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曹伟立就欠多了，想乘曹慢还小，看不出大的毛病就把曹慢卖了，我不肯，带着曹慢逃了，可是我年纪太小了，跑到隔壁市就被曹伟立找到了，但是没把我抓回去，在隔壁市住了下来，就这样每次他欠的还不起了，就换地方。”

“我可以兼职之后，我就攒钱，准备带曹慢跑，跑远一点。可我还没攒够呢，曹伟立就跑了，带着我的钱和曹慢跑了，还好我习惯了存钱分开，追到了这里，把人抢了回来。遇到你，曹慢和我，总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说到这里，曹森转头蹭了蹭唐柯的脖子，唐柯替他把衣服拢了拢，抱紧他。

“曹森。”

“嗯。”

“辛苦了。”

曹森没有说话，但是唐柯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湿湿的。慢慢的，曹森从忍着流眼泪，到颤抖。

“狼崽崽，哭吧，我在。”唐柯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也带着哽咽。

曹森终于没忍住，抱着唐柯大声的哭了出来。

这是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哭。

曹慢的骨灰被洒在白石山的山顶，被风吹到船上，吹到江里。

“她可以站在这里看日出，可以随着船下江南，还能潜到江里捉鱼吃。”唐柯拉着曹森的手：“想你了，还能顺着这路，回家看看你。”

曹森抱着已经空了瓷罐子，眼泪顺着下巴滴到罐子里。

唐柯在山顶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挖了个坑，把空罐子放了进去。

曹森回来就病倒了，发烧烧到了40°，错过了期末考，但是唐柯却异常凶猛的冲到了全年级第一，拉开年级第二，孙诗静整十分，市排名第五。

“睡神，唐少这是给你冲喜冲的吧。成绩一出来，你病就好了。”

赵智和扬齐买了烧烤来看曹森，这两天放假，他俩几乎天天来。唐柯因为考试成绩太好，唐爸唐妈的兴奋程度维持到了现在还在持续，出门晚归全然不管，也不打电话催了。就是要给仨猪做饭，点外卖。

“我说，你俩什么时候走，都蹭了一周的饭了，我都让你们三个吃穷了。”

唐柯拿着三大袋外卖袋子，客厅三个一个病号躺着，两个摊在地上。唐柯气不大一出来，对着地上的两个就是一人一脚，病号不挨踹，但是也害怕，非常识趣的帮忙把袋子接了过来。

“辛苦了辛苦了。”曹森笑着把人拉到沙发上坐着，给唐柯按了按肩膀。

“诶，这幅画怎么收起来了？”扬齐看见沙发上的画换成了一个向日葵。

曹森的手一顿，唐柯瞟了他一眼，淡定的说：“被借去展览了，还没拿回来。”

“哦，我说你这要是考艺术生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提前招生了。”扬齐说。

“对对对，我听十班的几个小姑娘说，好多艺术学校的已经来招生了。”赵智说。

唐柯也知道，已经有学校联系过曹森了，但是唐柯让他别急。

“你俩又不考艺术。”唐柯说。

“我算是没戏，我妈都想好我上大专了。”

赵智戳了戳面前的盖浇饭。叹了口气。

“我妈也是，说是能上大专她都高兴。”扬齐举饮料杯和赵智碰了碰：“学霸，你这成绩，打算去哪儿？”

唐柯想都没想说：“s市政法大学”曹森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操！”

“我擦？还是你唐少牛啊。不过你现在的成绩，可以的。以后我要是离婚官司，经济纠纷我就找你。”赵智竖了竖大拇指。

唐柯笑着说：“没问题，我一定让你输的裤衩都不剩！”

几人笑倒。

唐柯冲的很快，因为他有私心，曹森今年的生日刚好在过年这一天，而且他想陪曹森过年，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待着。

唐爸唐妈因为唐柯的成绩很开心，唐宁的店生意也不错。年夜饭直接定了酒店，两家人一起吃。

好在这里的年夜饭都吃的比较早，四点半的时候就吃完了，唐爸唐妈都喝了不少，唐柯说和朋友一起守岁，二老大手一挥就去了，还一人塞了两百块钱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