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不成道侣,那我就继续做灵宠

谢不言那句"我心悦你"刚说出口,天空中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精准地劈在了他脚边三尺处,把他雪白的衣袍下摆燎黑了一块。

两人同时愣住了。

迟晚眨了眨眼,指着还在冒烟的草地:

"师尊,这是...天打雷劈?"

坏了坏了,看来老天爷也不同意她和师尊在一起。

谢不言面无表情地掐指一算,半晌才道:

"是陆仁嘉在试验新研制的'晴天霹雳符'。"

果然,不远处传来陆仁嘉的惨叫:

"晚姐对不起!我算错方位了!"

迟晚:"......"

谢不言:"......"

谢不言轻咳一声,试图找回刚才的气氛:

"晚晚,方才我说..."

"师尊师尊!"苏清颐突然从一棵灵植后面蹦出来,手里举着个话本,"您刚才那个姿势特别好看,我能写进新书里吗?书名我都想好了,叫《高冷仙尊告白时被雷劈了》..."

迟晚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谢不言似笑非笑看着那两个人,苏清颐和陆仁嘉瞬间溜得没影。

现场又只剩下两人。

只是经过这么一闹,刚才那点旖旎气氛早就烟消云散。

迟晚看着谢不言被燎黑的衣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师尊,您这样挺别致的。"

谢不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相,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座修行千年,从未如此失态。"

"但是很可爱。"迟晚脱口而出。

谢不言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灵植特有的清香。

两人站在药圃中,一个衣摆焦黑,一个笑靥如花。

"晚晚。"谢不言再次开口,这次语气认真了许多,"方才的话,是认真的。"

迟晚收起笑容,轻声道:"我知道。"

"那你的回答是?"

她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师尊,您知道我最讨厌您什么吗?"

谢不言一怔:"什么?"

"您总是板着脸。"迟晚歪着头,"就像现在这样。"

谢不言下意识地放松了表情,却显得更加僵硬。

迟晚终于忍不住又笑了:"骗您的。在凡间时,我最讨厌的是您总是自作主张,从来不肯告诉我实话。"

"比如?"

"比如您的真实身份,比如您对我的感情..."

谢不言沉默片刻,轻声道:"现在我都告诉你了。"

"是啊。"迟晚看着他,"可是师尊,您确定这份感情,不是凡间历劫的后遗症吗?"

这个问题让谢不言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对迟晚的感情,会不会受到凡间的影响。

看着他怔忡的模样,迟晚心中微涩。

她笑了笑,转身欲走:"等师尊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我想清楚了。"

谢不言拉住她的手腕。

"在凡间之前,在历劫之前,早在你第一次抱着扫帚我对我笑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就已经动心了。"

"只是那时,我是师尊,你是弟子。"他的指尖微微收紧,"我不敢,也不能。"

"那现在呢?"

"现在..."谢不言看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我依然是你师尊,但我更想成为能与你并肩的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下无数花瓣。

两人抬头,只见苏清颐躲在云层后,正在疯狂撒花。

"答应他!答应他!"陆仁嘉举着个大喇叭喊。

谢不言:"......"

迟晚:"......"

一阵沉默后,迟晚突然笑了。

她看着谢不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师尊,想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把这两个看热闹的收拾了。"

谢不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说。"

他抬手掐诀,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在苏清颐和陆仁嘉的惨叫声中,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师尊你偏心!"陆仁嘉一边跑一边喊。

苏清颐则护着留影石:"我的素材啊!"

迟晚看着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等她笑够了,才发现谢不言一直在看着她,眼神温柔。

"现在可以回答我了?"他轻声问。

迟晚看着他被雨淋湿的发梢,还有依旧焦黑的衣摆,忽然觉得这样的师尊,比那个永远纤尘不染的仙尊要真实得多。

"好。"她轻轻点头。

谢不言的眼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彩。他伸手想抱她,却顾忌着身上的水渍,动作有些犹豫。

迟晚主动上前一步,靠进他怀里:"师尊,您这样还挺可爱的。"

谢不言耳尖更红了,却将她搂得更紧:

"叫我不言。"

"不言。"迟晚从善如流,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彩虹横跨天际。灵植园中,相拥的两人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远处,浑身湿透的苏清颐和陆仁嘉挤在一起,看着留影石里的画面。

"虽然被淋成落汤鸡,"陆仁嘉抹了把脸上的水,"但这波不亏。"

苏清颐点头:"新书素材get!"

“你这get哪学的?”陆仁嘉疑惑。

“你和迟师姐啊,你俩整天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像你俩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仁嘉心虚地笑了笑。

……

一个月后,殷昼处理完魔界事务,风尘仆仆地赶回天衍宗。

他特意绕路去凡间买了迟晚最爱吃的糖炒栗子,还用魔界特有的星昙花编了个花环,想象着她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模样。

然而当他兴冲冲地踏进清心殿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迟晚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绣着香囊,谢不言站在她身后,俯身指点着针法。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贴在一起,谢不言的一缕墨发甚至垂到了迟晚的肩头。

"这里应该用回针绣。"

谢不言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手指轻轻点在绣布上。

迟晚抬头对他嫣然一笑:"这样?"

"嗯。"

谢不言的唇角微微扬起,眼中满是宠溺。

这亲密无间的画面像一盆冷水,将殷昼满腔的热情浇得透心凉。

他手中的糖炒栗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一地。

两人闻声转头,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殷昼,都愣住了。

"殷昼?"迟晚惊喜地站起身,"你回来了!"

殷昼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谢不言放在迟晚肩头的手,声音沙哑:"你们..."

谢不言坦然与他对视,手却没有收回:

"如你所见。"

他猛地抬头"谢不言!你明知道我对晚晚..."

"我知道。"谢不言平静地看着他,"但感情不能勉强。"

"好一个不能勉强!"殷昼凄然一笑,"所以你就趁我不在..."

迟晚快步走到殷昼面前:

"我和师尊是在你离开后才在一起的,但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

看着她犹豫的模样,殷昼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星昙花环,轻轻放在石桌上。

"祝你幸福。"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而孤寂。

"殷昼!"迟晚想要追上去,却被谢不言拉住了。

"让他静一静吧。"

迟晚看着殷昼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伤害他。

接下来的几天,殷昼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迟晚找遍了整个天衍宗,甚至偷偷去魔界找过,都没有他的踪影。

"他会不会想不开啊?"迟晚忧心忡忡地问谢不言。

谢不言轻轻摇头:"殷昼不是那样的人。"

话虽如此,但他眼中也带着几分担忧。

这日傍晚,迟晚独自在清心殿前的海棠树下发呆。忽然,一道黑影掠过,殷昼出现在她面前。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但神情却很平静。

"小昼!"迟晚惊喜地站起身,"你这几天去哪了?我担心死了!"

"去散了散心。"殷昼浅浅一笑,笑容中带着释然,"想通了一些事。"

他在石凳上坐下,看着迟晚紧张的模样,轻声道:"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

迟晚在他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通了什么?"

"想通了..."殷昼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海棠步摇上,"爱一个人,未必要拥有。"

他抬眸看她,红眸中不再有往日的偏执,只剩下淡淡的温柔:"如果我放手能让你幸福,那我愿意放手。"

这话让迟晚的鼻子一酸:"殷昼..."

"但是,"殷昼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留在天衍宗,既然做不成道侣,那就做你的灵宠。反正我现在也不是魔尊了,无家可归,你总得收留我吧?"

殷昼挑眉:"谢不言不会这么小气吧?"

说曹操曹操到。

谢不言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面色平静:"可以。"

这下轮到殷昼愣住了。他本以为谢不言会反对,没想到...

"清心殿旁有间空着的偏殿。"谢不言继续道,"你可以住那里。"

殷昼眯起眼:"谢仙尊这是同意我住在晚晚旁边?"

"嗯。"谢不言走到迟晚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相信晚晚,也相信你。"

这话说得大方,但握着迟晚的手却收紧了几分。

迟晚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忽然觉得头疼。

她怎么感觉,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清心殿就变成了修罗场。

早晨,谢不言来教迟晚练剑,殷昼就变成黑猫在旁边捣乱,不是突然扑过来抱住迟晚的腿,就是"不小心"把谢不言的剑鞘推下山崖。

中午,迟晚下厨做饭,两个男人同时挤进厨房要帮忙。

结果一个把糖当成了盐,一个把醋当成了酱油,好好的一锅汤变成了黑暗料理。

晚上,迟晚在灯下看书,左边坐着批阅公文的谢不言,右边趴着假寐的殷昼。

两人表面上相安无事,暗地里却在用传音术互怼。

"魔尊阁下很闲?"

"比不上谢仙尊日理万机还要来陪读。"

"这是师尊的责任。"

"哦?那搂腰也是师尊的责任?"

"......"

迟晚听着脑海中两人幼稚的争吵,终于忍无可忍地合上书:

"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

两人同时闭嘴,一个低头继续批公文,一个假装睡得更熟。

迟晚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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