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吃过午饭,四人坐在小树林边上的矮墙上,边吃冰淇淋边商量她们的计划。

“警方到现在还没锁定嫌疑人,目前就是我们预计的最坏的结果,他逍遥法外,而且他有反手对付我们的苗头。”乔耐说。

此刻的她很想对三个朋友加油打气,让她们不要丧失信心,但她必须提醒她们多加留意。

“他会对我们做什么?”盛朵问。

乔耐摇头:“我想不出来。”

以她的想象力跟阅历,确实想不出来费芝庭的具体操作。

想到跟费芝庭见面时憋屈的场面,钱笑愤慨地说:“要不把他犯的罪行告诉警方好了,他犯的罪能够判无期或者死刑,他绝对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不行!”一声尖叫格外刺耳,这声音是花雨发出来的,现在轮到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迅速从额头冒出来,她的语气带着祈求和期盼,说:“不行,不能告诉警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对,绝对不能说。”

乔耐看了眼花雨,从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内心正在挣扎纠结难过。她跳下矮墙,走到花雨旁边,温声说:“好,你别担心,绝对不会说出去,不告诉警方,没人能知道这件事。”

花雨白着脸,抓住乔耐的胳膊,急切地摇晃,语无伦次地确认:“一定要保证,不能说,不能告诉警察,我不要警察调查。”

乔耐好言安抚她:“好啦,不说,这事绝对不提好吧。”

钱笑心里也难过,要不是觉得暂时没有别的路可走她也不会出这种主意,她连忙道歉:“没事啦,我就是出个馊主意,你别往心里去,确实不能说,还有好几个人呢,没人愿意把这件事说出去,没人愿意面对,没人愿意回顾,她们比我们还脆弱,这是秘密,我们才知道的秘密。”

乔耐下定决定,用坚定的语气对自己说,也是对伙伴说:“好,那我们就明确,无论如何都要保守秘密,绝对不透露一星半点。”

钱笑赞同:“即便被问到,我们坚不吐实就好。”

——

警方那边线索中断,乔耐这边暂时也没有能够继续下去的蛛丝马迹,她很希望自己是个警察,她就能够拿着拘传令、搜查令名正言顺地调查。

这天又在校园跟封寞偶遇,看来又是对方刻意为之。

“我看到你们见面,他威胁你了?”封寞先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乔耐的错觉,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白得像作业纸。

乔耐打量着对方,微微皱眉,语气不屑:“你好像很喜欢窥探别人。”

封寞并不恼,平静的语气让人猜不出他的所思所想,他说:“即使利用环境污染让他陷入负面舆论危机,他也能化解,即便关闭开源矿业,他还有酒店跟路桥产业,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

乔耐打了个寒战,似乎封寞苍白冷漠的外表之下,掌握了她们所有对抗费芝庭的动向,这些不是什么秘密,可她很担心封寞知道更多隐秘的不见光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话,这让她不寒而栗。

就像是小心谨慎死守的秘密别人一点点渗入挖掘,让她好像赤.裸暴露在阳光之下。

“封寞,你太自以为是,你建议你这个死变态不要再关注我们。” 乔耐努力控制着情绪,可还是尖叫出声。

封寞依旧没有生气,而是扯了扯嘴角:“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次没能把他扳倒,你们的处境堪忧,你们没有力量再对狂他,反而会被他控制于鼓掌之中,我还是建议你们好自为之。”

乔耐愕然,她现在几乎不能正确思考,而且是站在费芝庭那边的?现在是劝她们收手?

然而,他说得对,她们已经跟费芝庭正面对抗,她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封寞,他真的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无法触碰的秘密要被他窥探!

“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封寞,你就是个死变态,偷窥狂,精神分裂症,你离我们远点,不要干涉我们。” 乔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

费芝庭没有激怒她,反而是封寞让她失控。

不过喊完之后她有点后悔,少年的脸色有点瘆人,是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的惨白,而且少年一直试图心平气和地跟她交流。

“不过,你们一定会成功。”封寞语气笃定,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乔耐微怔,有点意外。

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多管闲事。”乔耐对着他的背影恨声说。

——

放学后,四人依旧汇合一同走出校园,然后分手各自走上回家的路,乔耐没走上几步就遇到大踏步朝她走来的乔路平。

乔路平跟她并肩而行,乔耐开口诉说委屈:“案件毫无进展,目前没法把买凶杀人的费芝庭绳之以法,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在面对三个朋友时,她是策划者,是执行者,她坚持、笃定,总有各种有效的主意推动计划前进;面对母亲,她叛逆、冷漠,面对费知音和别的同学,她是个作恶多端的校霸,只有面对乔路平,她才是个初中生,会表现出彷徨、无耐又无助的一面。

“试着往前走,耐耐,你有美好的未来,不要被过去不愉快的经历束缚手脚,你会上大学,有热爱的工作;可以跟朋友一块喝奶茶、看电影;可以去旅行看看外面的广阔世界;等你成年就可以离开你妈,不再被她家暴,她有工资你不用给她养老,你可以心无挂碍地生活。”乔路平试着劝慰女儿。

“不行,爸,我走不出来,他现在手里有了人命,他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乔耐说。

“你们对抗他的力量太微弱,我担心他会反过来对付你们,你们对抗不了有钱有势,口碑又好的企业家。”乔路平很担心女儿。

乔耐的内心已经被乌黑的淤泥塞满,她曾经拼命试图清理,可是仍旧越积越多,淤泥裹挟着她,让她无法透气喘息,她根本就爬不出来,她说:“我不怕他报复,我不怕死,但他应该受到惩罚。她们跟我都一样。”

但是如果他死,她们都能好好的,手不沾血,那最好不过。

如果他死,她会努力清空内心堵塞的淤泥,甚至,所有淤泥会自行消散。

想象不出,他如果被判死刑该是多么阳光明朗的日子。

——

车祸案件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在这次案情分析会上,奚恕又提出自己新的疑惑:“车祸发生后,乔耐马上来报案,这让我们认为她积极为舅舅伸冤,跟舅舅关系应该很好,但调查中我们得知乔耐父亲乔路平在七年前工伤去世,她跟母亲相依为命,戚宝作为舅舅跟他们来往非常多,但乔耐跟舅舅关系极为糟糕,乔耐以各种方式表达对舅舅的不满。

另外一个疑点关于花柔,乔耐跟花雨是好朋友,作为姐姐,花柔应该知道戚宝是个无恶不作的二流子,乔耐也许会把对舅舅的贬低带给花柔,可花柔还是跟戚宝谈恋爱,各位,我们已经调查过花柔,她口碑人缘人品都很好,长得也漂亮,说话慢声细气很温柔,这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她这是瞎了眼吗,跟这种人谈恋爱。”

作为警察,最好不把个人情绪代入到工作中,可是作为同龄人,奚恕不得不对花柔提出质疑。

“也许应了那句老话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为什么我这样的找不到对象啊。”一名年轻男警察说。

有人认可奚恕的质疑:“对,单身狗表示不公平。”

奚恕继续说:“好朋友的姐姐跟败类舅舅谈恋爱,像乔耐这样很有想法的初中生不会制止吗,我想这些人可能都隐瞒了什么,她们所隐瞒的也许是我们的破案线索。”

反正也查不到线索,悉恕经过批准,她要去开源矿业调查十几年前的矿难事故,同事都说十几年的旧案基本上找不到书证物证,就是找到人证也没什么用,但奚恕说就是大海捞针,她也要去捞一捞。

真正开始调查才发现比预想得要难得多,奚恕提供的名单上的矿工共有四名,全部离开矿山,两名在外地打工,两年在市里上班,奚恕扑了个空,只能又返回市里。

不过渺无头绪的调查很快被叫停,这天夜里,奚恕被紧急催命一般的电话铃声吵醒,“费芝庭出事了,马上来翠海别墅,我去接你。”

奚恕瞬间惊醒,费芝庭出事?

抬腕看了眼手表,这是半夜两点,奚恕穿好衣服,洗漱好马上下楼等刘政,两人汇合,迅速赶往城西翠海别墅。

一路疾驰,悉恕问:“费芝庭出了什么事?”

刘政语速很快:“受到伤害,难以启齿,是生.殖.器被人切掉,现在人在医院,他女儿跟同学报的案。”

悉恕惊呼:“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不是应该有保镖吗?”

她参与过的案子里面还没有这样变态的人身伤害的。

对企业家来说,发生这样的事儿真是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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