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男出浴

迟晚这几日过得格外充实。

那件事她也不想了,她脑子笨,想不出来。

想出来了危险也照常来,还不如活的开心点。

白日里按部就班地去清心殿修炼,与陆仁嘉插科打诨,逗弄那只越发粘人的小昼猫。

夜晚则潜心研习净尘九式,偶尔与苏清颐交换些"不可说"的读书心得。

这日傍晚,她想起修炼时遇到的一个难题,决定去清心殿请教谢不言。

按理说这个时辰谢不言应当在殿内打坐,她便没有通传,径直推门而入。

"师尊,弟子有个问题......"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清心殿后方的浴池中,水汽氤氲。

谢不言背对着她站在池中,墨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优美的脊线滑落。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白皙的肌肤在朦胧水汽中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迟晚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鼻腔,下意识伸手一摸,指尖竟染上一抹鲜红。

她居然流鼻血了。

穿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

平日里谢不言总是衣冠整齐,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谁能想到那袭白衣之下竟是这般......

"谁?"

谢不言察觉到动静,猛地转身。

水花四溅中,迟晚终于看清了他的正脸。

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带着几分错愕,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结实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

迟晚呆呆地看着他,连鼻血滴在衣襟上都浑然不觉。

直到谢不言眉头微蹙,美人微嗔。

"出去!"

她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转身就要逃离。

谁知太过慌乱,竟一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哎哟!"迟晚捂着额头蹲下身,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身后传来水声,接着是衣料窸窣的声响。

等她揉着额头站起身时,谢不言已经披上了一件白色寝衣,只是系带松松垮垮,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湿漉漉的墨发贴在颊边,为他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我现在不想让你出去了。"谢不言淡淡开口,声音还带着沐浴后的沙哑。

迟晚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师尊,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犯了错,难道不应该受罚?"

谢不言缓步走近,寝衣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隐约可见修长的双腿。

迟晚下意识后退,后背抵在门板上:

"弟子愿意受罚!"

谢不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衣袖一挥。

迟晚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落入一个带着湿意的怀抱。

"你看了我......"

谢不言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我也要看你。"

迟晚大惊失色:"师尊不可!这于礼不合!"

不是吧,难道高岭之花师尊竟是变态??!

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发现谢不言的手臂如铁钳般牢固。

寝衣的领口在她的挣扎间又敞开几分,结实的胸肌近在咫尺。

"师尊!"迟晚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您可是正道楷模,不能这样!"

谢不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

只见他衣袖轻挥,周身水汽瞬间蒸腾,湿透的寝衣转眼就干了。

"吓唬一下你而已。"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这么紧张做什么?"

迟晚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谢不言这手"快速烘干"的本事吸引了。

"师尊师尊,您刚才那招能不能教教我?以后洗衣服就不用晾了!"

“先帮我烘干一下衣服!”

谢不言回头看她,目光在她因为方才挣扎而松垮的衣领处停留一瞬,耳根微微泛红。

"咳...我现在灵力不稳,怕给你烘成人干了。"

迟晚吓得往后一跳:"那还是算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衣襟也有些散乱,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好。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师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弟子就先告退了。"

迟晚小心翼翼地请示。

谢不言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去吧,明日修炼时,记得把今日落下的功课补上。"

"是!"迟晚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清心殿。

回到住处时,她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黑猫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绕着她不停地转圈,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没事没事。"迟晚把它抱起来,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就是差点被吓死。"

黑猫不满地"喵"了一声,爪子在她衣袖上轻轻挠了一下。

这一夜,迟晚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总是浮现出氤氲水汽中那个背影,水珠沿着紧实的肌肉滑落,转过身来时谢不言似笑得暧昧。

"我也要看你......"

迟晚猛地惊醒,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捂着发烫的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弥陀佛,我怎么能去糟践师尊。

接下来的修炼,迟晚总是心不在焉。

谢不言倒是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那晚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但他偶尔投来的目光,总让迟晚觉得别有深意。

"手腕抬高,心神不宁,如何悟道?"

迟晚努力集中精神,但每次他靠近指导时,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晚他寝衣大敞的模样。

"师尊,"她忍不住小声问,"您那天说的惩罚......"

谢不言挑眉:"怎么,你很期待?"

"不是不是!弟子只是觉得,既然要惩罚,不如就罚弟子多扫几天厕所?"

谢不言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逗得唇角微扬:"打扫茅厕于你已是修行,何来惩罚之说?"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真正的惩罚,以后你会知道的。"

迟晚:“……”

师尊真的变了。

修炼结束后,她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陆仁嘉。

这家伙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

"晚姐,我有个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

陆仁嘉掏出一本古籍,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个!"

"如果殷昼真的就是幽冥猫的话,"陆仁嘉压低声音,"你看这里,幽冥猫每逢月圆之夜会功力大减,必须靠特定灵药维持人形。"

原来如此,算算日子,月圆之夜就在这几天了,但是殷昼现在在天衍宗只需要保持猫身,人形不需要。

"还有更劲爆的,我查到幽冥猫一族有个特性,一旦认定伴侣,就会终身不离不弃。而且......"

他神秘地眨眨眼,"他们对伴侣的占有欲特别强。"

告别陆仁嘉后,她抱着小昼猫在宗门里散步。

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黑猫安静地趴在她肩头,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脸颊。

"殷昼,月圆之夜就要到了,你的伤还好吗?"

小昼猫有些惊讶。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黑猫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跳下她的肩头,在一道黑烟中化作了人形。

银发魔尊站在夕阳余晖中,红眸深邃:"你知道了?"

迟晚点头:"月圆之夜,我会陪着你。"

殷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迟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怀抱很温暖,迟晚没有推开他。

"月圆之夜,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日我的功力会暂时消失。"

"我会保护你,不管你是魔尊还是小昼猫,都是我的灵宠。"

殷昼:"只是灵宠?"

"不然呢?"

月光下,银发魔尊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月圆之夜,我需要你的血。"

迟晚一惊:"什么?"

"三滴心头血。"殷昼的指尖轻点她的心口,"幽冥猫在月圆之夜需要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来维持灵智,否则就会永远沦为一只有野性的猫。"

迟晚愣住了。

至亲之人?他们什么时候成了至亲之人?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殷昼淡淡道:"你救了我,养了我,摸了我,按照幽冥猫一族的传统,你就是我的伴侣。"

"等等!"迟晚急忙后退,"这太突然了!"

"突然吗?"殷昼逼近一步,"你摸我耳朵的时候,喂我猫薄荷的时候,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突然?"

迟晚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些亲昵的举动,在猫形时做起来理所当然,可一旦对应到人形......

"你若不愿,本座也不强求。"殷昼突然转身,声音冷了下来,"月圆之夜,我自会离开。"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迟晚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这只傲娇的魔尊是如何笨拙地对她好,甚至甘愿以猫形陪在她身边。

"我答应你。"她轻声说。

“但我只答应给你心头血,我现在还不和任何人成为伴侣。”

殷昼:"想清楚了?取心头血很疼的。"

"总比看着你变成野猫强。"迟晚无奈地笑了。

......

月圆之夜很快到来。

这天迟晚特意向谢不言告假,说要闭关修炼。

谢不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竟没有多问,只递给她一瓶丹药:"若有不适,及时服下。"

迟晚心虚地接过丹药,总觉得师尊话中有话。

她将殷昼带回自己的住处,在房间四周布下结界。

黑猫焦躁地在屋内踱步,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别怕。"迟晚将它抱入怀中,轻轻抚摸它的脊背,"我会陪着你的。"

子时一到,黑猫突然发出痛苦的呜咽。

它的身体在黑烟中不断变换,时而化为人形,时而变回猫形,额间的银纹忽明忽暗。

"就是现在。"殷昼艰难地维持着人形,脸色苍白如纸。

迟晚毫不犹豫地执起匕首,却在对着自己心口时犹豫了。

不是怕疼,而是不知道具体该取哪个位置。

"左边第三根肋骨下方。"殷昼的声音已经虚弱不堪。

迟晚咬咬牙,匕首轻轻刺入。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还是强忍着取了三滴心头血。

殷昼接过血滴,仰头服下。

霎时间,他周身黑光大盛,银发无风自动,额间的银纹变得清晰无比。

"成功了......"他长舒一口气,将摇摇欲坠的迟晚接入怀中,"谢谢你。"

迟晚虚弱地靠在他胸前,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

取心头血的损耗远比想象中要大,她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笨蛋,谁让你真取心头血了?随便取指尖血就可以了。"

迟晚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

"本座想看看,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殷昼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现在我知道了。"

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一股温润的灵力随之渡入,缓解了她心口的疼痛。

"这是......"迟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在瞬间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幽冥猫的报恩。"殷昼得意地挑眉,"现在你我的性命已经相连,同生共死。"

迟晚怔住了,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可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啊。

就在这时,结界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迟师妹,你在吗?"是林无隅的声音。

殷昼眼神一凛,瞬间变回黑猫模样,跳进迟晚怀中。

迟晚强撑着起身,撤去结界:"大师兄,有事吗?"

林无隅站在门外,目光如炬:"方才感应到此处有强大的魔气波动,特来查看。"

"魔气?"迟晚故作惊讶,"是不是感应错了?我一直在修炼净尘诀,或许是功法引起的波动。"

林无隅的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怀中的黑猫:"师妹脸色不太好。"

"修炼时出了点岔子,已经无碍了。"

林无隅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师尊让你明日去清心殿一趟。"

"所为何事?"

林无隅:"不知,师妹好生休息。"

送走林无隅,迟晚松了口气,却发现黑猫正死死盯着门外,猩红的眸子里满是警惕。

"怎么了?"

"他身上有魔界的气息。"殷昼冷声道,"虽然很淡,但瞒不过本座。"

迟晚想起苏清颐的警告,心中一沉。

难道陆午与魔界的牵连,林无隅也参与其中?

不会吧,林无隅最是正直善良了。

迟晚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总是出现谢不言清冷的眼眸。

次日清晨,她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清心殿。

谢不言正在抚琴,琴声清越。

"师尊。"迟晚恭敬行礼。

琴声戛然而止。

谢不言抬眸看她,目光在她心口处停留一瞬:"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迟晚:"修炼时不小心......"

"是取心头血留下的伤,为了那只猫?"

迟晚震惊地看着他。

师尊怎么会知道?

谢不言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幽冥猫一族每逢月圆需要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本座早有耳闻。"

他伸手轻触她的心口,一股温润的灵力涌入,瞬间治愈了那道伤口:

"下次不可再如此冒险。"

迟晚怔怔地看着他:"师尊不怪我与魔尊......"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只要不违背本心,不伤及无辜,本座不会干涉。"

他的宽容让迟晚更加愧疚:"弟子知错了。"

"错在何处?是错在救了他,还是错在他对你动了心?"

迟晚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修炼吧。"谢不言不再追问,"今日教你净尘第三式。"

迟晚心乱如麻,总是无法集中精神。

谢不言难得地没有责备,只是耐心地一遍遍纠正她的动作。

傍晚时分,当她终于勉强完成第三式时,谢不言突然开口:

"三日后,宗门将举行除魔大会。"

"除魔大会?"

"近日魔界异动频繁,各门派决定联合除魔,你......好自为之。"

迟晚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在除魔大会上被人发现她与魔尊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清心殿时,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肩上的黑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安静地趴着,没有像往常一样闹脾气。

回到住处,她发现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手札。

翻开一看,竟是净尘九式后六式的详解,字迹与谢不言平日的手笔略有不同,更加苍劲有力。

最后一页,用朱笔写着一行小字:

"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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