你这么说,君子就是天下见最大的冤大头,那谁还愿意做君子?”

杨恒峰因冤枉薛雁弄坏珍珠手串,心中有愧,也就不和她争执,去同一家店买回一串一模一样的珍珠手串,重新戴在薛雁左腕上。

但不知为何,薛雁就是觉得这串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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