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限流重生男大×清冷资助人(4)

“……年年,盏年?怎么抹个药下手还没轻没重的,被弄疼了吗,在瞎发什么呆,给我看看。”

肩膀被轻轻拍了下,姚盏年回过神来,余光阴影略过导致他警惕性拉满,条件反射往后躲了下,脑袋没注意“彭”的一声磕到沙发扶手坚硬处,呼吸都停滞住了几秒。

这是在现实,不是副本,也不是上一辈子。

姚盏年心底实在踏不到实处,兀自空茫茫的视线呆落在面前人身上。随之他又后知后觉过来,他这样的莫名其妙抗拒态度太过激了。

抬眸,喻羽书的手被硬生生被躲开,又停留在半空中,跟人目光静静对视。

这一世尚且没有一望无际的雪白空茫,没有被埋葬在积雪下的无归魂魄。

他蓦然发现尚未曾留意到什么时候,喻羽书早就已经放下了电脑,从沙发上下来跟着他一起坐靠在了地毯上,接过药油,刚才蹙眉,只是想低头更掀开一点他的衣服查看伤情。

喻羽书却只以为是姚盏年还在生闷气。

“……是你先突然那样亲的,该讨个说法的是我,我刚才不该问吗,你为什么要生气?”

喻羽书率先开口,目光偏移开,语调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被白白当成了替代物占便宜的人是我,我都还没想过要跟你甩脸色耍脾气。”

姚盏年蒙了会,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不是,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叔你不是替代物我没亲错,呃,不是,也不算没亲错......”

关键问题是,他也才艰难理清楚,老婆肯定能坦然去贴贴亲亲,但现在这个时候的喻羽书只是小叔,好像还不算是他老婆啊。

.....所以好像,还是不能随便亲的吧。

姚盏年还没完全适应倒退回来的世界线,潜意识还在将来,那时候的喻羽书已经能被他一口一个老婆喊得还面不改色了,所以一时间没转换过来现在的喻羽书跟他还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他现在也还只是喻羽书众多资助学生里的一个,唯一能被他看到的点只是因为姚盏年的成绩出众,而不是基于专属于他的独一份的偏爱。

几年时间辗转梦里的人影在恍惚里猝然有了实体,他尚且大脑空白之际,就已经下意识把人锢在了怀里。

姚盏年直到现在,其实都不是很清楚喻羽书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喜欢他的,又为什么喜欢他。

“那个,对不起小叔.....”

但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只会剪不断理还乱,姚盏年干巴巴的直接干净利落道歉,手忙脚乱了瞬,最后还是试探着先贴了上去,环住对方腰身,抬眸眼巴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面前人没察觉到自己此刻眼睛尚且潮湿,睫羽沾着未干透的泪滴。

最终,喻羽书最终还是心软下来,抬手给人拭去。

姚盏年屏住呼吸,像是一个触不可及的梦境,直到等到喻羽书这个不言明态度的动作,他才随之弯着腰,悄无声息在今晚上的第二次把脑袋靠上喻羽书的肩头,鸵鸟埋头般整个埋进了衣料里阖了阖眼。

少年的头发比较长,比之前好像更长了很多,喻羽书并不需要分出神来担心会不会扎得他颈窝难受。

喻羽书顺了顺他的头发给人拢在了一边,动作也带着不可察觉的同样拘谨僵硬,虚虚回抱上他的后背,在无意识里悄然摸到了什么,神色变得阴郁。

……手掌下与背部有关的触感是交错狭长的,即便隔着单薄衣料,仍旧凸起痕迹明显,如同背负着条条深不见底的崎岖沟壑,几乎足够能够幻视出来其中充斥着的施暴者深不见底的无边恶意。

从他垂眸视角望过去,能够从姚盏年宽大衣领位置窥到那些摆脱不出的骇人痕迹,喻羽书也能从无袖宽肩带处探进去指腹静静摸索他的伤口。在小孩睡意朦胧呼吸逐渐平稳之际,干脆轻轻挽起他的衣服下摆,骨骼不怎么魁梧宽大,薄肌却是沟壑明显,腰身劲瘦,但上面密密麻麻着的是比在医院时候更清晰仔细看得到的姚盏年身上的交错纵横。

医生说,祛疤会很困难。

这么大小的青春期的孩子,会格外在意脸面的吧。

他很在乎姚盏年的一切状况,当然知道姚盏年的一时失言,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姚盏年的所有。而且明明在不久前的定期体检里还是一切正常的。

如今却突然这般异常,喻羽书还敏锐感觉到了姚盏年情绪的持续低落和对周遭一切极力装作娴熟,眸光动作却带着迟疑生疏的重新适应着环境。

喻羽书并不怎么在意姚盏年忽然的过界失控举动,毕竟姚盏年是他从很早时候就始终关注着的,最后终于借口接来放在身边照顾着长大的孩子,抱也好亲也好。

刚才的他甚至带上了点不明情绪,在姚盏年贴上来的那么一瞬间,觉得孩子凑上来亲他,总比这般主动亲近别人强。

只是他觉得最不能接受的是今晚上的少年甚至于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带着不自觉的疏离,和不明的压在最深层的、浓烈翻腾着地让他辨认不清的剧烈难过情绪。他分明不相信任何唯心,也自觉绝不会认错自己家孩子。

喻羽书猜,姚盏年身上突然地天翻地覆与从前判若两人的违和感,所有问题都可能出现在他们闹矛盾分开的这段时间里。

喻羽书从未见到过姚盏年这么情绪失控,为什么会忽然就忍不住哭了呢,让他也突然间这么难受。

……而且他好歹还比少年大着七岁,让着点姚盏年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无端怄气。

喻羽书垂眸,把虚虚倚靠在他怀抱里的人圈得更紧密了些。

“不会生你的气。”

姚盏年在朦胧里察觉到面前人的动作和低落情绪听到这么一句,有一瞬间清醒过来无措的抬眸,却又被喻羽书抬手按回到了温暖怀抱里。在分神的一会儿功夫,他突然发现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早换下了西装,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松垮单薄的秋款米色毛衣,裤子也是很阔腿面料柔软的款式。

于是生硬想转话题,干巴巴道:“……小叔,你腰好细。”

然后腮帮子不出意料被喻羽书无奈捏住。

“……今晚上的所有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你班主任刚才打过电话来,假期补课暂停,明天你好好休息。”

明明空调全自动调整在了目前室温最适宜的指标上,落地灯灯盏的光黯淡一片,视野模糊,喻羽书稍微有点近视,随手架上了一副银框眼镜。沉溺在思绪里才注意到,姚盏年手脚从一开始就始终冰凉,胳膊不显眼地泛起层层鸡皮疙瘩,他动作轻微的把沙发上他的西装外套扯下来给人盖上。

但大概率是窝在整个人抱起来都暖乎乎的小叔怀里,姚盏年从紧绷状态再次逐渐放松下来,又感受到了难得的困意,眼睛开始不自觉半眯半睁着,全身重量逐渐失控,一点点压实喻羽书身上。

喻羽书始终默然着,安抚性性质的一只手抚着姚盏年的脸颊,温热指尖缓缓摩挲着,最终看孩子意识都成了一团浆糊模糊一片,才试探性地,用几乎从呼吸里捏出来的声音:

“……还有就是,今晚上没及时回家,是因为有人在学校欺负你吗?”

他果然还是很在乎今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人一整晚上都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还这么难过。

姚盏年迷糊里第一次没听清,喻羽书耐心重复着,他才迟迟顿顿蹙眉,被引导着回忆着今晚,印象却停留在了世界线载入之前的,系统给他的剧情点描述上,然后一字不落得背:

“……它说,他们说小叔是我的金主……然后……然后我以色侍人要装无辜,是骗你钱的男狐狸精,被你偷偷包养的小白脸之一,最近还被甩了……因为……你没再来接过……”

他困顿的一字一顿,说话毫无逻辑,驴唇不对马嘴,最后几若失声听不真切说的什么,但喻羽书紧紧贴着人,跟人同频共振,气声都足够听得真真切切。

......

漆黑一片里,喻羽书听完少年无意识的控诉,神情呆滞了瞬。

一瞬间忘了问话的主要目的,眼眸微睁,略带慌乱地抿起唇瓣,还搭在姚盏年腰间的手如同摸到了烫手山芋,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又绝对不舍得这般松开。

只是因为这种事.....吗?

但此刻与姚盏年不明不白的肌肤相贴的部分被赋予道途听说的不堪特殊含义后,相互传递的体温变得逐渐滚烫暧昧起来。

他衣领深处的白皙脖颈以及耳朵尖处,在几秒功夫里变得通红一片,并逐渐有开始往脸颊上弥漫的趋势,像晚间漫天肆意的艳霞色。

偏偏少年在半梦半醒里又毫无察觉的紧紧蹭了过来,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揽着喻羽书的腰身,像海獭觅窝一般得寸进尺更完全地钻入蜷缩进了喻羽书真切的怀抱里,而不再是冰冷硌得慌的相框,眉头习惯性蹙得很紧,全身警戒僵持着。

喻羽书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少年接下来呼出的每一寸温热吐息都过于热烈地洒在敏感颈窝处,漂亮紧致的小腹不自觉收缩,呼吸停滞,心神不宁。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赖着人,可以被解释成是某种雏鸟情怀。

心底在这一片纠缠不清理不通顺的无边黑夜里,增添了几分喻羽书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隐秘的失落感。

喻羽书垂眸盯着姚盏年不怎么安稳的睡颜,良久,他轻轻给人抚平紧皱眉头,最终倾下腰,轻轻贴了贴姚盏年的嘴角位置。

翌日。

姚盏年因为睡得太晚,直到将近大晌午才头疼欲裂地醒过来。

他断了片,忘了具体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却是安安稳稳在柔软的黑白格调的双人床上,腹部牢靠的纠缠盖着毛绒毯,大概是怕他睡觉不老实掀被子,毯边被谁塞压在他的身下,像海苔裹寿司般把他包围得严严实实。

.....几年之久,屋内的一切都很陌生,他还没清醒得过来意识昏昏沉沉的大脑运转到几乎冒烟。

这好像是小叔的房间?

家里却已经没人了,洗漱完毕看着桌子上热好放置在保温盒里的早午饭,姚盏年猜测到小叔老早就去了公司。

无所事事盯着喻羽书给早起做好留的饭在沙发上盯着转动的钟表神游了好久,他循着前世残余回忆费了些时间,终于从杂乱书房里找到自己前世惯常用的书本笔记,拎着包叼着个包子出门。

今天天气意外的很好,副本的随机环境永远都是枯植昏藤错乱吞噬、阴翳着的,氛围永远压抑情绪被熏染的低迷,时刻需要留意雾霭肆意弥漫的空间里数不清的无形威胁。

姚盏年本来就怕冷,任务期间经常就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带帽兜的宽大风衣,把自己从头到尾捂得严严实实。

这些年突然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光亮,他眼睛不自觉眯起抬手挡了挡视野,夏季葱郁高树上团团蝉窝燥得齐鸣,他总是有种这个世界仍旧是虚拟的既视感,心底翻涌着强烈的不真实感,落不到实处。

虽然高考真的已经是很遥远之前的事情了,但他也有在考上的重点大学死抓严打绩点成绩下的排名靠前的工科专业课的底子,副本期间也带过高中生辅导的任务,所以基础知识重新梳理起来也并没有想象的难,但针对语文英语单纯为起应试作用的考试技巧和方法还要再临时抓抓。

姚盏年挑了个靠窗偏僻但安静的位置翻书做题。

他高挺鼻梁上架着低度数的近视眼镜,身上的仍旧是昨天临时换上的喻羽书给他新买的灰色半袖衫,换了条搭配色系的工装裤高帮白运动鞋,过长的头发为了不挡视线草率地高扎起来,鬓旁碎发修饰勾勒出瘦削的脸型弧度。

虽然外表体型与前世调整得相符,但终究在他的动态习惯上已然截然不同,带着与高中年龄外形不匹配的成熟感。沉溺在深度思考状态时候自动屏蔽掉四周环境动态,脸上透着浅层次的漫不经心,挺长姿态随意放松。

系统闲来无事把自己当成管理员学习桌上的全自动机器小人,管理员伸手时给递橡皮,转笔不小心掉地上时无痛跳崖给捡笔,演草纸写满了就钻进管理员书包里提前给抽出一张新的a4纸,主打24小时无条件贴心陪伴。

早在过来之前,姚盏年凭空残存记忆沿路找了遍正在兼职着的几家店,提前结了工资,并说明是自己要转学的原因不再留在本市,实际他在6201世界线也已经有了可观收入,就算脱离小叔也不用再过于担心生活费的事情。

说的是只是在学业上被资助,但喻羽书给他的卡里不用言说地私心包含着他的学杂费之余,还有其他日常所有衣食住行的开销费用,甚至金额出乎意料的宽裕,也难怪会被人误会关系。

要不是年龄也没差那么大,姚盏年自己也要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小叔年轻时候意外弄丢的私生子。

但姚盏年有自己的原则,虽然没什么用,前世的他也只动了学费,其余的生活费都是背着喻羽书在达到被雇佣的劳动年龄后,他自己偷偷挤时间打工挣出来的。

他自幼就没什么安全感,哪怕知道小叔真的不为所图,也坚信白到手的一切终有一天都需要加倍还回去,所以一直有在记着所有的账目,想着等正式工作后慢慢还清小叔的资助。

这一世回忆过去,姚盏年终于察觉出来曾经有过好几次,前世的他因此抵触尴尬地婉拒过好几次喻羽书各种形式节假日送他的昂贵礼物,原本只是想体现自己懂事好养活,不会给喻羽书造成额外负担,所以不用这般破费,效果却适得其反,反而把人弄得格外难过,平白以为是被疏离反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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