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陆元清内心躁动不安,只以为是今夜是事儿闹得,强行让自己睡去。
半梦半醒间,李长昭被一声嘤咛唤醒。
身边的人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炉,不停的往他怀里挤。
微弱的烛光下,怀中人面色泛红,纯白的中衣被蹭地凌乱,大片的花白漏在外面,红色的茱萸在其中若隐若现。
李长昭呼吸一滞,感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想要伸手将衣领拉好,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往下,触碰到细腻的皮肤,是比以往的梦里都更加真实的触感。
手指仿佛被灼烫一般,他慌忙抬起头捂住口鼻,深吸了口气,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根,才惊觉这不是梦。
脑袋清醒了半分,这才回想起,是今日在采仙阁的香。
那香恐怕带有催情的功效,他们吸入的不多,又吹了冷风,回来一洗漱,药效基本上都散了,可阿清身子比他弱些,可能残留了些在身体了,人一静下来便发作了。
少年不停地往他怀里钻,火热的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衫,一张潮红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腰腹还觉得不够,恨不得整个人都镶进他的身体里。
“阿清......卿卿......”李长昭声音沙哑,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漫起绯色,他的手掌搭在陆元清肩头,理智让他将人推开,却又情不自禁改为摩挲。
带着薄茧的手掌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让少年止不住地呻吟。
“嗯......李长昭,阿昭、阿昭哥哥……我好难受、帮帮我......”陆元清双眼迷离,不受控制地往身旁探去。
他修长的双腿将李长昭的大腿夹在中间,仿佛这样的蹭弄能让他好受些。
李长昭被蹭地立起,他揽过少年的腰身,将人往上提了提,翻身将不安分的人压在身下,鼻尖轻轻蹭蹭他的颈部。
额角多多了层细汗,内心对自己的行径极为不齿,微微拱起腰身咬着牙安抚:“乖!别乱动,一会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抚怀里人,还是在警告自己。
陆元清向来就只有几息的好脾气,迷迷糊糊中意识到好言好语的祈求无果,便要奋力反抗。
他的力道哪能抵得过常年练武的李长昭。
“唔”
挣扎无果的他转头一口咬上了李长昭的颈侧,力道不轻,隐隐带了一丝泄愤的意味。
感受到一丝血味,他松开嘴舔了舔,李长昭打了浑身一颤,“咚”地一声,猛地翻身摔下了床。
陆元清侧趴在床上,一双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仿佛蛊惑着他过去。
周围仿佛一层白雾笼罩,气息比采仙阁的香薰还要暧昧。虽然很不应该,但李长昭觉得话本来诱惑书生吸□□血的妖精莫过于此。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回归大脑,拽着自己的上衣衣摆意图遮挡一些不堪。
他像是在军营里做战术演练一般,在脑海中制定了多种战术,也许他应该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冲到城墙外,在秋夜的护城河路洗洗脑子。
或者他去外面打一盆冷水,阿清清醒了就好了。
不,不行,阿清身子不好,他会生病的。听说他前阵子才刚痊愈。
更甚至他可以顺势而为,狠狠的占有他,为他“解毒”。
对,解毒,他只是在帮他!
那明日阿清会生气吗?
不会的,他看着脾气不好,实则很好哄的,装装可怜,他就心软了。
或许他该让父王带上聘礼来提亲。
那安阳侯不同意怎么办?李长昭想到,他曾兵至北漠,在戈壁深处有一片绿洲,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就连阿清自己,也逃不掉。
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地方就觉得很适合他们。
到那里,就不会再有一群讨厌的家伙老围着阿清。
李长昭越想越觉得兴奋。
陆元清浑身燥热难受,循着本能解开的裤子的系带。
不知是香的缘故还是少年人太久没有发泄,他自顾自□□了半天却不得章法。
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在下方,陆元清迷离的双眼对上一双漆黑深邃,仿佛要将他吞噬的双眼。
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但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眼前的人不会伤害他。
他伸出一只手,扯着对方垂下的头发,哼唧道:“阿昭……我弄不出来……”
舒服过后,陆元清躺在床上,慢慢恢复了神智,冷白的皮肤上还有一层不曾消退的绯色。
刚刚的一幕幕自他眼前闪过,一股羞赧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侧过脸,看着端了盆温水走进来的李长昭,还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顿时有些不服气道:“我这是少年人火气大,很正常的。”
李长昭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才回到:“啊,嗯,对!正常的!”
陆元清打量了他一番,凤眼一挑,坏笑道:“你出去这么久,不会是自己偷摸解决去了吧?”
“没,没有,元满他们都睡了,我去重新烧了热水。”
被李长昭伺候着重新擦洗完,陆元清总觉得有点失了阵。
他半趴着凑到背对着他的李长昭跟前,看着这人紧闭的双眼,睡得这么快?
秋日的夜里渐渐变冷,隔着中衣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凉气。
他悄摸将手伸出自己的被子,又一点一点地挪动到对方的被子里,凭着感觉往李长昭腰间摸去,突然,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钳住手腕。
“你不睡觉做什么!安分点!”
陆元清甚至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你都摸我了,还不能给我摸摸?怕什么,难不成你当真不行?”
陆元清觉得自己的脸早就在刚刚丢尽了,更是无所谓,反正这房里不能只他一个人丢脸,借着股劲对李长昭上下其手。
两只手被钳住,陆元清翻身骑在李长昭身上,这才看清,身下人不知什么时候,脸颊,耳朵,脖子,全红了。
“你,害羞了?”
陆元清有些看呆了,实在是对方平日里总是没有太多表情,原本白净好看的脸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若不是自幼相识,这样的人他都不带搭理的。
如今他单手制住自己的双手,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脸上,掩耳盗铃般掩住记忆的双眼。
白净脸颊上的红晕,从双颊延至耳根,再顺着脖颈往下,直至整个脖子都变得通红。仿佛被晚霞渲染的平静湖面,温柔而又炙热。
原本脑中就不太平静,再这么一番闹腾,李长昭更觉得浑身的血脉膨胀。
被制住双手的陆元清呆呆道:“戳,戳到了。”
昨天闹腾到半夜,陆元清早上连连打哈欠不愿意起床,但一听他哥喊他吃饭,立马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
陆元修看看神情萎靡的弟弟,再看看精神抖擞在院中练武的护卫,一股难言的情绪蔓延在心头。
陆元清着急忙慌地洗漱完便催着他哥快走,外衣的衣带松松垮垮看着要散开。
陆元修无奈地笑笑,安抚他慢点,却见那护卫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帮他系好衣带,并顺手将他打湿的衣袖向上挽了一层。
护卫高大的身躯将人挡了个严实,陆元修不知道弟弟说了什么,那护卫耳朵红红的,侧过身让开了路。
护卫暗黄的脸与白净的脖颈形成鲜明对比,脖子上一道牙印极为醒目。陆元修眉头紧皱,一掌拍在脑门上,只感觉眼前更黑了。
“咳咳”陆元修纠结了一路,还是提醒到,“元清,你还年幼,那种事……还是少做为好,多了伤身。”
哪种事?陆元清满脸迷茫,而后看到他哥的神情,恍然大悟。
奇怪,以前他也不是没自己疏解过,怎么这次就被看出来昨夜做过那种事?
难道让别人帮忙就跟破瓜一样,是能瞧出来的,这跟把守宫砂刻脸上有什么区别?
看来以后做完这种事得闭门谢客三天,不然无异于裸奔。
一进膳厅陆元清便看到他爹安阳侯正板着一张脸道:“吃个饭还要人请,真拿自己当祖宗了?”
陆元清毫不在意地凑到跟前,“您不总说我是家里的小祖宗么?”
饭桌上,陆元清三言两语又将话题拐到禁药的事上。
陆向德思索片刻,才想起是什么事。
看来这事儿对如今的长安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是自己因为话本的影响,太在意了。
“我听说那群禁军接着职务之便在采仙阁狎妓……”
话音未落,陆向德一撂筷子,脸都黑了,“你又去那种地方了?”
“没……我听人说的。”
陆元修忙缓和气氛道,“如今禁军中势力错综复杂,太后,郭氏,李家的势力参杂其中确实混乱,元清说的这事,我会好好去查的,这兴许能成为陛下收复禁军势力的一大契机。”
当今陛下身体一直不好,大权旁落,不过陆元清深深地看了他哥一眼,不过他哥却一直忠心耿耿于陛下。
他想到话本里陆元修的结局,试探地问了句:“哥,如今圣上无子嗣,若是将来……你可有辅佐人选?”
“慎言!”陆元修难得地一脸严肃,“以后莫要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身为臣子,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
陆向德的脸色已经沉的不像话,“陆元清,你一天小打小闹我都不计较,你连我一直以来的教导都忘了吗?”
“知道,没有忘,低调、谨言、慎行。我们陆家能立足于京城就靠祖父留下的这六个字。”
祖父陆正成一介商人起家,人到中年,恰逢乱世,太祖皇帝于江北起兵,他便倾尽家财,助太祖皇帝成就大业。
大兴建国之后,受封安阳侯,后又为其长子顾向德求娶晋阳清流世家谢家小女儿谢知素,自此摆脱低贱商人的身份,融入朝堂上的世家之流。
可朝堂上瞬间风云巨变,鸟尽弓藏自古便是。当初有从龙之功的不少人,死的死,贬得贬。
陆正成急流勇退,又叮嘱儿子们隐蔽锋芒,太祖皇帝崩逝,老太爷陆正成悲痛万分追随而去,陪葬其右,享万世殊荣,这才算保住了陆氏一族的荣耀。
因为祖父的临终告诫,如今陆向德也只领了个闲职,不沾手朝中的勾心斗角。
但陆元清知道他哥是有心摆正朝纲的,只效忠皇帝,这对其他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站队呢?
“用过膳去祠堂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爹!我已经知道错了!”陆元清认错极快,这套流程也极其熟悉。自小都在他爹处罚下达之前便要发誓痛改前非。
可今日的话犯了大忌,连他哥都不敢求情。
陆元清这顿饭吃的极其艰难,他甚至想一直吃到晚上。
膳厅的空气有些停滞,谢知素放下手中的汤匙,擦了擦嘴道:“我约了太常寺卿的夫人明日赏花,元清也一起吧,正巧她有个女儿与你年岁相当。”
“我不去,女儿家玩乐,我去做什么?”他神色恹恹,说话也有气无力。
“你不是喜欢木芙蓉,每年都闹着要去看?”谢知素有些诧异。
母亲知道他喜欢芙蓉,陆元清听了美滋滋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都忘了本要拒绝的话。
转瞬又想到这肯定是找个由头哄他去相亲,等他成家立业早早分出去,不在她跟前晃悠,惹她心烦。
今天又是大哥心疼白菜的一天。
前十章修改了一下。
1- 6为原剧情改了下顺序节奏,修改了一部分细节
7-10为新剧情。
锁文前看过的宝宝辛苦往前翻一下[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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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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