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翠海别墅位于城西,周边不像城市中心那么繁华,但也并不偏僻,周边环境算是闹中取静,车子一路飞驰,接近目的地时奚恕一直留意附近的摄像头,一般来说,别墅区安保跟监控会很严密,很难想象业主在家中受到伤害。

到达费芝庭家别墅,已经有派出所民警封锁现场,鉴证科的同事也先于他们到达正在勘验现场、收集证物。

别墅有两道门,伸缩门,进去之后是几十平米的院落,伸缩门是靠人脸识别进入,楼门是密码锁,门窗都没有暴利破坏痕迹。

两人穿上鞋套带上手套进门,一楼进门后经过玄关便是豪华气派的客厅,鉴证科的人员在沙发附近的地上标示出了费芝庭受害的地方,残留了不多的血迹。

室内陈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如果不是那些血迹,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极其变态的伤人案件。

鉴证科同事边采集地上血液边说:“屋内被人翻找过,但衣帽间放置的昂贵手表并没有被带走,作案人大概爱好整洁,即便到处翻找过屋里也并不乱,而且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应该戴了脚套手套,我们在拉开的抽屉处都没有找到新鲜指纹。”

两人跟随后赶来的同事分头检查了各个房间,确实如鉴证科的同事所说,作案人明显在翻找什么东西,但却没有带走贵重手表。

“这些手表总价值得有几百万吧,应该很容易带走,作案人为什么不带走?”奚恕疑惑地问。

刘政倒不觉得意外:“作案人有反侦察意识,这些贵重物品总要销赃,会给警察留下线索,这也是在一些被盗现场值钱的古董、字画并不被带走的原因,因为作案人没有销售渠道。他们更愿意带走钞票跟贵金属。”

奚恕点头,觉得前辈的经验之谈很有道理。

“你们看看这个,是不是很重要?应该是作案人留下的。”

下楼后,鉴证科同事递过来透明证物袋,里面是半张打印纸,上面只有打印的六个字:“手术去势疗法。”

另外三四名同事也凑过来看这张纸,悉恕惊讶出身:“说得跟医生做手术似的,难道作案人认为切掉受害人的生殖器是手术治病?可真够变态的。”

“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这张纸?”刘政问。

鉴证科的同事伸手指向受害人躺过的地面:“就在这个位置。”

悉恕眉头微皱:“很奇怪,做案人不肯留下脚印掌纹、指纹,却留下这么显眼的一张纸,是故意要给警察看吗,还是想要表达某种观点。”

想到她看过的很多案例,很多变态连环杀手会在案发现场留下独有标记,按照犯罪心理学专家约翰·道格拉斯的著述,这是罪犯的犯罪标记,那么他们现在找到的这么大的半页纸,是作案人的犯罪标记吗,他想要表明什么。

从案发现场出来,警察们的工作做了分工,因为门锁未经破坏,作案人和平进门,能顺利进门的保姆跟费芝庭的秘书有很大嫌疑,他们并分三路,一路人马去找保姆跟秘书,一路人马留在别墅区跟周边走访,而奚恕跟刘政直奔医院。

找到费芝庭的主治医生,医生说:“患者的生殖器从根部切断,保留了□□,患者家属说生殖器失踪,患者送到医院就立刻做了各种处理,因此你们的法医无法判断作案人用了什么工具,但我推测是用的刀或者匕首,□□筋膜很有韧性,从伤口的杂乱程度来看,作案人并不是专业人士。在受害过程中,患者可能被注射了各种药物,法医已经采集了患者的血样,他现在状况很差,没有生命危险,但恐怕无法回答你们问话。”

从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躺在病床上的费芝庭紧闭双眼,脸色青黑,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她的女儿费知音悲伤又无助地在旁边坐着,她的朋友远远地蜷缩在角落里,像是受到很大伤害,惊恐不安。

没法跟费芝庭问话,当然要问两个报案人,两名警察把两个女生带到医生办公室,打算尽快问话。

一进入办公室,惊恐不已的纪丝就叫出声:“你们不要让我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会打死我,我会自己告诉他们。”

奚恕不解:“你爸妈知道什么会打死你?”

纪丝疯狂摇头:“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关心我,只会打我。”

奚恕只能安抚她:“我们不会联系你的父母,现在只是了解案发时的情况,你们把了解的信息都告诉我们,信息越多,对破案就越有好处。”

两人准备对两名女生分头询问,先是费知音,纪丝先在门外等待。

“我邀请纪丝到我家别墅玩儿,她六点多钟到我家,我爸也是六点多钟下班回家,我们一块儿吃晚饭,喝奶茶,保姆做完晚饭就回了家,当时别墅里只有我们三人,大概我们的食物里被掺了安眠药,八点多钟,我昏睡过去,等半夜醒来就发现我爸躺在地上,受了伤,身上有血,我就立刻叫醒纪丝,叫了救护车。”费知音说,小女生也处于惊慌无助之中。”

“你醒来的时候大概几点钟。”

“大概一点钟。”

“晚饭是保姆一人做的吗?奶茶是谁做的?”奚恕问。

费知音回答:“对,保姆是钟点工,用了好多年,平时我们住学校附近的房子,周末才会去别墅,别墅平时没有人,奶茶是纪丝做的带到我们家里来的,她说她做的奶茶好喝,一定要请我们尝尝。”

之后便是一些琐碎问题,都有什么人会到别墅来,都有什么人能通过人脸识别跟有密码等等。

“只有保姆、秘书跟司机能进门,秘书跟司机有时会帮我爸拿东西。”

“你父亲有什么仇人吗?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他交恶?”奚恕问。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奚恕大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乔耐的脸。

费知音低着头,咬着下唇,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爸来往的人多,但他一直与人为善,做生意也从来不会采取阴狠手段,他常教育我凡事须让三分,我想不出有什么人想要害他。”

等费知音回了病房,两人又把纪丝叫进来问话,奚恕开口先询问时间之类的,得到跟费知音一样的说法,又问奶茶的事儿:“奶茶是你自己做的吗?用了什么材料?材料还有剩余吗?”

纪丝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喊叫出声:“你是说我们吃了安眠药睡着吗,绝对不会是我放的药,我第一次去别墅,第一次去朋友家,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我做的奶茶。”

她突然捂住脸哭泣:“我为什么要去她家,我不该去,我不去的话这事儿就不会发生,我妈为什么不打我一顿,她打我一顿的话我就会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两名警察对视,同时提高警惕,奚恕盯牢面前的女生,问:“为什么你不去的话这事儿就不会发生?这事儿跟你有是什么关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纪丝哭到哽咽:“不,不是我放的安眠药,我只是到朋友家玩,我绝对不会放安眠药。也不是我伤害费知音她爸,我睡着了,醒了之后就发现发生了事故。”

奚恕很无奈,那种直觉又来了,就是当事人明明知道什么但对警方隐瞒。

“费知音跟他爸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吗?”奚恕又问。

纪丝像是被吓到一般,浑身颤抖,双臂抱胸做出抗拒姿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安眠药绝对不会是我放的。”

询问完两个报案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鉴证科的同事一起,到别墅还有纪丝家收集食材样本。

之后,回警局的路上,奚恕说:“调查车祸案子时,我就感觉当事人有所隐瞒,现在我又感觉费知音跟纪丝好像有什么东西隐瞒不肯说?”

她的直觉准确吗?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当事人的问题?

——

周一,乔耐发现费知音没来上学,双方对抗进入白热化,她当然关注这一对父女的动向,她接触不到费芝庭,当然要盯牢费知音。

“她周五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不会生病了吧。”同班的花雨说。

等到课间操时间,她们才得知原来纪丝也没来上课。

“她们俩都不来上学可就蹊跷了。”乔耐说。

她的话别有深意:“不会如我们所料,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估计跟那个畜生有关,我去跟她们班的同学打听。”钱笑说。

直到第二天早上进校,乔耐很敏锐地感觉到校园里有种诡异气氛,善于打探信息的她马上从知情同学那儿得到一个炸裂性消息:纪丝自杀了。

她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三个朋友:“你们能想到纪丝会自杀吗,她那么蠢,真想不到她会自杀。”

割腕,被家人及时救下,自杀未遂。

一整天,四人都往人堆里凑,试图得到更全面详尽的信息,只是同学们知道得不多,消息源头是昨天放学后有人去纪丝家里找她,从她父亲口中得知她被送到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自杀,反正纪丝傻呆呆的,就跟木头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不吃也不动。”知情同学说。

“连她妈都不知道原因,她妈还问我,以为她在学校挨了什么欺负呢。”

说着,众同学的视线朝四个校霸的方向飘过来,乔耐嘲讽地骂了一句:“真是个刚烈的蠢货。”

四个女生决定等到放学去医院看纪丝,熬了一天,终于等到放学,四人飞奔出校园,马上挤上去医院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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