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第二天中午醒的，醒来的感觉很不真实，应该说他太久没有真实的感觉了。

曹森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唐柯刚撑起身子准备坐起来，他躺了太久，腿脚还用不上力。

“别动，我来。”

曹森赶紧把粥放下，把人扶起来。

“你有事喊我就好。你现在腿脚还用不上力气，万一摔了呢。”曹森说。

唐柯昨晚哭了一回，已经从回到曹森身边的刺激中慢慢缓过来了，现在突然有些尴尬。

“我又不是残废了，多动一动也是好的。”唐柯想接过曹森手里的粥，却被他退了退。

“烫，我来。”

唐柯多久没有看见曹森了，多久没有和他说话了，只有在梦里，能偶尔回去那些日子，看看他们以前。他没有日夜，都不知道今年是几几年。唐柯鼻子突然一酸，偏了偏头。

“来，这粥放了鸡丝，用鸡汤煮的，应该不会让的嘴淡出鸟儿了。”

唐柯看着眼前的勺子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小心眼儿！”

曹森低头笑了笑。

“我怎么在这儿的？”唐柯喝了一口鸡丝粥，胃里暖了暖。他醒来后觉得这是梦，因为他很久没有回到这个房间了，很久了。

曹森看了他一眼：“唐宁，来找我的。”

唐柯突然想起来，唐宁把他偷偷带出去了，说带他去找曹森。

到演播厅附近的时候，很多人拿着曹森的照片和海报，唐柯突然害怕极了，多久了？曹森还记得自己吗？他还认得自己吗？他现在过得很好，自己为什么要去打扰他。

唐柯突然不想见曹森了，他知道他过得很好就放心，他没有和自己一样废了人生，他就很开心。他很久没有和曹森这么近距离了。

他心里的心愿了了，最后一口气也断了，倒在了路上。

曹森握了握他的手：“是不是到门口了却不敢过来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你呢，我想你，唐柯，我没日没夜的想你，我全国各地都跑遍了，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对不起。我为什么没有接到你电话！如果我接到电话，或者打回来了，你或许就能……”曹森低着头，手里的粥抖了抖。

唐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替他把眼泪擦干：“傻子，你眼睛还要不要了。”其实唐柯从来没有怪过他，他只是担心他过得不好。他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醒了之后，唐柯话少了很多，没有了之前的熟络，更多时候安静的自己待着，不看手机，不看电视，就盯着窗外，看日出，看日落。

但就是这样，曹森都觉得眼前的人更真实些。从梦里醒来的那种真实。

赵智隔天来了一趟，唐柯有些抗拒，没有见他，曹森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赵智心里也难受，原本以为人回来了就好，却发现，人回来了，心没回来，还在那里受折磨。

唐柯现在不爱见人，赵智也不多呆，只是把画板什么的留下了，说唐柯无聊的时候可以画画。

“这大少爷还真是懂我啊。”唐柯看着眼前的颜料和画板，心情好了不少。

“毕竟他惦记着你给他画一幅少男呢。”

“少男？”

“他现在还能称作少年吗？我没说他中年都是对他这几年帮我的情面了。”

唐柯听后在床上乐了半天。

曹森为了唐柯休息了四个月，唐柯能走动之后，就催着曹森去工作，美名其曰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去可以，你跟我一起去。”曹森拽着唐柯的袖子。

“你去工作，我去干嘛，我不去，人那么多，不舒服。”

“你在酒店待着啊，我忙完了回酒店就能看见你，你把画板带上，实在不行，你把赵智叫来，让他给你当裸模。”

唐柯笑着锤了他一拳：“滚蛋，那多辣眼睛，换成你还差不多。”

“那就我来！”曹森拽着袖子又甩了甩：“去嘛去嘛，跟我去嘛，要么就让我陪你在家里嘛。反正一时半儿吃不穷。”

唐柯一把把他嘴堵上：“别，钱还是要赚的，说好啊，我就在酒店待着，哪里都不去。”

“嗯嗯嗯嗯嗯！！”曹森头点的极快，蹲在地上像极了摇尾巴的小狗。

唐柯在他下巴挠了挠：“哎哟哟，狼崽崽叫两声。”

曹森刚抬头准备应了他的请求嚎两声，就被唐柯一巴掌拍在喉结上。

“你……咳咳……”

“不想上社会新闻，居民楼惊现野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